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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周瑾谦冷冷地瞪着霍华德:“可本王并不记得与霍先生有约要赴。”

    他话虽是这么说,可还是让霍华德进了府,免得让人看见,沾惹一身是非,尤其还是在战时这个紧要的关头上。

    待屋里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屋门紧紧关上时,周瑾谦连表面的冷静都维持不住了,他看着面前的人,眸光里是渗人的狠厉,“霍华德,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王眼前,你当真是不怕本王砍了你吗!”

    霍华德丝毫不惧,甚至还有些不解:“王爷这么生气做什么?在下好像并没有得罪过王爷吧?”

    “你竟还有脸问?”周瑾谦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西越人,“联合北狄发动战事不是你做的?攻占江南四州不是你做的?刺杀我父皇,把本王陷于不忠不孝之地的,难道不是你?”

    “是,在下承认,这一切都是在下所为。可王爷不也从中获益良多么?”霍华德一点也不觉得违心,“若非皇帝失踪,战事危急,王爷如何能如此迅速地得到储君之位?又如何能如此轻易地扳倒安王?王爷,您心愿已成,合该高兴才是啊。”

    “高兴?当一个亡国之君,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周瑾谦忌惮地盯着霍华德,“你今夜上门找本王,到底是有什么事?”

    霍华德微微一笑道:“在下今夜前来,一是恭祝王爷得偿所愿,二是提醒王爷可还记得我们当初订下的承诺?在下已经替王爷谋得了储君之位,现在也是王爷该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吧?”

    “当初的承诺?”周瑾谦一哂,“当初你可没说会进攻大安,也没说会攻占江南四州,如今本王被狗反咬了一口,凭什么还要遵守和你的狗屁承诺?”

    霍华德:“王爷别生气啊,只要王爷愿意履行诺言,我们西越也不是不可以退兵。”

    周瑾谦被霍华德坑过一次,哪还相信他的鬼话,更何况当初的条件实在是低廉:“为了一点乌香,你们竟会舍得退还攻占来的土地?你当本王是傻的?”

    “时移世易,在下今夜所求自然也不是当初那点乌香了。”霍华德拿出一封信笺递给周瑾谦,“王爷请看,这是我王所列出的条约,只要王爷点头应允,我军可以立马退兵。”

    周瑾谦半信半疑地接过看了一眼,刚看了个开头,就已经怒不可遏,将手中的纸张撕了个粉碎朝霍华德身上砸去,咬牙切齿地怒骂道:“我去你妈的!割让虞琼二州,赔偿白银两千万两,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答应如此荒唐无理的条约!”

    霍华德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不急不慢地说道:“王爷别急着生气啊,在下希望王爷应允也是为了贵国着想,在下说过我们西越与大安是兄弟之邦,并不想伤及兄弟的性命,这份条约不过是为了谋得一些合理的利益,王爷如果不同意,那我军就会攻破阳州,顺着北阳运河直攻入京城,到时贵国还是会同意与我们和谈,既然都是一样的结果,又何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呢?”

    周瑾谦拍桌而起:“那就等你们有那个本事打入京城再说!我大安不是和你们打不起!”

    反正他不能点头应下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否则他就是大安的千古罪人!

    霍华德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笑道:“王爷,您该不会以为你真的有的选吧?”

    周瑾谦微微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霍华德:“王爷,在下出入您的王府那么多次,您就没察觉丢了什么东西?您的私印可还保存完好?在下只要随便拿出一件信物,将你我二人所谋之事公之于众,您觉得大安的百姓会怎么想?行刺帝王,里通外敌,陷害兄长,这桩桩件件可都是死罪啊。”

    周瑾谦终于是明白霍华德从一开始打得是什么主意了,他要得是一个受制于人的储君,一个乖乖听话的皇帝!他居然也有受制于人的一天!

    周瑾谦“呵”了一声,轻蔑地看着霍华德,状似不在意地说:“一个外敌所说的话,你觉得我大安百姓会信?”

    霍华德却轻易地看破了他那层伪装,他看着这个年轻的皇子,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耐心却又残忍的说道:“怀疑的种子一旦被埋下,是不是真的就不重要了。一个嫌疑诸多的王爷如何能担得起储君之位,换个人岂不是更能安心,反正没了您,还有四殿下六殿下,您和安王一样,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霍华德的话如同一根尖锐的钢针扎进了周瑾谦的心脏,激起他杀意滔天,恨不得此刻就把眼前这人碎尸万段,“霍华德,你敢在本王的地盘上威胁本王,就不怕走不出这座王府吗?”

