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你害怕回家吗?”雷古勒斯伸手帮蛾摩拉整理了一下银绿相间的围巾,她脸颊有点发烫,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在行驶的火车中靠在他身上,很乖巧得样子。

    “还好吧”,蛾摩拉皱着眉毛,她甚至没有编头发,只是恹恹得把头发披散下来。谢诺费留斯坐在对面,看了他们一眼,把手里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又翻过去一页,他现在开始留长发,和他妹妹看起来更像了。本来包厢里还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小天狼星的,但是他去和那帮格兰芬多的朋友混在一起了,克莉丝汀 里德尔本来想挤进来,被雷古勒斯关门拦在了外面,他不太喜欢她跃跃欲试的神态,很明显蛾摩拉也不是那么喜欢她。

    “叔叔和婶婶这个学期没有写一封信来”,谢诺费留斯说话了。

    “爸爸给我寄了一个窥镜”,蛾摩拉把手揣进大衣兜里,大概她那个窥镜就在那里,“斯莱特林又不是真得有什么密室和蛇怪。”

    “说不准”,谢诺费留斯看了她一眼,“等三年级你就能见到火龙、独角兽和马人了。”

    “马人不是神奇动物”,蛾摩拉看起来还是喜欢和自己的兄长拌嘴,她挺起上身,又无力的往后倒在雷古勒斯身上,抓着他袍子,把脸藏在后面。

    “我妈妈知道了你的事”,雷古勒斯伸手拍了拍她脏金色的头发 ,“她给了你请帖,来参加我们的圣诞舞会,那是你第一次正式的社交活动,开心点”,意味着真正可以跳舞,穿露出胳膊和后背的衣服,带家传首饰和沃尔布佳这些年送出去的那些细细碎碎的小东西,他喜欢那样的蛾摩拉,没有忧愁的漂亮小东西,对世界充满了好奇,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开心”,她揪着他的袍子,把脸埋在上面,蜷在座位上。

    “好啦”,他拍了拍她后背,“圣诞节想要什么?”

    “我们那个东西”,她提醒他,“你还没有弄出来。”

    “我全忘了”,雷古勒斯恍然大悟,“但是我找到了相关的咒语——知道啦。”她闷闷得应了一声,不做响了。

    布莱克家的圣诞舞会在平安夜后的第三天,他们全家到那个曾经属于阿尔法德的乡下庄园里去,克利切和他的母亲,格雷,会提前去打点一切,把家务都准备得妥当,就等待主人下达新的装饰指示。

    母亲送给雷古勒斯的圣诞礼物是装在黄金笼子里的秃鹫,仅仅是那只笼子就有一人高,特定为了那只秃鹫定制的。她在假期第一天亲自带着雷古勒斯去的对角巷,咿啦猫头鹰商店清场迎接布莱克夫人,那是伯斯德家的产业,摆出这样的排场也是为了有意吹捧布莱克家,沃尔布佳当然很受用,当场订购了全家未来三年的所有猫头鹰粮。

    小天狼星没跟着来,沃尔布佳从暑假的斗殴事件以后除非必要就当他不存在,雷古勒斯也兴致缺缺,他随手选了停留在木架上的鸟中体型最大的那只,店主看起来有点惊讶,但照常恭维了布莱克家小少爷的品位,那是一只秃鹫。

    雷古勒斯给它起名斯雷普尼尔,北欧神话《埃达》中主神奥丁的坐骑。

    父亲的礼物则是一把扫帚,光轮1000,他没有问过雷古勒斯的意见,但是精准得抓住了他的心思,奥赖恩伸手摩着雷古勒斯的头顶,“斯拉格霍恩教授写信告诉我你在飞行课上表现很好。”小天狼星哼了一声,他的礼物是一模一样的扫帚。奥赖恩倚在手杖上,看了他一眼,“你入选了学院魁地奇队,需要一把好一点的扫帚。”

    但无论如何,到了该迎接客人的时候,小天狼星还是穿上了正式的礼袍,和他们一起站在那颗巨大的圣诞树下了。

    蛾摩拉看着手中的花束,深紫色的勿忘我簇拥着洁白的伯利恒之星,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裙子,柠檬黄的乔其纱钉珠围巾绕在脑后,她套着鞋子坐在门口,看着围巾上细碎的黑色玻璃珠子一闪一闪的发光。

    “后悔了?”以西结把手放在织锦马甲兜里,露出一截怀表的金链子。

    “没意思”,蛾摩拉摆弄了一下手里的花。

    “学习太轻松了”,以西结眨眨眼睛,“你祖母说要送你去德姆斯特朗,你妈妈没舍得”,估计是埃莉诺女士的又一次胜利,“她觉得我在拉文克劳过得不好,我倒是没有发现。”父亲对自己读书时代的时光讳莫如深,但反正别人总是对洛夫古德家的孩子议论纷纷,“你是不是觉得进了斯莱特林就会受人尊重?”

