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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不羡鸳鸯不羡仙

    琳儿的婚事已定,林大人和林夫人心欣然也,共寝。

    宝炬摇红,麝烟吐翠,罗绡垂薄雾,金缕美人掩,林大人心旷神怡,醉意绵绵,春心荡漾,灭烛解罗衣,温存仔细一番。鸳帏相偎,夫人酣睡,水润光洁、柔美动人。林大人思绪万千,顾往昔种种美好,煞是惹人嫉。

    林大人、林夫人故乡,荆湖南路。《山海经》有记载,帝之二女居洞庭山,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渊,是在九江之间。又东南一百八十里,曰暴山。《山海经》中的暴山之南一百二十里有坐山叫金顺山,也叫石柱峰,林大人、林夫人尊老为金顺山庶人,林大人、林夫人亦出生此地。

    石柱山乃神山,主峰海拔135.7米,尖削如柱,壁立万仞,整个山系峭壁拔地,巨石冲天,有女娲补天漏之传说。其中石牛寨山形如石神牛,仰望天宫,望穿秋水等回天;雷打石状如盘蛇,被帝惩罚现原身;磨刀石宽又平,方而正,可磨天神三尖两刃刀。山中有孙思邈晒药台,珍稀草药遍布,能治百病;长寿泉水清甜甘美,喝了美颜寿长。

    石柱山群山入口三十米,有深潭水、潭水深千尺,瀑布直流而下,落入潭中,深绿冰水覆盖翠白浪沫涌喷直上,翻腾而出,轰隆声如雷贯耳。约五米小入口,有两座嶙峋怪山相对耸立,悬崖万丈,中间留一条四、五米泥石入口道,怪山拔地千尺,危峰兀立,山上石林峭壁,鲜有几棵古树参天。两座大山有如两扇大门打开,怪石如两座仙人兽座,威严守通道。

    从口入如陶翁靖节先生所书极似,“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此地不亚桃花源。

    内中桥头西北,有周洛水滩,约一百六十平方公里,石柱山之起脉,纳捞刀和关山两河于其中,障叠翠峻岭于其外,四面环山郁葱葱,两岸花木深荫荫,群峰夹明镜,鸟飞浮云追,水清鱼鲤现,鱼肥碧草深,烟波浩淼渺,浪平波万里,倒映一水中,水在画中流,画于山水中游,日出杜鹃胜似火,客来泛舟醉暮霞。

    石柱山山奇水秀土肥,多怪鸟,怪兽,多黄金、玉、铁、银、铁,锌。土含矿物,可治病。四季瓜果不断,桃林千亩,一年半年挂果,甚是丰饶。此乃卧虎藏龙之地,系道教汉代婴母教之发祥地,苍松翠柏,奇树深藏,成千上万,竹林茂密,花草芬芳,宛若仙境。

    石柱山万千瀑布,经常山雾与浮云齐升,日月与星霞争穹。山麓坡陡谷深,森林茂密,幽深神秘而下,布满梯田人家,有一河名捞刀,河畔花草茂盛,河水清澈见底,鱼虾群群,镰刀型月亮倒影水中摇曳生姿,引起猴子水中捞月,故名捞刀河。山脉蜿蜒曲折,峡谷幽长,峡谷内有湖,名周洛桂花湖,无路可通向,只能泛轻舟,湖上遍山野桂花,连绵十里,香飘万里,湖水静如明镜,幽蓝无底,此为嫦娥娘娘沐浴之地。林夫人令尊自幼受武侠高人指点,习武学医,治病救人,隐于周洛桂花湖畔。

    一日,林翁山中采药,遇数猛兽拖拽一个孩童入谷底而来,林翁抽刀虎口救人,斩畜生,救下躯残体破、奄奄一息孤儿,带至家中治疗收养。林翁膝下有一女相依为命,名兰卉,与孤儿岁差无几,日夜守候,悉心照顾,日渐康复。恩人认救人到底,认为其子。此子是奇才,爱诗文,林翁取名为书楷,不惜其财供读书。兰卉与书楷,一人抚琴,一人舞剑,汝念书,吾制药,朝夕相伴,早生爱慕,两心相许,顺接良姻。

    林书楷刻勤奋进,才学日进,不负功夫,名誉日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夫妻俩恩爱愈加。山明水秀风光丽,虎跃龙腾日月新。五文凤自云间落,一角麟从天上生,骊琼出生,如锦上添花。夕阳童唱心头暖,乐享天伦醉语牵。昼引老妻乘小艇,晴看稚子浴清江,和睦浓浓。

