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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音被陈嘉寻撩拨得面红耳赤的时候,京大的校内论坛也格外热闹。

    #传闻中cy的男朋友终于现身了,真的巨特么帅啊!!!#

    【啊啊啊啊啊,我也看到了,巨高巨帅,两人走在一起好配!】

    【是的姐妹,我光顾着看他俩了,差点撞在电线杆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知道这男的哪的吗?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

    【必然不是,也不是隔壁航大和体院的】

    【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男的的全部消息】

    ……

    不多时,还真的有人认出了陈嘉寻。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陈嘉寻,之前去美国交流的时候见过】

    【陈嘉寻是谁?】

    【斯蒂芬·乔的得意门生,三年修完了计算机和商科的全部本科课程,后面好像是继续读了国际金融方向的研究生吧】

    【擦……】

    【楼上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长和集团听说过吧,这位,长和太子爷[微笑]】

    【!!!】

    ……

    岑音和陈嘉寻刚刚走进汤锅店,就听到一片调笑声。

    “难怪女神看不上我等凡夫俗子,唉,比不得,比不得。”

    “上次有人扒这男的同款外套我就知道不简单了,一个外套好几万,那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吗?”

    “什么不谈恋爱冷美人,碰上这种富家公子哥还不是上杆子的倒贴,不过岑音那张脸是她妈好看——”

    满嘴污言秽语的人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扯住领子拎了起来,“你——”

    触上陈嘉寻森冷的眼底,男生蓦地闭了嘴,战战兢兢,“你……你干吗?”

    陈嘉寻眸底已然封了一层冷霜,抬手就冲着对方狠狠一拳砸过去。

    店里顿时混乱成一片。

    男生捂着嘴巴哀嚎,陈嘉寻再抬手却已经被岑音拉住。

    “陈嘉寻。”岑音冲他摇头。

    陈嘉寻敛下身上的肃杀之气,盯着嘴角已然出血的男生,“道歉。”

    男生自知理亏,也明白面前的人他招惹不起,连忙冲着岑音开口:“对不起,是我嘴贱,我……”

    岑音拧眉。

    陈嘉寻从没想过因为自己会让旁人对岑音生出这么大的误解,愤怒之余心疼溢满整个胸腔,他伸手去牵岑音的手,却发现她指尖冰凉。

    一个很不愉快的插曲,破坏了难得的见面。从汤锅店出来,岑音便一路无话,傍晚的城市车水马龙,夕阳将黛蓝的天空肆意涂抹。

    “岑音。”

    岑音抬起眼,“我没事,我有心理准备的。”

    她一直都知道,即便陈嘉寻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他也永远都不是宁北巷的那个少年了。他背后有贺家、有长和、有她根本够不着的那个世界。

    这是财富所带来的天然沟壑。

    蓦地,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不许你胡思乱想,也不准你给我贴标签,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我就是陈嘉寻,从始至终,我只是陈嘉寻。”

    岑音眼眶微酸,唇角却勾起笑,“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陈嘉寻沉默。

    他不是霸道,而是害怕。

    他怕……岑音真的会因为那些话——不要他了。

    岑音抬手,一点点圈上陈嘉寻劲瘦的腰,“你用了六年的时间走到了我面前,现在换我来走进你的生活,好不好?”

    一瞬间,陈嘉寻所有焦躁的情绪都被抚平,女孩子温软的声线如春风化雨,能柔和万物。

    陈嘉寻下意识地将人圈得更紧。

    “岑音。”

    “嗯。”

    “谢谢你。”

    *

    陈嘉寻将岑音送回公寓,又开车兜了两圈,驱散了心中的郁气才回了家。

    推开门,就看到自家客厅沙发里正大剌剌地坐着个人。陈嘉寻犹豫一瞬,打算明天就换掉密码。

    Ambe举着高脚杯遥遥朝他庆祝,“恭喜。”

    这声恭喜自是有原因的。

    下下周贺家要在京北办一场酒会,受邀者全是政商名流。酒会上,贺家老爷子将正式卸任长和董事局主席一职,由独女贺臻接任,并宣布长和集团将在京北设立第二总部。

    但明白人都清楚,这是贺家在为未来的继承人铺路,长和新董事的提名议案已经送至各位股东,不久之后,陈嘉寻就会成为长和董事会最年轻的成员。

    正在门口换鞋的男人扯了扯唇角,显然并不在意这些。

    “你一声招呼不打就过来,是为了和我说这句恭喜?”

