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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王女

    “南月族长可莫要冲动,你们一族上下百口性命可就看你诚意了。”

    凌夫人恶狠狠盯着那三个卑贱男女,拍拍手,屏风遮掩的后门处低头走进来一低劣蛇妖,手中提着只不断挣扎的雪白团子,他下手粗鲁,将堵在雪团子嘴上的破布拿开,一声带哭腔的脆生生唤回荡在厅堂:“呜呜呜……相公救我……”

    白苏兴致盎然,滴溜溜的眼珠子黏在小团子身上——这南月忌虽不甚靠谱,对这小公主还是蛮上心的,就这小家伙身上带着的法宝可不少,能遮掩自身气息的迷露草实,自主吸引灵气辅助修炼的聚灵珠,关键时候能保命的万宝障,尤其是那不论高等低等、甚至妖王来了都不一定看得出佩戴者血脉族类的幻蜥妖丹……大手笔啊~

    她摸着下巴看向强作镇定的南月忌,想到小家伙方才响亮一声“相公”,不由一股“女大不由娘”的感慨,这年纪在妖族还算幼崽,南月忌还真教的出口啊这只禽兽!

    “你们……卑鄙无耻!”南月忌咬牙切齿,瞳孔危险的缩成竖线,眼睁睁看着捧在手里的宝贝儿被人粗暴对待。

    “相公……唔!”那低劣蛇奴意图重新捂住罹皎哭喊不止的嘴,被尖利小牙一口咬在腕上,痛呼一声下意识抬手就要扇打,南月忌终于容忍不了,凭借自己卓越的速度,提刀就要杀过去,却被早有提防的凌夫人和胡蛮截在半路。

    凌夫人笑眯眯挑拨他已有起伏的情绪:“怎么,金屋藏娇?可没听说过南月族长已有婚契啊?”她又望了望白苏与云鹤,娇笑连连:“还是说,南月族长来者不拒?”

    “你找死!”

    蛇奴钳制着罹皎又退后数步,躲在胡蟒族士兵后面,粗暴的巴掌终究还是落在小团子身上。刚进入化形期备受呵护的幼崽哪儿有过这种待遇,霎时间,厅堂里哭喊声嘹亮,众目睽睽下,小家伙维持不了人形,屁股上“噗呲”一声,三条尾巴撑开柔软衣裙,蔫巴巴垂在小萝卜腿旁边。

    “相公……南月哥哥,呜呜呜他打我!”

    所有眼睛都在打量那三条雪白尾巴,南月忌一刀攘开凌夫人,却又被胡蛮带来的人缠住,急的双目充血只恨不得将那背叛的蛇奴碎尸万段。

    “……”

    “乖,没事了。”

    一只手搭在罹皎脑袋顶,浑厚灵气经过温暖掌心梳理向小小身体四肢百骸,罹皎忘记哭喊,呆呆注视着眼前抖着猫耳朵笑的亲切温柔的女孩,泪珠挂在脸颊上,晶莹剔透。

    “怎么回事!”

    凌夫人尖声厉喝,下意识一鞭子甩过去,提着罹皎的蛇奴呆滞在原地,不知是被骤然出现的女孩吓得,还是被那股恐怖气息压制的。

    兽鞭被一道音刃斩成碎片,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她什么时候过去的?!”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边?!”

    其他妖族接连反应过来,顾不上南月忌,纷纷打杀向猝不及防出现在他们后方的小小猫妖。

    唯有南月忌终于松下一口气。

    白苏温柔且理所应当的将罹皎从蛇奴手里抱过来,一手托在小家伙还没收回尾巴的屁屁上,没忍住薅了两把,蛇奴身上妖红的魔纹刚起一瞬,随之碎成飞灰。

    这一连串变故,落在众人眼里不过一息间。

    “夫人!夫人,外面!南月府外面突然出现一道结界,咱们的人碰到全被烧死了!”

    有士兵叫嚷着冲进来,见到庭院剑拔弩张的气氛,声势弱了两分。

    “南月族长。”

    听到唤,南月忌扭头看向白苏怀里紧紧扒着她脖子委屈啜泣的罹皎,苦笑一声:“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劳您费心。”

    “南月忌!怎么回事!外面结界是谁布下的?!”

    “是你干的吗!你当真要造反不成!这幼崽究竟是谁家的!是不是狐族!九尾狐族!”胡蛮惊恐指着白苏和罹皎,道出所有人猜测,也道出了休止符。

    “什么?九尾狐?”

    “是老妖王的后嗣?!你居然窝藏前代王女?!”凌夫人连连后退,脸色煞白,看着罹皎的目光阴鸷而恶毒:“这猫妖又是谁?”

    没有顾忌,可以肆意宰掉这些早就让他不爽的乱七八糟蛇族,南月忌再次兴奋起来,瞳里闪着战意盎然的光:“你们问题可真多啊。”胡蛮直觉到危险,一抬手,霜雪铺遍了整处庭院,却没能阻碍到南月忌一分,他冷哼一声:“随我去恒思原的妖,皆已魂灵归天。不如让我再见识见识,你们是否也与魔头为伍!”

