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几日后,考试周彻底告一段落,大学生们兴高采烈,等待着寒假的到来。

    天寒地冻,冷风萧瑟,文此乐围好围巾,刚出经管院门口,便看到符煣煊的身影。

    她手上提一个保温袋,见到她,拿出两杯热饮来。

    花茶鲜奶,隔着杯子拿在手中热烫,文此乐没急着插吸管,与符煣煊一道往外走。

    俩人一同回到飞花公寓,符煣煊手上提一个袋子,是她从家里带来的裙子,晚上有一场朋友的生日派对要参加。

    符煣煊一进门,便东看看,西瞧瞧。文此乐趿拉拖鞋进屋,似笑非笑瞅她,“看什么呢?”

    “看看你情儿在不在这儿。”

    “早走了。”

    昨天是他弟弟幼儿园这个学期最后一次亲子活动日,他答应小朋友一如既往是他去参加,并且像以往一样带好吃的过去,和小朋友们一起分享。

    “哦,我还以为他就住这儿呢。”

    “偶尔吧。”

    偶尔?符煣煊直呼邪门,要知道连她都没偶尔的待遇。

    “你就住在附近好吗,而且你要住这里的时候,我哪次赶你走了?”

    “那能一样吗?我睡的是客卧。”符煣煊对她的回答不满意,“你们睡一张床上,我都多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上了?”

    文此乐正把包里的物什一件一件取出,闻言看她,没忍住笑出来,“我为什么不跟你睡一张床上,你心里没点数吗?”

    “……”符煣煊努了努嘴角。她承认她睡相是不太好,但这是她想的吗?

    “切!”符煣煊恼羞成怒,“他就睡相很好?”

    “挺好的。”文此乐挥挥手,“去换衣服吧。”

    “活儿真有那么好吗?”符煣煊经过时,不禁又问。

    “还好吧。”

    她不想夸夸其谈,而且她也没试过第二个,没法比较。但如果问她满不满意……还是很满意的,她目前还没有换人的打算。

    ***

    世界上每天都有许多的寿星公,今日晚上她们共同认识的寿星公,是文怀远生意场上朋友的女儿,唐千诺。

    大家都是富二代、富三代,平时就算玩不到一块儿去,却也在私底下见过几面,网上常保持联系,毕竟有钱人的圈子就那么大。

    将要清洗的东西放在岛台上,明日家政会来大扫除,见到会一并清洗收拾了。

    文此乐去到更衣室,物色着偌大衣帽间,最终挑中一套灰色修身鱼尾礼服,设计简洁大方,不隆重,亦不敷衍,几乎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身材高挑,穿这条裙子,更是气场全开,夺人眼目。

    出发前,符煣煊捂嘴笑道:“你穿成这样,这架势跟登基似的,到时候合照,唐千诺都不敢让你站中间了。”

    每次参加这种聚会,准会留下不少合照,当晚或翌日被人传播到网络。

    偏偏唐千诺在各大平台有号,经常在网上开箱发一些昂贵的包包衣服手表,留学vlog等,网友们神通广大,一开始扒出来她是哪家的千金,加之她对自己的家庭背景不忌讳,没承认,亦没否认,因此网友们口口相传,已经默认她是唐家的小女儿,加之她表现为人亲和,追随者也多,因此一些营销号对她不陌生。

    包括符煣煊亦然。但凡是她们去的地方,她们的合照,基本会被营销号各种传播为‘名媛们的聚会’。

    文此乐很少和她们一起合照,入镜会特地叮嘱她们打码,到现在网上没有流传过一张她的照片,就算有,也没人知道她姓甚名谁。而她出现在符煣煊视频里的画面都被符煣煊做过相应处理。

    怎么就登基了?

    “一点金色都没沾。”

    “这是气场,你懂不懂?气场!灰色怎么了?一样雍容华贵。”

    文此乐懒得理她,在表柜择中一枚与这身礼服相配的手表,低调奢华,再坐下来简单化个妆。

    被妆容气色一提,更霸气了。

    符煣煊咋舌,嗟叹:“谢京衔那小子……吃的真好。”

    俩人踏出房门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太阳落得早,温度早已降了好几度,文此乐在礼服外披一件皮草御寒,上了开往唐家的车。

    唐千诺没请多少人,不是什么值得大摆的生日数字,父母叫她安排妥当,别弄得半山路上堵塞,给山上邻居们造成困扰。

    因此聚会里的人基本都是熟面孔,文此乐一进去,服务生站在她身后,恭敬地接过她摘下的皮草。

    文此乐从端盘上取下香槟,立即有人来向她敬酒。文此乐适当地泯几口,直到寿星公亲自过来,她才一口饮尽杯子里剩下的酒液。

    唐千诺倒是已经喝了不少,脸红扑扑地,穿着高跟鞋,险些没站稳,还好杯子里的酒已经喝光,洒也洒不出来。

    一晚上下来,文此乐差不多喝了三杯酒。

    有两杯是解渴的。

    眼看夜色渐浓,文此乐愈发无聊,一连几个呵欠,打算走了。她这几天没一天睡过好觉,考试前礼貌性复习,夜生活没断过。

    她扭头问符煣煊要不要走,符煣煊却说想再待一会儿,她碰着前男友了。

    “前男友?”

