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顿粉拳伺候,楚延年只好讨饶,在女子面前低下身段安抚。

    郑宴见二人腻歪,觉得刺目,吩咐了守门之人好生看住,便转身离开了。

    “若弋,你怎么来了?”楚延年没想到她会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赶来。

    “小声点,记住我现在叫作宋祺,你的表妹,也是你的未婚妻。”

    若弋用足力气给了他肩头一拳,楚延年连退两步才占稳,捂着痛处。

    若弋撇撇嘴:“你啊,让郡主分心了。”

    “唉,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郑清兄弟二人,会用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带兵行军之人,讲什么明德暗德,狡诈奸滑亦是术,算了,你也别自责,这郑家,就是专门等着搞你呢,没有今日之祸,也有明日之灾。”

    若弋将京城最近的局势和四方汇总的情报,也详细告诉了他。

    “所以说,这是沈池从中作梗?”

    “对,就是他在搞事。郡主也料想到了,所以让我来助你。”

    若弋掌控着暗卫,主要职责是保护郡主和执行暗杀抓捕等任务,她离开了京城,郡主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也少了一份安全保障。

    “别担心,保护郡主的人都是心腹,少我一个不少,倒是你,现在就是刀俎下的鱼肉,要想法子赶快脱困才是。”

    两日过去了,那个宋祺倒是安分守己,日常都是在院内,未有异常举动。

    “只是……”侍卫有些支支吾吾。

    郑宴目光扫过去,侍卫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每晚的动静有些大,要叫两三次水。”

    这两人没羞没耻了是吧,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悠闲了。

    “让雪盈去试探一下。”

    若弋正与楚延年在园子里散步,一俏丽女子挎着食盒走了进来。

    那女子走近,目光越过若弋,粘在楚延年身上,柔柔开口:“郎君,雪盈让厨房炙了鹿肉,你趁热尝尝。”

    “你就是那个爬床的小贱人?”若弋往两人中间一站,将骆雪盈推开两步,叉着腰,怒气冲冲地说到:

    “你有三媒六聘吗?郎君两字也叫得出口,都说你是郑宴表妹,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我瞧着倒不像,正经人哪有这么快移情别恋的,你怕不是他花街柳巷里的姘头吧。”

    “你……”骆雪盈气得脸青:“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是楚郎的心上人,告诉你,别说你和他只是睡了一次,就是你给他生了一堆崽子也没有用,他不会娶你的,他爱的是我。”

    骆雪盈没想到这个女人说话如此粗鄙不堪,她也是有教养的名门之后,骂不出口。

    “不如,还是回去找你那位好表哥吧,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拿女人作筏子,缩头乌龟一样的软货,有本事光明磊落兵场相搏,阴沟里当臭虫憋着坏劲儿叮人,算什么男人。喜欢用下三滥的手段,乌龟王八,配你这种臭鱼烂虾,正好。”

    骆雪盈哪里受过这种气,她也是武将家出身,自有点功夫,于是放下食盒,就扑了上去。

    可是她哪里是若弋的对手,还没近身,就被她一脚踹翻,若弋还不解气,伸手给了她俩巴掌,还剥了她的外衫,连人带食盒,一起扔出了门外。

    楚延年扶着头,远远坐在石阶上。

    若弋收拾完外来之人,扭头走过去,楚延年赶忙跳起来,离她三丈远。

    “姑奶奶饶命,我也是受害者。”

    若弋斜眼瞪着他:“你们这些男人,我还不清楚吗,看着两个女子为你针锋相对,指不定心里多得意呢!”

    “哪儿敢啊,我发誓,心里只有你一个,怎么,是我晚上还不够努力吗,那今儿加把劲儿!”说完,就调笑着将她拉进了屋中,锁了门。

    不一会儿,就断断续续传来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园子里的下人都只好捂着耳朵站远一些。

    屋里的两人,身影藏在厚厚的帐幔中,却是端坐在榻上。

    “你确定你那晚把人给祸害了?”若弋哼唧的空隙,轻声问他。

    “我想,应该是没有,这种事情,若是男子不愿意,基本没得成,我那晚没有任何意识,早上起来也只是光着身子,全身是干爽整洁的,我应该没有被侮辱。”

    若弋冷笑:“就你这警惕性,死在女人床上都是便宜你了。”

    “我看这郑家,其实也并非是想独霸一方,郑氏兄弟也非大奸大恶之徒,抚州百姓都尊戴郑家,可见其确是在护着一方百姓。所以才想着用忠君仁义之辞,来劝抚。”

    “不过,我看,他们并非是要杀我,将我关起来,动摇西北军心,或者挟持我,以传矫令。”

    若弋觉得他说得不错:“要赶快逃出去才行,时间越久,局面会越复杂。”

    “那你有什么妙计吗?”楚延年知道,这个若弋有的是奇巧的法子。

    “只是需要有人在城外接应才行,你们有暗桩吗?”

