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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处乱,少年心

    眼见着村庄已经看不见了,追兵估摸着也渐行渐远,文辞轻拽缰绳,让马朝着方景那边靠过去。

    “要不要到车上休息一下?”文辞瞧着他眼底青黑,有些心疼。

    为了守着他们,方景两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就算他武艺高强,可以用内力调息,这样下去身体也吃不消啊。

    “对啊方景,就这一条路,又不会走错,有事我们叫你便是了!”林千星听到文辞的话,在后面附和道,“我觉得我的腿已经完全好了,让我在前面领路吧!”

    在车上可把他憋闷坏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纵马驰骋一回。

    方景勒马慢了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四匹马都停下了脚步。

    车子停在了官道边,这附近确实较为安宁,且是一望无际地平原,没什么匪徒的藏身地。

    方景遥指了远处景致,有个村镇的轮廓已经显现出来。

    “前面驿站还有几里地,咱们接下来是去驿站歇息,还是抓紧赶路?行得快些的话,晚上可以到一间庙里借宿。”

    文辞建议道:“不如就继续走吧,大白天也休息不好。”

    驿站多是在人多嘈杂处,来往行脚商叫卖、行人过客交谈,能补觉才怪。不如多走一截,到庙里再好好休息。

    而且走的快些,说不定还能打听到徐轩竹的消息。

    “那我就去歇一会儿。”方景干脆地翻身下马,向后面马车走去。

    “怪哉怪哉!师兄你居然没有推脱?”高小圆身高腿长,一伸腿脚就踩实了地,从马车上走下来。

    文辞是能理解方景想什么的,“我们走官道,又刚离开京都,白天没那么凶险。他是又想着补充精力,晚上给咱们守夜呢。”

    方景确实是这么想的,夜宿野庙,更不安全,不如现在就让他们两个活宝来注意路况吧。

    “那我正好试试骑马。”那天跟文辞飙过一回马之后,高小圆早就想学了。

    她看着面相和善,却是能面对残肢断臂不动声色,攀爬悬崖峭壁腿不软手不抖的大心脏。对于马儿这种优雅的生灵,自然也是想要驾驭。

    林千星把方景让上来,自己足尖一点,就上了踏雪的背。马儿长长嘶鸣一声,像是在迎接自己的主人回来。

    高小圆则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踏花。她的这匹马是年纪最小最矮的,她又手长脚长,上马之后也很有安全感。

    又因为踏花极通人性,在林千星的指导下,高小圆很快就初步掌握了御马技巧。

    方景往车厢里一钻,避河就像个雪团子撞进了他怀里。他稳稳接住,又探出个脑袋,欲言又止地看着文辞。

    其实,文辞可能也没休息好。

    但是……

    文辞触及他的眼神,无言之间,却看懂了他的犹豫。

    心底长叹一口气,文辞心想,这人也真是的,都不像个少年人了,畏手畏脚的!

    此时已没人跟着她,什么男女大防的规训都见鬼去吧!

    文辞骨肉均匀的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飒爽地下马,直接大跨步朝车厢走去。

    “哎?”

    林千星刚刚御马蹭到她旁边,就见他傅母头也不回的下马走了。

    “傅母!你现在都这么嫌弃我了吗?”林千星就差仰天长啸了。

    “哦,我也累了,想歇一会儿。”文辞自顾自地抬腿踏上车辕,就着方景伸过来的手一个使力,敏捷地钻进车厢里去了。

    粗麻的车帘晃了下,又隐约地盖起了马车里的情形。微风悠悠,里面两个身影若隐若现。

    林千星和高小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脸热,不敢多看。

    明明越走越北,怎么暑气还重了呢?

    高小圆拍拍自己的脸,决定吃饭时给几人来点解暑的药饮,由林千星带着往前去了。

    车上两人也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阵,又同时笑起来。

    马车里的空间容两个人躺下是很局促的。文辞丢给方景一个枕头,“我坐这儿歇一会儿,你躺着吧。”

    方景也没推辞,他知道自己在这个队伍里,是唯一一个出过远门的人,更需要保存自己的气力。

    只是——

    方景抱着枕头,颇有些为难。

    把脚伸给文辞是很不讲究的,拿头对着她又……会睡不着的吧?

    想来想去,他只好选了个“面壁思过”的姿势,把自己紧紧贴在了马车壁上,躺在了文辞的对面。

    避河被他挤占了位置,一扭身钻到了文辞那边去了。

    方景眼见着这狗崽嗷呜撒着娇,被文辞一伸手拢进怀里去了。

    ……

    去呗,睡呗。

    谁能有你会找位置啊?好命的小狗崽子!

    方景转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文辞,眼不见心不乱。

    文辞在给他分析,“林千星轻功很好,这意味着他对危险也会足够敏锐。高小圆虽然武功平平,但有一身毒药傍身,或许是我们之中最惹不得的那个了。倒是你,总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我都怕你累倒。”

    “无碍。”

    方景真没觉得这几天累,以往护镖的时候几天不睡觉也是有的。只是也要让林千星和高小圆逐渐承担起来护卫的责任才是。

    接着就是沉默,车厢一下子安静下来,让方景后悔自己怎么没多说几个字。

    接着,是纸张的窸窣声,似乎是文辞拿了一本书来看。

    方景忍不住开口,“车上晃得很,能看清字吗?”

