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

    “所以项三爷喜欢这样的?我看也不过如此……”

    “话不是这么说。凭项氏的财势想要什么样的没有,美人一抓一大把,难的是能不能入那位的眼。”

    ……

    项庭昼侧着头,晃了晃酒杯又放下。

    “哈哈哈——”盛扬帆笑道,“最近都没怎么看见项总,项总这是去哪忙了?”

    他动动手指,女侍又给项庭昼添了酒。

    项庭昼:“我不及盛总事务繁忙,每天扎在公益项目里做慈善,居然还空关心我的事。”

    “玩笑话。说到慈善,最近我牵头在做一个海外的公益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项庭昼拒绝了他的邀请:“那真是惭愧,我并不热衷公益,慈善界有盛总一个就够了。”

    “没什么,各人自有志向,不过或许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项庭昼有一搭没一搭地应酬,酒在不知不觉又添了好几回。

    他逐渐觉得有点口渴和燥热,下意识松了松衬衫领口。

    女侍察觉到他的状态,凑近问:“三爷?”

    项庭昼不耐烦道:“滚开。”

    盛扬帆往这里看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品起餐盘里的烩牛肉。

    女侍倒来一杯水,蹲在项庭昼腿边:“三爷,酒喝多了口渴,要不喝点水吧?”

    项庭昼拂开她,握着手机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他大步朝外走去。

    盛扬帆抬了抬下巴,示意女侍:“跟上。”

    女侍连忙拿上项庭昼的西装外套,在门口追上他:“三爷,我带您去楼上休息会儿吧。”

    项庭昼还没回答,包厢门就被人推开,许江禾出现在门外。

    女侍一眼就认出了她,心虚地站在原地。

    许江禾也看见了女侍。她短暂地惊讶了一瞬,很快就猜到了来龙去脉。

    她挑了一下眉,正打算开口,项庭昼就往她身上靠过来,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三爷?”

    “嗯。”

    许江禾扶住他,对女侍说:“衣服给我吧。”

    女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递了出去。

    她扶着项庭昼,回头朝包厢望了一眼,水晶灯高悬在众人头顶,所有人都在看戏。她露出戏谑的微笑,从那个女侍手里拿过衣服:“谢谢了。”

    她离开后,有宾客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正主?看着确实不太一样。”

    “她脖子上系的丝巾还挺好看。你真别说,别人系不出这种感觉。”

    “项三爷同她到底什么关系?是玩玩还是……”

    “你别管是什么关系,这些年能在三爷身边看见的女人除了孟家大小姐,也就是这位了吧?”

    “听说孟大小姐现在天天追在小项总后边啊。项孟两家上面像是要这两人联姻的意思。”

    “但是上回项老爷子寿宴,项庭旭还带了一个外边的女人回去。”

    “我知道,那天我看见了,场面难看得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算现在风头盛又如何,没有孟家的助力,他还想跟项三爷打擂台?痴人说梦了……”

    有笑声低低传出,没多响,在项庭旭听来却异常刺耳。

    他毫无预兆地砸碎一只酒杯。

    议论声停了下来。

    项庭旭用手抵了抵额头,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趔趄,侍女连忙扶住他。

    浅淡的果香掠过大脑皮层,项庭旭一把抓住侍女的手,产生了一种难言的焦躁和冲动。

    “阿唯,阿唯。”

    因为孟嫣然的事,他同他的阿唯刚吵了一架。为什么,为什么阿唯就不能理解一下?他根本就不爱孟嫣然,他只爱她啊,为什么她就不懂呢……

    “您喝醉了,我扶您去休息一下吧。”

    “你为什么不懂我,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我懂,我能明白。”

    ……

    电梯门打开,许江禾扶着项庭昼走进电梯,旁边的侍应生想来搭把手,被项庭昼推开。

    他像是挂在许江禾身上似的。

    许江禾没站稳,两人撞在电梯按键处:“三爷?”

    她正要去按一层,被项庭昼拦住,他嗓子哑得厉害:“去十七层。卡在外套里。”

    两人磕磕绊绊来到十七层的房间门口,门锁感应到芯片后“咔哒”滑开。

    “三爷,你还好吗?”

    回答她的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主灯开关被不小心碰灭。外套滑落到地上,她来不及去捡就绊到了脚,两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许江禾被项庭昼压在身下,她并不喜欢这种半禁锢的状态,试图将身上的人推开,但是徒劳。

    许江禾仰头望着天花板:“这里没人,三爷可以起来了。”

    他把头埋在许江禾耳侧,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的胸腔微微颤动着,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源源不断地灼烧着她的肌肤。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颈间,许江禾有点受不了:“你压到我头发了。”

    项庭昼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笑:“你怎么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太暗看不分明,许江禾好像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了点轻松愉悦的味道。

    “不是你给我发的消息吗?”许江禾坐起来开灯。

    项庭昼又笑了,不过相比刚才收敛了不少:“怎么猜到我没醉?”

