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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掉马二十三

    61.

    “师妹,你那道剑气可真厉害!”

    病房里有几位也伤得不轻,又川她醒了,和她搭话。

    又川一醒来只觉得身上痛得发麻,两只胳膊也敷了药,浑身使不上力气,脑袋有些发蒙,话也听得不全乎,没头没尾的,这时只觉得对当日那道剑气颇有体会。

    这时旁边一位女弟子补充:“还把剑震碎了呢!”

    有人看出了她的迷糊,在旁边说,她这是刚醒不久还有些不清明,再是平常没使出过那么强劲的灵力,才使得她一时神魂分离,是以现在看着昏沉。

    “那痴傻的状貌像了沈姑娘几分。”

    “总归现在好了。”

    听起来像是她失去意识后,没有昏过去,但傻了。

    接着有人劝她伤好后去试试三十三剑阵,别就这么荒废了,再者到时有了自己的剑会好很多。

    又川听出来,她现在这个伤情,大半是无意识后自己造成的——听起来,她大概是激发出剑气,保全了自己,因此性命无碍。

    她问了连小舟的后事,了解内情的说已经收拾了,同山下的那些弟子葬在一处,若是想去瞧瞧,还是先把伤养好要紧。

    有人在旁边说起了那只小妖怪的事,直感叹他族家要赶尽杀绝,便买通了黎令山庄。可惜了好一阵那小妖怪还未脱蒙便丢了性命。

    接下来又是养伤,又川确乎觉得这段时间伤得过于频繁。

    还有柳月微的剑也被她震碎了,她可没法子还他,剑阁的剑她现在又没资格用,柳月微说不要紧。

    歇了有段时日,她才去连小舟那儿看了一眼。那时顾南已经外出归来,两人便约着一道。

    到了地方后,又川不觉便沉闷了几分。他们这些弟子卑微无名,不会有一块儿独立的坟茔。

    算上上一次穿越,又川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头来,她也说不清自己怀了怎样的心思,只知道自己脑海一片空白,就是在心间也不知道要组织什么话语。

    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这里结着死气和荒凉,尽管四周一片葱郁。就是不经常有活人过来走动,又或者说,到这儿的人多为死亡而来,这里的一草一木便好像是受了这死气才有了鲜润、才这么郁郁青青,似乎死的人作了生的草木,生的草木浸了死的气息,生和死在这里没有什么界限。

    又川接着想,如果这次她也死了,她也会和连小舟一样葬在这里。如果说有谁会为她的死难过、为她这个叫做又川的人难过,大概就只有旁边的这个师兄,顾南。不过每个人都是长情又薄情,没几下就会抛之脑后了。当然,她也不希望“又川”的死亡变得沉重,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欺诈。

    同样地,往前说,她虽然感慨没人记得风十六,但为此由衷庆幸。

    现在她不怎么为连小舟感到难过,在她眼里,连小舟算不得死亡,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又去了哪个世界,选了什么任务。真正死了的只有那只小妖怪。

    “我和他们的穿越模式不一样。”当时,又川这么和西桐陈述她发现的一个事实。

    “没错。”西桐很坦然地承认。

    “他们可以随时联系你们。”

    “你说得没错,不过这也是他们的缺陷。相反地,我很少找你,这也是你的优势。”

    62.

    剑阁里的弟子,寻常的永远是多数,练坏了的那些寻常的剑也是多数,比不得内门弟子的本命剑,不仅威力巨大,还抗造。

    又川还没有好利索,又是个半打杂性质的人,某天和同伴送了练坏的剑去修理,有百来把实在坏得厉害,大概要投炉再造,到地方后被单独拣了出来,叫他们另送去绿竹轩。

    绿竹轩在又川耳朵里是个新鲜的词,跟着同伴爬上了某个覆着竹林的小坡,心里暗道是哪位师长到这里清静来了,才发现那里住的是二师兄风落雨。便是他要来补背筐中余下的残剑。

    林中就地取材,盖了几间竹舍,屋子简单,却也雅致,里边器物,一应俱全,多是些用来修修补补的东西。

    又川她们到的时候,风二正在编着竹筐,脚下一大把破好的竹篾,远处是削薄竹片时堆下的竹丝,躺有几根削去了枝叶还没破开的竹子。

    暌违两百年,她没想到二师兄爱上了编竹的活计。不过风二确实喜欢鼓捣东西,如今多了一门手艺,又川不以为怪。

    “师祖。”

    风二沉沉应了一声,手里依旧编着竹筐,啪啦啪啦地,竹片摆动的声音泛在耳际。

    同来的弟子早见惯了他这样的做派,恭顺道:“弟子这便将剑放过去。”说完就拉着又川进了偏房,各自将背筐放下。

    他们出来后,风二斜瞥了一眼,道:“小姑娘瞧着眼生。”

    旁边弟子赶紧抢白,说这是新来的弟子。他接着朝这位有些怪脾气的师祖作揖,道:“不敢扰了师祖清修,弟子告退。”

    回去路上,同伴问她:“你晓得林中那位师祖是谁么?”