    今夜风不大,人们集中在院子里、露台的沙发上,还有人泡在院子泳池中,泳池水是热的,倒也不必担心她们大冷天的穿比基尼会不会感冒。

    文此乐闻言,保持姿势不动,问她为什么碰到前男友就不走了?前后关联在哪里?

    符煣煊手握香槟杯到嘴边,盯着某个方向,她私底下偶尔跳脱,拿不定主意,总是寻文此乐做决定,到台面上却永远不露怯。

    她与前男友笑着对视一眼,而后扭头看向文此乐,答非所问:“上次说要约历翰学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当然。”文此乐说,“你再等等吧,三月就可以露营了。”

    “大姐,现在才一月。你干脆让我等到天荒地老得了!”

    文此乐认为这怪不了她,谁叫符煣煊找她的时间这么尴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临近二月冷的要死,谁会想要出来户外活动?倘若是party请历翰学来,只能是以乐队的形式,那人家就是来工作赚钱的,谁有闲心谈情说爱?

    “所以呢,这跟你前男友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我得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文此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恍惚了一下,“啊……”

    “你啊什么?”符煣煊积羞成怒,胳膊肘戳她一把。

    文此乐揉了揉手臂,笑道:“没什么。”

    过夜生活嘛,不磕碜,至少符煣煊对前任知根知底,大家都是惜命、不乱来的人。不过她还是想问:“不怕他赖上你?”

    “说好的不谈感情不就行了,这样大家都没负担,我就不用再用男朋友的标准来要求他,他只要做好炮友该做的就行,而且,男的恨不得不谈感情,白睡你。”

    她这话意有所指,文此乐不是没听出来,笑吟吟道:“说话就说话,看我干嘛?”

    又问:“你这想法什么时候有的?”

    符煣煊沉默片刻,说:“刚才。”在看见前男友的那一刻,他今天西装白衬,没系纽扣,一副小开样,而且最重要的,他没带女伴。

    “行吧。”文此乐觉得有点冷了,她双手环胸,“那你帮我打个电话。”

    “司机?”

    “谢京衔。说我喝醉了,让他来接我。”

    “你玩这一套呢。”符煣煊不禁失笑,“他来一趟好久吧?”

    “来就行。”

    她早就想玩这戏码了,去年几月?七月?八月?至今小半年有了,好不容易逮到谢京衔腿好了,她也确切喝了点儿的机会。虽然她根本没醉。

    符煣煊用她的手机拨打通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给谢京衔打电话,文此乐心不在焉地猜,他会多久接电话?

    意料之中的,第一通没接。

    “这要是救命电话,恐怕你百分百得遇害了。”符煣煊半吊子的玩笑口吻。

    “谁遇害会给情儿打电话啊?又不是自杀。”文此乐不以为然,“再打。”

    好在第二通电话接通了,不过是在快要挂断前,一道声音从滋滋电流声中传出,“文此乐?”

    “我,符煣煊。”符煣煊按她打的草稿说,“文此乐喝醉了,你来接一下她。”

    “我没空。”

    冷冰冰的三个字。

    通话结束。

    “……”符煣煊放下手机,与发小对视,双方都很沉默。

    没过几秒,符煣煊没忍住笑出声儿来,“他还挺有魄力嘛,原来到现在都没有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啊?”

    “什么淫威?”这话文此乐不爱听,“他一定是知道有你在,我不会出危险,所以才说不来。”

    “是是是,现在怎么着?”符煣煊连声应是。

    文此乐把手机拿回来,打开微信,没再打电话。

    她要脸,当着朋友的面被这么甩脸子,一次还行,再甩一次挺尴尬的。

    她给谢京衔发了两个字。

    -接我。

    而后发出定位。

    片刻后,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我在城西。

    言下之意,你一个在城东的等我过去,还不如现在叫个代驾,更快回到家。

    文此乐继续打字。

    -我就想让你来接。

    那边不再打字了,也没再发来信息,就像对面没有人似的,安静地不会再有人回应了。

    符煣煊不解,“他会来吗?”

    “会。”

    “这么笃定?”

    文此乐嘴角勾笑,鬼鬼祟祟地附她耳畔,小声道:“我说了,他一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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