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正逢一阵冷风吹过,江明令瑟缩了一下。

    她下意识出声,“你……”

    谢斐辞没理会她,只穿过她进了门,沉着脸恍如一阵风走到方仲玉面前,上来就是一拳。

    江明令心下一惊,连忙走过去。

    方仲玉虽是文弱书生,但也不是任人打骂,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江明令一时无缝插手,说话两人也听不见。

    她趁着两人趔趄的时候插进去,将两人分开,看着谢斐辞脸色不善,“你在干什么!”

    谢斐辞倒是笑了笑,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她,“迟迟,是该我问,你在做什么啊。”

    江明令闻言不知怎么却把手上精致的小盒子往身后藏了藏,她冷着声音道:“与你也有何关系。”

    谢斐辞眸色暗了暗,上前一步,“有关系的,迟迟。”

    “你休想嫁给别人。”

    这时,方仲玉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上前来,脸色也少见的不好看,却不理会谢斐辞,只低声在江明令耳边道:“别理会他,我们走。”

    江明令点了点头,和方仲玉一起推门而出,少见的,谢斐辞并没有拦他们,只是冷着脸跟在他们身后,也不只要做什么。

    江明令看了一眼方仲玉脸上的伤,有些担心道:“我们去医馆看看,处理一下伤口。”

    方仲玉摇了摇头,“不必,我先送你回家。”

    江明令不赞同,怎么说都要把他往医馆里带,方仲玉拗不过他她,只好同意。

    跟在身后的谢斐辞紧握双手,此时一股涩意涌上喉间。

    看着女孩放在男人胳膊上的手,眼中直冒火。

    他随着两人去了医馆,冷眼旁观。

    江明令因为身份不适,不宜在医馆中看着方终玉处理伤口,只好到外屋来,一掀开帘子,便看到了一直站在门边的谢斐辞。

    她皱了皱眉,移开目光。

    谢斐辞感觉到她不想看到她,可……凭什么。

    他偏要让她的眼中都是她。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让她干净的眼睛充满了他的影子。

    他笑了笑,温声诱哄道:“迟迟,我们回府好不好?”

    江明令瞥开眼,不理会。

    谢斐辞笑容僵住,他垂下眼拽住她的手离开这里。

    江明令想挣扎,力量悬殊根本挣扎不开。

    他就近选了一个酒楼包厢,关上门,屋中只剩两人。

    他看向女孩手中紧握的小盒子,眸中晦暗不明,他滚了滚喉结,耐着声音诱哄道:“把东西给我好不好?”

    女孩冷着脸,突出几个字,“不可能。”

    谢斐辞深吸一口气,上手捏住女孩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过来看着她,他动作生硬,但语气却含着莫名的温柔。

    “迟迟,你看我。”

    “迟迟,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闻言,江明令反而将东西更往后藏了藏。

    这会谢斐辞已经没了耐心,他一手箍住女孩的腰,让她无路可退,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

    他冷着声音,强硬道:“给我!”

    终于在掰开她最后一根手指时,女孩挣扎得厉害,一口咬上他。

    他下颚紧绷,但始终不放开手。

    “迟迟乖,把它给我。”

    女孩受了委屈,眼中含着泪,厌恶得看着她,吼道:“滚!”

    谢斐辞被这厌恶的眼神看得心下一跳,莫名有些紧张。

    “迟迟,你不能嫁给别人。”

    “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他看着女孩眼角的泪,有些心疼,匀出一手温柔地抹掉。

    “不哭。”

    “谢斐辞。”江明令抬眼,冷静下来。

    “嗯,我在。”谢斐辞垂下眼看她。

    “当初既然答应要退婚,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谢斐辞默了默,“我不想……你嫁给别人。”

    江明令笑了,“那你也是要娶别人的。”

    谢斐辞反驳,“我不会,不是你,我不会娶别人。”

    江明令不相信,嗤笑了一声,“你父母会允许?”

    谢斐辞低眼,“他们不会管我。”

    江明令张了张嘴,“不要给别人做承诺。”

    谢斐辞却是低头轻笑,她向来不信他的话。

    既然如此,他便不再多说,说出来的话她不信,但他所做的事总归是事实。

    趁着江明令放松之时,谢斐辞伸手从她手上夺过那个盒子。

    江明令手上一空,凝目道:“给我!”

    谢斐辞没有应声,“迟迟,我明日给你一个更好的,你不要接受他。”

    对方身高比她高,力气也比她大,盒子落到对方手上,江明令根本夺不过来,她气急,口不择言道:“你送的,即便是再好的东西也不会有他更好!”

    话落,屋中空气静了几秒。

    江明令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她顿了顿,软了语气,“谢斐辞,把它还给我。”

    谢斐辞却是低头看着她,盯着她数秒,最后笑出了声。

    “迟迟,别这么说好吗?”可声音中的悲怆溢了出来,“我很难受。”

    江明令叹了一口气,“谢斐辞,这事关我这门亲事会不会成。”

    “可还有我啊......”谢斐辞握住她的手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中带着意思不易察觉的祈求,“迟迟,你还有我啊......”

