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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上)

    说起江南不得不提陈弃旧,而说起陈弃旧不得不提他的死因,而尉迟安告诉我这都是一封书信惹的祸!

    五年之前,江南府上奏朝廷,称水患不断,灾民太多,就连前阵子刚修好的水坝又被大水冲毁,请求朝廷再次支援。可之前已有大量的白银与粮食涌入江南府。

    皇上为此甚是忧思,下旨集众思、广忠益、宽小过、总大纲,昭告天下搜集治水的法子。

    尉迟安、陈弃旧与宇文殊等人几夜未眠想了很多关于止水引流的办法,皇上龙颜大悦,并派他们几人领兵南下治水,监工修建大坝,顺道体察民情。

    他们快马加鞭提前到了江南后,欲隐瞒身份先去当地探查实情。可几人还未至城门口便看见官兵在四处抓捕灾民。

    尉迟安塞了锭银子给那守城士兵,问道:“官爷,我们几人皆是绸商,路经此处瞧见官兵四处抓人恐殃及自己,还请官爷给个示意。”

    那士兵笑着接过银子咬了口后,走到一旁低头道:“放心,不会抓你们的,不过是上头交代抓些流民充数,到时候好给贵人交差。等贵人离开,这些流民便会被拉去修建大坝。”

    他将银子塞入怀内,转身回到城门口,边走边念叨:“也算物尽其用咯。”

    几人又打点了一番后被客客气气引到城中,他们换了灾民的衣服,混在其中询问当地灾民情况。这才方知南方百姓过得民不聊生,不仅前不久的赈灾物资未领到分毫,就往年而言赈灾的银两经过上头一层层克扣后,也一分都到不了百姓手中。

    几人看着手中的粥,那是刚刚他们在施粥处领的,碗内几乎见不到米,与清水的区别无非就是颜色浑浊些,而施粥的地儿也是近几日才出现的。可朝廷前些日子才拨的款放的粮,就算克扣了钱财,也实在不该再克扣粮食。

    后几人又去了修建大坝的地方,石头和黏土堆得到处都是,地上的木料并不是报上去的松木,而那所谓花大价钱雇佣的能工巧匠也都是他们强行抓来的,并不付工钱,还说在这四处闹饥荒的世道里,能管饭都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们群情愤慨,但依旧未打草惊蛇。

    几日后,到了他们应该来临此处的日子,几人换了身衣服,悄然出城同大军汇合,又一起驾马往了城门方向而去。

    城中知府大人张祺祥早早就侯在了城门口,见到这几人后立即下马跪迎。他摘下官帽,将头重重磕在地上,诉说着城中百姓的不易,感叹天灾无情,导致百姓流离失所......

    张祺祥痛哭流涕地诉说着江南百姓如今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捶胸顿足感叹自己的无能为力,要不是几人已经了解了一番实情,怕是也觉得面前的这个哽咽着替黎民诉苦之人是百姓的父母官。

    随后张祺祥带领着他们巡视各个官府赈灾的地方,前几日还稀得找不到一粒米的粥,今日就变得浓稠了许多;而那日参观的修建大坝的地方今日再看也完全不同,只见旁边堆放着上好的松木原料,众人井然有序的运送着石头和黏土,而随便一问,大家都领着相对较高的工钱......

    尉迟安等人面面相觑后嗤笑着摇了摇头。

    城内随处可见灾民,他们窝在墙边,怯生生看着这些衣着华丽、通身贵气的大人们一边走一边对着各处指指点点,而城内的灾民比前几日多了不少。宇文殊随口问道:“这城中灾民怎会如此之多?”

    张祺祥鞠着身子忙回道:“回殿下,有些并非是城中灾民,可他们都是我大齐子民,好不容易逃到此处有个避风之所,下官实在不忍心赶他们走。”

    随后又用宽袖拭泪轻声道:“所以银子和粮食才会用的如此之快,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下官中饱私囊了呢。”

    “张大人用心良苦,孤与众人皆看在眼里,他日回京定如实回禀父皇,让父皇好好嘉奖张大人。”宇文殊刻意加重“嘉奖”二字语气。

    此刻大家都顺着张祺祥的话头夸赞此人,没有人出言反驳张祺祥的话,几人决定从长计议,先稳住他,再收集他贪赃枉法的证据。

    后张祺祥将他们接到自己府上住下,府内所呈现的景象处处透着清贫节俭,无一处不在彰显着主人公的艰难。不过就是主人喝着清粥配小菜,忘记隐藏外院看门的大黄狗碗里带肉的骨头。

