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晚上我就搬过来。

    蛾摩拉恹恹得靠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这是一间隐秘的地下室,透过窗户就可以直接看到霍格沃茨湖的湖底,巨乌贼在窗外溜达,有一种神秘的水下沉船的气氛,但她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有个人坐到了她身边,她没动,看那双带着珍珠扣的法式低跟白皮鞋就知道是谁。“

    怎么了吗,克莉丝汀。”今天是情人节,虽然和低年级的学生没什么关系,还是一个繁忙的周三,但毕竟大家还是热热闹闹了好一阵子,所有心照不宣的暧昧和苦苦憋屈的痴心仿佛都可以释放出来,把空气都染成粉红色。

    “有人看到佛洛伦斯和雷吉纳尔德在暖棚后面亲吻”,佛洛伦斯泰克罗斯,五年级的斯莱特林,今年拉文克劳的男学生会会长威基泰克罗斯的妹妹,雷吉纳尔德卡特莫尔,五年级的赫奇帕奇,个子矮小,长得像白鼬,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会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情。克莉丝汀听起来非常兴奋,对谈论这样的事情兴致勃勃。

    “你怎么知道的”,蛾摩拉把腿上银绿相间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伯莎乔金斯听到了,她到处谈论这件事情”,克莉丝汀 里德尔看起来非常兴奋,谈论这件事让她变得有些眉飞色舞,“佛洛伦斯现在说如果见到伯莎就要给她一个恶咒。”

    “高年级学生”,蛾摩拉微不可见的皱眉头,头顶上的灯是用铁链拴着,从天花板垂落的,圆形的,泛着绿光,在这样的灯光下所有人的阴影都无所遁形,但是所有人的影子都是幢幢得一片浅绿色。斯莱特林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狭长、低矮的地牢,有一部分甚至延伸到了湖底——这里感知不到风,死气沉沉,而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到处都在谈论这件事情,大家都很好奇威基泰克罗斯是什么反应”,里德尔的脚一踢一踢,灰色的小腿袜包裹着玲珑的脚踝,“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听说了这件事,他很生气。”斯莱特林五年级的男级长吧,据说他早上还试着邀请佛洛伦斯出去,被拒绝了,听说威基泰克罗斯不太喜欢他,也完全可以理解,莱斯特兰奇家的男孩往往只有家世最拿得出手。但是一个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在去年的丑闻事件以后实在是过分敏感了,即使卡特莫尔是个纯血。

    “不要过分的关注这些事情,里德尔”,最后那个称呼微不可闻,克莉丝汀很自然地在自我介绍后开始用名字称呼蛾摩拉,而这确实让她不太习惯,即使是特蕾莎伯斯德,现在跟她还是在用姓氏互相称呼。

    “我只是在长桌上听到他们谈论这些,”克莉丝汀把黑色的长发拨到耳后,她带着一个漂亮的灰色缎子蝴蝶结,中心装饰着她母亲的头像,好像是今年收到的圣诞礼物,“巫师们之间的来往看起来和麻瓜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是明确的阶级界限和隔阂的话,是的,人们总是乐意和自己的同类一起玩。“所以,你有收到情人节邀请吗,蛾摩拉?——我听说你未婚夫和他家里人不太愉快——还有,上一任斯莱特林出身的女学生会主席,是不是和一个麻瓜出身私奔了。”

    克莉丝汀 里德尔越界了,从开始打听小天狼星和她之间的关系开始。

    蛾摩拉站起来,把毯子抛在雕花扶手椅上。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整体是由粗糙的石头构成的,但是显然后来者逐渐添加了一些精细的东西和装饰,比如四处悬挂着斯莱特林人曾经进行过的著名冒险的挂毯,还有他们之前坐着的雕花扶手椅,和雕刻精细的壁炉台。特蕾莎甘普就坐在炉火旁边,比蛾摩拉选择的位置要更中心许多,她的堂兄是斯莱特林的七年级级长,显然她能得到的关注和优待都更多。

    她仰脸看走到她面前的蛾摩拉,特蕾莎很白,柔软的栗子色头发,有一点点方下巴,和梅拉尼娅有一点点相像。

    “请问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当室友”,蛾摩拉问她。

    “我想一下”,特蕾莎点了点头,她站起来,到另一边去询问和另外一些扎堆一起写作业的混血女孩——她很快就回来了,“碧翠丝说没有问题。”被分到和纯血女孩一起住的混血女孩子总是能感到压力的。“

    好的,那我和里德尔说一声”,蛾摩拉点了点头,“晚上我就搬过来。”

    特蕾莎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她是个严肃多过热情的女孩子,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从不多表示好奇。

    蛾摩拉告诉了克莉丝汀 里德尔自己和碧翠丝交换寝室这件事。克里斯汀的表情显然是受伤的,看起来是依靠着最后的自尊对这件事并没有提出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克莉丝汀是个敏感的人,又缺乏人与人之间必要的边界感,动不动就发脾气——她已经在无数次在宿舍的夜晚举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时说别人欺负她了,蛾摩拉确实对应付这样一位小姐感到心力交瘁。

    “这在斯莱特林中很常见”,她把语气放缓,带了点宽慰的态度,“很少有在毕业之前没有换过宿舍的女孩子的。”特别是女生都是两人一间的情况下,有太多龃龉容易爆发,而更换床铺的确是最容易解决矛盾的方法——当然也有想要更进一步亲近的伙伴。

