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9-1-郑
人生·郑轩支线加载中……
时间-2021年3月（S6常规赛下半程）
地点-G市
荣耀职业联赛第六赛季第二十六轮常规赛，蓝雨VS百花，蓝雨主场。
走出航站楼时，岑婉的脚步完全是虚浮的，眼前的人来人往像是罩了一层磨砂玻璃，模糊得只剩下没有轮廓的色彩。她勉强跟着百花队服鲜亮的粉色往前挪动，暗自决定在明天比赛的结束之后和张佳乐谈谈她的状态问题。
百花上周打皇风，这周对蓝雨，都是客场行程。
短时间内连续多次的航班让岑婉确定飞行恐惧症并不是她的臆想，无论她做了多少积极的心理暗示，她在飞行前后还是会难以自控地紧张、恐惧，甚至眩晕恶心。
好在岑婉只是跟队看比赛，没有上场的任务，有较多自由灵活安排的时间。
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暂时放下了紧凑的日常安排，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了一番。
待到第二天蓝雨和百花正式比赛的时候，岑婉的黑眼圈已经淡了许多，虽然这还远远不是她的最好状态，但总算有了点精气神。
张佳乐是队里极少数察觉到她状态波动的人，有些担心：“你这两天……”
岑婉用很小的幅度朝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有点不舒服，但目前问题不大，回去再说好了。”
“那你多注意点，不要硬撑，累了就去休息。”
岑婉点头应允，正要开口宽慰他几句时，休息室的门被叩响，众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致向门口望去。
片刻后，蓝雨几位主力选手出现在被推开的门后。
黄少天无疑是此次串门的主导者，他用相当自然而热络的态度和百花众人打了招呼。蓝雨正经的一把手喻文州缀在他身后，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意。
要不是岑婉确信黄少天和百花队内的任何人都没有什么私交，她一定会误认为蓝雨和百花是经常联络感情的兄弟战队。事实上，这两支地处西南隅的战队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和微草都有点微妙的气场不和，被外界共同列为“反药联盟”的成员，仅此而已。
“哦，岑妹子也来了啊！”黄少天看到岑婉眼睛一亮，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给她比了个敬礼的姿势，“是不是第一次来G市？待会儿比赛结束可以一起去吃夜宵。我们大G市美食可是很多的哦，白切鸡红烧乳鸽蜜汁叉烧干炒牛河脆皮烧鹅糯米鸡木瓜炖雪蛤……”
“打住打住，说得人都饿了。”张佳乐紧急叫停了他的报菜名，“夜宵你请客吗？”
黄少天倒是很爽快：“在G市当然我请客！”
“大家要是不介意的话，待会儿比赛结束可以一道去吃夜宵，我们做东。”喻文州补充道，“有什么想吃的餐厅或菜色吗？”
“入乡随俗，按你们的习惯就好，不用太费心。”张伟说。
岑婉忽略了这些你来我往的社交场面，环视一圈，最终在蓝雨队伍的最末端找到了熟悉的面孔。
郑轩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划着手机屏，大半个人被身前的于锋遮去，毫无存在感地淹没在一片蓝色之中。手机上似乎没什么新消息弹出，于是他刷了两下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施施然抬起眼。
岑婉朝他眨了眨眼，郑轩愣了一下，方才意识到这是岑婉向他无声的问好。
他不太适应与人直接对视，略微错开一些视线，颔首回应。
自从冬休期时意外地发现彼此二次元同好的身份之后，岑婉和郑轩就成了关系不错的网友，闲暇时间往往能就文娱话题聊上两句。
他们最后一条聊天记录停在四天前，主要内容是讨论上个月在中国上映的EVA最终剧场版①。
岑婉对这部大名鼎鼎的神作了解并不算很多，只是粗略地看过一遍TV版，相比之下，郑轩倒是EVA的死忠粉，跟她详细地介绍了游戏、漫画、动画、剧场版各体裁不同版本的剧情差异，对其世界观和剧情设计赞不绝口。
受到他的影响，本没打算去看剧场版的岑婉特地抽出休息日去影院支持了一下票房。
不得不说，真爱粉做的观前导览永远是最给力的，即使她对这个系列没有多少情怀和记忆，在郑轩的倾情安利下也收获了相当不错的观影体验。
