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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一次争吵和一句警告

    【德拉科·马尔福视角】

    潘西和达芙妮的哭声吵得他头疼。

    休息室不是一个适合小团体活动的场所,但是鉴于事发突然,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用。现在是半夜,相较于惊慌失措的潘西与布雷斯,克拉布和高尔倒是镇定许多。德拉科疲惫地叹了口气,再一次问:“是谁用的咒语?”

    “德拉科,不一定是我们中的人——”达芙妮抽噎着说,“——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罪魁祸首!”

    “你们瞎了吗?那是一个半成品,但绝不是失败品。而且那道咒语是从我们身边发出去的。”德拉科控制不住自己冰冷的语气,更控制不住自己战栗的双手。说到底,他从前根本就没尝试过控制自己的脾气。恐惧从未如此紧迫地扼住他的喉咙,但他知道:坚决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一点。

    他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蛇形花纹,用手摩挲着袍角的刺绣。但渐渐地,那些蛇仿佛活过来,游走在壁炉周围,游走到他的脚底下……玛丽虚弱地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像是她的身体在这里,但灵魂已经远离开此地……不。不要再想。她现在在医疗翼,而斯内普教授会确保她没事。

    回过神来,德拉科发现自己把其他人吓到了。

    这很好。他不带感情地想。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想起来,【他】才是这一群人中最有话语权的那一个,而且永远都是。

    空气中只有沉默和抽噎的声音。过了片刻,克拉布战战兢兢地开口:“德拉科,别生气了。那个玛格丽特·杨——她一定会没事的。我听说斯内普教授正在亲自照料她。”

    这句话似乎触发了潘西的情绪,她的抽噎止住了。然后她狂怒地吼道:“我妈妈早就说过要谨慎行事,穆迪是个疯子……现在好了,她受伤了,我们所有人都脱不开干系!”

    德拉科仔细观察着潘西的表情。他知道她从小就喜欢祸水东引。但是——他在内心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这事不是潘西做的。她没有那样的本领,能够在迷雾中看清对手,更没有那样的胆量去发射可致人死地的咒语。

    穆迪在对斯莱特林的课堂上轻蔑地说过:“你们大可以试着朝我施索命咒,但你们充其量只能让我留点鼻血。”但他错了。德拉科知道,斯莱特林学院有不少人能够用索命咒杀死家养小精灵。有的人,比如诺特,从小耳濡目染,这已经不是秘密。当然啦,德拉科自己的家庭格外温馨一些,父母从不主动对他提起那些阴暗的往事,但家中的黑魔法器械已经足够引起他的好奇心。他偷看过父亲书架上的书,也偷偷试过其中一两个咒语。他并非什么都不懂。

    然而那一节课,穆迪让所有人都体验了一下夺魂咒的感觉。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以捉弄别人为乐,却从未体验过被捉弄的感觉。许多人吓破了胆子,惊慌失措地写信给家长。

    在两个学院中,唯独有一个人抵御了夺魂咒。哈利·波特,毫无疑问地,总是他。德拉科从前就痛恨有关波特的一切。但是——

    “随便给我扣分吧!”波特吼着,对他怒目而视:“马尔福,你怎么敢说这些——”

    不,他不敢。

    德拉科已经很久没有对别人说过那个词了。三年级的下学期,玛丽的泪水和质问像一道闪电击中猫头鹰塔楼那样击中了他。有那么一瞬间,他茫然无措。他被宠坏了,因此直到那时才突然明白过来,讨厌在实质上只是不甘心的伪装,而傲慢则是偏见的外套。

    可是他——在最深的心底不愿承认这一点——仍然离不开他的朋友。开学后,在他们中间,他感到的并不是安心,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和恐惧。他们语气克制却难掩兴奋地谈起那个黑魔标记。他们说起穆迪的黑魔法咒语像是说起晚饭的菜肴。他们相约在空教室练习“无伤大雅”的黑魔法,而他们的家长一反常态地鼓励这行为——因为他们觉得黑魔王快要归来了。从前德拉科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现在,他不敢肯定,也不敢求证。

    他还注意到父亲比以往更加焦虑,因为寄来的信件总是匆匆一句,不再有对他那些稀碎抱怨的回复。而妈妈频繁地在信中嘱咐他和朋友打好关系。有什么事情确实发生了。他努力说服自己,那与自己丢魔杖这件事毫无关联,可是他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尽量麻痹自己,对熟人讲那些从小讲到大的笑话,像吸血鬼掩盖血腥味一样企图掩盖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但好几次,潘西冲他发脾气,布雷斯也怀疑地凝视他。

    他有时也会充满怨恨地想,为什么一定要改变?小天狼星·布莱克,穆迪,乃至邓布利多校长都在心底憎恨他们和他们的父母。凭什么要求他全盘接受呢?

    他不知道这怨恨该指向谁,想来想去,也只有怨恨自己。但他知道这都是徒劳的,一切已经回不去原点了。有些事情知道了就没法不知道。

    有些事情——发生在魁地奇世界杯赛那天晚上的意外和对话——已经点燃了他心里的一根引线。而他没能力浇灭它。

    要冷静。我是一个马尔福。我知道这姓氏代表的意义。我知道。他努力让自己挺直脊背,把颤抖的手指藏在了掌心,轻而慢地开口,用父亲教会他的腔调问:“我再问一遍。到底是谁用了那个咒语?说出来,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别忘了,斯内普教授就快来了。”

    回答他的仍旧是沉默。德拉科绝望地想,恐怕回答他的永远都会是沉默。假如那咒语没有击中任何人,也许他们还会得意洋洋地争抢这份名头,但现在没有人胆敢站出来承认。他感到浑身被烧灼的痛苦,克制不住地想着玛丽的脸,她一定伤心极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一个罪魁祸首出来,德拉科?你不会是真的把那个‘玛丽’当做自己人吧?她是很有价值,但容我提醒你,她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儿。”布雷斯冷静地发问,“她不会有事。斯内普教授会替我们说话。况且一个钻心咒根本杀不死人。”

    “我想我们可以嫁祸给在场的拉文克劳,”高尔竟然颇为睿智地说,“他们中的不少人也对不可饶恕咒感兴趣。”

    德拉科必须咬着自己的舌尖来阻止自己说出更刻薄的话。他通过迎上布雷斯的视线来表示自己对他的话毫无波澜。如果再穷追不舍,他们会怀疑的。在内心深处,他痛苦于自己对朋友撒的谎。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价值”去和玛丽做朋友。但他知道,说出实话,他将不再成为他们承认的朋友。

    “我看到有些人仍然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而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一个声音说。

    德拉科冷汗涔涔地回过头,对上了他们院长漆黑的眼睛。

    在瘦削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比德拉科主持场面的效果好上一万倍。他扫视着这几个朋友——最后一次期待有人说话。但是没有人,没有人检举揭发,也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当然了,这就是他们从小成为忠实朋友的方式——为彼此掩盖一切,不论是意外还是罪行。这也是斯内普素来与他们相处的方式。

    男人高扬着下巴,冷漠地扫视着沉默的休息室,同往常没什么不同。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斯内普不会再偏袒他们任何人。从那张冷酷的嘴里说出来的,一定是非常、非常严厉的警告。

    斯内普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了:“我注意到,今天发生了一件令我倍感意外的事。”

    德拉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因为他看到有人露出了愧疚的表情。他对上斯内普犹如毒液的视线,但他的手指和喉头终于奇迹般地停止了颤抖。

    一次警告。这正是我需要的。这也正是他和他们需要的。他冷静地心想。

    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现在,让我们先从你说起,马尔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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