    文辞笑了下,拿书脊轻轻戳了戳他,“快睡吧你,一天天操不完的心。”

    可能是文辞这句话施了什么术法,方景还真有点儿困了。听着文辞规律的翻书声,方景眼皮渐渐沉重。

    就在这时,马车经过了一个水坑,剧烈颠簸了一下。

    “砰!”

    清脆的一声响。

    方景还是懵的,都没发出痛呼,但是鼻腔的酸涩刺激到了眼睛,溢出了生理性的泪花。

    方景急忙绷紧身体,但已经晚了,他好像听见文辞轻轻笑了一声。

    好像轻灵的蝴蝶翅膀扇过。

    林千星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前面问了句:“师父,怎么了?”

    方景郁闷着没有回答。

    他听见文辞回了声:“没事。”

    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他靠得太近,刚刚颠簸中,鼻子磕到了车厢。

    还好没有直接飚出鼻血,要不然他现在就不只是龇牙咧嘴,是尴尬到把马车壁烧出一个洞了。

    衣料发出窸窣的响动,清爽的气息近了,方景感觉到文辞好像是凑了过来,这让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恢复成冷酷的样子。

    下一秒,他的脑袋悬空了。

    哎?

    方景的枕头被人抽了出去,丢在了一边,而他的脑袋滚到了马车板上。

    由于上面铺了厚厚的垫子和凉席,方景倒是没有再磕到哪里。

    是文辞拿走了枕头?

    方景颇有些不知所措,可能还是太尴尬了,又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知道有些男人会在女人面前手足无措,进而犯傻,他之前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

    比如自己一个师弟,因为人家小娘子一个笑,魂儿被勾走了,走路跌进了水渠扭到了腿,羞得半个月没敢去见人家。

    方景觉得这事实在太蠢。

    可此时,他又好像稍稍理解了些。

    自己非选了这样一个别扭的姿势小憩,进而被撞到了鼻子。那一声巨响……

    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在文辞面前也不是没有狼狈过,怎么这次就感觉这么丢人呢!

    文辞离得很近,方景疑心能闻到她衣上清淡的芙蕖熏香。又或者不是芙蕖香,文辞行路之后没有特意熏香了,可能是他鼻子撞失灵了。

    他能感觉到文辞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许是撞傻了脑袋吧,方景眼睛一闭,居然想出了装睡的法子。眼帘阖上的时候,他心想,完了,我在做什么蠢事情。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睡着?

    而且现在他离车厢壁的距离,要是不挪远一点,下次怕还会再磕上去。

    下次可能就是磕牙花了,等到下车,他就会肿着一张猪头脸见文辞。林千星会说,天呐师父,你在里面被傅母揍了吗?

    方景的思绪漫无边际的乱飞着。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实际上,文辞靠得太近了,他呼吸渐紧,如果不想些什么,怕是很快就会被文辞发现装睡。

    但是,他究竟为什么要装睡?

    他已经无法理解之前头昏昏的自己,但是此时,装睡已经开始,再睁眼不是更尴尬了吗?

    还是错下去吧。

    方景心里想着,瓷瓷在做什么呢?她好像一直离我很近,我的肌肉都僵了。

    文辞在做什么呢?

    此时的文辞,俯身看着一动不动浑身紧绷绷的方景,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装睡也装得像一点吧?

    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耳尖已经红得要滴血了。

    马车又轻轻颠了一下,文辞看着不动如山的方景,决定还是不拆穿他了。

    一手扶着方景的脑袋,一手抱上他的腰,文辞手下用力,把他朝自己这边翻了个身,让他枕在了枕头上。

    避河已经绕到方景脚边去了,枕头就被文辞放在了自己腿边。

    方景还是一副睡得死沉的样子,甚至牢记自己“人事不省”的状态,脑袋顺势滚了一下,找了个可以遮住眼睛,又舒服的位置。

    等下!

    他的脸颊贴着的这里,柔软的,是……

    下一秒,文辞就觉得自己腿上贴着的“炉子”烧起火来了。

    方景几乎忍不住眼皮的颤动,他以为自己会滚到避河那里,或者是马车壁,总之不会是……文辞的腿侧。

    但眼下,他又确实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对方的大腿上。

    如果人真有三魂七魄,方景觉得自己此刻怕已经烧没了一半。

    下一刻,清凉的雪点落在他滚烫的脸侧。燥热的火焰山,忽而降了几朵碎琼。

    奇迹般的,他的燥热、惊慌、不安、尴尬种种情绪,都被这蜻蜓点水的清凉安抚了。

    方景没有说话,他感觉到文辞在夏季也带着凉意的手放在自己脸侧。

    一切似乎都在不言中。

    他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心上的汩汩温泉破土而出。

    他没有睁眼,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就着这温凉的手,呼吸缓缓平静下来。

    而另一边,文辞的心跳呼吸却是越来越快。她竭力用了内力压着,才没有显露出痕迹。

    少年已经在他腿侧睡熟了。

    脸庞还带着一丝少年气,下颌的线条却已经凌厉分明,显露出锋锐成熟的气质。

    这一切都在她心里纤毫毕现,而少年的脸已经在她掌心。

    修长的身形,分明的五官,还有周身如刀般沉稳又露着锋芒的气质,一切都是熟悉的,却又好像全然陌生。

    文辞数着自己聒噪的心跳,它仿佛要震碎耳膜般在大声宣告。

    她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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