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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的自我修养

    鱼芝神色一震,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屏姐姐?苏屏姐姐经历过些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她熬了十几年才当上这个所谓的知县夫人,你真觉得这很好吗?”

    “好!怎么不好?”贺绿甩开鱼芝的手,“她能熬过去,我也能!”

    鱼芝只想打破她的幻想:“苏屏姐姐再苦,可是窦非沉也算是对得住她。但是像窦非沉这样的男人有几个?你应该清楚,束飞鸾不是这样的人……”

    “不!”贺绿打断她,“束郎只会比窦非沉更好!鱼芝,我没得选了,我等了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等到有人为我赎身。他是爱我的对不对?不然他怎么可能宁肯与发妻决裂,也要赎我出来?你还记得吗,当年窦非沉为了赎苏屏姐姐,也是耗尽了家财……”

    鱼芝无力地后退一步,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贺绿就是不肯放弃那个执念,在她鱼芝之前,红阁的头牌就是苏屏姐姐。当时她们还小,却是亲眼目睹了苏屏姐姐与她的竹马之间感天动地的爱情,而那时的贺绿就说,她总有一天要与苏屏姐姐一样,堂堂正正地离开红阁,成为所有姐妹羡慕的对象。

    鱼芝本来以为那只是年少不懂事时的一句狂言,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贺绿竟然依旧执迷于此。

    可是束飞鸾怎么能与窦非沉相提并论?一个上门女婿,竟然还偷了女方家的地契,慷他人之慨去赎人,这样的人品,任何一个旁观者都看得清晰,贺绿怎么就非要欺骗自己呢?

    贺绿也不想多留鱼芝:“你还是快走吧,以后有事我们写信就好了,不能让相公知道我还与你们有来往,否则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鱼芝被推出门,她心中悲愤交加,几乎就想甩袖而去,以后贺绿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可是想到苏屏姐姐离开时的反复叮嘱,鱼芝还是狠不下心,又想起左玉之前与她达成的协议,不得不惊叹于这位小姑娘的心计。

    当时左玉对她说过:“你劝再多也是没有用的,一定要让贺绿姑娘这颗心,被伤到支离破碎,她才能真的清醒。”

    罢了,她最后一次努力也做了,日后,还是按照左玉的计策来吧。

    她叹了口气,再次上前叩响院门:“罢了,你跟我去个地方,只要今日去了,以后我就再也不来寻你了。”

    过了许久,院门才被缓缓打开。可是此时的贺绿却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带我去哪儿?”

    鱼芝的神色淡然:“别怕,只是最后一次,让你去施展你的才能罢了。”

    而此时的梵隐书院,却是热闹非凡。

    清明刚过,许多人祭祖归来,才陆陆续续返回书院。而宗荔就站在书院的大门口,连帷帽也没有戴,自有许多人好奇地打量她。

    终于有一位学生鼓起勇气上前问:“这位姑娘,你找谁?”

    宗荔眼中带泪,戚戚然说道:“我是束飞鸾的妻子,麻烦你们让他出来见我,好吗?”

    梵隐书院有近两百学生,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束飞鸾是谁。但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书院中就在议论纷纷。

    “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吗?那门口有位姑娘,来找我们书院的束飞鸾。”

    “什么姑娘?那是束飞鸾的夫人。”

    “束夫人?那真是年轻貌美啊!”

    “束飞鸾好福气!不过,束飞鸾是谁?真是我们书院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久前刚来书院的,如今与裴夏裴公子走得很近呢!”

    裴夏的名头远非束飞鸾能比,他出身富户,前不久又刚刚拿到了县试第二的好名次,是院长和夫子们的宝贝,整个梵隐书院没人不知道裴夏。

    而束飞鸾居然与裴夏关系不错,那这小子估计也来头不小,难怪有个那么漂亮的夫人。

    而束飞鸾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头一震,立时便有些慌了神。那女人怎么会直接找到书院来?难道不顾忌她弟弟的名声了,敢公然和他撕破脸吗?

