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我来。”

    晏离盯着姜阿沅,从上到下一颗一颗解开外衣的扣子。

    姜阿沅和晏离只对视了片刻就低下头,晏离的眼神让自己想起新婚那日从盖头下见到晏离的情形。

    明明是不同的场景,但姜阿沅就是从晏离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看到令自己觉得可怕的东西。

    晏离用极克制地速度脱掉自己的外衣,然后丢在一旁,接着就是寝衣。

    姜阿沅给他找干衣服时已经做好了留下来的决定,让晏离换上干衣物不过是希望让他的体温快点恢复过来,因此晏离外衣里面就只穿了寝衣。

    晏离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他脱掉寝衣赤着上身,眼神锁在姜阿沅身上,终于伸出手,移到阿沅的扣子前,停住。

    “可以吗?”

    姜阿沅低垂的脸轰得一下红透,她点了一下头。

    “嗯。”

    停在扣子前的手才继续移动,晏离的手很稳,长指一挑就将第一粒盘扣解开,然后是第二粒。

    姜阿沅能感受到,晏离很有分寸,手指悬停在扣子前,悬空解开,并没有接触她的身体,但当晏离的手移向她胸前时,姜阿沅仍然感觉到一阵呼吸不畅。

    “我……自己来。”

    晏离就收回手,仍然盯着阿沅。

    姜阿沅虽没有抬头,晏离的目光却有如实质,让她难以忽略。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外衣扣子一颗颗解开,然后缓缓脱掉。

    晏离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他见不到姜阿沅的脸,却能从发丝的间隙里窥见她红透的耳尖。

    颜色像熟透的苹果,看起来很甜,晏离有些分神地想着。

    姜阿沅的上衣脱到只剩里衣时,脸上已经烫地不成样子,姜阿沅庆幸晏离一直挨到了晚上才被她发现,昏暗的场景给了她一些安慰。

    她站起身,光脚站在地上将外裙脱掉,外裙落地的声音听得她心跳加速。

    晏离想必也听到了,因为他也站了起来,一步迈到姜阿沅面前,轻轻说了声“别怕”,然后弯下腰将她抱起。

    姜阿沅被晏离轻轻放到床上,她感到身上一沉,是晏离覆了上来。

    晏离没有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而是用双臂撑起自己的身子,在上方认真看着姜阿沅的眼睛。

    隔着薄薄的里衣,姜阿沅明显感觉到晏离身上的热度,明明刚刚晏离身上还冰得可怕。

    姜阿沅走了神,她想这催|情|药的药效果然很强。

    晏离压低了身子朝她贴近,近到两人能互相感觉到对方强烈的心跳。

    双倍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室内十分清晰。

    暧昧的气氛逐渐蔓延。

    姜阿沅感觉晏离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颊,她闭上了眼。

    然后额头感到一阵柔软又灼热的触感。

    晏离低下头,吻在姜阿沅的额头上。

    然后是眼睛。

    鼻尖。

    姜阿沅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后,她的触觉和听觉都变得无比灵敏。

    她感觉到晏离的唇就停在她的嘴唇上方。

    出嫁前母亲塞给她的那本册子里的内容在她脑海中浮现。

    面前的气息越来越近。

    姜阿沅闭着的眼睛紧了紧。

    就在晏离马上要吻上她唇的前一刻,姜阿沅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

    晏离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在了她身旁。

    姜阿沅因为紧张皱起的眉头松开,缓缓睁开了眼。

    “王爷?”

    晏离低沉压抑仍带着喘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嗯。”

    书房的床没有主院卧房的大,且晏离没有故意离姜阿沅太远,他胳膊不远不近地贴着姜阿沅里衣的袖子。

    姜阿沅仍能感觉到晏离比她高出一截的体温。

    她不解,“王爷……药效过了?”

    “没。”晏离沉默了一瞬,“但我不能这样欺负你。”

    姜阿沅听了这话愣住,她感觉自己的心被晏离这句话软软地戳了一下。

    “可……十月里泡冷水真的不行。”

    姜阿沅顿了顿又说道 ,“且你我是夫妻……我可以接受的。”

    晏离的喘息声又重了几分,“但我不能趁人之危,若你我真的发生什么,绝不应该是在我中了药的情况下。”

    他说完,将自己的手覆在姜阿沅手上,“你若愿意,今晚能否在这里陪着我。”

    晏离不舍得将姜阿沅推得太远,他此刻无比离不开她。

    姜阿沅心软得仿佛可以流动,她翻了个身面对晏离,将自己另一只手覆在晏离手上,“我就在这,不走。”

    心上人毫无防备地自己身边,晏离肉|体上饱受催|情|药的刺激,内心却越发坚决。

    这么好的阿沅,他不能就这样要了她。

    起码不能是在阿沅还不喜欢自己的时候。

    晏离头难受得快要炸了,他试探性地朝阿沅靠近了些,小心感受阿沅的反应。

    见阿沅没有厌弃自己,他才一点点地将自己挪到了阿沅的怀中。

    “阿沅。”

    姜阿沅被这一声叫的浑身都酥麻起来,晏离平日多半叫她王妃,姜阿沅还是第一次听见晏离用这种语气叫她。

    “嗯?”