“第一次去卢浮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属于我的蒙娜丽莎，我早已遇见②……”现在看到郑轩，岑婉的耳边又回响起宇多田光的歌声。
说来也奇怪，她和郑轩明明是荣耀职业圈的同行，在他们的聊天中却几乎找不出相关的痕迹。郑轩甚至没有提起这周百花作客蓝雨的常规赛，而是任由他们俩的对话框沉寂下去，似乎在等待下一次一时兴起的探讨。
到目前为止，他们在网络上一直相处得很愉快自在。
岑婉无意深究郑轩回避视线的原因，如果他不想在现实中跟她有所往来，她也并不介意。
她会用顺其自然的方式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缘分。
重重叠叠的人潮之中，一个笑容、一个眼神已经足够彼此会意。
见到表现得像普通职业圈后辈一样礼貌疏远的岑婉，郑轩压下心里那丝缕微妙的失望与遗憾，松了口气。
且不说网友面基的尴尬，他实在不想成为蓝雨、百花两队共同的关注中心，如果岑婉跨越千山万水来找他延续线上未尽的话题的话，他回去少不得被那帮八卦的家伙唠叨十天半个月。
像他这种人，沟通流畅、表达清晰都是网络上的假面和人设。失去几千公里的地理距离掩护，他无聊透顶的真实面目瞬间会在过亮的聚光灯下无所遁形。
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还是放任他在潮湿的角落里阴暗爬行吧……
“我怎么感觉刚刚岑妹子看了一眼我们这边。”宋晓若有所思。
“是吗？我没注意。”于锋说。
“大概是在看你吧，怎么说也是同职业的，多点关心也正常。”宋晓说，“怎么样？落花狼藉的接班人在底下看比赛，这场是不是压力山大？”
郑轩头也不抬回了一句：“你应该没在和我说话吧。”
于锋笑了，他和这位玩弹药专家的队友恰巧相反，不仅不讨厌压力，还相当喜欢挑战：“求之不得。”
不知是不是宋晓赛前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这场比赛于锋的状态确实相当不错，一反常规赛上半程撞上新秀墙的疲惫低迷，不仅完成了擂台赛一挑二，还在团队赛上大放异彩。
最终，这场百花客场对蓝雨的比赛，以蓝雨拿下6分而告终。
场上的对抗和角逐并没有影响场下职业选手们的交际，有黄少天这个自来熟的社交牛逼症在，加上喻文州八面玲珑的控场，两队气氛良好自然，离开场馆之后便去了蓝雨常去的餐厅一道吃夜宵。
岑婉坐在张佳乐身旁，默默地吃着他夹给她的菜，没有主动加入话题。
有黄少天的存在，这张饭桌的氛围注定冷清不到哪里去。
蓝雨队员大多只当岑婉性格文静，不以为奇，然而熟悉岑婉的队友们却都觉得她今晚有些过于沉默寡言。
张伟凑过来小声问她是不是吃的东西不合胃口，岑婉摇摇头，还没回答什么，黄少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主动cue她：“是不是菜不大合口味？岑妹子你想吃什么直接添就好了，不用跟我们客气。”
“没有，是我吃得比较慢。”岑婉摆摆手，“黄少不必费心。”
“哦哦这样也好，总之你千万别有负担！咱们蓝雨都很有亲和力的，是不是？于锋那家伙一直想加你□□跟你切磋一把，你看今天你在底下看比赛，他斗志直接拉满了。”
于锋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但鉴于黄少天说得切实，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毕竟你玩狂剑一点也不比我差。”
岑婉拿出手机，打开Q/Q：“前辈太客气了。我加你？”
于锋一愣，没想到这样一句轻飘飘的客套话就能换来岑婉的联系方式，赶紧拿起自己的手机操作起来。
“看不出来小岑性子还挺爽利的。”邵南低声道。
“就是话有点少，很有高冷范。”宋晓补充。
郑轩略微皱眉，他和岑婉线上、线下都有过接触，很清楚这个女生并非不好相与之辈，恰恰相反，她很擅长交际，话总是说得恰到好处，绝不会给人不善言辞的印象。
不过今天的岑婉确实没什么精神。
下午她还能勉强吊起精神来应对训练和比赛，正事结束之后，生理上的疲惫和沉重在她放松下来的这一瞬间加倍地涌现，吞噬了她的注意力，连往常最擅长的对话都有些费劲。
虽然菜色很丰盛鲜美，但她着实没什么胃口，又夹了两筷子就失去了继续进食的欲望。
包间里混杂着众人呼吸的空气很浓稠，甚至于让她窒息。颧骨高高地浮起一层薄痛，后脑勺仿佛被人连皮带骨连续不断地敲击着，闷声作响。