    “这不是妈妈一直想做的事情吗?”蛾摩拉抬脸看父亲,以西结毕业以后一直呆在家里,买买小东西,做点自己的研究,大部分关于父亲的职业信息她还是从奥赖恩布莱克那里知道的,以西结精通古书的鉴定和版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埃莉诺不喜欢父亲这样的状态,显然,但是她爱他。

    “妈妈只会想让你过得更好”,以西结坐在蛾摩拉对面,“她从来没想过让你这么,辛苦。”

    “那她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蛾摩拉有些哽咽。

    “你给她写过信吗?”相似的两双蓝眼睛对视着,蛾摩拉迅速得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被说服了。

    雷古勒斯的圣诞礼物是一个墨绿色的牛皮硬面本子,夹着纤长的的纸条,他开始有意识的练字,从中规中矩的意大利圆体变得飘逸潇洒起来。落款是R.A.B,这难免不让蛾摩拉想到小天狼星的名字如果用相同的方式写出来的话就是S.O.B(Son of B**ch),一句难听的脏话。但从取名字的方式就可以发现沃尔布佳的心态,小天狼星的中间名来自他的父亲,而雷古勒斯的中间名来自他的祖父——这一代宝贵的两个男性继承人。他们两个通过本子上写字就可以通讯。

    “我以为你会给我找一面双面镜”,蛾摩拉见到雷古勒斯的时候笑得眯起了眼睛。

    “那你会送我一本只有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用语言的词典吗?”雷古勒斯低声问她。

    “显然没有”,她送了他一本德文词典,出版年是他出生那年——不算很贵重的东西,“但是你真得不学点德语吗?”她显然会,因为祖母和母亲都说德语,虽然奥地利德语和波罗的海德语有些时候有点鸡同鸭讲。

    “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当然”,雷古勒斯摇了摇头,礼服刺金衬衫的领子很高,把他整个人束缚住了,看起来板正又端庄,但是蛾摩拉知道他心里翻腾的东西。她伸手勾了勾他小指,“开心一点。”

    “我又不是不学德语”,雷古勒斯看起来本来准备摸摸她头,但是看到两边缀着水钻小钗的发髻,转而放下来摸了摸她脖子——现在两个人脸都一下子红起来了,蛾摩拉不再穿孩童的袍子而换上了少女的礼裙,正好那一截脖子和肩膀是露出来的。不过两个人都掩饰的很好,把这个小插曲略了过去。

    欢快的圆舞曲很快就在一支妖精乐队的手中流淌起来了——沃尔布佳和奥赖恩跳了开场舞,小天狼星很快就失踪了,显然,是因为詹姆波特来了。

    波特和布莱克之间的亲戚关系正好不远不近到他们平时见不了面,但是这种阿克图勒斯和博洛克斯主持的,预示着布莱克回归正常社交活动的大场面,还是要给伊格诺图斯的后裔一张请帖。

    所以雷古勒斯和蛾摩拉跳了舞。

    他们都有同一个舞蹈老师,在课堂上也配合得不错,所以现在对于蛾摩拉来讲不过是演习无数次的东西终于派上了实际用场,开始的时候她非常紧张,但后面好像就无所谓了。雷古勒斯也不过是把手背在身后,配合着她踩稳曲子的节拍,他们当然在灯光下旋转,进退,但是蛾摩拉总是会想身边经过的那一对是谁,她知道雷古勒斯在看她,但是他们已经熟悉到不用那么全神贯注地留意对方的动作了。

    在结束之后她把那束一直握在手上的花递给他。

    “送给我了?”雷古勒斯挑眉。

    “我记得没有和它相关的巫师礼仪”,他们在一起上过大半的礼仪课,参加过大半的纯血家族晚会,反正没有关于第一次参加社交晚会后花束的礼仪,大部分类似的礼仪是由出身不够的那些人歪曲强化的,对于足够强有力的家族而言本身就是礼仪。

    “挺好看的,谢谢”,他很自然地接过去,不一会儿克利切就把它拿走了。

    “记得及时换水,能放一周”,蛾摩拉做了个鬼脸,“不要給它用保鲜咒。”

    “太猥琐了”,雷古勒斯摇着头,“听起来像是小天狼星会干的事情。”

    “我喜欢这句话”,蛾摩拉点了点头,“就看他什么时候会收下他的第一束花了。”

    “他不是用永久粘贴咒把格兰芬多旗子粘在墙上了?”雷古勒斯好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今年还有别的——你下次来我们家问小天狼星能不能进他房间。”

    “我才不去?”蛾摩拉想了想,“好吧,我还是想去的。”能让雷古勒斯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情肯定相当有趣,至少他以前从来没有‘主动’指示过她做某件事。但无论如何,去格里莫广场12号总是有机会的,一月就可以。

    “啧啧啧”,雷古勒斯摇了摇头,“你有什么计划?”

    “还真得没有”,蛾摩拉摇了摇头,“去花圃吗?”这是他们很熟悉的地方。

    “去花圃吧”,雷古勒斯点了点头。

    。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