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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矢之的、宠儿和女王

    沉默。惊诧。目光。

    他僵硬地站起来,走向那道小门。

    门开了……金库内杯盘相叠、金碧辉煌。我头晕目眩。

    一切旋转着汇合在一起,又迅速分开。

    夏日。明亮的室内。触碰疤痕的感觉。

    闪电倒旋在天空中……我倒在地上。

    月光洒进窗户。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脖颈尖锐刺痛。温热的吐息。蛇佬腔。

    我从梦中惊醒。

    -

    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了。

    哈利一走入小门,邓布利多就解散了全体学生。震耳欲聋的讨论声立刻充斥人群。

    我不顾黛拉和泰瑞的呼喊,逆着人流跑了几步,才意识到木已成舟。我看见,格兰芬多的桌子边,罗恩和赫敏也像是没回过神似的留在原地。我们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不同程度的震撼。

    半晌,罗恩结结巴巴地说:“难道他真的……但是怎么可能——我们这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可是没有人能解答我们的困惑。教授们忙着组织人群解散的秩序。学生们忙着跳脚、哭泣和欢呼。斯普劳特教授看起来很生气,我们的院长脸上是毫不作伪的迷惑。而小天狼星、斯内普、穆迪、麦格——任何一个能够唤回大家理智的人都已经消失在了礼堂后那道小门里。

    ……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不会有什么再比这更糟糕了,但当我满腹心事地回到休息室时,发现整个拉文克劳的氛围冷得像冰窟。我的同年级同学们对我投来了陌生的眼神——就好像我是谁的共犯。零星几个高年级坐在炉火旁,其中有罗杰·戴维斯。在我经过时,他冷冰冰的声音刺入我的耳朵:“作弊者。”

    泰瑞和黛拉全都不在。他们应当是受不了休息室里这种氛围,才早早回去寝室的。我身心俱疲地回到寝室,打开门的一瞬间,看见帕德玛和夏洛蒂在说什么。见我进来,她们立刻停止了讨论。空气静默了一瞬,帕德玛尴尬地对我说:“啊,玛丽,你回来了。”

    “黛拉呢?”我问。她犹豫了一下,示意我降低声音。然后她指了指黛拉的那张四柱床——深蓝色的床帘严实地拉着。里面没有动静。

    我小心地将帷帐掀开一个角,看见了一绺散开的金色长发。“黛拉?”

    她没有说话,但又往里缩了缩,将被子蒙在身上。

    “……黛拉,”我钻了进去,同她一起在黑暗中呼吸,轻声说,“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了?”

    黛拉的脾气一向比我好太多了,她从没有这样沉默过。我听见帘子外面,帕德玛与夏洛蒂离开了寝室。

    我继续等待着,在黑暗中,黛拉轻浅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她抓住了我的手,低声问:“玛丽,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对吗?”

    “……”我说:“我正想告诉你,今天白天,我遇到了乔治·韦斯莱。他拜托我帮他们一个忙,但是要求我保密。”

    黛拉顿了一下,然后问:“还有吗?”

    在那时我心里模模糊糊地有种感觉,如果在这件事上我不能对她做到坦诚,我也许就会永远失去一个朋友了。于是我承认道:“我还有一个构想……嗯……关于我的那些研究。”奇异的是,说出来之后,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你经常有很多奇思妙想。”黛拉似乎笑了,她的语气也变得轻松,“真好,我还以为你的那些研究在那天——你知道的——之后就停止了。”

    我说:“啊哈,我现在有新的方向了。你呢?我记得你和泰瑞在努力培育黑根草的新品种。”

    我以为提起泰瑞和他们共同的爱好会使她的心情愉快一些,但出乎意料地,黛拉沉默了。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却意外地摸到了湿润的眼泪。她摇了摇头,把脸埋进我的怀里,眼泪浸湿了我的前襟。

    一瞬间我的心里涌起巨大的怜爱。我低声说:“噢。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她在我怀里吸了吸鼻子,断断续续地说:

    “他认为哈利一定作弊了……但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真对不起,玛丽……我——我还怀疑你……”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一遍一遍地告诉她:“没关系,黛拉。一切都会好的……他会明白过来的。”但其实,我在心里也不能确定。

    -

    勇士新鲜出炉,三强争霸赛终于拉开帷幕。新的一周开始时,连续多日的晴朗天气画上了句号。

    一大早,天空阴云密布,雨水绵绵不断地打在窗玻璃上,细碎的敲击声伴着争执不休的讨论声包裹了整个拉文克劳长桌。

    “哈利·波特出尽风头……”