    晏离被催|情|药折磨得有些不清楚,平日强装出来的疏离和冷淡此刻都被丢在脑后。

    他蜷缩起来将头埋在阿沅的肩窝,“我头疼。”

    灼热的气息打在姜阿沅的肩窝处,让姜阿沅有些瑟缩。

    姜阿沅今日频繁对晏离产生心疼的情绪,她从没想过平日那个平静如水的安王竟会在她面前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晏离两侧太阳穴的位置按压画圈,“我给王爷按按。”

    此刻姜阿沅的任何动作,对晏离来说都是致命的刺激,但他宁愿忍着这种凌迟般的考验,闭眼感受姜阿沅的手指按在自己头上的触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认真按,一个人闭眼承受。

    就这样过了一刻钟,头痛并没有减轻,但晏离还是止住了姜阿沅的动作。

    按久了手会酸。

    晏离抬手把姜阿沅的手从自己太阳穴处拉下来,“好多了。”

    姜阿沅确实手有些酸,听晏离如此说她便没有再坚持。

    晏离拉着姜阿沅的手没有松开,姜阿沅也没有收回手。

    这催|情|药竟然还有让人变黏人的功效,姜阿沅心中想着,她第一次见到晏离如此模样,当真有些新鲜。

    又彼此沉默着过了不知道多久,身旁挨着一个火炉,烤得姜阿沅昏昏欲睡,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晏离听到了,他调整了姿势从姜阿沅肩膀处离开,仍没有放开姜阿沅的手,“睡吧。”

    姜阿沅看不出晏离此刻有多难受,因为从始至终,晏离表现出来的程度都是不像是需要泡冷水的样子。

    晏离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也让她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是真心愿意帮晏离解除药效,但心里想的和实际需要承受的并不是一回事,她还是会紧张。

    因此她此刻躺在晏离身边,只觉得无比安心,她在睡着前心里想着,晏离这样忍着也总应该比泡在冰水中好些。

    但半夜姜阿沅就被晏离的体温烫醒。

    晏离今日压制那药效太久没发泄不说,回府后又喝了一碗御寒药,且姜阿沅就躺在他身侧。

    太医的御寒药是为晏离要在冰水中泡一夜准备的,药效十足。

    三重刺激下,晏离半夜便烧了起来。

    姜阿沅做了个梦,梦里她坐在一个温暖的火炉旁,舒适又安心,可那火炉却逐渐整个燃烧起来,燎伤了她的手,又险些燎伤她的左臂。

    从梦中惊醒后,姜阿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的温度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的左手被仍晏离握着,他的掌心滚烫。

    她没有收回手,用手肘支起身子去摸晏离的额头。

    和他的身体一样烫。

    姜阿沅缩回伸出的手,轻轻推了推晏离的肩膀,“王爷,王爷?”

    晏离被折磨得一直没有睡着,身体上受到的摧残越发加重,使他意识逐渐模糊,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欺负阿沅。

    姜阿沅的唤声将晏离的理智拉回来一些,他转过头,艰难地辨认出姜阿沅担忧的神情,对她微微扬唇安慰般笑笑。

    “王爷是不是难受得厉害?”晏离的温度让姜阿沅有些慌乱。

    晏离说了些什么,姜阿沅没有听清,她俯身把耳朵贴到晏离唇边。

    “放心……我不会欺负你。”

    听清这句话,姜阿沅的眼泪涌上来。

    婚前她其实是想过这种事的,恶名在外的安王只是为了和贺良琪斗气就能强行与她成亲。

    那婚后呢,为了让贺良琪不好过,安王也许会故意欺辱她,甚至可能会将过程宣扬出去。

    毕竟安王曾说过如果贺良琪不同意退婚,就会败坏她的名声。

    说些房中细节的事,确实像是传言中的安王能做出来的。

    姜阿沅是带着这种惧怕嫁进来的。

    却不想婚后,晏离处处守礼,更直接表明过,不会做令她不愿的事。

    想起名声一事,姜阿沅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是贺良琪告诉她的,她还没有和晏离求证过。

    低头看着晏离难受的神情。

    她想起那本压在嫁妆箱子底部的册子,最后几页画了些别样的内容。

    姜阿沅的记忆一样很好,她将那册子上的某一页回忆了一遍,手向下摸索。

    晏离突然呼吸停滞了片刻,他勉强拉回理智开口,“阿沅,别。”

    “王爷放心,你没有欺负我,是我甘愿的。”

    姜阿沅用没有动作的回握住晏离的右手。

    晏离握着姜阿沅的右手微微颤抖。

    姜阿沅原以为那几页,她这辈子都不会用到。

    今夜天气很晴朗,月光从窗外投在室内的角度变了,但床帐内的两人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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