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餐厅，把几人吓了一跳。
秋茹茹：“哥？！”
寒曜：“姐？！”
秋程峰瞥了一眼，微笑着对寒悦说：“小屁孩们好像看我我们了。”
寒悦也看过去，五人杵在那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肖鹏和白秦才是真正的云里雾里，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认识。
他们点了餐，又回到这儿，犹豫着要不要在他们两个边上坐下。
秋程峰咀嚼着包子：“杵在那儿干嘛？坐啊。”
秋茹茹应到：“哦。”
白秦见秋茹茹坐在了秋程峰旁边，他也凑过去，无意间肩膀被人蹭了一下。
抬眼，是肖鹏。
他小声地说：“哥们儿，我平时就和她待一块儿，你和我争这个位置，她会很不适应的。”
肖鹏笑着：“是吗？试试再说。”
他还想拉住肖鹏：“喂。”
肖鹏没给他机会，直接挤了过去。白秦把不爽两个字都写在脸上。
行，这次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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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旁边的人是榆小凤。
带着疑问，他借机询问：“诶，峰哥和悦姐怎么会在一块儿？”
“嗯？你还不知道吗？峰哥甚至都发朋友圈了。”
“具体是……？”
“哎呀你自己看看就懂了。”
他疑惑地打开手机，点进了秋程峰的朋友圈。
置顶的那一条，先入眼的是几句文案。
高中三年，我很庆幸认识了你。
虽然考不上和你一样的大学，但我每时每刻都在努力。
如今，我们都成为了彼此身边的那个人。
看到这里，白秦不紧心头一颤，下意识瞥了眼那两个“大人”。他低着头继续看。
感谢你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将会用我的一生来履行这份“合同”的义务。
2011年10月3日凌晨于榴山市
下面配了一组照片，前几张白秦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在白城二中拍的。
其中还插了一张毕业合照，全班每个人摆着自己认为最好看的姿势，寒悦搂着秋程峰，两人笑得很灿烂。
再往后，就是些近照，都是昨天拍的。
底下的回复里面，第一条就是苏婧的。
“臭小子，原来你背着妈偷偷跑去见我未来儿媳妇了是吧，等着，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秦：“……”
原来他们两个是高中同学吗……？
“阿峰，还剩一个包子，你吃吗？”
“不了，我也饱了。”
“可你不是才吃两口吗？”
他挑着眉：“看到女朋友这么漂亮，看饱了。”
“讨厌。”
秋茹茹简直无语到快要窒息。
我现在换位置还来得及吗？
“诶，对了，秋茹茹。”
很少在秋程峰嘴里听到她的大名，她还是不由得有些惊讶：“啊？”
“我一会儿就走，高三明天就要上课了，还有……”
“过几天什么日子，你知道的，别给忘了。”
秋茹眉眼低垂，脸上表情不算好看：“嗯。”
听到这，白秦也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肖鹏见秋茹茹这副模样，没问她，转向另一边去问白秦，还刻意压低了声线：“诶，哥们儿，过几天什么日子啊？我看她好像挺难过的。”
“国庆节最后一天，”白秦熄了手机屏幕，塞回口袋里：“是秋义傅叔叔的祭日。”
肖鹏有些不知所措：“啊……？”
“行了，不该问的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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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小鬼，自己注意安全。”
“嗯，哥哥再见。”
“嗯？”秋程峰欠揍地笑：“再叫一遍？”
秋茹茹无语：“秋丑男。”
“……”秋程峰在家也习惯了，没当回事：“阿秦，我还是那句话。”
白秦：“？”
“别动歪脑筋。”
“……知道了峰哥。”
“阿峰，我送送你吧？”
“没事，我自己能走，不麻烦了，你陪这些小屁孩玩吧，嗷，我妹这些天也拜托你了。”
秋茹茹声音有些颤，伴着吸鼻涕的声音：“哥。”
秋程峰一脸拽样回过头，似乎因为刚才的事情还在生她的气：“干嘛？”
下一秒，秋茹茹冲上来抱住了他，使劲地把脸往里埋。
“小鬼，你发什么神经？”
“哥，一想到老爸我就……呜——”
全场默不作声。
秋程峰半晌才开口，声音明显温柔了许多：“别哭了，老爸可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哥，”
秋程峰轻抚她的脑袋：“嗯？”
她的哭声又起来了。
“让我再抱一会儿……好吗？”
秋程峰想堆出一个笑容，却发现怎么也挤不出来。
他蹲了下来，也抱住秋茹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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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程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再嘱咐一遍白秦。
秋茹茹情绪也渐渐平稳了。
“抱歉，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看上去很傻？”
寒曜最擅长的就是安慰人：“怎么会？我觉得阿秦看上去更傻一点。”
白秦倒也没生气，他清楚寒曜的用意：“这是你为数不多看上去比我聪明的时候。”
“茹茹，”肖鹏说：“峰哥说得很对，不要因为这个影响情绪啊，我想义傅叔叔也不希望看到。”
