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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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俩个小鬼居然有反追踪意识。

    不那么系统,显而易见的经验主义,但确实给刚刚做猫的我造成了一点追踪困扰。

    但我说什么来着,我以前是个专业的女巫。

    前职业女巫,现可爱猫咪会魔法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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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子里七拐八弯,污水顺着长满青苔的墙壁蜿蜒而下,在角落处汇聚成小小的水泊。杂物与杂物之间留下了狭窄的通行空间。

    两个小鬼在一个岔口时就分头跑了,他们自然不是为了防备我这样一只猫的,好吧,但谁我想黑吃黑呢。

    所以,我得借助一些魔法来找人了——嗅觉是不可能的,这里气味太杂乱了,别说用猫灵敏的嗅觉来找人,我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用魔法屏蔽嗅觉了。

    在过去,如果我想找一个人,我会让蛇群渗入阴影覆盖整片地区,这样一来,哪怕是下水道里的老鼠都会处在我的注视下。

    知道那个人哪里后就更简单了,阴影会在目标的附近重新化作蛇群,密密麻麻的蛇群会缠绕住目标身上的每一寸,一同潜入阴影将对方带到我的面前。

    这个方法比较掉san,一般经历过的人基本都会留下点精神问题,所以如果我心情不是太糟糕的时候,蛇群就仅仅会化作巨蛇,在目标一无所知地时候从身后一口将对方吞下。

    后者少了一点和蛇群亲切接触的过程,也不过就是要目标忍受片刻的黑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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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打算这么做,正如之前所说,刚成为猫这会儿不大适合这么有个人特色的魔法。

    低调,低调。

    所以就得使用一些常规的,没那么家族特色的魔法了。

    这俩个小鬼在巷子里逃跑的时候,有一个人撞到了巷子里杂物,从魔法原理的角度来说,也就是杂物和这个小鬼之间建立起了一定的联系。

    这种联系短暂、易散,但已经足够我使用一个追踪魔法了。

    小小的黑雾在我面前凝聚,几秒后飞快的散去,黑色的粒子在空气中连成了一道普通人无法看见的细线。

    线的一端是一块破烂的纸箱,而另一端——

    自然是其中一个小鬼目前所在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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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地说,我还是两脚兽外表的女巫时并不热衷于屋顶、天台,或者墙角这类的地方。

    长有鳞片的爬行类动物更偏爱一些阴暗潮湿的角落,在高处自下而上俯视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是缺少一份吸引力。

    而现在,仅仅变成猫不超过12个小时,我就已经下意识在墙头和屋顶跳跃奔跑,享受风吹毛发,送来远方的气息。

    当然,东区其实没什么好闻的味道。

    停留在地面这件事就从各种方面变得难以忍受,就好像一个在海上生活几十年的人突然上了岸,哪里都很奇怪,哪里都很不快。

    可我明明做一个走在地面的两脚兽做了二十多年。

    好吧,这个话题似乎是有点突兀,但我要说的是,追踪魔法引导我来到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但是这栋楼附近,并没有那么紧密连接呈阶梯起伏的低矮房屋。

    而那个小鬼住在七楼。

    也就是说,我要么飞上去,要么爬墙,再要么老老实实走楼梯。

    这也是我为什么如此沉重地注视眼前无穷无尽的楼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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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踏实地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我从二楼走道敞开的窗户上跳到墙壁外表的腰线,然后再在一家家的窗台间来回跳跃,总之,赶在追踪魔法失效前抵达了目标家的窗户。

    有一扇窗户没能被很好的关上,它留下了一个小缝隙。

    蹲在窗台上观察了一会儿屋内,确定暂时房间内没有人,我就扒拉开窗户从缝隙挤了进去。

    这个行为其实没什么好担忧的,很少有东西能真正伤害到会一只会魔法的猫,疼痛对我而言只是用评估对方力度的方法而非伤害的警告。

    这是个杂乱、狭小的房间。

    严格来说,这个房间其实并没有客厅和卧室的区分,符不符合哥谭民用住宅规不规范我不清楚,大概是开发者又或者别的谁,把本就狭小的房子一分为二好卖给更多的人。

    玄关旁的门传来响动,那里应该是洗手间,旁人不可见的黑色细线正通向那里面,显而易见,其中一个小孩就在这里面。

    各种各样的金属垃圾按照我不大理解的分类放在一起,真正称得上家具的东西寥寥无几。小而破烂的沙发——上面种类不明的污渍很好阻止了我蠢蠢欲动的爪子。

    来自便利店塑封好的面包和饼干正放在缺乏包养的古董桌上,旁边是一把垫了腿的椅子。

    我没看到类似床的东西,如果非要说床垫也是床的话,好吧,那它就是。

    斑驳到没有墙灰可以掉的水泥墙上被人钉上了木板,按照上面的书来说,我猜这是个自制的书架。

    我有一点点意外在这样的房......算了,这怎么能被称为房子?

