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素儿回道:“挽素,容妃娘娘亲赐的名字,奴婢不敢忘记。”

    曲雪容,这位柔夷的公主还未出生时,她的母亲就作为公主侍女通过了层层选拔与培训。公主出生时,柔夷下了场祥瑞的大雪,那年冬天出了奇的食物充足,天气也不尽然十分的冷。王后卧在榻上,看着粉琢玉雕的小公主和王都落下的大雪,给她起名雪容。

    虽然只是侍女,但和寻常人家的姐妹也没什么两样。曲雪容待她母亲极好,被人诬陷打入冷宫前,还托人把尚在襁褓之中的她送出宫去找人抚养。若非如此,曲雪容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一个婢女的孩子了。

    长大之后,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她又自请入宫,废了一番周折才来到二殿下宫里服侍。

    李序怀叹道:“只是给了你一个名字,你就能如此记得她。”她对那个人真心相待,为他延绵子嗣,到头来只换回轻飘飘的一句‘本就是她不该’。

    凭什么?陷害别人的人却能执掌凤印,安坐高堂。而他,偏偏还得顶着仇恨唤她一声母后。

    他可以不要父爱、不要亲情,却要讨回一个公道。

    提起曲雪容,挽素虽然脑子里不是十分清晰,却还是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容妃娘娘待人很好,母亲在世时时常同我说起娘娘的事,说娘娘是一个极好的人呢。”

    李序怀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挽素走上前去替他捻了捻被角,这才退了出去。

    这场冬猎算是波折重重,寻常子弟受伤也就罢了,还能勉强开下去。俗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受宠的皇子毕竟也是皇子,而且李序怀是为了保护圣上引开刺客才受的伤,谁听了不称赞一句至善纯孝?

    皇帝当众夸赞了李序怀一番,又添了许多的赏赐,就连本次冬猎的头筹——那支帝王箭袋中的箭,也当着王公贵族的面一并赏给了他。

    如此阵仗,不少还在观望的人都有倒向二皇子的意思,就连一些站队大皇子、三皇子的人心中都不免蠢蠢欲动。

    ——

    披香台最高层雅间里,席珩和纪修远两人相谈已久。

    纪修远严肃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跟着柔夷人才找到我们的?”

    “是。”席珩一边回想一边继续说道:“那天青圭急急忙忙的来找我,说是暗子来报,盯着的柔夷人终于有了动作,所以我才没去冬猎场上。青圭带人跟了一路,发现这些人往猎场方向去了,一到那地方我的人就再也没找到他们的踪迹。”

    纪修远说道:“那林子走势是有人刻意为之,青圭他们跟丢了也不奇怪。只是柔夷人对此十分熟悉怕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怪就怪在,我杀的那群人是皇后派来的,至于你说的那群人,我连见也没见过。”

    席珩思忖着开口:“皇室之争,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你这次救了二殿下坏了皇后的事,只怕她会视你为眼中钉。”

    纪修远摆了摆手,开口道:“天下一日不平,他们就不敢动纪家。”

    席珩看向他,“天下总有平定那一日。”

    “哈哈哈,那不正好。”纪修远爽朗一笑,“那我便辞官交权,做一个游遍天下山水的闲人,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给我买酒喝。”

    席岁无奈的摇摇头,发出一阵叹息,“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好了好了。”纪修远举起酒杯,“我知你的性子是谋定而后动,可许多总是事情瞬息万变今日是一个样明日里又是一个样,既然算不出那就闯一闯,说不定也是一条出路。”说完便自顾自的碰了碰席珩面前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席珩忙了一天,席岁然也没闲着。从生死攸关的局面到现在舒舒服服的躺在颐园的贵妃椅里赏着雪,旁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巧云亲手做的果子,再没有比这还要惬意的时光了,若是……

    若是,她不会时不时想起李序怀受伤的样子就更好了。

    席岁然忿忿的闭上眼,尽量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虽然受了伤但是有太医照料又得了许多赏赐。

    这伤,伤得值!

    现下,她应该好好准备入宫陪读的事情,昭仁公主喜欢她哥哥,到时候肯定会向她打听席珩,她要怎么说才能不得罪公主呢?李序怀经常在宫里,也许可以和他打听一下公主的喜好,可他看起来伤得很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席岁然思绪突然停滞了几秒,她怎么又想起那个人的事情来了。罢了,不如找几本书看看。正欲开口喊巧月去书房找几本书来,巧月就急急忙忙跑来了。

    这丫头平日里最是稳重,怎么回府几日就被巧云带偏了?

    席岁然问道:“这是怎么了?急成这个样子。”

    巧月喘着气,一口气说道:“许琛,许公子来了。许公子没带拜帖,几个小厮不认识他差点将人赶出去。正巧我路过,上去问了一句,原是他老母亲病重身上又拿不出银钱来,这才来找姑娘帮忙。”

    席岁然连忙起身,“我去看看。”

    巧月上前拦住,“姑娘,你现在可是女子身份,这样出去怕是不好。”

    席岁然这才反应过来如今是在昌平侯府里头,她这样出去怕是惹人非议。只是以许琛的为人,若非走到了绝境段然不会开口去求别人。

    她平时衣食无忧,对银钱也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想着存些银票,除了之前买东西剩下的几两碎银,如今一时还真拿不出什么来。

    有了!

    席岁然转身回到房,在首饰盒里挑出几件看起来值钱的,又同那几两碎银一起递给了巧月,让她给许琛送去。

    巧月看着手里的镯子钗饰,犹豫着开口:“姑娘,这怕是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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