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达旦叼着烟，碍于卡普的实力只能答应收养艾斯和我。

    山贼只会烧杀抢掠，不会救死扶伤，她脸上这样写着。然而无济于事。

    卡普告别我们，打算即刻起航返回马林梵多。我追上了他，让他也把我带走。他迅速地拒绝了我，理由是“我太弱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我笑了笑，“我若想彻底击溃海军搞垮世界政府，只能打入敌人内部，我的年龄、身份、实力，就是最好的筹码。”

    卡普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他暂时遗忘了自己海军中将的立场，认可了我的理由，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几步回到艾斯身边，将脖颈上的项链塞到了他肉嘟嘟的手中，正式同他告别。

    2.

    战国元帅在办公室冲卡普发飙，随便抓起一摞东西就朝他头上丢去。

    当事人忽然惊醒，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有恃无恐地挖着鼻孔：“训完了？”

    于是我和海军英雄被战国气急败坏地赶出了行政大楼。

    我觉得挺委屈的，我明明站在一边很认真地听他讲话啊。

    要怪就怪卡普非要说我是他孙女，弄的战国连面对陌生人最后的礼仪也消失殆尽。

    发火归发火，战国虽然对卡普随意带我进入海军总部的行为非常不满，但最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我的违规存在。

    奇怪，总觉得卡普和他达成了什么灰色交易。

    3.

    卡普不常出任务，虽然他很强。我合理怀疑是战国怕他又搞出天大的幺蛾子。可一旦派遣他，总是要去十天半个月，有时也长达一个季度。

    即使海军有专门的新兵训练机构，卡普也比较乐意亲自指导我，没事的话，他很爱去新兵集中营探望可爱的新鲜血液，对于自己所赏识的人，卡普总是毫不吝啬自己“爱的铁拳”。

    有事的时候，他就把我扔进马林梵多后山的森林里进行“荒野求生”，并且拜托他最爱的一位同事兼后辈随时监视我的行为。

    争取在我快死时踹我一脚。

    我想我应该感谢他，好歹他踹我的时候没有用武装色硬化，更没有用岚脚之类的足技。

    4.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

    他问我在惊愕些什么。

    “你以后会成为大将你信吗？”

    他似乎认为我在用讲废话来缓解尴尬气氛，因为中将之后只有大将可升了。除非我话里有话，排除超擢的可能性，大概就是诅咒他降官之类的。

    这样想想，我好像干了不得了的事。

    他随口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指责他不礼貌，询问别人名字的时候要先报上自己的名讳。

    “库赞。”

    他又问，我拒绝告诉他。其实不是真的不愿开口，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来表达自己。

    5.

    库赞偶尔会给我放个假，当然，是趁着卡普不在时偷偷放的。

    他不了解我的过去，多半以为我不过是比同龄人惨了一点，其他人的爷爷对待孙女是捧在手心里，而我则被卡普踩在脚下、吊在树上、锤在岩石上……所以在库赞看来，给我放个小假也无伤大雅，虽然是冒着生命危险。

    “可身为海军中将，九死一生的情况多了去了。”他戴上眼罩，说完便睡了过去。

    秋天的风渐渐变得有些刺骨，我帮他盖上毯子，之后便一个人逛起了海军总部，又跑到顶楼，坐在不知是谁搭的长凳上，望着月牙形的港湾出神。

    我想起了好多好多人。

    6.

    库赞吃力地躲避卡普的攻击。

    “卡普桑，这样打架可是一点都不帅气啊。”他根本无心战斗，连恶魔果实的能力都没使出来。真是无奈至极，库赞做错了什么呢？库赞不过是刚睡醒罢了。

    “库赞——你这混蛋！”而对手的思维和他完全不同步，所进行的攻击招招致命，如果不是周围没有炮弹，卡普不介意给他喂几颗，也许库赞将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知道炮弹味道的人，并且服务他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海军英雄”。

    那卡普岂不是将被冠上谋杀未来海军大将青雉的罪名？

    我怎么能让名义上的爷爷成为千古罪人呢？于是我抱着卡普的制服外套，开口劝架。

    卡普听见我喊他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试探般让我再叫一遍。

    “爷爷，别打了。我没事。”

    有谁见过“铁拳”感动地流下宽面泪？他仿佛生平第一次明白了有孙女的快乐。

    库赞大喊得救了，躺在沙发上呼出一口浊气。

    战国刚办完事推门进来，就看见一个老头子身边绽放着大把大把的小萌花，还泪流不止。

    “真是见鬼了。”他嘟囔着，亦步亦趋回到了专属办公位，刚坐下真皮转椅就散架了。

    战国头上的海鸥都哭了。

    7.

    我们仨人被他哄了出去，如果不是先开始被卡普的状态整懵了，他早该发现自己的办公室一片狼藉。

    战国为保护自己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隔着一扇门呵斥：“库赞你小子也跟着卡普胡闹！还特地跑到我的地盘打架？！”

    库赞望天，他困了。

    我看着卡普一副老惯犯不为所动的神态，顿时为自己的前途感到渺茫，顶着他孙女的名号待在马林梵多，也意味着要和他一起承担被训的风险，可显然来看，通常只有我一个人为此感到苦恼，并且如此在意战国的情绪。

    战国的怒火依然没有消减的迹象，然而完全沦为了背景音乐。

    堂堂元帅，居然落得这种下场，怎么样也算得上是“时代的悲哀”。

    8.

    卡普又接了任务，果然是快过年了，连犯罪集团都开始冲业绩了。

    在港口送别了他，我又问库赞为什么这么久也不见他执行任务。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挠了挠头：“没告诉过你吗？因为我是关系户啊。”

    我撇了撇嘴，半信半疑。

    9.

    打通了卡普留下的“死海逃生”副本，我强烈要求库赞带我去香波地群岛购物。

    他拗不过我，只好给他的自行车加了个后座，带着我，骑行在用冰冻果实凝成的冰路上，驶向目的地。

    我问他骑行用这个速度的话肯定要骑很久吧，晚上不睡觉不会又困又累吗？

    “我当然要睡觉啊，边睡便骑早就习惯了。”

    “那上厕所怎么办？”

    “……”库赞的脸色变得有些精彩，“都叫卡普先生不要给你买那本《十万个为什么》了。”

    “买不买都完全没关系吧。”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海面上是有移动厕所的。

    不仅如此，还有移动餐厅、移动卧室、移动民政局，24小时的那种。

    骑了半天后库赞才问我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去泡泡岛购物，马林梵多也有商店。

    我回答他：“因为爷爷生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