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尾田诚不欺我,香波地群岛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

    在骑行了一天一夜之后,我们登陆了地上会冒泡泡的岛。

    库赞因为工作,偶尔也会来到这里,所以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价格最低的租赁店铺,付了一辆泡泡车具的钱。我和他商量着再租一辆,因为想自己骑着试一试。可他严辞拒绝了我,让我审视一下自己的年龄与实力。

    我非常不满:“你见过虽然外表是小学生,其实是由于喝了毒药缩小身体的成熟高中生吗?”

    库赞应道“是是”,结果仍然只准许我坐在泡泡上让他载着我。

    我愤恨地捕捉泡泡,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位经济自由的独立女性。

    2.

    “琳琅满目”完全形容不出30号购物街的商品之多、种类之盛,然而词语匮乏的我也想不出什么其它的词介绍这里——大约这就是“beyond words”。

    库赞通常会将车停在我正在选购的店铺门前打盹,即使总是走走停停,他也被迫半梦半醒,可他依然很耐心地等着我。并且如果我一旦发出惊呼,他会瞬间闪现到我身边,然后强撑着朦胧的双眼瞪着罪魁祸首——哎,也就是能忽然戳中少女心的商品。

    天知道他有多无奈。

    3.

    海军中将“库赞”、实力出类拔萃的大将候选人“青雉”出现在泡泡岛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但凡有点脑子的海贼都唯恐避之不及,绕了好几条街以保证能活着进入新世界,然而……总有些白痴不信邪。

    库赞挡在我面前,和敌人对峙,整张脸都被“麻烦”占据。

    前来挑衅的人像是什么地痞小混混,其中几人手中还拿着大麻袋。

    呦~人贩子~

    对方迟迟没有动手,库赞当然也不会主动出击,如果不小心引起了骚动,卡普一定会得知他私下带我离开了马林梵多,还误打误撞把车开进了不法地带,那他的下辈子会和炮弹一起过吧,一定会的。

    然而对面讨论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眼神在本能和理智中挣扎。我实在不明白他们犹豫不决的理由,无论是本能还是理智,正常的家伙都知道要远离库赞这个对手吧?

    当然,未来的海贼王除外,罢了,再加上他的两位笨蛋哥哥。

    利益终究冲昏了人贩子的头,他们说着“以后等他升上大将再用好价钱卖了她”“商品就标成‘海军大将青雉的妹妹’”“‘海军元帅青雉的女儿’或许更吸引人”。

    我不屑地翻白眼,这种商品大概只有世界垃圾才敢买。

    “我说,果然还是‘海军大将青雉的童养媳’更更更劲爆吧哈哈哈哈哈哈!”

    傻逼。

    库赞听到我语气不善,转头看着我,他显然不理解我口中奇怪的语言和奇怪的名词。

    我笑盈盈地嗔怪库赞和我认识了这么久还没送过我见面礼,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缴械投降地问我想要什么。

    “库赞,送我一个冰河时代吧。”

    我指着那群毫无队形狂奔过来的人贩子,就像看着一具具尸体。

    4.

    库赞考虑了一下后果,仅仅发动了冰冻时刻。他怕一不小心就把整个群岛都冻上。

    我接受了他的解释,向他示意某个人贩子手里的麻袋是鼓着的。

    他顿时明白了我想说什么,抢先一步截了胡:“我只会冰冻不会解冻,与其吩咐我,不如去找烧烧果实能力者。”

    也幸好人贩子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抓着麻袋,所以我很容易就把两者之间的安全区域凿断,库赞抱起一大坨冰,跟着我去了温泉。

    因为我们这边性别比较复杂,便进入了混汤。

    库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扔了一大堆钞票包场,那种样子简直像“视金钱如粪土”。我眼睛都亮了,明明不怎么出任务为什么他还有这么多钱?

    不过我也没有多问,默默捧着新买的漫画书坐在池边的凳子上等候,库赞则拉下眼罩靠着墙小憩。

    5.

    刚看完漫画,温泉里便传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

    我太阳穴突跳,盯着不知所以毫无动静的库赞,决定还是自己去看一下情况。

    我摸索着麻袋的开口,然而根本没有,再加上朝上的部分正像鱼尾一样奋力摆动着,我合理怀疑那个白痴把人家放反了。

    叹了口气后,我卷起衣袖打算帮ta转个向,忽然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池子里。之所以说“差点”,当然是因为库赞垂死病中惊坐起,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我的衣服,把我整个人提在手里……

    想象一下,一个高三米、身材健硕的海军中将,将一个不过一米三、身体瘦弱的五岁女童像提东西一般提在手里。

    换句话说,由于他下意识怕我摔着而曲着手肘,所以我此时距地两米……

    真是无语他妈抱着无语他爸哭。

    6.

    麻袋里出来了一位美女:金发大波浪,翠眸桃花状。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红,皮肤白皙如雪,身材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她可是童话中才会出现的美!人!鱼!

    我难得露出和旁侧库赞同样的表情,只是他更不脸地抢先一步和别人搭讪,人鱼姐姐甩甩头发,非常认真且刻意地忽略了他,我鄙夷地看着心思落空的库赞。

    可谁知她又突然握住我的手邀请我和她结婚,我虽然是不会拒绝美女的类型,但这热情似火以身相许的态度着实令我不知所措,库赞瞪着我,仿佛我正在干什么傻事一般,用充满杀意的眼神催促我“你究竟还在等什么”。

    我嫌弃地斜视他,人鱼姐姐顿时心领神会,叫喊着“鱼人空手道”将云里雾里毫无准备的库赞震得整个人贴在墙上。

    我不禁汗颜,有这么强的实力,究竟是怎么被人类抓住的?

    7.

    人鱼姐姐说她叫乔安,和伙伴偷偷上岸玩的时候不小心被捉走了。

    她咬牙切齿地啃着小鱼干。

    接着乔安泪眼汪汪地望向我,天花乱坠地描述着刚刚我们痛击那群人贩子的过程。库赞睡在酒吧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对话,虽然从表面看他似乎睡着了,但我就觉得他在听着没有墙角的墙角。

    乔安不管说什么都能扯到“一起结婚”的话题上,我不止一次试图解释是库赞救的她,她当时被装在麻袋里未必清楚地了解真实经过。然而她每次都可以成功地让我不得已把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

    我向库赞求助,他威胁我别那么不识趣,我火上浇油地在他的雷区蹦迪,暗讽他一定很失落吧,五岁小孩都比自己有魅力。他对我的戏言置若罔闻。我又追问他是不是想找个没人的角落倒立,他忍无可忍地宣布立刻打道回府。

    乔安不高兴了,泫然欲泣。见状,我忙把自己的号码写下来交给她,好到时候用电话联系,并表示我现在太小了,不适合接触这些儿女情长。

    她点头如捣蒜:“小米,我一定会等你的!”

    她大约又误会了什么。哎,算了,以后能不能见面都是个问题。

    我们将乔安送至岸边,她说她的家就在海面万里之下的鱼人岛,自己是水里游得最快的种族,再没有人能在深海捉住她。

    我点头作回应,和她告别,目送她下潜游远。库赞很自觉地等着不放心的我,躺在草坪上,两眼一闭。

    “话说,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要叫我小米了吗?”像电器的名字一样。

    “我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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