    琳儿骊琼十岁,林书楷中举翰林学士,迁京都。林翁含泪萋萋满离别,终不忍弃乡里,独留深山中,日盼儿孙归。

    林大人念及家中孤父,夜不能寐。起床披衫,推窗举首望明月,天涯共此时,不禁涕零而下。忆那日,无名孤儿书楷,七岁那时,山上砍柴,乱入石柱山,遇群兽追赶,群兽饕餮煞恶、饥肠辘辘,龇牙暴眼,疯纷攻击,狂飙撕咬,龆龀小孩吓惊不慎坠崖中,昏厥。期间,迷糊间一采药壮士挥刀戮戮,顷刻,兽兽五分八裂,尸横遍野,全无逃脱。清醒后,见体已换细棉衫,有长杆儿血渍褴褛挂,一垂髫,天仙美颜,转眄流精,手撷湿巾帕,神色惴惴,立于榻前。见少儿醒,近探额,颦舒态稍懈,喜笑“尔莫怕,烧退终醒,梦魇已多日。”声音如娟娟泉水,风似飞奔而去,唤其父。

    迷糊间,见刚才娇小的Y头领着她慈祥岂弟,与物皆春,举止从容的令尊而来,林父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气质清雅,儒雅如风,心如明镜,气若兰亭。俯身仔细查看一番,抬手伸臂,小心翼翼,小儿稍一翻动,痛得嗯嗯直叫。“子伤势甚重,伤至筋骨,需养身三五年,暂转危为安,静养之。”林父细语柔言。

    Y头心生怜,暗拭泪。

    “尚有另它违和?”林父侧身问小女。

    “微恙,梦魇连连,惊吓所致”小女答道。“发汗多,叉手自冒心,心下悸”。

    “古方如何?”林父考爱女。

    “桂枝甘草汤主之。桂枝四两,去皮,甘草二两,炙。上二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取滓,顿服。二药相合,辛甘化阳,阳生阴长,化而奉心,心阳复得,心悸自愈。”

    “然也。”林父颔首,不胜欣慰。转而问小儿名,家中有何人。得知父母早亡,孤苦漂泊,卖柴为生。不禁哀怜,“莫怕,若无居所,小儿可与吾等父女同住?”小儿感激涕零,知恩同再造,正欲起身拜。“勿动,稍息。同病相怜,同忧相救而已,爱女兰卉与你同岁,可怜其二岁故母,与汝同耳,他日彼相依为伴。”

    “是。”Y头和小儿齐应声道。

    自此后,小儿改名为林书楷。林父慈祥若亲父,兰卉待似亲兄,无隔阂。林父、兰卉照顾细心有加,两年后书楷病痊愈。然患隐疾,不能习武,惜乎。书楷也别无他求,惟独爱书。林父启蒙之。林大人记忆犹新,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林父带其行舟10里,拜先生。林书楷,勤勉好学,天赋秉异,过目成诵。兰卉温顺恭谦学其父,慧心妙手,杏林春暖。林父亦父亦母,日出而出,日落而归,勤恳辛劳,时常教诲:不饱食以终日,不弃功于寸阴。

    林父一生行医救人,磊落光明如玉,德高望重,方圆百里,倍受敬仰。林大人行至林苑梨树花前,见其树,思彼人。思维纷繁如绸缎,纵横交错难脱缰。

    儿时,林父宅里亦植一梧桐古树,旁植有一泡桐树为伴,两树如两姊妹,苍劲挺拔,高耸入云,绿树成荫。最美是春天泡桐花三至四月盛完,紧接夏季六七月梧桐花相继盛开,白紫娇花,喇叭模样,丝丝香甜,飞雨落花中,掉落如绒被,铺盖满乾坤,夕阳照金叶,蚱蜢草中跃。

    斯时,花开流年静。书楷抚琴,兰卉舞剑,林父吟唱。琴抚到至善尽美处,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剑舞到忘我处,剑意合一,或婉转或豪放,共舞煌煌;歌吟唱到深情之处,悠扬远韵,响遏行云;琴瑟和鸣,蟋蟀忘词,天地为之陶醉。

    林书楷功成名就,不忘林父淳淳教诲、时时劝谏“征实则效存,徇名则功浅”,故凡事兢兢持已,翼翼小心,枉生差错。

    林大人不觉行至小女骊琼闺房下。莫道世界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林书楷、林兰卉牛郎织女,恩爱两不疑。有了爱女后,自是情更浓。林父喜那青山隐隐,乐那绿水涛涛。爷爷采药归,孙儿墙头盼,伸手要野花,兜儿山果散,夕阳童唱心头暖,乐享天伦醉语牵。

    “爷爷,真好吃,你一个,我一个。”琳儿天真烂漫。

    琳儿乃爷爷、林大人和林夫人集其宠爱于一身,胜于生命。生为大山之女,集天地灵气于一体,沐日月精华,若不随仙作仙女,何来丽质好容仪?若不是神仙下凡,何来韵拈风絮,录成金石,使华灿烂高秦岭,笔阵纵横落渭滨?

    林大人上任翰林学士,携夫人、爱女与家父惜惜相别。怎奈孙女不舍老翁情,哭哭啼啼近两月。林翁爱其孙,视珍宝,三载未见,别来无恙?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东方渐白,日从东出,林大人无意就寝,面向京都皇殿。东京玉楼琼阁耸立,街巷繁忙,繁华似锦。帝仁宗圣明,恭俭仁恕,爱才惜才,以士大夫治天下,人才辈出,百花齐放。京城虽好怎比得故乡野花之烂漫,青草之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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