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蓝门主没有拦住,秦復还是去见了蓝丹,他方知道,当时蓝丹回蓝门也是被自己的师父骗回来的,回到蓝门才知道师父要给自己定亲。

    而这一切背后的安排,都是那个装无辜瞒着自己的城主老爹。

    就说自己老爹是个会玩的。

    只是这二十来年,似乎都是拿自己儿子寻开心玩。

    城主来此,一来是因为他的亲事,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极乐教。

    数日后被抓的极乐教教徒在段大人威逼利诱之下,招供极乐教总坛所在。但此人全家都攥在极乐教手中,顾虑重重之下不敢全部招供,对于极乐教的其他事宜透露有限,对于总坛情况更是只说个无关紧要的大概。

    想要让他全部招供,只能够先保证他家人的安全。

    秦復去接分坛主家人时,已被极乐教抢先一步,人全部带走,不知下落。

    秦復不得不故技重施,用不光明的手段。

    他请示段大人后,去牢里见了分坛主,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给分坛主下了药,随后虚张声势,东扯西拉。看似威逼分坛主令其招供所有的实情,实际是牵魂散在起作用。

    官府中的人即便是在旁边陪审,也并没有察觉异样,倒是认为他这一招以假乱真唬住对方,套出实话。纷纷称赞:“秦公子不愧是状元郎,果然是比我等有办法。”

    秦復心虚地笑笑,承了他们的夸赞。

    只是这个分坛主地位普通,虽然全部如实招供,招供的内容却并不算多,对于极乐教内部的事情,他也只知道二三,可见极乐教内部的管理是非常严格,也在很大程度上杜绝叛变者出卖。

    但这招供的二三,结合武林和官府掌握的消息捣毁部分分坛绰绰有余。东部沿海七八个州府的极乐教分坛全部捣毁,并掌握了八-九成极乐教内部消息。

    极乐教的总教坛设在保陵府西南山中,是与越国和孟国毗邻的三国交界处。

    总教坛周围地势奇特,机关密布,易守难攻。

    军队第一次的进攻便损失不小,不敢再贸然行动,林将军主张放火烧山,麻通判对此地地形了解,认为此法得不偿失。最终秦復决定带着人潜入总教坛内部,探清楚情况里应外合。

    城主担心,拍着秦復的肩头,想劝他,又知晓他的身份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武林盟主,更是将来的朝廷官员,推卸不掉责任,最后满腹担忧只化作一句:“小心行事!”

    秦復明白城主的害怕,五年前他差一点失去唯一的孩子,这一次岂会不担心。

    他轻松笑着宽慰道:“儿子会全须全尾回来的。”

    蓝丹从身上取下一个药囊塞到他手中,叮嘱:“这里面是一些药,这个季节山中蛇虫鼠蚁比较多,能用得上。”

    秦復接过药囊打开看了眼,里面四五个瓶药,药瓶上都标明药物和用途。他笑着一抽绳子,系在自己的腰带上,抓着蓝丹的手道:“别担心,干这种事我还是在行的。”

    蓝丹点了下头,虽然心神不安,还是选择相信他,他虽然顽劣滑头,却也是心思灵活,又是一身武功,不会有事。

    最后秦復带着燕羽和鸪羽,还有几名君子门的弟子离开。

    君子门在武林中以机关立足,若论机关术无人能及,山中极乐教设置的机关,他们从细微处便能够窥出用的是什么原理,知晓如何避免。

    秦復入山中五六日没消息,其间极乐教并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是加强戒备,山下众人皆担心出事。

    进去的不仅是武林盟主,还是今科状元,是长公主之子,皇帝疼护的亲外甥,若是他有什么不测,他们这些人都别想脱得了干系。

    林将军和麻通判两个人一□□城主跟前跑八回,问他可有消息,问他秦復会不会有危险,是否要再派人进去,商量是否有更好的方法。

    城主倒是沉得住气,让他们不必着急。

    他对自己儿子的能力还是相信的,何况还有君子门的弟子。

    林将军和麻通判稍稍稳了稳心绪,却一刻不敢耽搁,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做好随时进攻的准备。

    终于在第十日,秦復传来消息,林将军等人商议对策后,次日便对极乐教总坛进行围攻。

    数日后,攻破极乐教总坛,抓捕了极乐教教主和一帮教众,并对极乐教总坛进行了彻底捣毁。

    极乐教仍旧有一小部分教众,逃入山中。林将军命人搜索十来日,只搜索到极少部分教众,其他人全都逃入深山中。

    极乐教教主和护法,以及高位教众抓的抓,死的死,逃跑的不过是普通教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在极乐教总坛攻破后,各地的极乐教分坛都被朝廷下令个个捣毁,并严抓严打极乐教徒。

