甜羹

    江钦大概知道了自己的敌人有多强大,越发愁闷。坐在窗前发呆,黄飞烟捧了两个烤土豆,坐在他旁边。

    “小胖子,你在想什么?”黄飞烟一边剥土豆一边问。

    江钦看了她一眼,她还是她,笑眯眯地低头仔仔细细地摆弄手中的土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乐观积极,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她一般。他勾了勾嘴角,道:“我在想,那人为什么会盯上原铁门。是因为铁矿吗?可江湖中不止黔灵山有铁矿啊。还是因为我们原铁门好欺负?”

    黄飞烟说:“你在这里干想是没有用的,我们现在应该齐心协力,夺回原铁门。”

    她将土豆递过去:“呐,吃个土豆。”

    江钦接过土豆,咬了一口,突然道:“飞烟,谢谢你。”

    “干嘛突然这么客气。”黄飞烟熟练地将手肘搭在他肩上。

    江钦说:“我很高兴,你没有在这种时候离开。”

    黄飞烟蹙眉道:“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我闯了那么多祸,每次都是你替我摆平的,作为朋友,我怎么能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离开呢?再说了,如果是我有难,你会坐视不管吗?”

    她将剩下的土豆扔在空中,又接住,继续道:“你还记得十三岁那年,我去别人地里偷土豆被人抓住。我明明放了银子在旁边,他非不要银子,非要我们帮他浇粪。结果你帮他浇了整整一天粪,身上粪味儿三天不散。哈哈哈……哈哈…”黄飞烟笑了一阵又说:“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你。”

    江钦似乎也在回忆,忍不住笑了笑:“那味道可真是终身难忘,不过啊,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黄飞烟转头看向他:“谢谢你。”

    席冷天坐在榻练功,自从上次走火入魔后,他就时常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他默念了几遍清心咒,让自己集中精力。

    一个时辰后,他正准备起身喝水,却听见了敲门声。

    宫明夕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她神秘一笑:“猜猜这是什么?”

    席冷天看着她手中的盘子说:“夜宵?”

    宫明夕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席冷天道:“念儿经常给我准备夜宵。”

    宫明夕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一脸兴奋道:“快来尝尝,趁热吃。”

    席冷天打开盖子,是一盘子…他看了几眼,也没看出来是什么。他抬眼看了看宫明夕说:“这是念儿做的?”

    宫明夕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期待:“不是,是我做的,快尝尝。”

    席冷天抽了抽嘴角,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味道…一言难尽…

    “怎么样?”宫明夕问。

    “嗯…”席冷天点点头,“还可以…”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一个声音应该是凤笙歌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味道?简直要了我的命…宫明夕!小猴子!你给我出来!”

    宫明夕闻言,咧了咧嘴,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给每个人都送了一碗。你等等,我出去解决一下。”

    宫明夕出了门去。

    席冷天听到宫明夕的声音:“花蝴蝶,你吼什么吼?这可是老娘第一次下厨,好心好意分你一碗,你嚷嚷什么?咦?团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凤笙歌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他看了看席冷天的房间门:“你不会是特意给他做的吧?拜托姑奶奶,你以后就别想着我们了,这种好东西,天天一个人享受就够了!我得去让念儿给我重新做一个,洗洗胃,不然我一晚上都睡不着。团子,你去不去?”

    南宫无笑看了一眼宫明夕,毅然决然地跟着凤笙歌走了。

    宫明夕看着两人的背影嘀咕道:“有那么难吃吗?”

    席冷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说:“比李成益的好点!”

    宫明夕转身:“你出来做什么?”

    席冷天咳了一声:“我找念儿有点儿事。”

    宫明夕瘪嘴:“你先把我做的甜羹拿出来再去。”

    席冷天听话的端了出来,宫明夕尝了一口,一种奇怪的味道冲击着大脑,然后冲击着五脏六腑,她皱着眉头,忍住想吐的冲动,缓和了良久,她说:“我也要去。”

    宫明夕到的时候,一张四角桌坐满了人,宫明夕咳了一声,坐在了席冷天旁边。看见桌子上还有一大盆她口中的甜羹,又大家齐刷刷望向她,她又咳了两声,说:“一不小心熬多了,要不要再给各位盛一碗?”

    黄飞烟满脸嫌弃地问:“夕姐姐,我就想知道,你做的是什么?”

    “甜羹啊!”宫明夕十分理所当然。

    付河问:“明夕姑娘,这羹为甜羹,为何没有甜味儿?”