    在早些年我还试图混入人类而参加的那些慈善晚会上,主办方象征意义展示的——老实说,这种晚会每个人捐多少钱早就定好了,和具体演讲内容没什么关系——东区,或者哥谭其他什么地方,贫困人家的悲惨生活已经足够糟糕。

    那些展示的照片里,房子的客厅和卧室还是有很好的区分的。

    而关于那些晚会,大家都知道的,有钱人聚在六位数美元起步一晚上的宴会厅里,穿着私人高定的服装,在邀请来的各家报社媒体的镜头下捂着胸口擦着手绢,表达他们对荧幕上远在生活在一百公里不到距离的人们有多同情,然后捐出他们财富的小数点。

    当然,这些最后会涌入和他们同样富有、或者没那么富有的人手上,而为了让媒体们有东西丰富他们的报道,这些借助晚会聚集起来的资金的小数点就会被用到这次的主题上——具体人选也是要挑选一下的,至于挑选标准,好吧,大家不在乎这个。

    总之,我当初年纪轻轻,天真烂漫,刚参加这种晚会的时候还会为了有人胆敢冒领女巫的金钱而生气,挨个诅咒他们每个人出车祸,直到我意识到这样下去哥谭的上流社会90%的人都得打上石膏。

    说实话,那阵子已经有人请教会派人来查看,他们怀疑有恶魔混入哥谭。

    没人怀疑我,哪怕其中一些人知道我是女巫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毕竟我的父母也是哥谭报纸上知名的慈善家,备注,和韦恩夫妇完全不同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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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回到这个房子。

    跳上一个书架,我不大感兴趣地翻了几页架上的书,有点点意外地发现,这些书里面不仅仅包括了笔记详尽的低年级课本,一些页脚卷起的工具书,甚至还有同样老旧破裂的名著。

    笔记比我上学那会儿认真的多了。

    还是个热爱学习的‘小’小偷。

    我没能发表什么看法,偷东西符合普遍人们对犯罪巷出来的人的印象,只不过我意识到自己来之前的猜测有一些错误。

    来这里之前,我当然知道偷东西的两个孩子都十分年幼,而我因为抵达案发现场太晚,只能看到他们逃窜时留下的背影,也并不清楚原来他们只是偷了食物——其实桌上还有几块电池,所以按照一些过去的传言,我下意识地判断:

    这俩孩子是那种被成年人操控用来专门偷东西的职业扒手。

    所以我说黑吃黑,其实是专门来找他们背后的操控者,但这个狭小的房间和陈设让我意识到,他们,或者说至少这个小孩背后大概没有别的什么人。

    我不觉得这种操控小孩盗窃的人会好心到给他们专门提供一个私人的住处。

    他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可能还有其他小孩,但反正不会有成年人,也就是说,大概不仅背后没有人,甚至连父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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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什么良心,道德也经常和过去的朋友对比时显得极为低下,但这次‘黑吃黑’确实让我尴尬,难道我要去抢一个孤儿的面包和饼干吗?哪怕他们来路不正,但一些连奶油和肉松都没有的面包和饼干。

    这房子里甚至连冰箱都没有。

    丢人,太丢人了。

    还好我现在是猫。

    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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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我准备走了,当然还是从来时的窗户。

    就在这时,洗手间传来门把手急速转动的声音,门被一下子猛然打开。

    这个房子实在是一览无余,而我又难以克服心理的恐惧躲到脏污的沙发背后,小孩的床在对面,要想躲在床里我还得整个猫钻进被子,所以。

    我只好一动不动,和洗手间门口抱着缺胳膊少腿的扫把的黑发小男孩大眼瞪小眼。

    小男孩脸上的警惕还没能完全散去,呆滞的目光占据了他因为脸庞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蓝色眼睛,他大概是听到屋内的动静,于是抱着扫把出来看看情况,结果被我的美貌震撼当场愣在原地。

    罪过。

    不过这里还是要批评一下这个小孩的危险举动,屋里要是真进了小偷强盗应该先等一段时间再出来查看,独自在封闭环境内面对意图未知的成年人是很危险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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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草,这tm可是七楼。”小孩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他肯定也看到大开的窗户,房间就是太一览无余了,男孩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干枯的头发,“有钱人的猫这么能爬?”

    我无辜地对他眨了眨眼睛,那当然了,我可是一只魔法猫猫。

    但他为什么说我是有钱人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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