    “你什么时候搬走”,还是十一岁的小孩子啊,即使是在强作镇定,还是气得眼尾发红,克莉丝汀里德尔是美的,柔顺的黑色长发,珍珠灰的眼睛和胸口的缎带一样光泽柔和,像一株温室里的鸢尾花。

    “今天晚上”,蛾摩拉点了点头。

    黑湖底是安静的,只能听见,从开学艾弗里的拉拢碰壁之后,就没有人打扰雷古勒斯了,他大部分时间独来独往,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人——可能除了同年级的金斯莱沙克尔之外就没什么人偶尔跟他来往了。小天狼星的存在让他的身份定位变得暧昧,自然也就没有特别亲密的伙伴,次子们和长子们都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一起玩,但男生们有什么活动也从不忘记叫上他。

    他在飞行课表现得很优异,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特拉弗斯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如果能在二年级通过院队选拔,雷古勒斯就可以成为找球手。

    这进一步减轻了他身上的社交压力,魁地奇是一项几乎全校人都会在看台和场地参与的活动,人们把学院荣誉投射在上面,各院魁地奇的队员自然也是最受关注的存在,只要成功入选魁地奇队他就不用担心人际交往方便的问题。而他也喜欢找球手这个位置,这意味着他只需要悬停在高空,等待时机,完全不需要加入下方血腥的混战中去。

    魁地奇是一项血腥的运动。

    蛾摩拉坐到了他旁边,她身上有轻微的丁香和肉桂香气,像甜味的甘梅。

    “你多久没主动跟我说话了”,雷古勒斯把手里的笔记翻得哗哗响。

    “一个半月”,算她心中有数。

    “你这样搞得那天占便宜的人是我一样”,雷古勒斯把手里的笔记翻得哗哗响。

    “我不想谈论那个,”蛾摩拉身上的香气更浓了,“水仙浸出液有轻微的毒性,或者是伯利恒之星的香气和那些植物产生了轻微的反应。”

    “是啊”,雷古勒斯平静的回应,“有致幻效果。”

    他们在花圃发生了什么呢?

    卢修斯马尔福在亲吻纳西莎布莱克——白金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他们看起来都很透入,他的手握着蛇杖,放在她背后,隔着一层鹅黄薄纱贴着她身体。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卢修斯今年二十岁,纳西莎十八岁,可能唯一的问题是卢修斯之前的婚约对象是安多米达,而布莱克们正在犹豫把纳西莎订给罗道夫斯或者特拉弗斯,而看起来她有了自己的想法。

    雷古勒斯和蛾摩拉藏在回廊的一侧,蹲下来靠着墙边,不敢再看。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我父亲”,是纳西莎的声音,带着慵懒得尾音。

    “马上”,卢修斯的声音很低,他可能在嘬她肩颈,即使是雷古勒斯也手心发汗。

    “你会遵守的你的诺言的,对吧”,布莱克三姐妹中最小的那个口气中带着一点笃定。

    “从三年前开始,我喜欢的就一直是你”,卢修斯看起来把头抬起来了,“再让我吻一下吧,茜茜,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两年前因为龙痘梅毒去世,空守着一份可观的家业,面对着一群虎视眈眈的合作伙伴,卢修斯毕业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他不可能放弃布莱克作为一份有益的助力。——但是没想到这段关系居然从三年前就开始了,这就是为什么纳西莎的婚约对象一直没有订下来的原因吗?

    他们听到轻微的水声,这对密侣显然没有想到,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舞会中的时候,居然还有偷偷流出来的人。

    卢修斯和纳西莎很快就离开了——雷古勒斯和蛾摩拉从藏身处走出来,来到走廊上,两个人都觉得很奇妙,共享一个秘密的感觉非常美妙。

    “雷尔?”蛾摩拉扯了扯他的袖子。

    “怎么啦?“他下意识地转过头。

    她抓着他胸前繁复的蕾丝领饰吻了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小孩子之间毫无章法的吻,嘴唇贴着嘴唇,交换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回廊边花圃里丛生得黄水仙像半透明的灯盏,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好像也就是这样了,他们都装作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若无其事得回到了舞厅。

    她身上的甘梅香气恍若一个半月以前,丁香的酸甜和肉桂的苦涩。雷古勒斯开启了一个新话题,“你刚刚和伯斯德说了什么”布莱克们的远房表亲,沃尔布佳试图让小天狼星接触的第二个异性对象。

    “我和她舍友换了床位”,蛾摩拉看着雕刻精美的壁炉台,“里德尔问得太多了。”

    “那个小姑娘还挺好看的”,雷古勒斯的声音没什么波澜。克莉丝汀 里德尔是挺好看的,温室里幽闭的花朵,在被移植出来以后开始肆意绽放,发育得当,身材姣好,男生们的话题里好像都会提一提她,有一部分人似乎认为她是全年级最好看的女孩子。

    “或许吧”,蛾摩拉回答他,她的金发披散下来,显得眼睛蓝得透明。

    即使壁炉台下燃烧着一堆火,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仍然显得发暗阴冷,但还好魔法能让柴火充分的干燥,不然绝对会冒出滚滚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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