    “他这是作弊……”

    “是谁帮他报的名?……”

    “也许是趁半夜……”

    我必须要用力地攥紧双手,才能遏制住自己和人争论的冲动。黛拉沉默地低垂着目光,用叉子摆弄着盘子里的煎蛋,完全不在状态。往日里,她的身旁会是泰瑞。但今天,那个座位是空的——泰瑞和迈克尔·科纳他们坐在了一起。

    我匆匆低头吃了一口盘子里的东西,就站起来。和黛拉离开礼堂前,我扭头看向格兰芬多的那张桌子。哈利和赫敏都不在。罗恩与纳威和斐尼甘坐在一起,小声说着话。这两天来,一直如此。

    我忍不住想起前阵子哈利和我讨论起占卜课作业,他和罗恩颇为幽默地把所有倒霉的事情安排在了他俩身上,装模作样地预言自己“友情破裂”。不知道现在他们作何感想。

    过去整整两天,我都没有找到机会同哈利当面说上一句话。因为他现在又一次地全校出名了——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听见人们三句话不离他的名字。格兰芬多的人们大多为此感到自豪,毕竟哈利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但其他三个学院的态度可想而知。

    上一次哈利被这样全体性地围攻还是在二年级,我们还没有什么交集。那时候,整个学院都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境地,我倒是心态平和,唯一担心的是霍格沃茨因密室事件停办——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无处可去了。而现在,尽管境遇相同,我的心境却不一样了。我有点感同身受了哈利承受的压力。况且,这次情况比上回显然更不同了——连教授们对哈利的态度都出现了参差。

    好在我们还能通信。

    哈利通过写信的方式将他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

    在他的描述中,当天晚上,另外两个校长堪称气急败坏。邓布利多很平静地主持了局面,穆迪完全陷入了应激状态,一直叫嚷着“一定有人要害死哈利”。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显得很可疑:克劳奇一直强调“魔法契约不能被违背”,巴格曼则似乎很愉快地接受了哈利必须参赛的结果,还想说服大家也坦然接受。小天狼星焦虑极了,差点对巴格曼大吼大叫起来,被斯内普教授讽刺…呃…制止了。接着克劳奇先生宣布了比赛章程,第一个项目在11月24日,在此之前勇士们将对比赛内容一无所知。

    对罗恩闹别扭的行为,哈利是这样说的:“我想他只是一时不明白。那一整天我都和他待在一起——我们一起关禁闭,一起睡了个懒觉,然后去了海格的小屋。可他疑心我是半夜趁他睡熟偷溜了出去。小天狼星说,他平时太缺乏关注了才会这样。”

    我能够部分地理解小天狼星的话。回想一下,在他们两个的友谊当中,哈利一直是“出风头”的那一个(虽然他并不想要这样的风头)。罗恩理智上一定能够明白这并非哈利的错,可情感上,他当然会一时糊涂。

    从字迹和叙述的逻辑来看,哈利的情绪还算稳定。我猜测他心中肯定不太好受,但好在还有小天狼星的陪伴。如果小天狼星没有来到霍格沃茨,而罗恩又闹了别扭,我真不敢想象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尽管哈利写得非常详细,我仍然觉得文字无法转述所有信息。

    多希望能当面和他聊一聊……如果能找到机会……

    有人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在课上,刚刚我盯着黑板出了神。黛拉面色仓惶,像是要说些什么,然而——

    “在思考该如何补救你的坩埚吗,杨小姐?”

    糟糕透顶。

    我手忙脚乱地握住搅拌棒,将锅里的魔药半成品搅拌至流体状态,并本能地将部分魔力注入其中,但为时已晚。那锅本该是淡蓝色的解毒剂变成了令人沮丧的暗淡黄色。

    而斯内普教授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面前,阴森地盯着我。整个教室都对此司空见惯地保持了沉默。

    我闭了闭眼,嗫嚅道:“抱歉,先生。”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词语如咏叹调一样低沉地流了出来:“我的课不是用来给你沉思的,杨小姐。就算你最近在别人的课上大出风头,也不意味着你的排面大到可以无视我的规矩——毕竟,霍格沃茨的勇士另有其人,是吧?”