    不会的,束飞鸾旋即安慰自己,宗荔一向把弟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她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影响宗湖的名声。

    他强装镇定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心中思索应对之策。

    等到了书院之外,看到站在那里袅袅婷婷的宗荔时,束飞鸾忽然一愣,险些没认出来。

    宗荔平时忙着打理食肆的生意,有大半日都浸在庖厨之中,衣裳上常年都是难消的油渍。头发也时常乱糟糟抿在脑后,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油烟味。别说是略加粉黛,忙起来她通常三四天都不净面。

    束飞鸾看习惯了宗荔邋遢油腻的样子,竟然忘了,宗荔在嫁给他接管食肆生意之前,本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如今看着她一身粉蓝相间的纱裙,头上挽着堕马髻,插着两根样式简单却尽显灵动的珠钗。眸中带泪,柳眉微蹙的模样,看得他都是一阵心疼,别说四周围观的年轻学子们。

    已经有人忍不住面带斥责地看向束飞鸾:“这就是束飞鸾?怎么忍心将这样美的娇妻独自丢在门口?”

    “唉,美人落泪真是让人心疼,也不知道这束飞鸾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得美人垂青,却又不好好珍惜。”

    束飞鸾心中突突跳了好几下,不由自主地大步向前,挡住四周窥视的目光。他皱眉看向面前的人,说出口的话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你来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两件。”

    他刚刚看到那轻薄纱裙下盈盈一握的小细腰时都一阵喉头干涩,还不知道别人心中会有怎样的欲念。

    宗荔心中冷笑,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真是让她反胃。

    不过正好,此时的束飞鸾已经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她也不用装柔弱了,说出口的话便是冷冰冰的:“将我宗家的地契赶紧还回来,然后我们和离,你与你的贺绿姑娘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四周听得不算清楚,但是零零碎碎听到“地契”、“和离”几个字眼,便已经很能引人猜测了。

    束飞鸾恨不得马上捂住她的嘴:“你疯了!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非要家丑外扬?”

    宗荔冷笑:“回家?回谁的家?”

    束飞鸾适才的旖旎心思散了大半,威胁宗荔:“你要是真想闹得鱼死网破,你以为你们宗家就能得了什么好?宗湖如今在朝林府可是名声大振,你就不怕他受影响?要真有点什么变故,宗湖的案首身份可就不作数了,那就得继续参加府试和院试,说不准哪一关就会落第……”

    “闭嘴!”宗荔被气得浑身发抖,竟然还敢威胁她弟弟,找死不成?

    束飞鸾见震住了她,急忙又缓和了语气:“不过就是一家铺面罢了,都是身外之物,你又何必如此纠缠?再不要提和离与地契的事情了,你如今这口气也该出了,我过几日就带贺绿搬回去,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以后我高中了,当上三四品大员,诰命夫人不还是你的?”

    宗荔冷冷看着自说自话的束飞鸾,心中对他的最后一点期许终于彻底消散。不过还好,今天的戏已经演完了,她再和这个败类多待一刻,只怕都要吐出来。

    “好自为之。”

    最后丢下四个字,宗荔转头离去。

    束飞鸾无奈地摇摇头:“果然还在闹脾气,真是……”

    配上满是宠溺的眼神,似乎这只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场小小口角,而他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要给妻子无条件的包容。

    他自导自演的片尾曲落下帷幕,可是书院对面的茶楼上,看戏的人却是神色各异。

    贺绿捂着胸口后退了一大步,闭上眼睛泪珠滚滚落下:“怎么会,怎么会……”

    鱼芝看着她,眼中满是痛意,声音却是冰冷:“你自小便练成了看口型可辨话语的本事,离得这么近,他说了什么,你应该都一清二楚吧。”

    左玉就坐在她们隔壁,墙上有机关,她可以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贺绿的本事是通过口型判断对方说了什么,而她的本事,便是超群的耳力。所以适才束飞鸾与宗荔的对话,其实她半听半猜,也知道得八九不离十了。

    出发前,鱼芝曾经与她打赌,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出手帮助贺绿,这一次伤过心后,贺绿一定会就此醒悟。当时的左玉却只是笑着摇头:“这只是开始,绝不是结束。”

    鱼芝不解,左玉也没有解释。很快鱼芝就会见识到,当人开始自欺欺人的时候,除了自己,她谁都不信。

    “束郎,束郎一定是为了暂时稳住宗荔,才会那么说的。束郎告诉过我,若是此时和离,对他的科举会有影响,一定是这样的……”

    鱼芝几乎要抓狂:“你还要为他找借口?那他刚刚威胁宗荔的那些话呢,这么卑鄙的人,你觉得他可信吗?”

    贺绿擦干眼泪看向她:“鱼芝,你不懂,束郎都是为了我。他本来是个正人君子,却要为了我与宗家周旋,宗荔一直逼着他缠着他,他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这样说的,你们都不懂他。”

    左玉:……

    忽然很同情隔壁的鱼芝,她要是有这么个恋爱脑闺蜜,可能此时此刻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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