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张东的眼睛里闪着光。即使用相机也无法捕捉到他眼中的华彩，但是虞小楼记下了，他的目光印在了她的脑子里，投影在了她的画布上。之后过去了很多年，虞小楼又画了很多画，但她却再也画不出那一刻生命所呈现的动人姿态。

    两人因此算是确定了关系，虞小楼搬了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去张东家，却并没有和张东同居。张东催的急，虞小楼却总说她不能重色亲友抛弃璐璐。王璐璐开玩笑说虞小楼够仗义，不亏是她看上的女人。

    作为虞小楼最好的朋友，张东邀请王璐璐来家里做客，为了气氛更热闹一些，他特地准备了火锅。辣椒热油锅底咕噜噜冒着泡泡，满屋子蒸汽将玻璃窗笼罩的朦胧不清，只看得窗外晕成一片的灯光，正衬得晚冬初春温暖至极。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是干嘛的？听小楼说你每天都很闲。”

    张东看了一眼虞小楼，笑道，“小楼总爱污蔑我，我有很多事情做，而且我最近在学习剑道。”

    “哇，听起来很酷。”王璐璐惊叹道。

    “为什么没听你跟我说。”虞小楼有些埋怨。

    “想练的更好一些再告诉你，不过现在也已经很不错了。”张东笑盈盈地看着虞小楼。

    “对了，张东，听说你的过去很神秘，你介绍的那一帮子 ‘璀璨家族’ 也算都是神通广大的人了，他们竟然没有一个知道你之前是干嘛的。所以你之前到底是干啥的呀？难道是美国CIA，所以才能保持神秘？”

    张东正在涮一块牛舌，听到王璐璐的话，他的手顿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赶紧把牛舌捞起来放进虞小楼的碗里。

    他看着虞小楼说道，“我的过去和未来都属于小楼。”

    王璐璐夸张地长呼一声，“这一把狗粮，真是撒的猝不及防。”

    “如果说现在的话，我现在在做智能居家系统和艺术品相关的app。”张东看着王璐璐说道。

    王璐璐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才说道，“我听他们说了，就是‘璀璨家族’那些人，他们说你做的很好。”

    “那是当然，看我的装备就知道了，远比你想象的厉害。”张东指了指书房，得意地说道。

    那次火锅之后，虞小楼才知道，张东每次背着大旅行袋出去，是为了学习剑道。

    “为什么会忽然想起来学剑道？”张东再次准备去剑道馆时，虞小楼问道。

    张东目不转睛盯着虞小楼，“我学习剑道主要想磨练心境，我的心现在乱了，越来越难以平静。”

    “是你把我的心弄乱的。”张东补充道。

    “你这是土味情话？”

    “不是，我是认真的。因为有所求，就想要有所得，所以心乱了。”接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搂着虞小楼的腰说道，“就是土味情话，你喜欢听吗？”

    虞小楼笑着推开他，“真的挺土的。”

    “等我练得再好一点，你要过来看我练习，我穿剑道服可帅了。”

    虞小楼想象了一下张东身着剑道服的样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现在就想看，你脱光了在这儿换给我看。”

    张东一愣，他向前一步紧贴着虞小楼的身体，把她往中岛推，他一边舔舐着虞小楼的耳垂一边低声说，“没想到你这么色情啊。”

    虞小楼靠在台面上，双腿盘住张东的腰，紧紧抱着他，“是你教的好，张老师。”

    “张老师，你这么帅，万一别的女学员爱上你怎么办。”

    “我才刚刚开始学，练的烂透了，不会有女学员爱上我的。”

    “那要是有别的女孩撩你，你不准看她们。”

    “坚决不看，看了我自插双目。”说着他站起身，拉起虞小楼，看着她的眼睛，“小楼，你是不是没法相信我。”

    虞小楼低下头没有说话，虽然他们的关系似乎很亲密了，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但她又觉得她和张东隔着些什么，张东似乎隐藏着很多的秘密，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这任何人中也包括她，这让她觉得她和他生分了，他并没有真正把她当作最亲密的人。

    “小楼，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你安全感。我想你每天开心的和我在一起，不想看到你有这么多的顾虑。”

    张东看虞小楼默不作声，心中有些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安心，哪怕你让我去毁容，我都愿意。”

    虞小楼忍不住笑了出来，“别了，你去毁容，被难看到的人是我好吗。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看张东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虞小楼拍了一把他的屁股，“快走吧，张老师。人生苦短，先及时行乐最重要。”

    张东却一把搂住虞小楼，“正好今天你不上班，要不今天你就和我一起去，监督我。”

    虞小楼片刻也没有犹豫，回复道，“好，你可别后悔。”

    剑道馆里的张东，是虞小楼从未见过的样子，虽然全副武装，却显得更帅。他身姿利落，出手迅速毫不犹豫，虽然在他自己口里，他还没有领悟到剑道的本质，但是在外行虞小楼看来，他的一招一式一举一动，已经是很厉害的模样了。

    从剑道馆出来，虞小楼强忍住花痴的模样，她对张东的喜爱，又因为他利落地举手投足，肤浅地增加了一分。

    张东的车停在一条僻静的小路，虞小楼紧紧挽着张东的胳膊，仿佛怕他跑了一样，张东当然能感受到虞小楼压抑着的花痴，他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两人各自心花怒放地走着，前面转角处的喧哗声渐渐大了起来。走得更近些才看到，是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孩，女孩不停避让着，几个人男人却因此更加肆无忌惮。

    “喊啊，喊啊，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帮你的。”戴着金表的男人，□□着伸手去摸那个女孩的脸。

    “你们干什么呢？住手！”张东喝到。

    一群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只有张东和虞小楼立刻放松了下来，并没有理会张东的质问。那个戴着金表的男人要去拖女孩。

    张东冲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虞小楼有些惊慌，她紧紧跟着张东，手里握着手机，时刻准备报警。

    另外一个离得较远的男人，在手掌里敲着铁棍，朝张东走来，“怎么？想英雄救美啊。我劝你实相点，赶紧给我滚蛋。”

    虞小楼紧紧抓着张东的衣服，张东用手护住虞小楼，“别怕！”

    那个男人抡起铁棒冲张东挥来，张东伸手挡住，另外一只手已经扭住他的手腕。虞小楼还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已经一声哀嚎，铁棒掉落在了地上。

    戴着金表的男人吃了一惊，退到后面，剩下的那群男人一窝蜂蜂拥而上。虞小楼吓坏了，又庆幸今天带的是一个粗金属链条的包，她闭着眼拿包往那些人身上狂甩，甚至来不及看张东如何一人抵挡那一群人，群人就已经被打到落花流水，连声求饶。虞小楼想，她的链条包可能也起了些作用，就仿佛流星锤女侠。

    那群男人们如丧家犬仓皇而逃，女孩连声感谢不知如何感恩，张东只是让她以后注意，近期最好不要单独出门。张东和虞小楼护送女孩去了人多的大路，又看着她上了公交车才离开。

    “这个剑道也太厉害了吧，你才学了这么点时间就这么厉害了。”虞小楼惊讶叹道。

    “要不你也来学吧，我们可以对打，也可以打出新的情趣。”张东看着虞小楼坏笑道。

    虞小楼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如果工作不这么忙，我是真的想学学，下次遇到坏人，也可以像你一样以一敌五。”

    张东笑了笑，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