    七月底林将军押送极乐教教主等人前往京城,秦復也随着队伍同行。

    与他同回京城的还有蓝丹。

    路上蓝丹寻空问及山中那十来日的事情,秦復详细地和她说,难免带有少许夸张色彩。蓝丹也听得出来,只是笑着点头,没有揭穿。

    秦復正说到兴奋处,夏风子打马到一侧道:“盟主,你怎么不说你当时还摔个狗吃屎。”

    “胡说!我武功那么好,岂会摔。”

    “我亲眼看到的,盟主你当时……”

    “你看错了,那是你师兄。”自己没摔就是没摔,谁说都不认。

    跟在后面的君子门几位弟子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位年纪最小者摇头叹息道:“大师兄,要么咱们劝劝师父,把夏师兄赶出师门吧。”

    另一个弟子附和:“是啊,否则,夏师弟迟早给君子门惹来大祸。”

    骑在马背上的大师兄撇着嘴很坚定的点点头:“有必要!”

    夏风子闻声扭头狠狠地朝他们看去,几个人立马装作什么都没说,笑着看路边的风景,相互讨论。

    “这树真不错。”

    “这野花真香。”

    “这鸟还能这么飞!”

    队伍穿过一片树林后,视线开阔,前方是笔直的官道。

    秦復笑问:“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赛马?”

    众人立马应和:“好啊!”

    一群年轻人扬鞭朝前方奔驰而去。

    后面的城主和林将军等人望着一群年轻人意气风发、生机勃勃模样,无限感叹。

    一队人马抵达京城已经八月底,处理完极乐教的事情,秦復便去翰林院报道。

    按照规定,他七月底就应该来此报到,因为极乐教的事情耽搁,迟到了一个月。

    上值第一天,他刚踏进翰林院的大门,就被一群人围住,簇拥着他朝值房去,嘘寒问暖、问长问短,秦復都不知道回答谁的好。

    对于他这个又立了大功,又没有任何赏赐的人,同僚们这次没有对他过多揣测,倒是亲近不少。

    下值后,秦復也在琢磨着,为啥皇帝不赏赐他点东西,不说升官升职这种大的,好歹也该有点物质的赏赐吧?

    林将军和其将士,南境地方官,老爹他们,就连君子门弟子都人人得了赏赐,偏偏自己啥也没有,连个表彰都没有,这岂不是搞孤立?

    他也摸不准皇帝是啥意思,这是看自己不顺眼,还是咋的?

    皇帝没有赏赐,上门拜访的官员同僚和朋友倒是不少,送了不少东西。

    普通不怎么值钱的小东西,秦復都收下了,贵重的他原封不动退回去。

    十月底,萧缨要回炎州父亲军中效力,秦復和以前白水书院的几名同窗,还有裴野送他。

    萧缨还是和齐项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见面就开怼,齐项义临别时威胁道:“你最好客气点,否则我将你小时候丢脸的事全抖搂出来。”

    萧缨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颊一红,随后也不服气怼回去:“你以为你丢人的事少,我一个武人,你一个文人,咱们看谁更怕丢人。”

    其他同窗立马起哄,两边拉着人询问对方都有什么丢人事。

    这么一闹,倒是让离别不那么伤感了。

    送走萧缨,秦復刚回城就见到了千里耳,他知道躲不掉,和同窗们告辞上了等候的马车。

    陈岱果然坐在马车内,围着茶炉品茶,悠闲自在。

    哪里像是一个身处要职的武官,翰林院的同僚都没他清闲。

    秦復上车就笑嘻嘻地道:“我现在也在朝中为官了,我还能跑了不成,陛下没必要劳您大驾来押着我进宫去吧?”

    “不见得!”

    “我能往哪儿跑?我再跑我这个孙猴子还能跑出陛下的五指山不成?”

    陈岱似懂非懂,只当秦復是又看了什么话本,秦復也没解释,询问陈岱什么事。

    他就回京的时候和林将军等人一同进宫见过皇帝,这两个月人在翰林院都没机会见皇帝,当然,他也不乐意见。

    “是关于办书院的事。”

    “嗯?”

    刚全身瘫软躺下的秦復,顿时蹭的坐直身。

    办书院的事?

    那是好事啊,这得见!

    皇帝这么快就改变主意,让他去办书院了?

    “陛下怎么就改变主意了?不让我在翰林院读书了?是不是因为极乐教的事情,陛下觉得我能力不错,提前放我辞官?”秦復兴奋地发出连环问。

    陈岱抬眼瞧他激动忘形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陛下不会让你辞官。”

    那就是在任办书院?

    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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