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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营爆炸案

    乒乓球台不是标准的尺寸,但孟知尧说:“凭印象取的,宽度大概一米五,因为我的一米五室友躺过,印象深刻。长是一米七,因为丁字尺九十三公分,半台八十五左右。高度我比胯高来的,在我胯的位置,我高矮球台都打过,不知道专业球台是什么样子的。球拍照我手掌裁的,胶皮这不是……两仪胶,好东西。”

    “你做出来的就是最好的,”瞿万里在球台上滚了一圈,抬眼望着李树枯枝和高山青天,“数据上和我熟悉的大差不差,可是要怎么弄回去?”

    “可以拆啊,我和你抬过去。”孟知尧都一个人组装好了,怎么弄到宫里就不是事了。

    刚到皇宫,晓春就在那里等着了:“陛下,里正。”

    孟知尧和瞿万里抬着球台板,一前一后走出来,看着他。

    “王竹将军八百里加急,”晓春把纸袋递过去,“要五百斤方纹投掷弹支援。”

    瞿万里唇角一勾,给了他令牌:“去办。”

    晓春立即着手准备:“是!”

    抬着球台到外面,孟知尧看着走在前面的瞿万里的高大背影,他的影子落在自己脚边:“你怎么不在维州设点?”

    伴随沙沙的脚印声,瞿万里转过来看向她,倒着抬走:“一个是没打算设在那里,二是辎重补给要拉出来给南陈看,秀一把肌肉。这一场仗打的是打国本战,打的也是心理战,让南陈认定我们还有很多钱,很多人。”

    孟知尧不知道大越现在的经济:“你们要没钱了?”

    “现在是一根老人参吊着,这一战赢了就能回本,输了就只能私密马赛一刀了断了。”瞿万里轻松说出这字字千钧的一句后,不见半点紧张,“……放心吧,有你搞出的精制白糖做调味料,我们绝对火力压制。”

    远在南方的湖州,一半冰雪,一半雾瘴。

    南陈朝会上,斥候快报:“北越王竹除夕斩杀两百头猪、三万只鸡、两万只鹅……白日蹴鞠、赛马,晚上篝火奏乐演武。”

    满朝冷寂,心比南陈的夜还凉。

    瞿万里亲政大典上的南陈使者钟天没有被处置,他被送回了国:“陛下,北越制造速度远比我大陈要快上好几倍,几个呼吸间就能给钢刀开刃。他们能在这个关头,对九祉城出手是游刃有余,往下又是开春,我们不能再和他熬了。”

    户部大臣出列:“国库亏空,补给给不起了,必须速战速决。”

    兵部大臣:“督军情报,我军将士一日至少发生三起斗殴,除夕夜尤其失序,两个营帐发生集体械斗,杜喉将军治军不力,难辞其咎!”

    北越王竹大军三十万,屯兵半年,将士士气分毫不减,反观他们只有十八万大军,对峙四个半月,士气逐渐低迷,现在士兵开始私斗,再等下去,必有营啸。

    人财两空,得不偿失。

    “诸位爱卿,可有人选?”皇帝黑脸冷面,“朕要在两个月内,拿下胜利。”

    王竹大军军营。

    斥候入帐:“大将军!南陈换将。”

    王竹放下孟冼的兵书:“换了谁?”

    斥候:“杜喉的表舅,钟馐。”

    副将手中有钟馐的情报:“钟馐此人擅长快攻,南陈坐不住了。”

    王竹大笑:“马上要开春了,他们要是继续跟我们耗,能吃上的粮草只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内忧外患,尽在掌握。”

    “打起来也好,武器库都爆仓两回了,用都用不完。”帐下小将军们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苟大师改造了新的弓弩,天工营送来的新机床,一日可产两万架。”

    “新火药的劲儿也很威猛啊,希望他们抗打一些,能撑到方纹投掷弹送过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什么看?我说对面。”

    青川城。

    柳咏义终于收到了调任文书,在家里亲自收拾行李,哼了一天的歌。

    管家进来,把名册捧在手里:“老爷,府上的人都带走么?”

