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锦鲤

    对于他自说自话的行为,司锦非常生气。

    她已经放弃管束他用些不清不白的理由脱身,但他限制了她的行为!她还想跟王瑜扯老空呢!

    人偶姑娘将他们带到客间,司锦生闷气,半个眼神也不肯多给他。卫修珩煞是无奈,等人偶姑娘飘走了,他才道:“在气我打扰你俩?”

    “不然呢?”她盘腿靠在床板上,微醺的状态下愈发情绪化,“我就想跟她玩。”

    他叹口气,颇具耐心:“你就不好奇她为何能进鬼域?”

    司锦安静了,她沉默了会,问道:“为何?”

    “她身上有死气,而且沾染了红尘俗气,接近鬼域的气场。”卫修珩扔了外衣,换了件新的,反问,“你感受不到死气?”

    死气跟鬼气一样特殊,需要用心体会才能体会得出。很显然,她刚刚根本没注意到,只记得王瑜特别亢奋,在其他地方碰到她都没那么夸张。

    面部微表情能透露主人的信息,司锦不知她都经历了什么,在茶社时她还挺正常的,听艳戏听得别提有多开心。

    “没感受到,我没留意。”她实话实说。

    “不过她有玉简,兴许能用。”她找出跟王瑜通讯的玉简,却发现上面有了一道裂痕。

    司锦僵住,忍不住吐槽:“质量这么差。”

    玉简易碎,稍有不慎便磕碰到,上次的直接磕碎了,这次还好,还没彻底坏掉。

    卫修珩很突兀地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很搞笑的事情。司锦皱眉,不去理他,试了试玉简,看到在鬼域也依旧能用,稍稍放心了。

    反正灌入灵石就能用,这样的话,王允奚便能联系到王瑜,不至于音信杳然。

    缘,妙不可言,在羡鱼舫也能重新遇上。她还以为王家兄妹出门行商,不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相逢,没曾想三天不到便再度相遇,真是奇闻一桩。

    司锦伸直腿,秉持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原则,抱了一个枕头,从床板上滑了下去,两条脚杆露出来,交叠着翘在一起。

    “修炼时间,不是睡觉时间。”卫修珩毫不留情地提醒道,“起来斗法。”

    他哪来这么多精力?

    “我在梦里修炼。”她翻了个身,懒懒道:“你一身火气要撒便往别处撒去,让我歇歇,这么多事情,我头都痛了。”

    斗法随时随地都能斗,但鬼域阴气旺盛,待久了有点不适。又刚得知白疏成了剑修第一,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水平一届比一届差,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卫修珩默然片刻,说道:“若让别人瞧见,谁信你金丹期。”

    “干嘛,我有天灵根,他们有吗?”司锦扯过被子,夹在两腿之间,“等我到了元婴期,肯定没人说闲话。”

    晋升之前,要先渡雷劫。修士对于自己雷劫应期的远近有感应,她悠闲了半年多,最近预感越发强烈,怕是就在这段时间了。

    她貌似已经完全不把卫修珩当男人了,形象都是浮云,怎么舒服怎么来。他没眼看,诡异的绯红漫上整张脸,目光不知该放在哪,最后竟是放弃跟她争辩了。

    他不用修炼,相对来说比较无所事事,但一看到在床上躺得歪七扭八的司锦,他百爪挠心,恨不得砌堵墙将他们隔离开来。

    王瑜的死气,佛修的佛气,皆为他所不喜。说来也奇怪,妖修多少有些邪,碰到正派法门容易与之互斥,但她是例外,亦或许剑修本就亦正亦邪,她只是恰好位于中间。

    反正司锦的气场很暖很轻,虽有攻击性,但并不惹人不畅,处于刚刚好的地步。

    矗立着的高个男子瞬间消失,化为了一条黑蛇,好像比原先更大了。黑蛇盘踞匍匐在她脚边,小小地咸遂濡泽了一把。

    一人一蛇进入休眠,司锦意识不到脚边趴了一坨冰块,因为她早已梦会周公。

    睡眠对修士而言,只能算作娱乐活动,用以消遣时光。很少有人会选择用睡觉来消磨时间,但她不一样,身虽然是剑修身,心却依旧是现代心。

    如果能忽略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的话,她还挺喜欢睡的。

    元神穿透层层白霭,万延宗的山水如画卷般展现眼前,鸟语花香,唯有血腥味充斥整片后山。

    世界线已经比垃圾场都乱了,司锦知道自己再做梦,只是分辨不了这是自己身处的世界的万延宗,还是别的世界的万延宗。

    她操纵原身飞到气味浓重的后山,里面所有的灵兽尽数被猎空,尸体遍地,不见看守弟子踪影。

    小动物都是无辜的,人可以死,但小动物不能死。

    司锦正疑惑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余光中走出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惊霜剑射出一排耀眼反光,似乎早有预知一般,说道:“你来了。”

    她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突然碰到原身了?司锦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问号,试探着问道:“这是哪个世界?”

