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

    经过席冷天几人和刘洋河的不懈努力,袁家的人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刘洋河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喝了口水缓了缓说:“能够悄无声息地在我们江南镖局的镖师眼皮子底下动手,且没有被发现,绝对不是一般人。”

    席冷天说:“我只见过一种武功,可以吸人血。”

    宫明夕说:“嗜血功?”

    席冷天点头。

    上官漓说:“如果是夜正丰所为,不至于只对袁家小姐下手。”

    南宫无笑接着道:“所以不一定是夜正丰,如果是夜正丰,受害者或许不止这两个。”

    凤笙歌拍手道:“很有道理。”

    刘洋河对夜寒宫还是有所耳闻,如果真是夜正丰所为,他倒是无话可说,夜正丰有那个本事。

    席冷天说:“先等等百花楼的消息。”

    几人在镖局简单吃了饭,准备去李府看看李成益和孙玲珑,顺便等百花楼的消息。

    结果百花楼的消息没等到,等到了上官滢的消息。

    上官漓看着手中的信笺,脸色逐渐凝重。

    南宫无笑问道:“怎么了?”

    她眼睛有些发红:“姐姐传来消息,说是爹爹受伤了。”

    宫明夕说:“你先别着急,先回去看看情况。”

    上官漓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只是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叫人更心疼。

    “姐姐说,阿爹和南宫伯伯…下了越剑令,闯了藏书阁…”

    席冷天看向南宫无笑:“闯藏书阁?为了你娘?”

    “为了我娘,还为了救我大哥。”

    宫明夕问:“那上官前辈是为了什么?”

    上官漓心口一颤,道:“为了我。”

    说完,她猛地吐出一口血,竟晕了过去。

    席冷天租了一辆马车,让南宫无笑和宫明夕带着上官漓回上官家。他和凤笙歌留在这里等肖元白。

    上官扬尘被连环伏火阵伤得不轻,大夫正在屋内医治。

    上官滢焦急地等在门外,一边等着上官漓。

    宫明夕给上官漓把了把脉,她听千神医提起过上官漓的病症,给她喂了一颗流心丸。

    快要到上官家的时候,上官漓便醒了过来。

    宫明夕问:“没事吧?”

    上官漓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这几天忘了吃药,一时激动便又犯病了。”

    宫明夕给她理了理头发说:“快到家了,你整理一下,别让上官前辈和你姐姐为你担心。”

    凤笙歌无聊地斜躺在椅子上,问席冷天:“肖元白真的会出现吗?”

    席冷天说:“冷冶没有必要骗我。”

    “那可不一定,我看那人十分不靠谱。”

    经凤笙歌这么一说,席冷天也这么觉得,他咻地站起身:“走。”

    “去哪里?”

    “去李府。李府见不到人就去冷府。”

    席冷天走得极快,凤笙歌紧赶慢赶地跟上他。

    “你能不能走慢点?”

    “你要是太虚了,就去找大夫开点药。”

    凤笙歌立马直起腰:“我怎么可能会虚,说什么胡话?”

    走了一段距离,席冷天突然放慢了脚步,凤笙歌一不小心便走在了他前面。

    凤笙歌只得后退两步,问道:“怎么了?你也虚?”

    席冷天翻了个白眼:”有人跟踪我们。”

    凤笙歌左右看了看:“右边有条巷子。”

    两人默契地往右拐,拐进了小巷子。

    小巷子是死路,两人回身,正对上肖元白好奇地双眼。

    席冷天定睛一看,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在越剑山庄驿馆里见过的那个人吗?

    肖元白好奇地眼神还没有收回来,打量着两人问道:“你俩往这小巷子里钻什么?”

    凤笙歌看出他不纯洁的小心思,说:“还不是为了引你出来。”

    肖元白摆了摆手:“不可能,我的跟踪术天下无敌,你们怎么可能发现得了我。”

    凤笙歌没忍住笑出声:“此话当真?”

    肖元白挺起胸膛,自信满满的说:“自然当真。”

    “可是天天早就发现你了。”

    肖元白看向席冷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摸着胡须说:“嗯,小伙子有潜力,要不要拜我为师?我将我毕生所学传授与你。”

    凤笙歌不屑:“传授你天下无敌的跟踪术?”

    席冷天说:“请问前辈是?”

    肖元白将腿搭在石头上,大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肖元白是也。”

    凤笙歌闻言,伸长脖子看过去,一脸不相信:“你是肖元白?曾经的武林第一高手?”

    “怎么?你不信?”

    “不是我不信,传说中的肖元白不长你这样。”

    肖元白无语地瞪了他一眼,问席冷天:“你呢,你信吗?”

    席冷天盯着他看了一瞬,点头:“信。”

    肖元白这才喜笑颜开,得意地看着凤笙歌,意思是看到没,有人信!

    肖元白说:“听说你找我?找我什么事?”

    席冷天说:“如果我没记错,你也在找我。”

    肖元白一愣,想起在驿馆说的话,笑道:“你这小子,记性还挺好。”

    席冷天说:“我找前辈是为了寻一个人。”

    “席山岳?”