    坐在床榻上休息的柳咏义接过册子,冷眼扫了几页:“挑几个信得过的,还有……府上的姬妾都打发了吧。”

    他第一任妻子去世了,两个儿子在外求学,院子里养了三个小妾,图热闹。

    这太反常了,管家作为亲信,连忙问:“怎么了?有变故?”

    “我师弟钟须,殿试卷面第一,可惜家中妻妾成群,被陛下提了一嘴,随后点做了榜眼。”柳咏义自然也舍不得美妾,“青川山高皇帝远,帝都是天子脚下,此前还有新条例增收纳妾税,帝意明朗。这个妾,是不能收了。”

    正月,柳咏义千里迢迢赴京,总算踏上了京兆的地界。

    “老爷,这里就是东华县。”师爷把人从馆驿接回来。

    柳咏义看到陆伯民给他留下的平坦大道,心花怒放:“听闻孟冼大将军后人在此,你与我引荐一二吧。”

    衙门的师爷带他走了小半天,到了松河村前面的隧道岔路口。

    叮铃铛。

    “闪——开——”

    孟嚣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酷炫倾斜压线拐弯,呜的一声消失在隧道里。

    柳咏义差点被她创到:“此处……实乃……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啊!”

    孟家果然有权有势,出行莽撞肆意妄为,乘坐的也是他看不懂的厉害东西,跟马一样快。

    他夸张了,孟知尧给孟嚣组装的自行车只是普通速度,为了安全还带有限速器。

    柳咏义眼中的快,是主观的快。

    到村口,师爷熟练地引他去了劳改营:“以前齐姑娘还在这儿做事的,现在她去了九祉城,食堂里就剩几个厨子了。”

    现在是饭点,柳咏义遇到了乔寥。

    他在路上已经从师爷那里知道这个人的背景,早有准备:“乔姑娘——”

    “叫我乔书令,乔姑娘也是你叫的么?”乔寥是不认识他的,师爷赶忙给她介绍,柳咏义是新来的知县。

    她向来是鼻孔看人,在松河村住得不好,总是一副冷脸。

    柳咏义示意师爷出来交流。

    “是这样的乔书令,”师爷跟这位县主之女接触过几次,还算得心应手,“柳大人久仰松河村大名,特来拜会孟里正。”

    “哼,”乔寥一声冷笑,“孟里正住在对面桥头的半山腰上,你们只管去吧,只是不常在家,遇不遇得上,看你们运气了。”

    正月廿五前,孟知尧都在屋里,陪孟菖备考。

    她翻了一下砂纸箱:“没有砂纸了,我去下面拿点。”

    砂纸和研磨膏已经成了松河村的又一个特产,尤其是帝都的工坊,总要提前预定才能抢到货。

    听等闲观的长英道长说,至少在京畿地,磨镜子都不用玄锡水银了。

    路面,师爷带着柳咏义正好赶上。

    师爷指着出门的孟知尧,笑着和新上司说:“看来大人运气不错!那就是孟里正。”

    “啊?”柳咏义没想到那是个姑娘,官场之上,孟冼后人之名如雷贯耳,消息传到青川早已模糊,都默认是个叱咤风云的中年男人,“哦,原来这便是孟里正。”

    可在心里他还是有闪过一丝诧异,还黑暗地以为是师爷想要阴他一把。

    “嗯?”孟知尧掩上门,看到眼熟的师爷,“有什么事?”

