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锦鲤

    一声惊叫,撕破白茫。司锦吓死了,她像搁浅的鱼一样扑腾,把自己直接弄醒了。

    好恐怖,比电锯杀人狂还吓人,原身怎么现在成这副样子了?区别于她一言不合就吵架,原身一言不合就扣篮啊!

    她担心她哪天心血来潮又搞什么唤魂仪式,魂体虚弱,到时候可就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唔……我勒个豆啊……”她小腹酸痛,心跳加快,用尽全力挪动自己,也不过堪堪挪到了床边。

    卫修珩在调息,被司锦的动静和低嚎打断,抬眸看向她,只见床上拱起了一坨小山,一只手颤颤巍巍在床头摸索到一块棉帕,旋即光速收回被子小山里,不知道她在做甚。

    小山的形状变了变,似是有人在里头扭动,他僵住,皱着眉头又想出言斥责几句,被子和床单的缝隙里突然飞出方才拿走的棉帕,可怜兮兮的躺在一边。

    没有异样的反应,司锦稍稍放心了,她索性包着被子,盘坐在床,搜刮脑子里还有没有梦中关于煞阳秘卷的记忆。

    虽说在做梦,但元神可是真真切切地被勾走了。她搜查到了灵海深处遗留的痕迹,原该静置元神的墟笼张着一个小口,还未恢复过来,明摆着有人把她元神勾了。

    细细思索了番,煞阳密卷的内容逐一浮现在脑海里,一个接一个的翻转,如同刚刚学会一般。

    民间常有传言,哪家哪家的神童孩子一夜之间有了某种某种超能力,她好像知道个中原因了。真要论起来,恐怕她也能被称为一夜之间习得禁术的小天才神童。

    她只复习了经文内容,并未动用灵力进行实践,搓灵力的动作不停,卫修珩的嗓音忽然响起:“你魇住了?”

    升腾的灵力伴随火力骤然落下,消失殆尽。司锦一下掀开被子,被角险些打在他脸上。

    被子里全是热气,一接触到外部的清爽空气,她还舒了舒气。

    “你在这啊......”她若无其事地梳理头发,感叹,“休息了会,灵台清明。”

    原身给了她两个时辰的时限背完煞阳密卷,她从躺下到苏醒也差不多两个时辰出出头。

    好嘛,睡个觉,顺便学了门正宗禁术。

    原身也是胆大包天,昔日畏畏缩缩的她竟然都有胆量去转经塔里偷书。刚干完一大波坏事的司锦格外安静乖巧,卫修珩不由得另眼相看。

    她整理完头发,把台历捞过来看,眼神闪烁:“有竞拍。”

    羡鱼赌坊的官方台历,乃是用了二十四张木片制成,雕成四大部洲的模样,还画着类似于等高线地形图的圈圈。每过一天,木片上的绿色荧光线就会往右移动一厘,配上顶部的刻度,便可以读出时间流逝得程度。

    很艺术,有种五湖四海尽收囊中的美,但作为使用者,司锦分辨起来还挺费劲的。

    她挎上卫修珩亲手制作的巨大荷包,看上去就跟去上学的一样。原身都有储物戒指,她啥也没有,原地照了会镜子,悄悄把目光瞄向了他。

    他有芥子空间......

    “借我放放吧,好不好。”司锦谄媚地笑笑,“好不好......好不好......”

    纵她的肩膀铁打的,也是会嫌累的。

    卫修珩原想拒绝,但她发嗲发得他头皮发麻,眼神怪可怜的。他受不住,随便抽取了块边上的帕子就往她脸上盖去:“自己的东西自己放。”

    他还不知道这手帕被她拿来干嘛了,可司锦心知肚明,她鼻尖触到些微的潮意,笑容一僵,挑起手帕一角,趁他不察,反手扔进簸箕里。

    她陷入短暂的沉默,卫修珩以为她闹脾气,叹息道:“我可以帮你存放假证假牌,其余的你自己......”

    “好耶!”司锦分拣出一堆假货,朝他芥子空间里放,“好冷,这是什么......黏豆冰......?”

    她在妖界最爱吃的甜食,当时被伏怜气得砸了一碗,还有一碗交给卫修珩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

    本应黏糊糊的黏豆冰已经被他的体温冻成冰坨子了,卫修珩这才想起来,说道:“我竟忘了丢掉......”

