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席冷天一行人到达李府时,正是傍晚时分。

    风依旧是冷的,几人陆续下了马车。一共有两辆马车,车夫将马车上的礼物一一搬下来,都是些珍贵玩意儿。

    席冷天看了看车夫,觉得有些眼熟,正好车夫也看向了他,席冷天语气中带了几分惊讶:“冷风?”

    冷风点点头:“家主怕你们遇到意外,命我护送你们。家主说你们恐怕不会再回冷府,等你们进去,我就走了。”

    席冷天也点头。

    宫明夕看着眼前的高门阔檐,中间两个烫金的大字“李府”格外显眼。她啧了一声说:“锤锤不是一般人呐!”

    上官漓也抬头看着那两个大字说:“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江南首富李巢的儿子。”

    凤笙歌惊呼:“江南首富?”

    上官漓点点头:“是,主要是做丝绸生意和茶叶生意。”

    宫明夕摇摇头:“真是人不可貌相,锤锤这家底,真厚实。”

    几人走到门口,有小厮来帮他们搬东西。

    在门口迎接的是李府的大管家李三。

    席冷天向前一步说:“在下席冷天,代表冷府前来贺喜。”

    李三虽不认识席冷天,也不曾听说过冷家有这么一个小辈,但他在李家几十年,见过各种大风大浪,他笑眯眯地说道:“可真是一表人才,快请进。”

    身后几人将请柬交给李三,跟着一起进去。

    有丫鬟带着他们去厢房。

    宫明夕一路走一路感叹:“这宅子,真漂亮!真阔气!”

    上官漓说:“这是典型的江南宅院,夕姐姐在北方可能很少见。”她拉着宫明夕绕到一堵墙后面,那是一扇窗,从窗往外看,外面的翠竹拱桥和走在拱桥上的席冷天等人刚好组成一幅画。

    宫明夕啧啧称奇,拍手道:“还有这玄机。”

    上官漓带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又是一扇窗,明明还是那个院子,可望出去的风景却不一样,是一株梅花的近景,花枝横在窗前,香味随风袭来,好闻极了。

    宫明夕惊喜地看着上官漓说:“每扇窗户都不一样?”

    上官漓说:“可以往前走,再看看。”

    两人沿着长廊,看了十多扇形状各异的窗户,欣赏了十多幅画。最后在长廊的尽头与席冷天他们汇合。

    宫明夕开心地比划着说刚才看到的东西。

    脸上的笑容和轻快的语气感染着几人,加上周围浓厚的喜事氛围,每个人脸上都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来。

    几人走了好一会儿,丫鬟带着他们停在一处小院落,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

    丫鬟道:“这是少爷专门为几位准备的房间。”

    席冷天道:“多谢。”

    几人走进去,院子不大,但是很精致,左面有一个小池塘,池塘边坐着一个亭子。亭子四周垂着纱幔,摆着屏风,隔绝了外面冰冷的冬风。亭子中间有一张木桌,上面摆着些吃食。

    几人刚在亭子坐下,李成益就来了。

    他掀开帘子,一脸兴奋地说:“你们终于到了,我可想死你们了。”

    宫明夕拿了块芙蓉糕,竟还是热的,李成益见她疑惑,说:“这桌子下面有夹层,里面是温碳,你们赶紧趁热吃。”

    宫明夕恍然大悟,心道果然是有钱人,她一边吃一边说:“当新郎官的感觉怎么样?”

    李成益闻言,扬着的眉眼瞬间又落了下去:“唉,一言难尽。”他看了看宫明夕,突然道,“要不,你们带我逃婚吧。”

    凤笙歌说:“你这是富家少爷的生活过腻了,想感受一下民间疾苦?”

    李成益想起李夫人说的话,她说他不了解他们,如今看来,似乎是真的不了解。他哀叹一声,认命地说:“我是真的拿你们当朋友,若是以后有难处,随时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

    席冷天拿起酒敬他:“多谢。”

    他笑道:“席大哥,我最是羡慕你了,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很是亲切,我就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席冷天愣了愣,他倒是很意外李成益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看到的往往只是表象,珍惜当下拥有的才是最要紧的。”

    李成益点点头,说:“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你们跟我来。”

    大家跟着他走进主屋,里面立着一排排衣架,上面挂满了衣服。

    他颇为豪气地说:“这些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随意挑选。”宫明夕看着眼前五颜六色各种样式的衣裙,感慨道:“可真是有钱啊!大锤,让你破费了。”

    李成益不好意思地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小小敬意,算不得什么。”

    凤笙歌说:“救你这事就别提了,是你爹娘将你赎出来的,我们可没出力。倒是你,还照顾了我们那么久,是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

    李成益不好意思地笑笑:“可别这么说,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很开心,都是我愿意的。”

    几人选了衣服,又饱餐了一顿,晚上早早地便歇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李成益便出发去迎娶孙玲珑。架不住李成益的盛情邀请,几人跟着他一起去了。

    孙玲珑从小在镖局长大,跟一群大老爷们打交道,性格比较泼辣,可今日凤冠霞帔在身,心上人在来接她的路上,她脸上也浮现出几分娇羞与喜悦。

    外面鞭炮声响,锣鼓喧天,想来是李成益到了。

    花轿停在孙家大门,李成益一群人正准备进门,却看见一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跪倒在孙监面前,满脸焦急地说:“大老板,镖局出事了。”

    孙监一脸不悦地看着跪着的人,是镖局的小管家刘洋河,他蹙眉道:“天大的事也没有我女儿出嫁重要,还不快滚!”