    “……”哇哦。精妙绝伦。他竟然在一句话之内拐弯抹角地骂了三个人。我心服口服:“是的,先生。”

    随即我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把这次作业做毁了。如果是对其他同学,他会留双倍的论文作业来使其长个教训。然而,根据我的个人经验——

    ——我哀求地看着斯内普,但他不为所动地说:“禁闭。今晚七点。”

    -

    “我反思,”我沉痛地说,“我确实太容易在魔药课上走神了。”

    傍晚的图书馆比往常嘈杂许多,也许是因为在我们的不远处,魁地奇球星克鲁姆无缘无故地坐在那里。黛拉咯咯地笑了,调侃道:“看来斯内普教授的针对也并非毫无缘由。”

    我一边写下一行字,一边胡言乱语:“明明是因为我信任魔药课那温馨、放松的氛围。那有助于思考。”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我把头磕在桌面上,悔不当初地想,为什么总是潜意识里觉得魔药课相比别的课更为安全呢?

    也许是因为魔药是我最擅长的科目,而斯内普教授的每次禁闭都确实教会了我不少知识。

    “‘温馨’‘放松’?”乔治戏谑地说,“不愧是魔药天才,拉文克劳之星,斯内普的宠儿。”

    我抗议道:“嘿!”

    我发觉自己正十分无可救药地为斯内普的坏脾气做辩护——仔细想想,他对我的特别关照只是以看起来恐怖的方式进行着。

    更无可救药的是,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关照,并不自觉地挑战着他的底线。这很微妙。斯内普可不是小天狼星,他又不会充满爱意地包容我的逾矩!

    ……现在,我终于要为自己的放松警惕付出惨痛代价了。

    弗雷德说:“想点儿好消息——巴格曼先生应当会一直留在霍格沃茨。”

    “不像忙碌的克劳奇先生。”乔治说。

    “他急着回去准是因为害怕珀西借机顶替了他的工作。”

    “太对了,兄弟。”这两个人相视一笑。

    黛拉敲了敲桌面,将她刚刚在书里翻到的法条内容展示给他们:“打扰了,先生们,看一下这一条……”

    乔治恭敬地双手接过:“棒极了,史密斯女士!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我目光柔软地看着黛拉绽开笑容。将她拉入这个小团伙的决定真是十分正确,这不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也让我变得更加自如了。在不正经的表面下,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其实善解人意。

    我的心情稍微亮堂了一点儿,转瞬又因为想起了今天的草药课而低落下去。现在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座位恢复了泾渭分明。斯莱特林们讨论的话题全然变成了“德姆斯特朗”“克鲁姆”“黑魔法”。

    并且,德拉科的态度在左右摇摆。前一天他一副“我们得聊聊”的架势找到我,今天的课上他已经又能尖酸刻薄地和他的朋友们聊起麻种巫师了。我总感觉他在课上的那些表现存在故意刺痛我的意图。简直不敢相信,上一次我们心平气和地对话还是在学期初。

    手中的文章已经完成了一半,正停在这一句话:“正如麻瓜中有感官敏锐与迟钝之分,巫师也并非全然优越,而存在对魔法敏感度的不同。”

    “怎么了,女王殿下?您看上去脸色不好。”我听见乔治说。

    我叹了口气:“没什么。”

    “这听上去可不像‘没什么’的样子。”弗雷德说。

    黛拉高高地挑起了眉毛。

    她轻轻问:“为什么你们都叫她‘女王殿下’?”

    “……”

    我正色说:“因为,发表文章需要一个化名。而我给自己取的化名是——‘雷吉纳·萨皮恩提亚’。它是一个有实际意义的拉丁文词组。”

    从黛拉的表情来看,她在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

    我抗议地说:“嘿!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气势的名字吗?”

    “是啊,可是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总觉得这不是你的风格。”黛拉温和地说。桌子对面,另外两个红头发也点点头。

    我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得意。我做了个手势,叫他们三个把脑袋凑过来。然后我翻开笔记本空白的一页,在上面写出我的全名。

    【Margaret·Spring·Yang】

    乔治惊奇地说:“你还有个中间名?Spring?”

    黛拉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充满感情地“喔”了一声。

    我挥挥魔杖。

    纸面上的字母脱离了它们原来的位置,开始自由地移动,最终组成了一句话:

    【I am Regina Sapientya.】

    [我是智慧女王。]

    一个绝顶巧妙的文字游戏。

    “酷……”双胞胎异口同声地惊叹道。

    黛拉忍不住伸手抚摸了这个新的名字。对上我的视线时,她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一团靛蓝色的火焰。我知道,她一定懂得了其中更深层次的双关。

    “拉文克劳的冠冕非你莫属,女王殿下。”黛拉说。

    我强压下翘起来的嘴角,装作无所谓地说:“说实话,我觉得这有点狂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狂妄一点也无关紧要。青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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