    她看到师爷身边大腹便便的男子,那老油条的虚伪模样,八|九不离十就是柳咏义了。

    在青川城,他们两人没有打过照面,也没有多余的人知道米铺是“松河村孟知尧”炸的。

    柳咏义端着一脸谦和:“放眼整个东华县,孟里正乃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本官初来乍到,人微言轻,还需——”

    “停。”孟知尧不爱与狗官虚与委蛇,抬手截住他的吟诵,发出警告,“柳大人,东华县的事我不管,松河村的事你也别插手,没有好事别来找我。师爷,带你家大人打道回府吧,我还有事,不送了。”

    官场上最寻常不过的阿谀逢迎,这也是柳咏义的看家本领,没想到遇上松河村的孟知尧,全都不好使。

    回程途中,柳咏义苦着脸发愁:“我在官场最不愿遇到这样铁面无情的,还好,她只是个里正。”

    师爷委婉暗示:“孟里正背靠天子,就是瞿探花见了她,也是要站到一边的。”

    这话是陆伯民走时,教给师爷的,现在师爷任务很重,要在松河村与衙门之间周旋。

    月奉还不涨。

    一说起瞿同风,柳咏义心态平衡了些:“难怪了。”

    而且刚刚遇见的那位乔寥,也是皇室身份,貌似在孟知尧面前,同样不管用。

    柳咏义看开了,自信总结:不是他的问题。

    春夜。

    雪还没有消融,天地寂静。

    一声巨响从京畿地山谷中爆发出来,火光冲天。

    “救火,快救火——”

    “铲雪,马上铲雪凿冰,快!”

    “不能用雪,不能用冰!刚才就是用了雪——去找水来——”

    “快救人!陈师傅在里面!!”

    “水龙呢?快去调水龙过来!!!”

    “周大人到了,周大人有令!立即隔离西南面,架液压风扇,该换风向,严禁火灰吹到火器营!马上行动!”

    兵荒马乱的现场,人们被火焰强光映衬得红到发橘,周管事绷紧了脸:“火浣服给我一件。”

    “大人?”

    “还愣着干什么?”周管事推了他一把,“火浣服给我一件,这几件是不够的,让人再去火器营借!必须把师傅们就出来。”

    “属下遵命!”

    被吓到脚软的学徒跌落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大火:“谁能想到,这东西还能爆炸燃烧……”

    地上全是雪,周管事把他扶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学徒抓了一把雪抹在脸上,清醒之后一五一十道明:“尧州说的那种用硝化棉制造白胶的配方快要摸索出来了,但是这种白胶和两仪胶完全不同,浸泡过碱水以后,加入樟脑丸形成半透明的白胶,干了以后又硬又有弹性。就是硝化棉遇到火有些可怕,烧起来跟猛火油一样。”

    “猛火油?”周管事叹惜,“想想也是,那原料是棉絮,自然烧得厉害。”

    学徒忧心忡忡:“这可真是好事变坏事了,大过年的……”

    就连京兆府也派了人过来询问,守卫说不明白:“速速禀报陛下,去请擅治烧伤的御医!”

    “动静这么大,”京兆府的人看向不远处军机要地上方的皇族旗帜,“御林军应该进宫了。”

    瞿万里被老总管从被窝里扒出来,一整张脸皱皱巴巴:“人怎么样?”

    “几位师傅被困在火里,那火焰要蹿到天上去了……师傅们……生死难料。”

    天工营大火传遍了帝都,这样大的灾难直接影响到了月底的考试。

    考试延期的消息传到村里,孟知尧才知道大火的事,当即就下井,往天工营去了。

    “孟里正。”看守见她来了,直接放人。

    她问起大火的事,看守说:“是白胶那边。”

    “伤亡怎么样?”

    “有几个师傅有中毒和烧伤,好在命大,养养能恢复。”

    中了毒?

    她去了研制硝化棉的房区,库存被烧得一干二净,火痕遗留在建筑上,破碎的瓦片、断折的木头……

    这段时间的心血,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了。

    几个学徒在里面收拾残局,看见孟知尧,过来跟她说:“里正,硝化棉易燃易爆炸,转火器营了。”

    “什么?”孟知尧还沉浸还硝化棉安全保障如何解决,这帮人就给它转了一个更高危的专业。

    好猛,她得去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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