    “抚州城里有,但是这郑家,出不去啊。”

    若弋挑了挑眉:“你出不去,可我未必。”

    骆雪盈被欺辱一番,哭着去找郑宴告状。

    她身旁的婢女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在郑宴面前转述了一遍。

    年轻气盛的郑小将军,从来没有被这样辱骂过,当即就提了马鞭,去找那女子算账。

    然而走到院子门口,确看见院中的守卫都站在门边上。

    “为何不在院中守着!”要是让他们耍花招逃了怎么办,当然这基本不可能,郑家这高墙如铁,不是那么容易逃出去的。

    守卫们都是些血气方刚的男子,夜夜听着那让人面热的情话和响动,根本受不住,没想到这大白日的,又开始了,只好离得远些,耳不闻,心则静。

    郑宴看众人支支吾吾,不耐烦地推开众人跨入院内,还没走上石阶,就听到了屋中传来女子似哭似痛的呻!吟,他脚步一顿,可是屋中的娇媚之音却如蛛丝一样,缠住了他,郑宴僵着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

    待缓过来,郑宴局促转身,紧紧握着鞭子,迈着有些慌乱的步子,逃似的离开了。

    只是那女子娇媚如丝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怎么也忘不了,让他心浮气躁,一夜难眠。

    第二日一早,他就在园中练箭,开弓引弦,利箭正中靶心,将那些扰乱他的东西驱除!

    “郑将军!”一声女子的娇呵。

    离弦之箭,罕见的偏离了靶心。

    郑宴怒目而视。

    女人笑着走过去:“我来得匆忙,没有带太多的衣物,想去集市上买些成衣,侍卫说出门需要您的批准。”

    “不许。”郑宴冷声驳回了她,却瞥见她一脸失望,似是十分委屈,他又道:“雪盈那儿有现成的,让她拿些给你便是。”

    “别了,表姑娘的衣服我肯定穿不了。”女人笑得有些奇怪。

    “为何?”郑宴觉得她又要耍花招。

    没想到女人将手往胸前一抬,轻声说:“会绷开啦。”

    郑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也不由往她的傲峰瞟去,那柔软的手感又猝不及防地从回忆里跳了出来,他一时脸热,红了耳根。

    慌乱局促之下,只好点头,同意了她的外出。

    然而见那女子转身离开后,他便清醒着后悔了。

    于是叫了马车,与那宋娘子一道去。

    “将军怕我跑了啊?”若弋坐在马车里,打量对面正襟危坐的年轻将军,今日他一身日常衣衫,脱下盔甲,倒有几分书生模样,只是脸不够白,多了几分阳刚之气,身形挺拔矫健,脸上棱角并不硬朗,偏柔和,但是一双眼睛乌黑狭长,目光凌厉,鼻梁高挺,嘴唇却不像薄情之人,看上去饱满有唇珠……

    应该会很好吻吧,若弋咽了咽口水。

    “我只是顺路要去办事罢了。”郑宴再次认定此女乃放荡之人,与外男共乘一车,居然毫不避嫌,而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但是他心中不知怎地,竟然生出几分雀跃,暗自挺直身子端坐,抬起下颌,将自己最精神英武的模样展现给她。

    忽又想起昨日她言语辱骂,郑宴冷了脸,问她:“你昨日是怎么骂我的,有胆在我面前再骂一回吗?”

    “啊?女人吵架时骂的气话,将军计较什么呢,兵不厌诈,既然已经栽在您手上了,那我们也认啊,您气那些妇人骂街之词做什么?”

    女子言辞凿凿,眼睛清幽幽地看着他,眉头微蹙 ,两片红唇一张一阖,声音如泠泠溪泉,悦耳缠绵,胸中郁气便已散了大半。

    到了成衣店,若弋道:“将军自便,我买好之后,在此静候。”

    郑宴确实有事情,便也就留她在店里,还派了两名武婢盯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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