“有点闷，我出去走走，马上回来。”岑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跟张佳乐打了招呼，向众人抱歉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暂时离席。
郑轩的视线随着她的脚步移动，直到包厢门将她高挑而寂寥的背影彻底遮去，方才收回。
他不知想着什么，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搁在瓷碗旁边的汤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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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硯に棲む白」-增田俊郎
岑婉并没有走很远，出了饭店大门，她径直走到门口的露天平台边缘，倚着栏杆往下望。红蓝绿橙白，万家灯火一片璀璨，铺在她脚下。
如果飞到云端，这样现代化的人造风景应该颇有几分观赏的意趣，灯光的洪流取代了地形的蜿蜒起伏，模糊了白昼与黑夜的边界，既凸显了人类的渺小，又彰显了人类的创设。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坐在飞机靠窗位置往外畅览的勇气了。
“……从这里看，G市的夜景很像《虫师》里的光脉③。”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岑婉诧异地转过身，原来是郑轩。
他没有看向岑婉，只是保持着自己不紧不慢的步调，踱到栏杆边，在她身侧两三米的位置立住。“我吃不下太多，出来散散步。”
“里面是有点闷，我也坐不住。”岑婉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重新投入了眼前的夜景，“你去看《虫师》了啊。”
“嗯。”毕竟是你推荐的，郑轩想，“简约而不简单，有人生的回味。”
“本来没觉得，听你一说，真的好像。”
岑婉学着动画里的角色闭上眼睛，人世间的万家灯火化作了虫组成的光脉，星星点点，安静地奔流。
郑轩没接话，两人静静地站在栏杆旁，各自想着各自的事。
人际交往中最忌讳的沉默与静谧，在此时此刻却成了最佳的留白，让岑婉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你平时会失眠吗？”岑婉睁开眼，轻轻问道。
“有过，很少。”郑轩答完，忍不住跟了一句吐槽，“这么问是因为我看着就像睡眠质量很好的样子吧。”
岑婉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笑：“前辈给人的感觉确实很松弛。冒昧跟你取取经，有什么解决失眠的好方法吗？”
“失眠的话，原因很多。有些人是因为生理因素，有些人是因为心理。”
“我倒不完全是生理性质的，只是……”岑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具体的原因，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郑轩倾诉这么多，“心态上有点像真嗣拒绝开初号机④。”
郑轩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岑婉有点困惑：“怎么了？”
“没有，只是从你嘴里听到碇真嗣这个角色名，还是有种次元壁裂开的感觉。”
“我看着有那么像现充吗？”岑婉哭笑不得。
“总之是不太像萌二阿宅。”
“这说明刻板印象不可取，我本来还觉得前辈不像是会喜欢EVA的人呢。”
“为什么这么说？”
“EVA里的大部分角色都太……疼痛了，因为残缺而疼痛，要和这种疼痛达成共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是变相地夸他人格很健全？郑轩反应了会儿，方才接道：“别叫我前辈吧，我们年龄差不多，荣耀上你的水平怕不是比我还高。”
岑婉卡了一下，属实没想到郑轩要说的是这个点。
郑轩慢悠悠地继续说下去：“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我第一次看EVA是初中，要是后来再看，可能就没有那么受触动了吧。”
“那会儿看碇真嗣这个角色，莫名很有代入感。他拒绝开初号机那段剧情，大部分观众都嫌弃他推脱没担当，我却想起了不愿意上台参加班级诗朗诵的自己，因此对他很宽容。”郑轩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岑婉也笑了：“诗朗诵和初号机，好像差得有点大。”