    “你看看我啊,我会比他更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江明令没说话,沉默下来。

    这么沉默让谢斐辞更是不安,他为了寻求安全感,一手抚上,慢慢移到后脑,他眸色渐深,下一瞬弯身覆了下来。

    江明令在这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脑中突然像是触电了一般,密密麻麻,还有些糊涂闷热。

    最初的迷雾散去,脑中清醒过来,她伸手挣扎,可男人如柱,他丝毫不动半分,江明令急了上了脚。

    最后不知踢到了哪里,谢斐辞眉头轻嘶一声,他抿唇和女孩分开。

    江明令实在生气,她胸口因为生气猛烈起伏着,语气中也充满了怒气,“谢斐辞,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

    没等他说完,江明令打断他,继续道:“你知道,你今日的行为会毁掉一个女孩的一生的!”

    如果,她真的是在古代土生土长长大的,在即将定亲成亲之时,与外人有亲密接触,古代女孩所接受的那些教育,足以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斐辞慌了,他连忙捉住江明令的手,低声祈求着:“迟迟,对不起。”

    “......我可以对你负责到底。”

    江明令差点被气笑了,“你别说,你一开始就打着这种心思。”

    “......没有。”

    他最初只是单纯因为心中郁气无处发泄,对她实在放不下。

    他想念她。

    很想。

    中途确实有这种想法一闪而过,但她知道她不会因此妥协。

    他只是很想她。

    已经很久没见她了。

    今日,他正巧在茶楼,通过二楼窗户看见她也进了茶楼,她也正巧进了她隔壁的包厢。

    即便是没有亲眼看到她,但知道她就在离自己咫尺之距,他心上任然止不住欣喜。

    或许静静地听着她声音,他也很满足。

    可随之而来的不止她的声音,啊还有男声。

    紧接着便是商量交换定情信物的事情,他知道这是成亲前男女见面的步骤。

    他们在商量亲事。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推门而进,他想,不要让彼此那么难堪。

    他等在门边,等着她,在看到她时,他所有的冷静全都破功。

    即便是难堪又如何,她不能嫁给别人,也不能离开他。

    “我很想你。”

    少年在女孩面前低着头,想要牵着女孩的手。

    “东西给我,然后滚。”

    江明令甩开他,然后冷着声音道。

    谢斐辞紧握着手上的盒子,将东西递了出去,在她接到之时又收了回来,他也强硬道:“我不会给你,这门亲事,你成不了。”

    “......”

    江明令气得推门而出。

    “我送你回府。”谢斐辞在身后跟着。

    江明令没理会她。

    这里离楚国公府并不远,步行也不过一炷香。

    谢斐辞知道江明令现在不想见他,他只默默跟在身后,不远也不近,直到亲眼看见她进府才离开。

    ......

    另一边,方仲玉从医馆中出来后,已经找不到了两人的身影了。

    他皱着眉,握着手中的香囊,不知此时江家郡主是被谢斐辞带走了还是回府了。

    她若是回府了,以她的性格应该会和他说一声。

    方仲玉此时有些担心。

    他打算先去楚国公府一趟,看看郡主是否已经回府了。

    路上,方家的小厮也找了过来,在经过一个巷子时,周围突然涌来几个来者不善的人。

    方家的人和对方瞬间撕打在一起。

    他带的来的人只是小厮,总归不是打手,不敌眼前几人。

    他不解。

    方家在崔州向来低调,不曾有树敌,他不过来京城不过一月,自是也不会在京城树敌。

    若说他在京城与人起了冲突的,便只有谢家世子一人。

    果然他猜的没错。

    这些人冲着他来。

    不,准确的说,他们是冲着他手上的香囊来的。

    最终,方仲玉狼狈地靠在墙边,胳膊被人撕扯地生疼。

    还是没护住。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去了楚国公府。

    他不知郡主是否被谢斐辞带到了哪里。

    江明令刚回到府上,就有人来敲门,她回头命人开门,便看见又受了满身伤的方仲玉。

    她心一惊,连忙请人进了府,又叫来府医。

    这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在府上的楚国公和楚国公夫人。

    “方公子,路上是发生了何事?”楚国公出面问道。

    方仲玉没有明说,只是概括道:“路上有人抢劫。”

    楚国公皱了皱眉,“我倒是要去瞧瞧,天子脚下,何人如此大胆?”

    说着,楚国公府上的府医也已经到了。

    “爹,你先别问了,先让大夫给方公子瞧瞧。”江明令接道。

    楚国公点头应好,留下江明令和府医。

    府医给方仲玉把脉,半晌收了手道:“郡主放心,这位公子并无大碍。”

    江明令不信,“怎么会没有大碍,瞧着这受伤多严重。”

    府医解释道:“这贼人到是有手段,刻意避开要害。”

    闻言,江明令突然有一个怀疑对象,她问方仲玉,“方公子丢了什么?”

    方仲玉望着她,平静道:“香囊。”

    “......”她彻底知道对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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