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雷古勒斯在二年级开学的时候接到了鼻涕虫俱乐部的邀请函,毫无悬念,斯拉格霍恩亲自在列车上向他发出的邀请——蛾摩拉也被邀请一同参加,理由大概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注意到了她卓越的魔咒天赋。

    “你真得擅长魔咒吗?”雷古勒斯问她,蛾摩拉在暑假开始拔节,现在可能比他还稍微高一点。穿了无袖的浅蓝色低腰裙子,下面打着褶,带着遮到眉毛的钟形帽。但是涂了豆沙色的口红。只是两个月没见你,她越长大看起来越苍白了,脏金色的头发和蓝眼睛,皮肤白得透明,于是嘴唇上的艳色看起来也是浮在上面的。

    “弗立维教授说我可以给他看我做的那些实验咒语”,大概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改良技巧,她喜欢就去做吧,蛾摩拉转移了话题,“海边好玩吗?”

    “你也来过的”,雷古勒斯在回包间的路上把手插在裤袋里,“无非就是见朋友,冲浪,帆船,游泳。”周围的人都在发育,小天狼星的喉结隆起,肩膀变宽,个子长得很快,这让雷古勒斯有轻微的焦虑——他在暑假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蛾摩拉在去年圣诞节那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服气,无声的挑战和较量隐藏在那个那个亲密的举动背后,爱欲的成分微乎其微。

    “两年前我还是去得”,她叹了口气,小天狼星入学前,沃尔布佳的主动邀请,但蛾摩拉很快就不谈这件事了,他们回到了包厢里。

    蛾摩拉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第一次宴会时仍然穿了那件水蓝色的裙子,挂了一串小巧的短珍珠项链,好像是沃尔布佳在前年送给她的。布莱克夫人每次见到这位小姑娘都会准备一些小礼物,胸针、戒指、项链、发针、耳环、领花、发带、丝巾,声称自己没有女儿,所以把蛾摩拉当女儿养,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认,雷古勒斯却突然意识到她拿着这些沉甸甸的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

    菜很好,他们的院长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蜜汁萝卜,英式炖羊肉,斯佩耳特小麦牛奶粥,分层杏仁乳布丁,柳橙酒……都是经典的巫师菜肴,搭配得当,非常精美。

    雷古勒斯有些心不在焉,他还记蛾摩拉在霍格沃茨特快包间里说过的话,“怎么,我出身于拉文克劳,所以我就要精通古代魔文,或者又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我就需要在魔药上表现出彩以获得院长的关注?”

    她长出刺来了,试图模仿成年女人的小女孩,但总是有很多地方不像。

    雷古勒斯在切割盘子里的布丁时用余光看到她的手臂,纤纤细细,乳白色的,像云石那样冰冷。

    但二年级生活就这样向他开启了,他很顺利得通过了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的选拔,投入到繁忙的训练中,小天狼星在格兰芬多的校队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抽到签将在12月初进行比试,他确实对此感到轻微的兴奋。

    蛾摩拉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她是天文学俱乐部和魅力俱乐部的常客——雷古勒斯对此感到非常吃惊,但是她的回复是去那里听别人聊天很有趣,也是接触到最多没有恶意的别的学院学生的方法。听说她还拉上了特蕾莎,克莉丝汀 里德尔和碧翠丝 里奇好像也在,但大概不会和她们聊到一起去。雷古勒斯对休息室里女生叽叽喳喳的小圈子并不那么感兴趣,她们只是根据家庭背景抱成团——通常情况下家庭背景接近的人会比较容易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和话题,单纯的势利形成的小团伙很容易拆散,斯莱特林又不是真得个个都是眼光短浅的傻子。

    那么西弗勒斯斯内普会短暂的吸引他的注意力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雷古勒斯饶有兴味的观察了他一段时间,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是小天狼星、还是和他一起霸凌斯内普的那个詹姆波特都是无可救药的混蛋。格兰芬多总是做一些自以为正义的事情,好像意识不到不是每个人都拥有他们的那些优势。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斯内普讨人喜欢。这个三年级的男孩子像一株成长在阴影里的植物,筋骨结实,皮肤苍白,头发油腻。斯莱特林并不厌恶贫穷,这里没落家族的孩子也不少,巫师的金钱从来都是锦上添花,只适用于那些用魔法无法完成的事情,会让你的生活更舒适罢了,从来没有真正贫穷而饥饿的巫师,除非他去追求那些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比如莉莉伊万斯,比如权力和地位。

    几乎每一个斯莱特林都知道斯内普喜欢谁,几乎每一个斯莱特林都知道斯内普昭彰的野心,所以他们大部分都用一种看笑话的态度看他——他的性格实在是太难以令人亲近了,无论是开学的时候知道七年级学生都不知道的黑魔法咒语,还是调和魔药每节课都能获得斯拉格霍恩称赞的天赋,都不是他讽刺看不起同学的的理由。