    凤笙歌说:“没有甜味儿就算了,为何还有苦味儿?”

    江钦也忍不住吐槽:“咸味儿比苦味儿还浓。”

    说罢,看向南宫无笑,南宫无笑眨巴眨巴眼睛说:“怎么了?”

    凤笙歌说:“该你发言了。”

    南宫无笑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说:“比我吃过的毒药还要难吃一些。”

    “啧!”宫明夕拍了拍桌子,“小团子!夸张了啊!”

    “快快快,救命啊!”江余气捏着自己的喉咙,满脸通红的跑过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往嘴里灌。

    江余气头发乱糟糟的,额前也散落了一些头发,他撩开头发,龇牙咧嘴道:“这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么难吃!就算我背叛了原铁门,也罪不至此吧!”

    宫明夕惊讶地看着江余气,不可置信地说:“不至于吧!”

    江钦恨恨地瞪着他,咬牙道:“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费力心思将你带出来。”

    江余气走过去,挤在江钦身旁坐下,说:“好小子,好歹我是你二叔!而且…刚才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你爹将我带出来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江钦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

    他又看向其余的人,每个人都不理睬他,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起身道:“行行行,一群小兔崽子,还不理人!我走还不行吗?”他走了两步,看见念儿端了菜过来,又停下脚步,倒退回来:“我说小兔崽子们,我吃两口不成问题吧?”

    依旧没人理他。

    他看向念儿,将手搭在念儿肩上,说:“这位小妹妹,有没有多的?”

    念儿顿了顿说:“厨房里还有,你要不要?”

    凤笙歌和席冷天一起道:“把你的手拿开。”

    江余气像是被吓着一样,猛地抽回了手,笑嘻嘻地说:“二位这么凶做什么?好歹我是长辈…”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上一声惨叫。

    几人急忙上楼。

    声音是从江天上所在的房间传来的。

    席冷天最先冲进房间,只见江天上倒在地上,双目瞪圆,七窍流血,面呈紫色,嘴巴微张。席冷天急忙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气了。

    随后而来的凤笙歌反应过来,急忙去了江天下和江天中的房间,两人正坐在榻上运功,皆是一脸痛苦之色,满头大汗,额上青筋暴起,面部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凤笙歌急忙过去帮忙。

    “前辈,感觉怎么样?”

    江天下艰难开口:“内力逆行,压制不住!”

    席冷天等人也来帮忙,轮流给两位护法输送内力两人这才暂时逃过一劫。

    一番折腾,天已微亮。

    江天下看向一脸倦容的江钦问道:“大哥他…”

    江钦低着头,轻声道:“大护法他,已经去了…”

    江天下闻言,只觉得心中一紧,喉间腥甜,而后猛地吐了一口血。

    “前辈…”江钦急呼。

    江天下摆了摆手,良久缓了一口气才道:“不用再管我了,大哥为了护住我们,才会受重伤。我已是强弩之末,你们不必再费心力。打伤我们那人,武功深不可测,又心狠手辣,定将成为武林大患,你们一定要设法除掉他。”

    他咳了两声看着江天中道:“三弟,你受伤最轻,还可一试,若你侥幸活命,定当竭力护原铁门周全。”

    江天中蹙眉唤道:“二哥…二哥!”

    江天下没再理他,而是看向凤笙歌,向他招了招手。

    凤笙歌走上前去,江天下一把拉过他,将他换了个放向,一只手擒住他双手,另一只手放在了凤笙歌后背。

    凤笙歌本想还手,却感觉身体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身体。他惊道:“前辈,你这是做什么?”

    江天下道:“辛苦了你一夜,总得给点报酬。老朽虽不是什么顶级强者,但也是能在江湖中叫得出名号的,这身内力既然压不住,就传于你吧!你好好消化吸收,功力定会大增。往后,也拜托你助江钦小儿夺回原铁门,为我们报仇。”

    江钦砰的一声跪倒在地,竭力叫道:“二护法!”

    很快,凤笙歌便感觉双手没有了禁锢,他回头一看,江天下已经垂下了头。

    江天中悲戚叫道:“二哥!”

    凤笙歌伸手将江天下睁着的眼睛合上,道:“多谢前辈,晚辈定当竭力帮助江钦。”

    江余力和江余气找了个地方,将两位护法简单下葬。

    江余力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江余气,冷道:“看你干得好事!”

    江余气不服气地说:“怎么能怪我,要是三位护法不出头,就不会受伤,也不会死。”

    “你…”江余力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一脚将他踹开,愤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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