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锦鲤

    整的太吓人了,司锦心脏病都要犯了。

    惊霜剑俯冲而下,她没做一丝提防,而且这不是梦吗?五感为何如此真切。

    她感觉自己在冒死气,原身说道:“你是不是去过鬼域?”

    冒死气和身处妖界或鬼域之人,总有些区别于他人的气息。司锦被问住了,艰难地点点头。

    “啊……你的生活,花样真多。”原身语气没有起伏,“媚骨生香仍未起效?你与那蛇修毫无进展?”

    惊霜剑维持着俯冲的角度,停滞在半空中,司锦脸色苍白,又惊又怒,指着自己:“你轻薄我,对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还……还能开这种玩笑……”

    原身冷冷看着她:“我轻薄你?你以为你在做梦吗?”她顿了顿,说道,“那你便当自己在做梦吧。”

    睡觉睡得元神跑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司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追问:“你不是说你做了唤魂仪式么,你分明唤的就是我,如今又拿我开玩笑,你到底想干啥?”

    唤魂仪式需见血,亦需咒,对念力的要求十分严苛。她好端端睡个觉,也能被卷入到这摊子烂事里。但原身浑不在意,仿佛同样的话讲给她听她照样无动于衷,沉静道:“叫你出来试试我自创的新术。若这也能算轻薄,你全部经历一遍我的前生,怕是会羞愤自尽。”

    “好好好,但你这何尝不算轻……”司锦欲辩,却被她蓦地提起,一晃晃进了云德峰,缘真真人的居所近在眼前,掩映在绿丛之中。原身貌似用了某种法术,他们没发现她溜了进来,她轻车熟路地落地于两排高大书架后,刚刚好能藏起来。

    司锦被她扔在地上,魂体轻质,被乱扔乱抛也感不到痛。她迅速爬起来,原身已然钳制住她,眼神似悲似哀:“你可知,我为何如此?”

    原身好似魔怔了,发疯了,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把她辛苦逼到缘真真人的内室里,就为了告诉她这点鸡毛蒜皮的玩意,“你出身陶猗之家,继承了与我同等的修为,又舍得下功夫,还有敬你护你的朋友......”

    “什么出身,我早被车撞死了!”司锦使劲挣扎,但魂体的力量堪称鹅毛,“哪是敬我护我,明明只是因为利益而纠缠在一起!”

    混沌大陆中,人人的心思比蜂窝上的眼儿都多。她不敢说自己直到现在都未行差踏错过分毫,仅敢说自己运气好点,会抱大腿罢了。

    原身一笑,僵硬的笑容与她这冰山脸格格不入,宛如现学现卖的,说道:“只因利益纠缠?你不会真以为,那个妖修什么都不知晓吧?”

    司锦不懂她何意,挣脱的幅度小了些,仿佛在回想卫修珩究竟知道哪些秘辛。原身吁了口气:“你有时很聪明......有时却蠢不可及......”

    “不准骂我!”

    她蜕变了,变成了一个司锦完全不认识的人。她难以想象有人顶着她这张脸,讲这种话,偏偏这人近在咫尺,还不得不认同自己跟她比起来,确实蠢了些。

    前厅有人语传来,听见白疏的嗓音,司锦抖弹了一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方才种种皆抛之脑后,如一张紧绷的弓箭,分分钟就要冲出去找他算账:“我能杀他吗?让我杀一杀。”

    原身摁住她,在她耳边恶魔低语:“你是魂体,碰不着他。”

    ......不公平!

    “师尊,下个月问剑大典,您觉着,我可有夺魁的希望?”白疏喜气洋洋,走路昂首挺胸,倘若不知他做过的糟心事,还真以为他是哪个世家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司锦是魂体,不怕被别人发现,她在书架走道里正大光明地听墙角。

    茶烟袅袅,缘真真人未接过他递来的茶水,捋须说道:“你师姐强悍,实力俨然可同长老一较高下。这回就算跟其他剑宗比试,拿到第一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白疏的脸有一瞬间扭曲了,强颜欢笑:“是吗......师姐很厉害啊......”

    “你想打败她,恐怕还得过个几十年。”缘真真人一挥广袖,“安排好禁术经文的遗落处,务必让她顺利捡到。”

    司锦冷哼一声:“我就知道是他们搞的鬼。”

    唯有仙界重视仙术的正邪之分,在人界,主打一个混乱邪恶,谁管你修的是正派法术还是邪道法术,能打就够了。

    她花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将清阳经制服,否则每天被火烤得苦不堪言。原身悄悄站在她身后,轻飘飘道:“其实,故意留给我们的清阳经,并非正本。”

    禁术通常有上中下卷,但司锦苦寻已久,仍找不到此经的下本。她正琢磨正本的经文在何处,原身已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大捆竹简,说道:“这,才是它的真面目。”

    竹简粗如铁柱,握在掌中比人的宽幅还宽。

    若这是正本,也难怪她修炼总是碰到瓶颈,司锦一看,念出名字:“煞阳秘卷?”

    好中二的名字,她受不了了,怎么他们的功法名都奇奇怪怪的?

