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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周,岑音和陈嘉寻都没能见上面。关于长和集团的各类八卦开始见诸报端,施思宁大概天生带有新闻人属性,竟然从那么官方的措辞里看出端倪。

    “陈嘉寻这是要……入主长和了么。”

    岑音抿唇,摇摇头,“我没问过。”

    “我滴乖乖,你也太沉得住气了吧,这可是长和啊,亚洲最大的百货商诶,你知道它最新的市值是多少吗?你对陈嘉寻的财富一无所知。”

    岑音摇头,“不知道。”

    “……”施思宁捂着心口缓了好半天,才又轻轻碰了下岑音,“嗳,凭咱俩的关系,我以后去长和买东西是不是可以不给钱?”

    岑音蓦地笑出声,“小财迷,给你办个svip,随便拿。”

    “嗷呜——”施思宁抱住岑音,“谢谢富婆!”

    两个女孩子正胡说八道着,门铃声响起,施思宁踢踢踏踏跑过去,“我点的麻辣烫到了诶,谢……”

    门外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长相斯文,身后还跟着三个,清一色的帅哥,手里端着巨大无比的礼盒。

    “你好,请问——岑音岑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啊?哦……”

    岑音已经走过来,“我是岑音,你们是——”

    面前的这个男人岑音见过,一直跟在贺臻身边的助理。

    “这是贺总为岑小姐准备的,您现在方便收吗?”

    贺臻前两天和她提过,酒会的性质和意义特殊,她会安排好岑音当晚的妆造礼服,也希望她不要有心理负担,坦然接受就好。

    岑音点头,“放在……客厅吧。”

    为首的男人马上给身后的三个人使了眼色,三个身高一米八的西装帅哥拎着大盒小盒鱼贯而入,也没真地往客厅走,直接礼貌将礼盒放在玄关处,全程不敢乱瞟。

    为首的男人恭敬道:“明天的酒会六点开始,关于妆发您是想在家里做还是去设计师的工作室?”

    “工作室吧。”

    “好,那我让让司机下午三点来接您,还请岑小姐安排好时间。”

    “好。”

    待门关上,确定几个男人已经进了电梯,施思宁才尖叫道:“天呐天呐,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么!音音,赶紧打开看看!”

    岑音打开最大的那一个礼盒,里面叠着件烟灰色的礼服,触感丝滑,仿若云朵般柔软。裙子的设计简洁大方,又在胸口处缀了星星点点的细小钻石。

    “太美了,和你的气质太配了!”施思宁惊艳道,“你赶快换上试试,音音,这是真的钻石吧?一看就不是那种十几块钱一把的水钻。哎哎哎,你小心一点。”

    裙子是吊带设计,细细的肩带用清透的灰色水晶串起。岑音换上之后还有点不习惯,下意识捂住胸口。

    “啊啊啊啊好美!不要遮嘛。”施思宁说着就捉着岑音的手腕拿开,然后就被眼前的细腻柔软勾住了视线。

    “卧槽……”

    岑音:“……”

    衣服其实并不暴露,只是岑音的身材太好,该有料的地方一点不含糊。施思宁咽咽口水,“宝贝,你是怎么做到人瘦胸还大的。真的是……便宜陈嘉寻了。”

    岑音:“。”

    手机屏幕亮起,是贺臻打来的电话,岑音没想到有一天她和贺臻联系的频率会超过陈嘉寻。

    岑音接起电话,礼貌地喊了一声贺总。

    贺臻轻笑,“礼服应该收到了吧,按照你的尺码定制的,有不合适的地方我让设计师再调。”

    “谢谢您,衣服很合适。”

    “岑音。”贺臻微顿,“不用和我这么客气。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还要谢谢你。”

    *

    当天晚上,岑音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接到了陈嘉寻的电话。

    “忙完了?”

    “嗯。”

    陈嘉寻这段时间非常忙,只有每天晚上才能抽时间和岑音打个电话。

    “要不要下来?”

    “嗯?”

    “在你楼下。”

    岑音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披了件外套就匆匆忙忙下了楼。

    黑色的车子就停在单元门口,站在车边的男人西装革履,内里一件黑衬衫。

    见她出来,陈嘉寻大步走上前,“穿这么点,不冷?”

    九分的奶白睡裤下纤细的脚踝裸露在外面,脚上还套着拖鞋。

    “我……”

    整个人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陈嘉寻将她的话补充完整,“嗯,知道你想我了。”

    “才没有。”岑音抓着他的西装外套,脸颊蹭在男人的胸口小声否认道。

    陈嘉寻勾起笑,也不和她计较,“外面冷,我们上车说。”

    两人一起钻进暖融融的车子后排,陈嘉寻从手边拿出一个方形扁盒递给岑音,岑音好奇地打开,蓝丝绒的盒子里圈着一条钻石项链,中间坠着的灰蓝色宝石在黄软的灯光下流光溢彩。

    “这……”岑音摇头,“太贵重了。”

    虽然她不是很懂宝石,但这条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选了很久,觉得这条最配你明晚的礼服。”

    “你看到我的礼服啦?”岑音有点小小的失落,原本还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见到实物,只问到色系和风格。”陈嘉寻笑笑,贺臻不给他说。

    那晚贺臻的电话就是为岑音而来。这几年他们母子两个的关系不好不坏,对贺臻的态度也是谦恭多于亲昵。

    贺臻电话里对他说:“嘉寻,我知道你心中对我始终有怨,我也不妄图通过这件事来让你对我改观。但你外公性格古板又强势,你如果相信我,就把岑音的事交给我。”

