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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净魔定鬼乱

    一开门,对方已不顾护卫的阻拦,到了房前。

    来者乃一双男女,女孩长相秀气,年纪与温妤迎相仿,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蓝袍,腰间别一条漆黑带钩的铁链;男人着红衣,乍一看像喜服,不知的倒以为今日成亲的是他与空桐悦。这人宽肩窄腰,身量颀长,眉宇温雅俊美,只是细瞧去怎么也透着一股病弱。

    这样看,与温妤迎简直天生一对。

    空桐悦出来便将门带上,即便躲在一架凡躯内,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来人,帝姬的娇贵与高冷终究是掩不住从骨子里透出:“鬼差就能擅闯民宅了?”

    男人微微一笑,沉沉的声音似袅袅琴音,舒缓好听:“姑娘见谅,在下言景焕,乃是此地判官,”他又指指身旁少女,“这位是府内鬼差何喜。我二人无意打搅,只是你这宅中魔气甚重,再不处理,宅内乃至整座荀河城的百姓,恐有性命之忧。”

    李老夫人神情发慌,下意识便想驳他个“胡言乱语”,不想空桐悦道:“确然如此。此间藏匿着一只魔族,伺机而动,我正与老夫人商量如何抓捕。既然你们来了,正好搭把手。”

    她吩咐起人来甚是自然,即便对方是权利与实力皆是人族官员都要礼让三分的地府鬼差,竟也如此理直气壮,将李老夫人与一众家丁看得心慌不已。

    何喜也是秀眉一皱,却听言景焕轻笑一声:“那自然是好的。”

    空桐悦便吩咐下人给二人准备了厢房休息,俨然如这儿的女主人,李老夫人心中有气,却不敢吱声。

    待言景焕他们离去,回到房内,老人家急忙道:“你做什么将他们留下?想害死我孙儿吗?!”

    她眼底闪烁微芒,笑意浅浅,玩儿十足地道:“你带来的那些散修没告诉你吗?你这内院藏着一只魔化的女鬼,你孙儿大概就是被它伤到感染魔气的。”

    “……”

    坚强的李老夫人终于是彻底吓晕了。

    空桐悦淡定地唤来侍女将她带下去休息。

    夜幕低垂,黑夜如泼墨,迅速将李宅浸染,望着窗外那月下迎风摇曳的翠竹,空桐悦双眉微颦。

    她自然也不想将那两个鬼差留下,但那叫言景焕的判官高深莫测,或许他不会与自己动手,但地府常与鬼魂打交道,恐怕很快就能看出她是借舍而居。

    灵族离开灵界,若没有深厚的灵力便与魂魄无异,是没有实体的。她如今将将苏醒,魂魄不稳,万一被那判官强迫离体,六魂七魄非散尽不可。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她必定要好好把握!

    提到那女鬼不过缓兵之计,转移他们视线。

    救了李翰学恢复些修为,拿到卖身契便离开吧……

    灵族修行无需打坐,随意呼吸便抵人族认真吐纳的功夫,但凡界灵气太稀薄,温妤迎的身体又无法再吸纳灵气,空桐悦只能穿过这碍事的肉身引气入魂,这便慢了许多。

    她估摸着差不多了,关窗入内,素手一翻,掌心忽悬起一颗古旧金铃,昏暗的室内顿得淡淡金光。

    深深望一眼手中金铃,她正待念诀,眉一颦又合上手,开了房门,一阵夜风带着寒意将梨花瓣卷进门槛,就见清冷的月光下,李老夫人垂着头站在空空荡荡的院内。

    空桐悦暗觉不对,出门问道:“老婆子,怎么快醒了?来给我送契的?”

    李老夫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到发紫的脸,双目空洞无神,像个提线木偶被一个无形的人操控着,僵硬地提起整条手臂朝空桐悦做出类似招手的动作:“过来,给你。”

    空桐悦:“……”

    坏消息:李老夫人被鬼附身了。

    好消息:鬼觉得自己伪装到位。

    怕是李翰学所在的屋室符咒太多,这邪祟法力不够无法靠近,这才引她过去。

    虽然空桐悦有许多方法能在原地便将那放肆的鬼魅除去,但考虑到李老夫人身为老者身子虚弱,她终究还是纡尊降贵地走进了月色之中,李老夫人始终面无表情地笔直着手臂,上下挥动手掌,诡异至极。

    空桐悦手背于后,金铃散发金芒蓄势待发,然而就在她出手前,猛地一声娇喝将她打断:“姑娘小心!”

    一条漆黑的铁链横空而出,前部铁钩冒着微弱粉光狠狠击打在李老夫人肩膀上,一具披头散发的惨白泡发的身躯跟着被打出其身,重重摔在院墙墙根!

    空桐悦细看去,除却面目狰狞,却没什么外泄的魔气。

    难不成感染李翰学的不是这只鬼?

    这时,鬼差何喜跃入院中,抽出符箓甩着勾魂锁便与水鬼缠斗起来,空桐悦一时得闲,垂手恣意观战。

    这丫头一副初出茅庐的稚气,对战经验不丰富也在空桐悦意料之中,幸而水鬼估摸也是只新鬼,两只菜鸡互啄了半晌,何喜倒还占了点上风。

    空桐悦兴意正浓,一点没想将地上横陈的李老夫人扶起,言景焕终于忍不住从角落走出,迈着虚疲的步子悠悠走近道:“温姑娘且先带着老夫人在房内暂躲吧。”

    她便随意扯起不省人事的老人往房内而去。

    彼时,满头大汗的何喜已顺利以灌注灵力的勾魂锁缠住水鬼手臂,正待打开腰间锁魂瓶收鬼,水鬼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难,仰面长啸一声,腥臭的鬼气自体内震荡而出,形成的无形气浪令院内老树都为止一震,当即将最近的何喜推开好几丈去!