    刘洋河却不肯走,看着门前十里红妆,又不敢再说话。

    李成益见状,说道:“岳丈若是有要事,可先去处理。”

    孙监知道这种时候,镖局的人不会贸然前来,虽有些不放心但是仍大声道:“吉时不可耽误。”

    话音刚落,一旁街道上走来一大群人,前面的四个人抬着两个担架,担架上应该是躺着两个人,都用白布遮着。

    其中一人大声喊道:“江南镖局若不给个说法,今天我们就鱼死网破。”

    旁边的人跟着附和,声音很大,两旁看热闹的人看到有人闹事,议论纷纷。

    孙监本想派人将他们打发走,又怕他们真的以命相闹,不肯罢休,实在晦气。

    席冷天和凤笙歌对视一眼,凤笙歌走过去对来人道:“各位兄弟,今日是孙家李家大喜之日,有什么事情我们改日再说怎么样?”

    来人不依不饶:“凭什么他们办喜事,我们只能办丧事?”

    凤笙歌闻言,知道是人命关天的事,怕是不好打发走。

    席冷天见状,低声说:“你安心成亲,我们先去看看。”

    李成益感激地看着他:“多谢。”

    席冷天走过去,对他们说:“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来处理。”

    “你们是谁?是江南镖局的人吗?”

    孙监对还跪在地上的刘洋河说:“去看看,拖住他们。”

    刘洋河领命向那伙人走过去,说道:“他们是大老板的人,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跟他们说。”

    孙监见惯了大风大浪,倒是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只是不想女儿的婚事被耽搁和影响。他喊住李成益,说道:“成益,那几个人是你的朋友?”

    李成益点头:“岳丈放心,他们是有分寸之人,办事很靠谱。”

    孙监点点头,又派了些人去镖局,随时禀告情况。

    席冷天了解了情况,原来是几天前江南镖局接了个单子,是护送袁家两位小姐去临安省亲,结果路上出了意外,两位小姐双双殒命。

    袁家的人气愤难忍,才来找孙家讨个说法。

    刘洋河神色凝重地看着席冷天说:“席少侠,此事有些严重,我们镖局的镖师一向负责,哪怕豁出性命也会保全镖物。可这次我们的人完好无损,而袁家小姐却…却…”

    上官漓问道:“却怎么样?”

    刘洋河说:“被人抽干了血,血尽而亡。”

    “什么?”宫明夕不可思议地问,“抽干了血?”

    刘洋河点头:“是,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我们的人是第二天早上出发之际才发觉的。我们的人一直守在二位小姐的房间门口,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席冷天问:“镖师是否可靠?”

    刘洋河说:“大老板说过,人命最重要,所以护送人的镖师都是最好的镖师。袁家小姐出发之前,大管家亲自出面,对镖师千叮万嘱,护她们周全。我们江南镖局在江湖上靠的就是信义二字,绝不会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出卖镖物。”

    凤笙歌问:“在哪里出的事?”

    “在秦州。”

    席冷天说:“先去看看袁家人。”

    袁家人全部拥挤在镖局院子里,中间赫然躺着袁家小姐的尸身。

    席冷天走过去,行了个礼说:“可否看一看二位小姐的遗体?”

    袁家老爷怒问:“看了就能找到凶手吗?”

    席冷天冷静地说:“不看一定找不到。”

    袁家老爷想了想,还是侧过身去,席冷天蹲下身,掀开白布看了看,皱了皱眉,又将白布盖上 。

    凤笙歌走过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席冷天说:“只有手腕上有一条伤口。”

    凤笙歌疑惑道:“靠手腕上的伤口将血放干?”

    席冷天摇摇头:“一定是借助了什么功法。”他看向袁家老爷,“二位小姐只有手腕上有伤口吗?”

    袁老爷看向袁夫人,袁夫人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她哽咽道:“我的两个女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要对她们如此残忍?”

    席冷天说:“二位前辈节哀,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给二位小姐一个交代。”

    刘洋河派人安抚袁家的人,席冷天对凤笙歌说:“让你的人去查一下,夜寒宫最近有什么动向,夜正丰是否来过中原。”

    凤笙歌双臂环胸,无语道:“天天,你是不是忘记了百花楼是干什么的?”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们培养的是杀手,最专业的那种,不是情报员。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席冷天不屑道:“百花楼号称百花出手,绝无失手?”

    凤笙歌自豪点头:“对!”

    席冷天冷笑:“那么多百花楼的杀手来杀我,没一次得手,趁早改行吧。我看打探消息就不错。”

    凤笙歌眨眨眼,怒气冲冲地指着他,手指都在颤抖:“口不留德,天打雷劈。”

    南宫无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宫明夕笑道:“记得打探清楚哦。”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