    “冻成这样,也不知还能不能吃。”司锦把黏豆冰揣在怀里融化,“我去叫那位活尸姑娘。”

    看着像人偶,本质是活尸,都大差不差。

    走道里有风,恐怕三个佛修又打起来了。她跺完脚,向人偶姑娘说明了诉求,姑娘点点头道:“请随我来。”

    司锦装作蹲下去整理鞋子,偷偷望了望人偶姑娘的眼眶,发现真如卫修珩所说那般,是两个黑黢黢的洞。

    她愣了下,人偶感知到她的走神,立刻道:“主人尚未寻到与我适配的眼珠,让客人受了惊吓,万分抱歉。”

    “没有没有......”司锦准备起身,被卫修珩拉起来。他冲人偶笑了笑:“无妨,带路吧。”

    人偶姑娘的空洞的眼眶仿佛一滩深井,她还迷迷怔怔的,总觉得有什么蹊跷。

    活尸的身体是尸体,这毋庸置疑。但人偶姑娘的尸体各处皮肤完好,只有五官扭曲,脸肉外绽,即便喂了药,伤痕也依旧在。

    卫修珩扯着她的手腕,用力握了握,司锦意识回笼,甩开脑海里的杂念,连带着甩开了与他相牵的爪子。

    竞拍会的路不远,羡鱼赌坊内似乎用了秘境交叠的技法,穿过几道交界,人偶姑娘便停住了,说道:“请。”

    竞拍会场布置得如同礼堂,鬼域中竟然还有如此现代化的地方。中间几排已经零零散散落座了十几人,司锦指着最后一排:“我想坐那里。”

    坐哪其实没什么大差别,只是因为她觉得这里视野好,可以观测到其他观众的状态。

    “为何不往前面?”卫修珩眯眼,“你是不是觉得,坐在这里,能清晰窥察他人脸色?”

    心思被看穿了,她不觉得坐后排有什么问题,嗯了一声。他接着道:“你确定你不会被旁人乱伸的肢体躯干所干扰,一心一意只专注卖品么?”

    说的也是,而且靠前,她的嗓门肯定更大更自信,索性道:“那就头几排,直接坐,然后我一边围观竞拍,一边把黏豆冰吃掉......”

    安排得很美好,转身时却与不知何时冒出的王瑜四目相接,王瑜似乎也是来挤热闹的,遥遥挥手。

    她在后排,由身体里冒出的死气越发瞩目,司锦悄咪咪戳戳卫修珩:“你看。”

    “看见了。”他瞥了眼,面不改色地走到前排,声音隔了好几米,通过传音入秘传给她,“她最近有劫,你跟她私下相处时,注意着些。”

    司锦掏掏耳朵,说道:“知道啦。”

    他已在第一排入座,面对的便是台上的演讲台,随后打开芥子空间,取出带有姓氏的假货金票挂在斜栏上。

    “你别把伏怜的挂那么显眼......万一被她本家的发现怪尴尬的。”司锦把伏姓金票往卫姓底下塞了塞,确保能遮掉伏字大半,摆弄了好久才满意。

    卫修珩坐姿端正,两手乖乖放在大腿上,她笑道:“你怎坐得这般乖巧?像在上学堂。”

    自从跟她熟络后,他的假笑越来越少了,此刻亦懒得牵唇,而是开始互怼:“你不说你翘着二郎腿,坐没坐相。连修炼也是,能修炼到睡过去的人,我还是初次见。”

    “让你见到世面了,真抱歉。”司锦打了个哈欠,将翘起的腿啪得收回,身子往下一沉,躺靠在椅里。椅子上有层短绒毛,软硬程度刚刚好。

    黏豆冰在她怀里融化了,陶瓷碗的碗壁仍有热度,贴近碗沿的一圈豆冰已然化水,用勺子挖着吃,依旧是冰冰凉甜滋滋的。

    主修阳火功法后她尤为贪凉,几天不吃一次冰的,简直都对不起自己这期间内的辛劳努力。

    卫修珩是冰箱,那她就是微波炉。司锦吃水不忘挖井人,舀了勺,腕子转了个方向,递到他跟前。

    他也不多客气,张嘴便吃了。

    司锦:“怎么样?”

    卫修珩:“太甜了。”

    司锦:“没品味。”

    黏豆冰挖一勺丝丝拉拉的,她舔着勺子上的拉丝,忽然苦着脸道:“你的口水好冰,都结冰了!”

    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卫修珩一愣,满眼的不可置信,脸色瞬间红温。她亦沉默了,美味黏豆冰食之无味,好像顿时变成了比肥皂还难吃的东西。

    “咳咳......你,你胡说,你的更热,甫一吃进去全是热的黏豆......”他虽然结巴了,但非跟她争辩究竟谁的唾沫温度最离谱,苍白的脸色透着不自然的红,愣是正眼都不敢瞧她。

    司锦无话可说,她后知后觉,羞得不行,只能狠狠地啃食冰食,以泄心中羞愧。

    因为这个小插曲,他们二人之间间隔的距离便长了,本来紧挨在一起的,而今隔着至少能坐下一人。

    周遭宾客差不多皆已来齐,找了或显眼或低调的位置就坐,光亮的展厅在最后一个位置被坐下后徒然变暗,四周鸦雀无声,司锦都不敢用大力挖冰吃了,就怕声响太大,在偌大展厅里当特殊分子。

    展台上的演讲台自行发光,代替展厅的灯光,有一人缓缓走出,夸张的长袍绣满与鬼魔相关的图案,骨头串成禁步悬于腰间,迈一步响一声。

    看不清他黑幔之下的面容,只能听到他嗓音格外尖细,似要把人脑瓜劈开的那般尖:“各位仙友,各位神人异人,今日来此,我薛丁厄定叫你们尽兴,更叫你们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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