    霍华德笑了一下,根本没把这点威胁放在眼里,悠悠然道:“王爷大可以杀了我,可杀了我,就没有人替王爷与西越周旋了。再说煽动民心这种事,又不是非在下不可。王爷为了自己的清白之名和一步之遥的至尊之位,还是好好想想吧,五日后,我会带着使者正式拜访贵国的。”

    说罢,他站起身,温文尔雅地朝周瑾谦行了一个西越礼,无惧无畏地大步跨出了屋门。

    姜怀觑了一眼周瑾谦的脸色,推开腰间的剑刃,小心地问道:“王爷,属下去杀了他?”

    周瑾谦没有说话,他粗喘着气,双眼通红地盯着霍华德离去的方向,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告诫自己不要冲动行事,可躁动的气息仍在体内横冲直撞,逼得他扣住茶盏的手腕都在止不住的轻颤。

    姜怀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周瑾谦要发疯的前兆,他连忙伸手去按住周瑾谦的肩膀,可却被滚烫的茶水砸了一脸,腰间的剑刃也被抽了出来,在屋里胡乱的挥砍,砸出一片狼藉。

    五日后,霍华德果然带着使者入京,并将那晚被撕毁的条约再次呈到文武百官面前。

    上面不仅要求大安要割让虞琼二州,赔偿白银两千万两,还要求大安免除西越所有的关税,开放乌香贸易,并将落雁关以北的地区全都划给北狄所有。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几个暴脾气的武将当即挥着拳头上前,要把这些大放厥词的西越人给揍死,好悬被一群文臣抱胳膊抱腿的给拽住了。

    霍华德无视朝堂上的乱局,目光直视向面色铁青的周瑾谦,恭敬地行了个礼,并再次给出了五日的期限。

    五日后大安若是和谈,他们便在驿馆会见,若是不和,那就等来日西越围困京城的时候再谈。

    待霍华德走后,满朝文武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派,主战派愤愤不平地叫骂凭什么要跟西越人和谈,大安又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就是和西越人鱼死网破也不能答应这丧权辱国的条约,否则日后下了黄泉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而主和派则劝那些武将们性子不要那么拗,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今日答应议和并不意味着要投降,而是要养精蓄锐,等大安能与西越抗衡时,再一举收回沦陷之地,否则等西越围困京城的时候,那就真是再无回手之力了。

    可主战派的将士们才不听徐徐图之这种狗屁话,西越两个月来都无法攻破黎阳二州,哪来的自信叫嚣要围困京城,明明是这些大臣贪生怕死,想花钱买个平安罢了。

    主和派的官员们也火了,怒斥这就是一群没有脑子的莽夫,黎阳二州没有攻破,那是西越人再留有余地,不然冯毅怎么没有带兵南下,收复虞琼二州?那分明就是打不过嘛。

    两方互不相让,唾沫横飞,就差指着对方鼻子骂对方是国贼了。

    而朝堂上的这把火也蔓延到了民间,这些百姓本就整日担惊受怕,一听到西越要围困京城的消息,求和的呼声逐渐高涨,更有甚者已经收拾行囊,打算连夜逃往西漠。

    而文人学子则义愤填膺,连夜撰写文章抨击那些有求和之心的人,并将江南逃来的流民所描述的惨状大加描述,高呼大安若是答应了和谈,有何颜面面对那些死去的万民?他们甚至给主和派的官员都打上了判贼的称号,砸烂了他们的轿撵,围堵了他们的府邸,而后又将目光调转向新上任的储君身上,他们迫切的希望这个聪慧睿智的君王能给他们一个强硬的表态。

    然而周瑾谦却根本没得选,早在他和霍华德密谋天山行刺的时候,他就已经丧失了主导权。

    在斗争最激烈的这几天,他甚至都不敢出宫回府,也不敢面对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他何尝不想硬气地大喊一声“打,打得那些西越人亲娘都不认识!”,但他更害怕霍华德真的会把他干得那些坏事抖落得一干二净,怕被永远钉死在耻辱柱上,成了世世代代都被人唾骂的樊哙。

    软弱总比判敌要好听得多。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周瑾谦就是再不想面对,也不得不做出决定,所幸朝堂上的武将大都去了战场,留下的人数不敌那些主和的文臣,他就算决定议和,也能称的上是众望所归,同时为了安抚阁老和学生的怒火,他让那些议和官员与西越人展开谈判,尽量缩减条款,减少损失。

    而当大安开始与西越展开第一轮谈判时,议和的消息也传到了凌安若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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