    相识六年,一同创业,陈嘉寻自认和Ambe还是有默契的。

    Ambe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邀请函,笑得别有深意,“受贺老爷子所托,将这封邀请函亲自交到你手上。”

    陈嘉寻展开硬质的卡片,上面一个陌生的女孩名字。

    Ambe:“你外公说了,这是你酒会上要带的人。”

    陈嘉寻嗤笑,将邀请函扔在茶几上,凝着笑的眸光却冷然。

    Ambe觉得后脊隐隐发凉,又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继续道:“我还亲自帮你打听了一下,听说是对方家里亲自找到了贺老爷子。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招惹人家姑娘了?”

    Ambe和陈嘉寻在同一个圈子里,陈嘉寻有多招女孩子喜欢他再清楚不过,可他也亲眼见识过这个男人是多不留情面,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完全就是个行走的放心粉碎机。

    有时候Ambe也不是很理解,似乎陈嘉寻越冷淡,那群姑娘就越上头。

    “真不考虑?她家里在欧美那块的业务可是和你家交集颇多,以后对你的帮助那可不是一星半点。你外公的意思也很明白,你把人带来,他才能把贺家给你。”

    陈嘉寻冷笑,撩起眼皮看向Ambe,“你是觉得我需要靠女人才能掌控长和,还是觉得,这个贺家,我非要不可?”

    Ambe蓦地噤声。

    认识陈嘉寻六年,他第一次见他这样。

    半晌,Ambe似有所悟地点点头,“也对,你从始至终想要的,也就那么一样。”

    六年前的陈嘉寻或许无能为力,但如今这个男人羽翼已丰,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妥协。即便是长和,即便是贺家。

    他不爱权势,不贪富贵——Ambe笑出声,“没想到,你还是情种。”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贺臻”两个字。

    *

    周五这天,岑音下午没课,原本打算去一趟老师家里,把最近整理的材料拿给他看。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手机就弹入一条陌生联系人的短信。

    【岑小姐,你好,我是贺臻。下午有空吗?想找你聊聊】

    贺臻,贺家的大小姐,长和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也是——陈嘉寻的妈妈。

    岑音捏着手机的指尖一瞬蜷紧,贺臻来意不明,她没办法不紧张。

    深吸一口气,岑音还是礼貌的给对方回复:【贺总您好,下午恐怕不行,如果方便的话,晚饭后我联系您,或者我们改天】

    贺臻:【好,那麻烦岑小姐了,晚饭后直接给我电话就好】

    岑音的晚饭是在侯老家吃的,知道她要来,唐老太太还特意烧了她最爱吃的家乡菜,可岑音心里想着晚上和贺臻见面的事,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忧虑没瞒过唐老太太,收拾碗筷的时候,老太太关心地问道:“有心事?”

    岑音微怔,又笑着摇摇头,“没有。”

    她不想老师和师母替她担心。

    “你这孩子平素里最是沉稳,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唐老太太努努嘴,“喏,我蒸的排骨,你就吃了一小块,还是我夹给你的。”

    岑音觉得抱歉,辜负了师母的心意,老太太却摇摇头,“不妨事,倒是你——让我猜猜,是不是和小陈有关系?”

    岑音垂眼。

    见她似是不好意思,唐老太太笑笑,“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那会儿和老头子谈恋爱的时候,也常常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师母。”岑音心尖微动,“如果倒推回四十多年前,有人让您离开老师呢?”