“是吧。”郑轩摊了摊手，“这就是他是男主角而我是万年路人的原因。”
“但其实这些都只是恐惧的载体罢了。说到底，体验到的情绪本身是一样的。”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郑轩赞同了岑婉的说法。
树叶沙沙地响着，岑婉向着面前的黑暗伸出手去，抓住了夜风的尾巴。
她摊开手，将修长的五指充分舒展开来，感受被风洗过的凉爽和痛快。刚才在餐厅里的混沌和闷热终于彻底洗净，现在她的每个毛孔都洋溢着舒适和自由。
郑轩说话很含蓄，不仔细听的话甚至还有些没头没脑的，但岑婉能体会到他的关心和善意。他是在用很委婉的方式告诉她，因为恐惧而失眠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初号机”。
初中的诗朗诵也好，现在的坐飞机也罢，归根结底都是一回事。
真的很像校园番里后排靠窗的路人相男主啊，亚撒西和谜语人属性同时拉满。
岑婉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压抑和焦虑的情绪淡退了许多，再开口时，语气又回到了她日常的轻松自然：“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二选一，绫波丽还是明日香⑤？”
郑轩瞬间陷入了沉默。
“明白了，是葛城美里。”岑婉笑道，“回去吧？咱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
走回去的路上，郑轩想了又想，还是没想出到底是哪里出卖了他的心声，忍不住问道：“……真的很明显吗？我的想法。”
“可能只是我比较敏感而已。”岑婉眨了下右眼，“随便说说而已，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种表达方式的。”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挺神奇。”郑轩感叹道，“这种能力在社交中太作弊了。”
“那也得有正确答案才行。不然的话，反而很容易被误导呢。”
那就希望你遇到靠谱点的考官吧。郑轩默默想着。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熟悉的包厢门出现在视野尽头，岑婉突然停下了脚步。
“待会儿我们一起进去吗，还是我略微晚些再进去？”岑婉看到郑轩略微有些困惑的表情，用手指指了指他们俩，进一步解释道，“你似乎有点介意大家知道我们认识。”
“啊，这个啊。”郑轩没想到岑婉连他的小心思都掌握得如此恰切，有点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岑婉连忙打断他可能的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我知道你只是不大喜欢引人注目，我也一样。所以如果你想错开时间的话，我可以过会儿再回包厢。”
“欲盖弥彰，只会越描越黑吧，本来根本没什么事。”郑轩叹了口气，“是我太怕麻烦了，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配合我。”
真的怕麻烦到底的话，根本不会在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出来找她吧。岑婉心里有些触动，面上却不显，只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也很怕麻烦？”
“压力山大啊——”郑轩一想到各位亲爱的队友们知情后的反应，口头禅忍不住跑了出来。
岑婉抿着嘴，强压下笑意，叩响了包厢的门。
郑轩走到她身侧帮她把门推开，率先走了进去。
“我说郑轩你别告诉我在门口遇到需要帮忙过马路的老太太了啊！出去散个步居然能走十几分钟……岑妹子你们一起回来的啊？”黄少天先声夺人，看到郑轩身后的岑婉时，他的话语微妙地停顿了片刻，不过他的惊讶只是短短一瞬，被他很自然地掩盖了过去。
岑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站在她身前的郑轩主动接过了黄少天的话头，神情语气很从容，跟他平时的样子没什么两样，完全看不出他刚才还为此事烦恼尴尬过几分钟：“门口刚好遇到，聊了会儿就一起回来了。”
“看来你们俩还挺投缘的嘛。”黄少天眯了眯眼睛。