    它竟也不顾手上威胁自身的灵器,青紫的鬼手因为挣扎剧烈,当即被携带灵力的铁链撕裂了皮肤,露出发黑的肉和森森白骨来!

    生灵成了鬼魅后因为失去肉身,它当是没有痛觉的,但灵器却针对灵体,这肉骨断裂之苦只会比活着时更胜一筹!

    断臂之痛理所当然令水鬼爆发出痛苦的哀嚎,可它却仍不管不顾地扑向空桐悦!

    见状,言景焕当即挡在阶前,手中剑光一闪,锋利剑芒破空而去,毫不留情将水鬼拦腰斩于院间,两截身躯悲哀地各处异处,痛苦地痉挛着。

    水鬼两段身躯的切口不断冒出黑烟,那是源自它体内的魔气,它感染并不深。

    眼下,不知什么力量支撑着它,它的上半身竟还想往台阶爬去,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或许都被这亡魂的执着摄了,全场静几瞬,直到言景焕打破寂静对何喜道:“收魂。”

    年幼的鬼差终于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打开手中冒着微光的琉璃瓶。

    就在这时,水鬼忽然趴在地上颤抖了起来,紧接着,远处另一半身躯忽如有了生命,快速跟上!

    有变!

    空桐悦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时,以最快速度将李老夫人丢进厢房,回身时言景焕已再度挥出一剑,没想到平地猛地甩出两条黏腻漆黑的墨绳,高高将水鬼两躯抛起,不仅躲过一击,鬼躯就在空中快速愈合!

    不!不仅如此!

    恢复后的水鬼的头颅膨大至少两圈,嘴几乎要咧到耳部,同时双眼鼓起,手掌脚掌的前端悉数冒起圆圆的凸起,竟成了一只人形的蛙!

    这是……进阶了?!

    有更高阶的魔族在背后操纵这只女鬼,给它注入了更多魔力!

    有点棘手!

    得了力量的水鬼未做停留,猛地朝言景焕张开血盆大口,一条紫白的长舌弹出,直冲他面门而去!与此同时,地上又窜出数来条黑油般的绳,活物似的跟着蛙舌击来!

    这黑绳不知是什么术法而生,抽刀断水的,斩断的瞬间便会再生,很是难缠!

    拥有诡异术法的水鬼终于让言景焕与何喜都分身乏术起来,空桐悦拧眉静待,就见他们酣战的地板上又悄然伸出更多黑绳,直扑她而来!

    天下术法千奇百怪,但总有破解之法,不过空桐悦才懒得费功夫,蛰伏已久的金铃抛出,那小巧的物件化作一道疾速飞行的金色流光,所过之处乌绳俱断,水鬼大惊,忙以蛙舌对抗,却是螳臂当车,肉舌当场被对穿!

    金铃速度实在太快,舌上剧痛还未让它反应过来,金铃已抵住额间,窒息的瞬间,它整个身体当即被吸入铃中。

    满院扭曲的黑绳,也跟着化于无形。

    何喜气喘吁吁地诧异四顾,没想到这般激烈的战况须臾间便结束了。

    言景焕则深深望一眼空桐悦,浅色的眼底情绪似有暗潮涌动,令神色也晦涩难明,他最终上前道:“姑娘的灵器精绝,只是那鬼魅染了魔气,还是交给在下尽快带回地府处置。”

    这进了金铃的魔气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水鬼感染魔气不深,这几句话的功夫,指不定净化七七八八了。

    但她也没留着这鬼犯的道理,不情不愿自金铃中拖出水鬼时,它方才被强行注入的魔气果然已经被金铃吃得差不多,变回了原本的模样,被何喜塞进了锁魂瓶。

    言景焕却什么也没说,收剑后冲空桐悦抱拳:“今夜多有打搅,就此别过。”

    何喜眨巴眼睛,指了指厢房想说什么,言景焕已推着她离去。

    空桐悦目送他们消失在院门,当即回房。

    不再浪费时间,她来到榻前,将金铃悬于李翰学额间,就见那金铃高速旋转起来,与此同时,她额间浮现一枚精美的金色符文,闪烁着耀眼金芒,双眸也随之化作耀眼的金色。

    她素白十指翻飞如盛开的昙花,又似展翅欲飞的白鸟,几个呼吸间掐了不知多少个手诀,接着金色瞳仁一凝,檀口轻启:“净。”

    咒术启动,几乎飞转成一颗耀眼的旭日的金铃天女散花般飞撒出无数金色碎光,那光又作金色鸾鸟,鸣叫着在李翰学身上盘旋,少顷又全部融为一道小型法阵,落下的金光将他整个身躯笼罩,随着法阵不断旋转,他脖颈露出的斑痕竟跟着一点点淡去!

    若是有任何一个修士在此,定是要为之震惊!

    人族多少大能钻研了数百年如何祛除魔气却都一无所获,空桐悦却只凭一颗金铃便净化了去!

    咒法奇异玄妙,但这并非空桐悦独自努力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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