    事实上斯莱特林没有人出手揍他很多情况下主要是因为格兰芬多的詹姆波特已经代劳了,而学院需要一致对外。

    那自然也没有人帮他。

    可能除了穆尔塞伯和艾弗里那帮人。雷古勒斯清楚的知道纯血主义的思想在学院里占主流,他也完全认可这个观点,但是把麻瓜种当成发泄怒火的对象,那么和小天狼星和詹姆的行为实质上毫无区别,只不过是对象血统低下和品德低下的区别罢了。

    奥赖恩曾跟他们说过,如果想了解一个人的为人,就应该好好去观察他是怎样对待地位比他低的人,而不只是去看他如何跟同等地位的人相处。

    进入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每两个星期更换一次,新口令会在布告栏上通知。蛾摩拉背着手看了一眼,“龙血”,斯莱特林的口令总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刚从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回来,拉文克劳院长的居所在霍格沃茨最纤细的一根尖塔里,被八面高窗环绕着,澄明的阳光透过被隔成一个一个菱格的玻璃倾斜而下,有半妖精血统的弗立维教授就坐在办公桌前,指挥小蛋糕跳舞给她看。

    “我想这对你来说是小把戏”,他微笑着,“你上个学年期末考就做得很好”,那次的题目是让凤梨跳踢踏舞越过桌子。

    蛾摩拉有点想哭,但是她很快得转移了话题,“听说您在学校的时候是决斗俱乐部的冠军。”她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除了头脸之外全身上下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有一截纤细的手腕,斯莱特林的生活中充满了各类真真假假的试探,善意与恶意在日常的来往中交织。

    “埃莉诺跟你说得吧”,弗立维看起来很是轻松愉快,“她入学的时候我才是第一年当上级长,紧张的要死,说错了一些词,被她发现了——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为什么两个拉文克劳会生出一个斯莱特林呢”,蛾摩拉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只是被分错了院,她向往和羡慕描述里的拉文克劳生活。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弗立维教授给自己倒了一杯巧克力,茶杯和茶壶自动飞到了蛾摩拉面前,她也有了一杯,“斯莱特林和斯莱特林总是生出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和格兰芬多生出格兰芬多——赫奇帕奇们的小孩多样性强一点,但这些都不是真理,比如”,他的眼睛在镜片之后发光,他们都知道那个有意为之的停顿是在说谁,小天狼星,“拉文克劳和拉文克劳的结合很少有生出拉文克劳的。”

    “但洛夫古德一直是拉文克劳”,以西结、埃莉诺、谢诺费留斯。

    “我见过一些姓列文的斯莱特林”,弗立维教授啜了一口热巧克力,“你妈妈可能是家里的第一个拉文克劳——因为她的长辈们之前都去德姆斯特朗,不过也有来霍格沃茨求学的,三四百年前还有一个格兰芬多呢。”

    “我只是觉得做一个拉文克劳会不会更好”,蛾摩拉在裙子上绞手指,“我想和拉文克劳一起玩。”而天文俱乐部和魅力俱乐部那些拉文克劳们看起来有点怕她。

    “那就和拉文克劳一起玩”,对于拉文克劳的院长来说她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

    “但是他们觉得我是斯莱特林”,永远无法达到拉文克劳和拉文克劳之间的那种亲密。

    “做斯莱特林有什么问题吗?”弗立维教授在空中挥动双手,“你在做一个斯莱特林之前还是一个列文-洛夫古德。”

    “这简直是一种斯莱特林的思路”,蛾摩拉把茶杯放在茶盘上,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响声,“一个人和他的姓氏不可分割。”

    “那么蛾摩拉,在抛去一切标签之后,你是什么呢?”睿智的拉文克劳院长在镜片后看她,“那些没有办法从你身上被夺走的东西。”

    “我不知道”,蛾摩拉真得不知道。

    “那看看你的父亲吧”,烟云在那根纤长的魔杖尖端冒出,展现出古旧的书架和装饰精美的抄本,“以西结被认为是古书版本鉴定研究方面的专家,他的名字波罗的海另一侧的人也有所耳闻。”

    “那我的母亲呢”,蛾摩拉把手指交叉,“列文-洛夫古德夫人?”

    “她一直和我保持着通信”,半妖精血统的拉文克劳开始微笑,“她刚来拉文克劳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就像一个普通的外国人。”他满怀深意得指向桌面上雕刻精细的贝母蘸水笔和银质书写套装,“但是你大概不清楚在古董妖精银器断代和鉴别上的能力——你母亲的收入支撑起了整个家。”

    “那显然家里只有我一个废物了”,蛾摩拉吐一口气,巧克力有点太烫。

    “你才十二岁”,弗立维教授看起来有些苦恼,“为什么要这么心急。”

    “谢诺说想去南美寻找弯角鼾兽”,蛾摩拉看自己手心,浅浅山河纹理蔓延开去,“只有我对以后要干什么不甚了了”

    “蛾摩拉,你还小,不要急着做出选择”,拉文克劳的院长交叉手指,把下巴放在上面,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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