    “给你两个时辰,把这本学会。”原身将竹简塞进她怀里,“我去转经塔里偷出来的,别浪费我一番苦心。”

    竹简梆硬,硌得她生疼,随便翻开一看,入目殷红的字迹便夺取了视野,虚浮着咒文,呈流水般流动,不仔细读都感到邪气万分。

    这可是天下仅有的孤本,连妖君殿都没有与之相关的踪影,司锦不顾她挑衅之言,眼睁得圆圆的,大喜道:“还真是……怎么偷出来的?你练了没啊,难不难?”

    抛开礼义不谈,剑走偏锋才是真理,投机取巧虽为人所不齿,但不得不承认有时它的效果好得出奇。

    光是左撇子的左手剑法,就有人招架不住,更何况冷门小众的经咒。获取到正本,还少不了研习透彻。

    自打她分离了原属万延宗的功法,她便开始主修火系。火术好就好在,配合得精妙,说不定还能跟队友打出组合技,炫酷的一匹,剑修真无敌!

    “时值问剑大典前期,转经塔看守人数少。直接走进去,偷出来。”原身时刻关注缘真真人和白疏的动向,随口说道:“不难,我已掌握了。”

    强者轻飘飘的一句话,对司锦来说,她要煞费苦心方可达到。

    原身把修习的功法隐藏得天衣无缝,在众人都不发觉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修炼了一本真正的禁术,甚至时至今日,没被众长老和弟子发现,司锦都想给她颁奖了。

    同为瞒天过海的高手,原身会隐藏修为,司锦会造假作伪,她俩一丘之貉的模样也一模一样。

    “6。”司锦单走一个六,然后浏览秘卷,凝神尝试记住内容。

    做梦还得背书,多亏她脑子好使,不然肯定要闹腾了。

    缘真真人和白疏讨论着把经文如何伪装,放在哪儿才能让原身看见。殊不知一切尽在她俩掌握中,原身饶有兴趣道:“我绕道而行,他们能奈我何?”

    变造了变造了,她的名字后边应该加上一个“已黑化”的状态条。

    煞阳秘卷读起来有些费力,司锦一心二用,一面在学,一面在偷听,阅读速度慢了很多。

    八卦的本性停不下来,她字没看进去几个,听倒是听得起劲。原身点了点竹条,说道:“又不是你在这个世界过活,听这么细作甚?看书。”

    确实在传授她武艺,就是方法简单粗暴了些。司锦只好把注意力尽数放在秘卷中,进入到与之相同的频道,体会领悟其中诀窍。

    她修炼过火术,用过仙草打夯,相对来说学得快,速读能力在无数次盘账中练得炉火纯青,不一会就一章读完了。

    光记在脑子里还不够,需要佐以实战辅助把握。但她还没全部读完,当务之急是把它们刻进脑子里。

    “......可,你便扔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切记不可太过显眼,也不可令她看不见。”缘真真人说得轻巧,“如果你办不到的话,就再想别的法子。”

    白疏急于表现自己:“办得到的!师尊请放心。”

    缘真真人瞬间转阴:“这件事,单纯是你自己想做,我给你出出主意而已。”

    他要撇清自己,傻傻的白疏还没意识到,用力点头:“好的。”

    在他们还没付诸行动前,白疏尚未露出其险毒的一面。

    司锦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已经把他嗓子毒毁了,他在说不了话的前提下仍能拿到剑修第一的称号,可见他有多渴望这名头。

    原身似乎不想去别的地方了,就势“占领”了缘真真人的书房,在一旁闭眸修炼,司锦惊于她的气定神闲,如若换她潜伏到别人的地盘,能心安理得的多待一秒都难。

    一整卷秘卷很快便看完,此刻空中的报时仙鹤鸣叫了四声,她正好放下竹简。

    这么重的经文,起码有三斤重,她揉揉手腕,向原身说道:“喂,我看完了。”

    原身睁开了眼:“记住了?”

    “记住了。”

    司锦脑容量大,装得下东西,随便拎出来就能背整段。原身考察得满意,勉强赞赏道:“剩下的,你自行修炼。”

    修炼才是重头戏,但缘真真人的书房显然不适合修炼。

    原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呢喃道:“时间貌似快结束了。”

    唤魂仪式有时间限制,司锦似乎也有感应,她说:“我咋感觉我要醒过来了呢,果然在做梦,要是醒过来我还记得住不......”

    “不会。”原身嘴唇弯起的弧度比冰雪还凉薄上几分,“我还有最后一个没给你。”

    缘真真人在前厅练剑,她却不怕被发现,掌心相对,空气中水分霎时凝结,搓在掌中洗了把手。

    唤魂仪式结束的当口,分秒必争。她甩掉手上的水,说道:“媚骨生香没在你身上起效,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好让我也见识见识。”

    大难临头的感觉,司锦跟虫子一样爬到墙角,做出防备的姿态:“你想干嘛,离我远点。”

    她已经被甜食喂得匀称,而原身依旧细挑细挑的,手也纤细。由于长年握剑,已经有了一层薄茧。

    “我记得,你自己干过很多回。”她缓缓撸上袖子,劲瘦的小臂青筋昭著,“我帮你,感受一下。”

    暗示到这份上,傻子都看得懂。司锦怛然变色,后悔自己人菜瘾大,往后一跳:“你别过来啊!”

    魂体没有攻击力,无处可逃,这绝对是噩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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