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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险阵,受伤了

    马车上的时间过得飞快,后来回想起来,文辞完全不记得自己看书看了些什么内容。

    只记得当时心跳如雷鸣贯耳般,方景躺在她身边,氛围十分令人安心。

    马车一路颠簸着,抵达了方景之前说的那个破庙。

    看着方景和文辞从马车上相携下来,林千星不禁揉了揉眼睛。

    这两人分明跟上去的时候一样,谁也没有多了点什么或者少了点什么,林千星却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什么呢?

    他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众人中午在路上解决了午饭,是房东婶婶给他们带的饼子。此时几人终于到达了休息的地方,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在门外扣门毕,等到白胡子住持把他们迎进去,林千星才知道方景为什么说是“破庙”了。

    这个破,还真不是谦虚,就是实际意义上的破啊!

    先前在外面看着瓦当琉璃顶什么的,还显得不是很荒凉。再到里面一看,里面的屋子都很破败,其中一间顶上还有洞。

    完全可以想到,这屋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雪、春秋两季漏风。

    林千星前后左右转了一遭,深觉这个庙居然还没倒闭,也是很神奇了。

    庙里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位神仙,怕不懂忌讳冲撞神明,只由略懂些佛经的文辞去祭拜了下,添了些香油钱。

    住持带他们到住的地方,念了声法号,就施施然走了。这个庙里只有他一个人,是个苦行僧。

    方景招呼大家抱过稻草来铺床,再把马车上的铺盖铺在上面,也能睡人。

    庙里房间是够的,但为安全起见,他们只住了一间。文辞和高小圆睡里间,方景和林千星在外间打地铺。

    反正已近仲夏,一点儿不用担心着凉。

    寺庙依山而建,后山种了小片竹子,再往里更深是密林。高小圆揽下了煮饭的活儿,林千星打下手,文辞就跟着方景去后山砍柴。

    没错,这个庙里连多余的柴火也没有,得他们自己捡。

    有多的可以给住持也带些,住持苦行僧似的,但是也不反对别人给他送些衣食柴火,这倒是跟方景见过的别的苦行僧不一样。

    文辞向他们解释,按照释家的说法,凡皆种种,皆是空相,既然是空相,自然也就有也好,无也罢。

    几人都是一副听天书模样看着她。

    林千星感慨,“跟着今古出来,好像带了个藏书楼一样啊!”

    方景好像自己被夸了似的,抱臂得意道,“那是,今古博闻强识,可是连邹太傅都夸过呢!”

    “又没说你,你高兴什么?”

    “与有荣焉不行吗?”

    笑闹归笑闹,手上的活也不能耽误。

    两人在附近走了走,捡够了柴就往回走。他们没敢走太远,已近黄昏,夜晚的林子还是有些危险的。

    默契地没有提车上那一段,文辞和方景相处起来,却感觉更自然了。

    闲庭漫步一般说笑着往回走,走了一段路,两人却同时发现了问题。

    两边的景色有些陌生了。

    方景看着同样停下脚步的文辞,脸色凝重,“记不记得我们来这片林子走了多久?”

    文辞肯定道:“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吧。”

    后门出去就是竹林,再走没多久就能看到树林,他们走到捡柴火的地方,总共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但两人边聊天边走,已经走了很久,却连寺庙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文辞心一紧,握紧了手中的砍刀。一共这么几步地的距离,是不可能迷路的,“这是……奇门遁甲?”

    方景把刀拔了出来,往她那边靠了靠,警惕地看着周围,声音低沉,“没错,是迷阵。”

    方术在前朝兴盛,现今已不很流行,文辞只是在传说中听过。她曾经也怀疑过故事的真实性,真就那么神奇吗?

    现在想来,她们在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就着了道,明明以为自己在往回赶,却离寺庙渐行渐远,果真奇诡。

    太阳渐渐西斜,想到高小圆和林千星还在庙里,文辞的内心有些焦灼。

    她们在这里受困,难道庙里也遭遇了敌人?