    太复杂了,她得先问清楚了才放心。

    原身的剑尖在滴血,在草地上蜿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的线,她抖掉剑上的液体,残余的肉丝被灵气修复掉,净化成一柄干净如新的宝剑。

    “你上次来的世界。”原身言简意赅道,“我尝试了呼唤魂体的仪式,没想到可行。”

    甫一听到陌生的词汇,司锦用了三秒钟理解她的话语:“什么仪式,你呼唤哪个魂体,呼唤我吗?”她望了望小动物死尸遍地的后山,“怎么全死了,那些巡查弟子为何不在?”

    “杀了。”

    原身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仿佛做的只不过是个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日常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

    仙界灵力充裕,后山苍天大树遮云蔽日,踏出的泥泞小道由露水浸润,惊霜剑剑尖上一点细小的光,让周遭色彩浓烈的景物都失了色。

    司锦慢吞吞道:“......这些小动物,不,灵兽,还有巡查弟子,你全杀了?”

    天哪,恶魔是吧。

    原身缓慢转头,与之对视,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情感,语带讥讽:“犹记得以前,你教唆我屠尽宗门。而如今仅仅屠了一个后山,你便发憷了。”她收了剑,一字一顿道,“你,怂。”

    草,这人发什么毛病啊。司锦皱起眉:“少拿激将法刺激我,我不吃这套。”

    不就是谁比谁疯吗,反正混沌大陆不受法律约束,若她抛弃了道德底线,想怎样就怎样,只要能打得过别人,杀人放火都没人管她。

    原身无趣耸肩,她现在这腔调压根就是另外一个人,一开始软弱可欺的“司锦”已经成老油条模样了。

    司锦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你师尊,长老们竟然还未发现你在此造次,一寸光阴一寸金,赶紧把他们全屠了吧。”

    原身喃喃道:“你怎知我不想......”

    她没听懂,这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元神围绕在原身身边,她御剑下山,一路的动物尸体。

    “也许你记忆混乱,许多前事记不大清了,我便告诉你。”沿着路,原身逐一介绍,旨在帮她回忆,“看见那只蜘蛛没?名为灵宝天蛛,少时吃掉了我三根指头。”

    “毒鸦蝉,曾让我失明三个月。”

    “这只浑身长刺的叫皮犀,有次师尊把我跟它关在一起,我差点被刺成筛子。”

    “还有那只虎,啊......忘了叫什么名字了......”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很多,司锦大气不敢出,唯恐触及到她的心酸往事。

    原身指尖轻点,元神中即刻掉出一个魂体,魂体有了四肢,司锦发寒似的抱住肩膀,瑟缩了一下,说道:“那你现在恢复原貌了,很不容易吧?”

    她的印象里倒没有这些,继承的记忆本就有缺损。而今她一提起,些微的古老片段浮现于脑海,引发微弱的情感共鸣,当时原身的心情,她可以体会几分。

    长相怪异的“小动物”倒了一地,魂体司锦蹲在剑上,眼睁睁看着它们与自己擦身而过,腥臭味涌入鼻中,令人作呕。

    抛开那些威慑性很强的名字不谈,它们皆长得毛茸茸,顶多丑一点,可是鬼知道原身曾经都经历了什么。

    “还好,咬咬牙就过去了。”原身轻描淡写道,“对了,你的媚骨生香呢?起效过没有?”

    说起这个,司锦立马跳起来,气道:“为什么要给我传这玩意?”万一被别人知道了她还怎么抬头做人。

    原身怔怔的,目视远方,几不可闻地说道:“我有的,你也要有。”

    “你是疯子吗?而且你就算给我传了这门邪功,我也无用武之地啊!”司锦气恼得不行,“还不如给我传些增长功力的功法,给我传这个有什么用!”

    太丢人了,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了门魅术,想想都难为情。司锦抓狂不已,原身叹气:“这门功,已经绝迹了。”

    御剑到了长老所在的云德峰峰顶,她并未接着操纵剑,而是停在半空中,说道:“我们,应是同类......”

    嗓音飘渺,似梦境亦似幻境,司锦听她继续道:“你说,我不如传授你些增长功力的功法。”惊霜剑急速掉头,直直冲向云德峰,司锦惊得一把拽住她,她波澜不惊,“如你所愿,我现在就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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