    “正是,我想知道当年在鹿山金顶发生了什么。”

    肖元白叹了口气,干脆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说:“我知道外面流传着各种说法,其实当年在鹿山金顶,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年的霜降很冷,鹿山顶上大雪纷飞,我和山岳打了两天两夜,最后我略输他半招。”

    凤笙歌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各自回家,我离开鹿山后开始闭关,我此生目标不过是赢了席山岳。可是待我出关,便听到了席山岳的死讯。”

    席冷天说:“他没死。”

    “我也不相信他死了,我还没有赢他,他怎么能死?于是我四处寻找,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凤笙歌喃喃道:“没有死,又毫无踪迹…”

    席冷天眼神一变,说:“走,去南宫家。”

    肖元白见他们要走,急忙叫住他们:“诶诶…就这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席冷天忽然想起一事,顿住脚步说:“前辈,还有何事。”

    “我要收你为徒。”

    席冷天说:“多谢前辈好意,我有师父。”

    肖元白也不强求:“行,我这话放在这里,日后若是你想通了,去找你舅舅,就能找到我。”

    席冷天一愣,他还没适应舅舅这个称呼,生硬地点了点头。

    “前辈,我还有一事要请教。冷冶和南宫晟之间有仇吗?”

    这下轮到肖元白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促狭地说:“要不,你亲自去问问你舅舅?”

    席冷天摇摇头:“想来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

    肖元白手一挥,说:“他俩的仇,是情仇。你舅舅年轻时喜欢一个女子,那女子却喜欢南宫晟。所以你舅舅就记恨上别人了。”

    凤笙歌抽了抽嘴角:“这…”

    肖元白说:“冷冶这个人,心高气傲,性子别扭,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得紧。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最爱的妹妹死在自己眼前却无能为力,唯一的外甥想靠近又不敢,活生生将自己逼出病来,就是他活该,自己把自己给气的。人生大事,不过生死二字,哪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

    凤笙歌说:“前辈倒是看得开。”

    席冷天说:“要是真看得开,就不会追着席山岳比武了。”

    “你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大实话!”肖元白作势要揍他。

    席冷天勾了勾嘴角,跃到房顶上说:“晚辈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肖元白看着消失的两人感叹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他慢吞吞走出巷子,看着天边暗沉的天空怨气十足,“这春天什么时候来?”

    凤笙歌问:“为什么要去南宫家?”

    席冷天说:“小团子说他娘在他三岁那年失踪了,从此杳无音信。南宫晟这些年一直在找,找不到。”

    “没有死,又找不到…你的意思是席山岳和小团子他娘可能有关联?”

    席冷天点头:“我们先去上官家,再带着无笑回南宫家。对了,叫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凤笙歌已经认命:“青影今天会将消息传来。”

    师父啊,我有愧于你的教导。凤笙歌心里默默叹气。

    两人去南宫家前,还是去了一趟李府。李成益还在为袁家小姐的事焦头烂额,孙玲珑则顾不上礼节,已经回了江南镖局处理事情。

    席冷天找李成益主要是为了迎春楼的事,李家有财有人,接下一个迎春楼不是难事,李成益也爽快答应,让他安心去做他的事情。

    上官扬尘醒来的时候,上官漓正在榻前打瞌睡。

    上官扬尘轻轻喊了一声“阿漓”,上官漓瞬间清醒,看到上官扬尘醒了,欣喜道:“爹爹,您醒了?”

    上官扬尘心疼地看着她:“怎么不去休息?”

    上官漓鼻子一酸,恳切地说:“爹爹,您不要再为了我以身犯险了。我心里清楚,我这病是治不好的。”

    上官扬尘声音颤抖:“阿漓,但凡有一丝希望,爹都不会放弃。爹活了这么久了,可你正值青春,无论如何,爹爹都会尽力。”

    上官扬尘没有告诉上官漓,没有任何意外的情况下,她最多还可以活十年。十年看似漫长,实则转瞬,他实在不能接受。

    上官滢煎好了药端进来,见两人情绪有些不对,知道肯定是因为上官漓的病。她扯出一个笑,道:“爹爹你可醒了 ,刚好药煎好了,里面给你放了蜜糖,一点都不苦。”

    上官扬尘笑道:“你这是把我当你妹妹哄了?你爹我可不怕苦。”

    上官滢拿着勺子喂他:“您也需要哄,天天让我们提心吊胆的,不哄着您还说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呢。”

    上官扬尘想到此,也有些愧疚:“阿滢,这些年多亏了你。”

    上官滢将药递过去:“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

    上官漓凑到上官滢身旁,撒娇似的说:“姐姐最好了。”

    上官滢突然敛了笑容,凶巴巴地看着上官漓说:“别想着撒个娇就能糊弄我,这次跑出去这么久,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上官漓摸了摸鼻子,服软道:“是我的错,让姐姐担心了。”

    上官滢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上官漓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胡说什么呢?”

    上官扬尘笑道:“怎么,阿漓有心上人了?”

    “可不是嘛!”上官滢压低声音,“就在咱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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