    又川答:“还请师兄明示。”

    “这位便是咱们的风二师祖了。”

    “此前不是说,风二师祖口出不逊,多有失言,长老们叫他思过去了么?”

    同伴道:“你也知道,他脾气怪得紧,好容易出来了,晓得自个儿的话不中听,又非要言道,长老们怜他才气,百来年前,索性给他置了这块山头,闲来可理阁中一二残物,权当他是清修了。”

    说到最后,他叹:“这人哪,就得有傍身的东西,就算行走不便,尚能立足于世。”

    风二就是这样的人:别人看他不惯,又不得不与他共事,还要上赶着讨他指教。

    又川以前刚上汲露殿时,禁足、面壁思过对风二来说就已经是家常便饭,又川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他几面。她排在十六,来得晚,在风二眼中自然就是个小屁孩儿,偶尔碰见了,就随便拿着手中的小玩意儿打发了她。如果见她摆弄时有几分机灵劲儿,才舍得给她指点几句。

    以前炼造器物的时候,又川多少受了他的影响。她也不得不承认,风二说的话是真的难听,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又川听了是没什么逆反心理,她接受这种将听众剥开皮然后露出血淋淋本质的语言,但架不住别人激愤。

    他的话总是喷得人一头血。

    又川表示他是对的,但他也很过分,真没必要什么话都拿上来讲,也没必要采用这样的方式,惹了众怒不说,还落了自己禁闭。

    苏谙济在旁边听着,面上还是一派冷清,和她说:“十六,你要知道,这世上有一些话,虽是对的,却无益处,是为废话,二师兄不稀得同这些话费神。”

    “就不能耐心点,好好同人解释么?”

    “你总会知晓,有些人永远不明白,他们也永远不能够去理解,这便是生而不同。”

    又川觉得这话有悖她的理念,知道有些东西和苏谙济聊不到一块儿。

    63.

    又过了段时日,秋风瑟起,又川才又能拿着一把剑在院中舞几下,休息下来给剑保养时便听旁边有弟子聊起,两三月前去往行泉宫的风十四一行人总算回来了。

    不论在哪儿,爱聊八卦的总是居多,也总有几双不知从哪儿听来风的耳朵,这时总乐意在人前显摆。

    又川正在一旁擦着剑,也乐意听上几句。

    “廿七师叔不是也过去了么?昨日回来,后头果真跟来了那位。”

    “那位?”

    “是,正是那位。”

    几人话里听着活像要看好戏的样子,又川听着却觉得他们像是在打哑谜。

    “说的迟师叔?我听说也不专是为了师叔一人来的,不是说上了十月后殿里有喜事要张罗么?迟师叔观完礼便回去了。”

    “她这样早来?”

    “年初那场飞宴,不是便因她门中弟子而起么?如今她到了玄域来,还要领着人去飞花殿赔礼呢。我听说前两日无极峰的人就到飞花殿了,回雁阁一下子堆了好些东西。迟师叔昨夜在咱们这边歇下,今儿早上也过去了。”

    “你昨日去了飞花殿,打那儿听来的吧?”

    又川听明白了,他们口中这位迟师叔便是往日里听过的和苏谙济有些交情的女子。她往日里光顾着听苏谙济和沈霎的事,对这位迟姓女子自然就没怎么留心。刚才听他们说着,自己也在脑里过了一道,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来。

    迟画这个人,又川还是风十六时就听过她的名声。她是无极峰首席大弟子,无极峰名威,她手底下也有几分厉色,听说善读星辰,善运河川,草木皆可为其用,颇得师门器重。

    不过无极峰和九玄上域离得过远,又川和此人没有过交集——却是不知道苏谙济什么时候结识了这个人。

    无极峰和汲露殿向来少通音信,在迟画之后,两边多少有了来往,如今已过百来年。

    接着又川想到的是,三月那场琼花飞宴,赔偿事宜掰扯到现在也总算掰扯清楚了。就是接下来这桩喜事可万万要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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