    彼时陈嘉寻沉默不语,贺臻却笑了,“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做上不得台面的事。知道你舍不得委屈她半点,那就更应该风风光光名正言顺把她带进你的圈子里。”

    见岑音还是想拒绝,陈嘉寻将盒子推到她手里,“我知道这些事已经有专人在替你安排,但明晚不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孩子在身边,在外人的眼中自然又是另外一番解读。更何况这个女孩子还是他惦记了整整七年的,即便知道贺臻会将一切安排好,他也总想为她做点什么。

    于是,在看过无数张展示图后,他选了这条项链。

    岑音能体会陈嘉寻的这种想法,没再推拒,弯起眼,“那我明晚就戴这条。”

    “好。”

    车里暖黄的灯光映着女孩子温软的眉眼,周遭暖烘烘的热,静谧的空间里两人的视线胶在一起。

    腰被扣住,陈嘉寻轻轻一带,将人抱坐在腿上。岑音看着男人英致的眉眼,他穿西装的样子有种天然的禁欲和冷感,偏偏衬衫的领口微敞,脖颈间的冷白勾着岑音的视线。

    美色惑人,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后颈被扣住,陈嘉寻好像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里,温凉柔软的唇压在她的唇瓣上,指腹却轻轻刮蹭着她耳后细腻的皮肤。

    岑音周身战栗,嘤咛声却尽数吞没在两人的唇齿间。每每到这个时候,陈嘉寻身上的野性便暴露无遗,他喜欢掌控,也擅长掌控,岑音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菜鸟,只能任由鱼肉。

    下楼之前岑音已经准备要睡觉,连帽外套里只一件宽松的睡衣,睡衣边卷上去了点,微凉和粗粝贴触在皮肤上的一瞬,她抓着陈嘉寻胸口的布料,细白的手指将熨烫平整的衬衫攥皱。

    陈嘉寻也微微一怔。

    岑音得了喘息的机会,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清润的眸底盛着水光。陈嘉寻将人圈紧,下巴抵在岑音的肩头,车内静谧,只有岑音调整呼吸的轻喘声。

    贴触在脊背上的掌心由微凉一点点变得滚烫,车窗外传来行人的交谈声,岑音紧张得整个人都微微弓起。

    她感觉到了陈嘉寻的异样,整个人坐也不是,起也不是,又被陈嘉寻按在怀里。

    男人轻叹一声,沉哑的声音落在岑音耳边:“乖,让我缓缓。”

    岑音:“……”

    *

    周六傍晚,星帆酒店。

    这是长和集团第一次在京北举办如此盛大且高规格的酒会,整个酒店被包场,进出安保极为严格。

    从五点开始,就陆陆续续有豪车停驻在酒店门口,来人非富即贵,由专人接引。为了保护每位客人的隐私,酒店已经将周围清场,另在附楼开设了专门的媒体区。

    五点四十五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前来接引的男人一身正装气质斐然,正是昨天来给岑音送礼盒的人,常年跟在贺臻身边。

    车门拉开,特助恭敬道:“岑小姐,贺总和陈总脱不开身,让我来接您,请见谅。”

    岑音踩着细细的高跟鞋从车上下来,一袭烟灰色长裙流光溢彩,整个人于温婉中有种惊心动魄的冷艳感,落在周围人眼中的一瞬便惊起一片惊艳。

    岑音冲男人点头,“那就麻烦韩特助了。”

    岑音今天没有挽发,微卷的如绸长发披在身后,剪裁贴合的长裙包裹出玲珑有致的曲线,于纤细腰身处散开,细细的水晶吊带落在莹润肩头,修白脖颈间一条坠着灰蓝宝石的钻石项链。

    有明眼人一下子便认出这条项链的出处,年初瑞士一场拍卖会上的拍品,当时的成交价格是八千六百万。

    但如今佩戴这项链的人却面生,从未在圈子里见过。

    甫一走进酒店,岑音就看到了急急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陈嘉寻。他依旧是一身黑,只今晚的衬衫扣子系得严丝合缝,烟灰色的领带上也钉着枚灰蓝宝石,与岑音颈间的那一枚一模一样,像是特意的搭配。

    男人通身的矜贵和冷感,却在看到不远处那抹烟灰色的身影时,湛黑的眼底凝起柔色。

    “怎么不提前和我说。”陈嘉寻走上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抓住岑音的手。

    岑音微微抽了下,小声回他:“不是说忙。”

    陈嘉寻这才瞥见岑音礼服的背后,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只细细的两根带子交叉落在蝴蝶骨上。

    他一时眼热,湛黑眸底涌起暗色。

    两人的亲昵毫不掩饰地落在旁人眼中,一众人彼此交换视线,有讶异,也有了然。

    毕竟陈嘉寻身边从不见女伴,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带了女孩子在身边,方才眼中的焦急,一瞬的温柔,还有现下眼底化不开的爱意,都骗不了人。更何况今晚的酒会大家心中都清楚,贺家在给这位铺路。

    至于这女孩子,漂亮是漂亮,可却从来没见过,难不成是哪家长在国外的千金?

    听说贺老对这位外孙极为满意,力排众议要将整个贺家交到他手上,贺老之前看上的孙媳可不是眼前这位。

    一时间,围观的人又有了新的猜测。

    直到一声清婉的“音音”响起,贺臻自旋转楼梯上款步而下,看向岑音的视线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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