    他刀光纷飞,对蛇族影响颇深的冷寒对他毫无作用,眼看锋利刀刃直逼自己七寸,胡蛮彻底顾不上替儿讨回公道,扯过一个妖兵给自己挡刀,呼天抢地逃向凌夫人。

    身后杀红了眼的人丢下被一刀刺死的尸体,看到有妖兵收到暗示,意图去劫持白苏罹皎,并未理睬——凰王想借王女势定妖界秩序,是绝不允许罹皎遇到任何意外。他杀势汹汹再次冲胡蛮而去,凌夫人一巴掌拍开胡蛮,祭出兵器,反手就是一劈。

    “南月小儿,老娘今儿个非要教训不可!”

    近数十斤的玄铁长刀“哐”一声砸进地砖,碎屑四处乱蹦,没有白苏故意使绊子,凌夫人十分轻松的提起长刀,再次冲着南月忌暴露出的要害而去。

    “相公加油!打她打她!”

    窝在白苏怀里的小狐狸崽子不再害怕,举起白玉藕般的小手臂一下一下摇着助威,白苏任由她闹,没将绕过来图谋不轨的妖兵放在眼里。

    “皎皎还小,不能随便叫其他男妖相公哦。”

    白苏趁南月忌沉溺在打架中,肆无忌惮贴贴小家伙软乎乎的脸蛋,一点点诱哄道。

    “可是……皎皎和相公有婚契,相公说了,有婚契的男妖女妖,就是要叫相公娘子的…皎皎是娘子,南月哥哥是相公……皎皎喊错了吗?”小东西掰着手指,小眉头困惑的微微蹙着,狐狸眼湿漉漉,看了南月忌又转向白苏。

    白苏:“……”南月忌这都教给孩子什么乱七八糟少儿不宜的!

    “姐姐好香香,想要抱抱!”随即,她脆弱的脖颈被人一把箍住,小兽乳牙在上面恣意啃噬,淌下一片湿濡口水。

    小心翼翼靠近的妖兵终于找到机会,提着兵器冲上前,妄图一□□死这不堪一击的小猫妖,那猫妖却不慌不忙略微侧目,一双金莹莹的瞳目撞入眼中,直至沦陷。

    “小皎皎,让他们给你跳舞好不好?”

    她将小孩往上掂了掂,一手拨开还在啃她的小牙,将灵力再次注入小狐狸经脉,没有父母灵力蕴养庇护的幼崽有些营养不良,生长要比同龄妖崽迟滞,可怜孩子得饿成什么样,好不容易逮住她这具稍微恢复些许神力的身体可劲儿的啃啊……

    “……”

    被灌满充足灵力的小兽已经闭上眼睛发出轻酣,白苏轻叹口气,替她将三条尾巴收回,打横捞在怀里。

    “睡吧……今后不必再提心吊胆活着了。”

    被金目控制的妖兵枪尖一转,刺向庭院里与南月忌混战的其他妖族。

    钟麓发兵“诛伐逆贼”的消息不胫而走,听闻南晏只守不攻,甚至常老夫人亲自上阵镇守边关,刚从昏迷中苏醒的臣无妄病榻上亲笔檄文,急令调兵,出于对友军的尊重,他并未把钟麓那位傀儡皇帝的血脉捅咕出去,将人界兵戈不断内乱纷纷的锅悉数扣在了搅屎棍鎏昭殿头上。

    “……自先帝崩逝以来,数番越矩,图谋皇权,不惜架空前朝,以挟天子。幸有天昭,皇嗣得保。今与三家合盟,悉发联军,收王畿之地,钟麓皇城。愿从诸君击占雀巢之贼寇,逆天命之伪权,以报前朝皇恩。”

    檄文一出,天下哗然。各方各城都在等南晏会如何应对,没想到苟延残喘的东夏来了个先发制人,檄文中道尽东夏发兵态度,其中“伪权”“占雀巢”之言让人捉摸不透,而这“三家合盟”更是不知从何而来。

    只看着东夏兵马驰援南晏边关,有人在等风向有人在看笑话。

    直到五日后,北岐远翁关城主联合其余幸存城池明瑭旧部,遣派使者携城主印前往玢雪觐见人上与新领主,归顺述职。

    小道消息也逐渐传开,说什么明家这位小少爷与其亲生父母道不合不相为谋,明朝夫妇篡位后他与被控制的小皇帝千辛万苦逃出来投奔明瑭旧部……又说什么这小少爷其实是明瑭与长公主之子,为了攘除奸凶忍辱负重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既救了小皇帝还重新平复了北岐……

    总而言之五花八门,八出来的卦比村口情报部七大姑八大姨的嘴还多。

    命途多舛也好早有预料也罢,北岐一切顺利进行,虚虚实实愈演愈烈,让更多尚在观望的城府势力逐渐相信——那位横空出世的幼帝,才是真正的皇嗣。

    所以,东夏檄文所言非虚,钟麓所谓讨伐逆贼,恐怕贼喊捉贼。

    而前有南晏阮北城百姓遭魔物蒙蔽而祭祀邪神,反被早已作古的荒神余力相救;后有仙门药王谷倾巢相助,因魔障泛滥而起的疫病逐渐得到控制,民间不乏有信奉古神之声渐起,对鎏昭殿之辈骂声不断,唾弃连连。

    人界兵荒马乱,却有希冀尚存,彼时仙界愁云密布,难做抉择。

    距盛仙比武大会,时日已不足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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