“确实。”岑婉顶着百花队友们一众或迷惑或惊讶的眼神走到了张佳乐身边，顺势坐下，“上次在全明星后台多亏有郑轩……前辈指路，不然我可能还要再多绕三十分钟。”
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们岑婉怎么会认识蓝雨的弹药。——这是百花众人。
原来如此……个鬼啊？！郑轩你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这是蓝雨众人。
大家心里作何感想暂且揭过不提，总之这桌饭还是在表面一派和谐友好、实则人人心怀鬼胎的状态中走向了尾声。
将百花一行人送上计程车之后，蓝雨主力终于等到了“全是自己人”的时刻，纷纷对着郑轩开火。
“藏得真深。”谁都没想到打响第一枪的会是于锋，但他无疑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宋晓喃喃：“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上次全明星你溜去后台了一圈，不知道你连人家联系方式都要到手了。”
“轩仔你不提前跟我们打招呼，我们怎么给你当僚机啊？”黄少天一击必杀。
果然，社交什么的还是太麻烦了……！郑轩在心里哀嚎，赶紧开口定调，以防这群队友们说出什么更让他心惊胆战的话：“真的只是全明星偶遇之后认识的普通朋友而已。”
“看岑妹子对你的态度，感觉挺亲近熟络啊。”邵南说。
郑轩：“呃……其实她蛮会和人打交道的，一点也不高冷。”
此言一出，蓝雨众人八卦的星星眼纷纷变成了半月眼，无声地谴责道：都这么区别对待了，你还跟我说什么‘普通朋友’？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算了。”郑轩最终放弃了挣扎。
黄少天见好就收，半是提醒半是打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岑妹子和张佳乐关系蛮好的，餐桌上给她夹菜不说，刚才她出去十五分钟不回来他都担心，想给她打电话确认情况，要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啊！”
“张佳乐……应该不太可能。”邵南没再多说什么，转向郑轩，“不过少天说得也有道理，真喜欢的话，别错过了。”
郑轩望向夜空的深处，那种如浓墨般的深黑越看越深，他的思绪也渐渐飘出了身边队友七嘴八舌的八卦和议论，脱离了附着着灯火的陆地表面，一寸一寸地向上漂浮，像一只拽着自己耳朵试图脱离地心引力的兔子。
“……这种事，轮不到我操心。”
最后一丝微弱的话音也被温暖的夜风吞没了，他喃喃着，好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注】
（郑轩线注释较多，可选择性阅读，不影响正文）
①：该电影最初正式宣布定档于2020年6月27日。后因新冠疫情影响，反复延期，最终于2021年3月8日在日本地区上映。本世界没有该延期影响因素，私设于2021年2月顺利引进国内放映。
②：出自宇多田光《O kiss》，为《新·福音战士剧场版：终》配乐。文中节选的内容是中文翻译，原日语歌词为：
初めてのルーブルは
なんてことはなかったわ
私だけのモナリザ
もうとっくに出会ってたから
③：《虫师》，改编自漆原友纪原作的同名漫画，由动画公司ARTLAND负责制作。作品将生命本源拟物化，将这种超越人类意志的力量称为“虫”，它们与昆虫不同，而是以灵体的形式存在，只有少数有通灵天赋的人才能看见。其中，有一种“虫”叫做“光酒”，它们汇聚在黑暗的地面之下，形成一条明亮的“光脉”，不断涌动，所经之处生机盎然。从这个角度说，“光脉”也可以理解成“生命的源流”。
④：“真嗣拒绝开初号机”是《EVA（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剧情。简单来说，使徒袭击了城市，男主角碇真嗣突然被他的父亲要求驾驶一种名为Evangelion的巨大人型兵器与之战斗。因为强烈的恐惧和对父亲的不满，真嗣一开始拒绝参与这个计划，但因为不忍心让身负重伤的少女绫波丽来做他的“替补”，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乘上EVA初号机。
⑤：绫波丽、明日香、葛城美里都是《EVA》中比较重要的女性角色，前二者尤其受观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