    狗比人吃得好,好一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月上中天,宇文殊还在与张祺祥等当地官员商讨治水和修坝之事,而尉迟安和陈弃旧借着水土不服再次夜探知府大人的书房。

    已过了快一个月,二人找寻很久也没发现任何证据,这书房翻的比自己的卧房还要熟悉了。书房内隐秘的地方装的都是张祺祥询问其他地方官员治水法子的信件,连房内密室也未曾发现,这张大人的谨慎程度令人发指。

    而就在这次两人如往常又败兴而归时,却不巧被一府上花匠撞见,那花匠端着盆君子兰正往堂中的方向赶去,尉迟安跃到此人身前正要灭口,却发现此人长得像极了当年军中一人。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当年毕大都督之子毕怀言,此人也是毕拂君的兄长。而面前这人就是像极了当年毕怀言的心腹将领雷勇。

    他被尉迟安掐的面色发紫也未曾放开手中的君子兰,就连脸上表情也未泄露出半分恐惧,反而一瞬不瞬地盯着可能随时要了他的命的尉迟安。

    尉迟安示意他别发出声音,随后放开了他,那人猛地咳嗽几声后,哑着嗓子道:“尉迟家的小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不用验证了,他已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陈弃旧闻言立马阴阳怪气道:“还尉迟家的小公子,我怎不知你名声大到江南府中的小小花匠也识得你了。”

    尉迟安并未搭理陈弃旧,怒道:“好啊,你竟然潜逃到了江南苟且偷生,今日我定杀了你这逆贼为当年枉死的将士们报仇。”

    当年毕怀言下落不明,后找到他的尸体,还以为他的心腹雷勇也随他而去了,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雷勇无任何惧怕,以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对着尉迟安道:“逆贼?若是信我就放了我,等我送完手上这盆兰花,自会回来解你心中疑惑。若是你不信......打心底觉得我是逆贼,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尉迟安沉思片刻后就拉着陈弃旧站在一旁,给雷勇让出路来,雷勇微微点头:“在花房等我。”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陈弃旧用手肘杵了下尉迟安,问:“你们认识?你怎会认识江南府中的仆人?你以前还背着我偷偷来过江南?他说的你就信他?”

    尉迟安叹了口气,拉着陈弃旧往花房的方向而去,答道:“他叫雷勇,我去北疆时见过,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嗯......我信他,因为他是毕怀言带出来的兵。”

    “毕、毕家?那不是......”余下的话陈弃旧没有说出口,但尉迟安也能知道他要说什么。卖国叛贼?残害忠良之徒?

    两人刚到花房坐下不久,雷勇也就回了,他拿起剪子给一旁不知名花草修剪起来,漫不经心道:“当年我若不诈死离开军中,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必然,当年整个毕家军都被冠上了谋逆的罪名,雷勇也算毕家军主心骨,难逃一死。尉迟安和陈弃旧听后都没有作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三十六年春,宫内传密旨两道:其一是秘密处死武安君,余下一道是让尉迟玄之子有去无回。”

    两人闻言同时从凳子上噌的站起来,尉迟安上前捏住雷勇的臂膀,厉声道:“你从哪里得知?若是胡乱编造我让你血溅当场!”

    雷勇没有丝毫挣扎,只是放下剪子淡淡道:“若连你尉迟家都信毕家是叛臣,那怕是这天下已经无人可信毕家的冤屈了。”

    尉迟安放开了雷勇,重新做回了石凳上,道:“我父亲母亲自是不信,可我不一样,我未和毕家人接触过,只信证据......你怎知宫内密旨?”

    雷勇轻笑一声,也做到了石凳上,回道:“我怎知?当然是都督得知,你当真以为都督和大公子这么巧正好一起身故?什么狗屁秘密处死,也就那些昧了良心的人才会去信这种荒唐话。毕家覆灭也不过因为这密旨,便遭了这等污蔑。可怜毕家世代忠勇,到最后在战场上一边杀着敌军还要一边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

    雷勇细细说着当年她所知道的一切,到后来眼泛泪光跪下求道:“那场栽赃死的又何止是都督和大公子,是整个毕家军......他们怕毕家军反扑为主报仇,索性一起了结。那场战咱们输的冤枉啊!本来加上武安君那绝世一剑,是要赢的,要赢的......毕家冤屈不方便从小的口中喊出,还请尉迟公子帮毕家军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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