寒悦知道自己不适合参与，索性主动回避了。
榆小凤也少见地高情商了一些：“如果我卧病在床，家人为我而难过的话，我估计会更不好受。”
秋茹茹如释重负：“嗯……暂时不想啦，过几天再去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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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准备去今天计划要玩的地方。
秋茹茹最后上车，先落座的白秦和肖鹏对视了一眼。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白秦那边。
秋茹茹低着头看手机，肖鹏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
白秦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去，冲他吐了吐舌头。
肖鹏：“……”
他转了回来。秋茹茹在看着手机，无意间她也翻到了秋程峰凌晨发的那条朋友圈。
秋茹茹：“……”
白秦开口：“不哭了？”
“你想哭的话我可以帮你。”
“……好好讲话行不行？基本上每年这个时候你都得哭一次。”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矫情的。”
“……”他接着道：“这不是矫情。”
“嗯？”
“小学那阵子，你有所不知，我也常常因为我妈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呢。”
“堇雨阿姨？”
“嗯，所以，我能理解你，这是对家人的思念，不是矫情。”
……
所以，为什么我说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你指引我，你保护我，我竟觉得对你有些亏欠。
我们的关系，好像，已经不是用朋友这个词可以形容的了。
你是我的……
家人。
.
最后这几天，他们玩得很开心。
谁也不带着烦恼和不悦，寒悦也加入了进来。
第五天晚上，他们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高铁上。
累了一天，秋茹茹落座没多久就睡着了，白秦瞥了一眼，拿起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回到座位上，手机响了。
是一条信息。
lin：“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日子快到了对吗？”
秦：“原来你还记得？”
lin：“不方便过去，所以，托你件事儿。”
秦：“？”
lin：“后天上午吧，出了家门就能看到了，还得麻烦你把那东西一起带上，就算是表了一份心意吧，毕竟朋友一场。”
秦：“行。头一回见你说话这么客气。”
lin：“这种事情不要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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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家已经是十二点后的事情了，秋程峰早就睡下了，苏婧还在写着文件。
“诶？你们回来啦？”
“嗯，累死了，妈，你怎么还没睡啊？”
“国庆过后要年度总结了，一直忘了写，只能加班咯。”
“苏阿姨，早点休息吧，注意身体。”
苏婧笑着说：“嗯，小秦也懂得关心别人了？”
白秦也回应以笑容：“很稀奇吗？”
“那我们先休息了，”秋茹茹说：“妈，你也早点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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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他们起得很早。
白秦特地选了一套黑白色的正装，出房间的那一刻，刚好撞见了秋茹茹。
她穿着一件衬衫，领结和黑色裙子全是校服配套的。
她先开口：“早啊。”
“嗯。”
白秦想起了什么，下了楼，往玄关走去。
他打开门，左右都看了看，没有什么人。
他低头，果然有人放了东西在这儿。
是一束白菊，由黑色的丝带精致地扎在一起。
他俯下身子捡起来，花束的背面还插着一张纸条。
——请将这这束花代我奉上。
——林易平
白秦顿感欣慰。
“暂且原谅你的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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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秦，你啥时候买的白菊花啊？
他思索了一番：“昨天订的。”
苏婧这时也下来了：“嗯？那一会儿就不用买了。”
秋程峰看上去比较随意些，白色的T裇和黑色长裤映衬出魁梧的身材。
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拿了瓶白酒。
“哥，你这是……？”
“一会儿，我想和老爸喝一杯。”
“……”苏婧看向他：“儿子。”
“嗯？”
“帮妈也拿个杯子。”
.
很快，他们出发了。
街上依旧嘈杂不断，国庆最后一天，也是旅游的返程高峰。
四人全身衣服只有黑和白，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苏婧车上，白秦低着头，他看着手里捧着的那束白菊。
“苏阿姨。”
“嗯？”
“花，再买一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