    不对。

    文辞冷静下来。

    两人来的一路上都很谨慎,没有发现任何诡异的痕迹,这才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越走越远。

    这片林子如果有潜在的敌人,两人不会毫无所觉。而且周遭的痕迹都自然而然,有着岁月侵蚀的样子,怕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古阵。

    而他们只是不慎闯入。

    庙里的人暂时可能还安全着,当务之急是尽快破阵,最好能在天黑前赶回他们身边。

    文辞和方景交流了一下想法,决定还是先动起来,再谋破局。为避免迷路,在显眼的地方,两人都刻上了记号。

    “别离我太远,”方景叮嘱道,“想想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们慢慢摸出去。”

    这座庙镖队路过的时候经常暂住,他也到后山拾过好几次柴火,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今天或许有什么变数,导致他们误入此阵。

    “听说奇门遁甲的一草一木都构成了阵法本身,说不定是误触了哪个机关。”

    两人已经很谨慎了,生怕行差踏错,可是一转眼,居然绕回了原地!

    换个方向走,依旧是这样。

    文辞明白事情麻烦了。一旦天色暗下来,黑洞洞的树林将更不好寻找出口。

    要么算一下?

    可惜她不能定盘,更找不到什么生门死门,她只死记硬背过一点儿周易的皮毛,当时想着咋呼人来着。

    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随身带着铜钱,她随手摸出两枚起了一卦。

    这一算,文辞的神情就严肃了起来。从她追彩虹的事就可以看出,对于怪力乱神之流,她向来是不怎么信的。

    和佛经一样,周易什么的她都是当文学作品来读。

    但这次很有意思,不管怎么算,其他方向的路都显示绝无生机,只有一个方向有一线希望。

    这还真的是玄之又玄呐。

    明明是佛寺后面,又用了近于道家的手段。

    听完文辞的占卜结果,方景摸着树上新鲜的痕迹,“就沿着这条路走吧,看看通到哪里去。”

    反正此时也只能原地乱转,不如试试。

    两人担心的在原地打圈,鬼打墙的现象没有再次发生。反而是越走,感觉离庙宇越远。

    走了约摸一刻钟,周围树木越来越密,却突兀地出现了一条林间小道。

    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却出现步道,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而那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小路,明明是阔叶的林子,却铺满了松针,仿佛浑身写满了,我是陷阱快来踩。

    文辞捡起一块石头,试探着丢到路上,却无事发生。

    方景拉住她手腕,闪身挡在她身前,“我走前面。”

    刀剑里闯出来的直觉,这条小路给他的感觉很不好。这路窄到不能容许两人并行,真是个瓮中捉鳖的好地方。

    “当心些。”

    文辞也没推辞,而是注意着后方的情况。她摸出高小圆给的防止蛇虫叮咬的药粉,给自己和方景都洒了一点,两人才谨慎地继续向前。

    小心翼翼踏上小路,一步、两步、三步……

    好像没什么异状嘛。

    甫一走到第五步,耳边瞬间传来了尖锐的破风声。

    “小心!退!”方景疾声道,往文辞身前一挡。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无数锐利的暗器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射了过来,带着不把人戳成刺猬不罢休的气势。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数息之间,两人已经拦下来数十道。

    逼仄的小路限制着人的发挥,暗器又太密太近,两人背靠着背,尽力挡住袭来的每一道锐物,朝着来时的方向移动。

    文辞想着出门砍柴,都没有把剑带出来,手上使的是不怎么顺手的柴刀。

    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文辞几乎无暇他顾,只能用尽全部心力去抵挡袭击。

    好在有方景承担了前面的压力,这让她很快习惯了攻击频率。

    两人且战且退,回到刚刚来的地方时,袭击也跟着停下来了。

    再定睛看去,攻向他们的暗器居然是竹针,都被削成尖锐锋利的样子,从四面八方发射出来。

    此时被他们挡下的暗器已经铺了一地,原来那密密麻麻的一层“松针”,都是暗器,文辞只觉得遍体生寒。

    两人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直到离小路远远的了,才惊魂未定的停了下来。

    刚刚太险急,几乎来不及思考别的。眼下稍微安全了些,文辞急忙拉过方景查看他的情况。

    暗器发出的时候,方景直接往她这边挡了一下,当时她瞧着,方景身形一僵,应该是受伤了。

    方景任她检查,眼睛还是谨慎地看着周围,见没有其他异样,才把目光移了过来。

    这一目移,方景就急了。

    “你受伤了!”方景声音焦急,连忙检查她的伤口。

    文辞的武器不顺手,加上暗器离得太近,瞬发难以招架,虽然有方景分担压力,手臂上还是被划出了几道小口子。

    后来逐渐找到攻击节奏,就没有再被突破防线了。

    方景检查一番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刺进肉里,只是划破表皮。而且血液颜色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

    文辞都被他气笑了,“大哥,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别管我那两道小口子了!”