    许江禾当然知道。她不信一个喝醉的人靠在她身上的时候还能记得把握轻重,照顾她受伤的脚踝。

    但她只是说:“演的不太好。”

    “嗯。”他痛快地承认,“下次精进。”

    许江禾坐在床沿问:“三爷,我们什么时候回瑾庄?”

    “累了?”

    “有一点,想回去休息。”

    项庭昼坐起来,看着她脖子上的丝巾问:“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

    许江禾大大方方地把丝巾取下来,细长的颈部有一圈紫黑的瘀痕,挺扎眼。

    项庭昼皱眉:“回去让冯医生拿点药。”

    说着,他看了一眼表上的时间:“再等十分钟就回去。盛扬帆没在酒里动手脚,但在女侍的香水里掺了东西,都要不了多久,项庭旭就得被带到床上去。”

    “孟大小姐知道吗?”

    “消息我已经放给孟淮川了,他会转达他妹妹的。”

    庄园的另一边,项庭旭被扶进房间。

    一进房间,他就把女人按到了墙上,嘴里焦躁地喊着:“阿唯,阿唯。”

    “小项总热不热,我帮你把领带解开吧?”

    她说着去解项庭旭的领带,却没想到被他甩了一巴掌。

    “啊——小项总,我只是……”

    “闭嘴!”项庭旭扼住她的咽喉,斯文俊秀的面具碎裂开,露出狰狞的面孔,“叫项总!”

    他早就受够了“小项总”这个称呼。凭什么所有人称呼项庭昼就是“项总”,称呼他却要在前面加个“小”字?凭什么所有人都默认项庭昼是项家的主心骨,仿佛他就该被踩一头。

    明明,明明项庭昼应该死在一年前,死在他回归项家之前,明明如今项氏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在他手上,他才应该是名副其实的“项总”!

    “项总,项总,项总……”女侍挣扎着,却不敢完全反抗。

    他心中的落差在这几声“项总”里平衡回来。他松开点手,看着女侍在他的允许下喘息,就像是掌握了别人的命运。

    他扯掉碍事的领带,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是项庭昼厉害,还是我更厉害?”

    女侍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却也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是您,项总您更厉害。”

    “我和项庭昼,让你选,你跟谁?”

    “当然是您。今天您救了我,我只跟您走。”

    项庭旭的自尊心得到满足,然而另一种难言的焦躁升起。他原本圈在女侍颈边的手上移,抚摸起她的脸:“阿唯,你相信我,一切都会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想看清眼前的“ 阿唯”反而越模糊,于是只好将人搂住。

    “项总…… ”

    后半夜,孟大小姐踩着高跟鞋杀到万道庄园,带人砸开了一扇房门。鸡飞狗跳,直到清晨的太阳在一片混乱中升起。

    许江禾从项庭暄口中得知了后续。

    “昨晚我陪小嫣一起去的,不过不是我开的车,”项庭暄站在台阶下比划着,“因为昨天是她生日,我们几个朋友都在她家一起喝酒。”

    许江禾恍然,难怪动静闹得这么大,原来是有各家少爷小姐助阵,那确实想低调都难。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昨晚跟着一起小嫣去的人太多,门砸开了那谁都还在床上躺着没醒,当然不能怪别人拍照片了……”

    许江禾好奇:“你也看见了?”

    “当然。我第二个进去的,衣服撕碎铺了一地,那谁都来不及扯被子。”

    “你拍了没?拍了发我一下。”

    “啊?”项庭暄愣了一下,“图片是有,但你要这个干嘛?”

    许江禾没回答,只是晃了晃手机。

    项庭暄凑近低声问:“这个不太方便发你,我怕三哥知道了把我打出去。诶,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我三哥到底什么关系?”

    许江禾反问:“你觉得三爷喜欢我吗?”

    “那肯定啊。不过外面都说你是我三哥养的雀儿,之前养在国外,现在回国了就养在瑾庄。你别介意啊,羡慕你的人可多了,毕竟我三哥有钱。”

    “你说的对。”许江禾点头。

    项庭暄:“所以你找我要那种照片不太合适。”

    “什么不太合适?”项庭昼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搭着件休闲的外套。

    “三哥,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一会要回趟老宅,那边在催。”

    项庭昼看过来,许江禾朝他伸出了手,像是讨要什么东西。

    “什么?”

    “钱。外面都说我是你养的雀儿,三爷总该表示表示,不能叫我饿死吧。”

    项庭昼失笑:“是我考虑不周,等会我叫助理送一张卡过来,记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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