    唐老太太微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半晌,她笑着摇摇头,“能让我离开他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这个人让我失望了。”

    几乎是一刹那,岑音醍醐灌顶。

    *

    岑音和贺臻约在了一间茶室见面。

    岑音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十五分钟,挑了个环境清雅静谧的包间,私密性极好。

    不多时,有脚步声渐近,侍者推开栅格门的同时,岑音抬眼。

    她和贺臻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在恒信大厦。

    六年的时间好像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条槿紫长裙,细细的高跟鞋,优雅漂亮,有种夺人心魄的美。

    岑音起身,礼貌开口:“贺总。”

    贺臻看向她,唇角牵起,“我们见过。”

    “是。”

    如果细细算起,岑音还应该感谢贺臻,贺臻的及时出现,让她免于一场无妄之灾。

    贺臻也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子,比之六年前稚嫩的模样,清软眼底多了些从容淡定。方才推门瞥见的一瞬,看着她坐在桌边,眉眼温婉的样子竟和这满室的雅致格外相合。

    贺臻故意不开口,却见岑音不疾不徐,一套煮茶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她清温的眸底有种润物细无声的恬淡,让人心生宁静,仿若岁月静好。

    “明前龙井,是今年刚刚采摘的春茶,您尝尝。”

    “你很懂茶艺?”

    岑音摇头,“算不上懂,苏省一带素来有饮茶的习惯,上学的时候跟着老师学过些皮毛。”

    贺臻点点头,眸中流露出些许赞赏。

    不骄不躁的一个姑娘,性子好,人也谦逊。

    一盏浅茶品完,贺臻不再兜圈子,“你应该知道我今天的来意。”

    岑音捏着茶杯的指尖收紧,面上却依然淡定,“我不敢武断您的来意,还请贺总明示。”

    “我想问个问题。”贺臻微顿,“你觉得嘉寻,能为你做到什么份上?比如——放弃贺家?”

    果然是来劝她离开陈嘉寻的么。

    岑音沉默一瞬,温淡开口:“我不需要他为我放弃什么,我了解他,也信任他,如果最终他仍然还是只能在我和贺家之间二选一,他不会回京北。”

    倒是个聪明通透的人。

    “那你呢?”贺臻微顿,语气放轻,“嘉寻有跟你提过我和他亲生父亲的事吗?”

    岑音没听陈嘉寻说起过贺臻的事,但从这只言片语里大抵可以猜测。

    贺臻的眸光直白锐利,“两个人家世背景差太多的人,等时间消磨掉了你们之间的爱意,你要怎么办?”

    “贺总,冒昧问一句——消磨掉你们之间爱意的是时间,还是人?”

    贺臻哑然。

    岑音眸中有些许歉意,她不并不想这么直接地去揭贺臻的伤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陈嘉寻的母亲。

    垂下眼,岑音温和开口,语气却很认真,“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陈嘉寻在很努力地构筑一个有我的未来,我不想他失望难过。这个过程或许会困难重重,充满阻力,但只要他这个人不让我失望,我就愿意赌一把,陪着他一直走下去。”

    贺臻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因为“爱情”这两个字动容过了。即便之前看着陈嘉寻因为岑音低迷不振,她也更多地是带了考核和审视的目光,可此时此刻,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温和女孩子却让她心生震动。

    蓦地,贺臻牵起一个笑,“最后一个问题,我主动找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岑音抿唇,坦白道:“起初,我猜测您大约是想让我离开陈嘉寻。”

    “起初?”

    岑音沉默。

    贺臻猜她似是有所顾虑,轻松道:“你直说,不用有顾虑。”

    贺臻发现,岑音的性格很有分寸,也难得勾起了她的好奇。

    岑音沉吟一瞬,抬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贺臻。

    “我妈妈很爱我,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只一句话,让贺臻久久没有回过神。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贺家的独女,是长和的支柱,是叱咤商场的女强人。

    但没人知道,在陈嘉寻这里,她其实只想做一个母亲,尽她所能去弥补过去十八年对他的亏欠。

    “我有点明白,嘉寻为什么非你不可了。”说着,贺臻从手拎包里摸出一张卡片——白色烫金的邀请函。

    岑音清润的眼底终于流露出今晚的第一次讶异。

    “坦白说,我是想过让你知难而退的。但现在——”贺臻唇角勾起笑,不是那种明艳照人抑或清冷无双,只是温和的、熠熠的。

    “你想进入到他现在的圈子,总要有一个引路人。我想,大概没有比我这个做母亲的更合适。”

    “您……”

    “下周六晚,星帆酒店,我代表贺家和长和,恭候岑小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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