    方景的背上正洇出血来,有两根竹针扎到了他的肩膀上,正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暗器扎得很深,几乎没进去一个指尖,文辞几乎无从下手,只能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他撒上。

    “拔出来吧。”方景也是知道自己的情况。

    “出血止不住怎么办?应该让小圆来看看……”文辞说着,恨恨咬牙。

    这该死的迷阵,她们的大夫在外面呢!

    “拔出来吧,”方景冷静道,“阵里不知道还有什么,万一待会儿打起来,把针扎得更深就不好了。”

    方景担心的也很有道理,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文辞深呼吸一口气,点了他的穴止血,飞快地将针取了下来。

    因为点穴的缘故,血液渗出不多。金疮药不要钱似的,文辞厚厚撒了一层上去。

    至于竹针,下端早就被血浸红了。

    文辞鼻子一酸,都是自己不够谨慎,武器不随身携带,方景才会因看顾她受伤。

    少年朝她笑笑,“好了,针尖大的伤口,值得难过什么?你的伤口不处理一下?”

    “不用,”文辞哭笑不得,“你不管它,它待会儿都结痂了。”

    方景坚持要她洒了药粉。他没想到自己都第一时间挡过去了,文辞还是受伤了。

    竹针尖锐,因为离得近,力气也重,留下的创口虽然小,但还挺深,怎么会像她说的一样,轻易就愈合?

    撒完药,方景直接把自己的桂溪刀丢给她,“拿着。”

    “不要。”文辞没接他递过来的兵器。

    “你使这个顺手点。”方景伸手,想要换过她手里的柴刀。

    “你冷静一点儿。”文辞是真的用了些力气,才没让他从自己手里把柴刀拿走。

    “我很冷静,”少年手还握在柴刀上面,声音清朗地分析道,“走镖的都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使这个也使得,你用刀更顺手。”

    “方、双、双,”文辞一字一顿,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我此时应该给你个镜子,你就知道自己冷不冷静了。”

    少年好像跟羊群失散的猎犬,眼中焦躁、忧虑、慌乱、歉疚种种情绪,反正肯定是没有冷静这个选项的。

    在文辞的逼视下,方景放松了力气,颓唐地低下了头。

    他承认自己很挫败,他以为自己可以护好文辞,结果拼着受伤,文辞还是被暗器伤到了。

    如果针上有毒,此时已是一尸两命。

    每一道竹针都势大力沉,不亚于武林高手的全力一击。这种强度,他们根本不可能完好无损的走到路的那边。

    谁知道这条路多长?

    而身陷这杀阵中,文辞随时会有危险,这是他最害怕的。

    文辞握上他的手,缓缓将五指插到他的指缝里,“我知道你能使得好柴刀,可是桂溪刀才是你如臂使指的武器。我们两人之中,你的武功更高,你得保持着巅峰战力,我们才更有可能从这个阵中出去。”

    不是迷阵,是杀阵,且这一重机关就很要命了,别说未知的机关重重了。

    方景的战力下降了,两人死得更快。

    如今她只是受了皮肉伤,方景就方寸大乱,若有更危险的地方怎么办呢?

    她不要方景一直在前面帮她挡刀。

    文辞要的,是两人都全须全尾,活着出去。

    “带好你的刀,我们会活着出去。”文辞摇了摇两人交握的手,这次方景没拒绝,默默握紧了刀鞘。

    他从袖中拿出匕首和飞蝗石递给文辞,这次文辞倒是没有拒绝。

    一涉及到跟她性命安全有关的事情,方景就会变得十分焦虑。

    当时离家去清河是这样,半路和他道别是这样,现在她只是受了一点小伤,方景就心神大乱。

    让她又是心软又是心疼。

    这小子,让他自己送命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却看不得自己受一点儿委屈。

    但世事显然不总能在他掌控之中,所以对于超出掌控的部分,他表现出来了极大的焦虑。

    之前,文辞还不敢肯定。

    现在倒是有了一点猜测。之前险死还生,师姐去世,方景看着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其实心里还是留下了很大的创伤。

    以至于他一见到自己受伤,就仿佛又回到了阎王殿门口直面生死的,那凄慌孑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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