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雪暗正在飞往哈尔滨的飞机上，身旁的男人正和他讨论着下午会谈时要注意的事，“对方的老总派了个部长跟我们谈，我问了之前跟他接触的同事，对方对瓷器文玩一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可以从这里切入。”

    他顿了顿，有些懊恼：“对这方面我也不是太懂，要是时间充裕还能多了解点，加大些把握。”

    “疫情结束，旅游市场回暖，旅游业带动经济和就业，也能使当地的交通建设更上一层。他们没理由拒绝。”秦雪暗抿了口水接着说：“还没太多公司注意到这块地，现在已知的几家竞争公司里，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秦雪暗翻了翻手中的资料，雪白的纸张黑色的方块字，他早已烂熟于心。但此刻不做点什么，脑子里就忍不住去勾勒她，她还是爱穿白色，头发长长了，搭在肩上、胸口，刚醒不是很规整。鬓边发丝衬得脸莹白。

    鬓云欲度香腮雪。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这句词来。形容她倒是很贴切。

    “暗哥，你连下WIFI，刚小吴说有份补充资料，发给你看看。”孙宇洲微微侧过身来跟他说。

    秦雪暗连了机上的WIFI打开微信，消息争先恐后弹出来。他接收了小吴发来的文件，细致地看了一遍。刚准备关上手机，看到了一条好友申请。

    “我是汤霂”

    秦雪暗手指悬在屏幕上，看着这条等了几年也没等来的验证消息，一时间静在那里。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抓住，没有办法再搏动。

    昨天便利店重新见到她，她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感觉。

    这次哈尔滨出差为期一周，想在走前再见她一面，却不想什么也没聊开，什么也没改变。

    点了同意，那边却也迟迟没有消息。手指不自觉摩梭着杯子，显出主人内心的躁意。

    飞机平稳落地，秦雪暗盯着依然空空的聊天窗口，想到接下来几天满满的行程，发了个定位过去，“出差，回去聊。”

    在行李转盘等行李，孙宇洲看着平时稳重的人每几分钟就看一眼手机，打趣道：“暗哥，要不是知道你和我一样孤家寡人，我都怀疑你是在等女朋友消息了。”

    秦雪暗笑笑，没说话。把手机收进了口袋。

    两人带着行李箱来到了下榻的酒店，对方公司为尽地主之谊，安排了接风宴，就在今晚。此时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三四小时。秦雪暗让小伙子不用跟着自己，该游览游览，该休息休息。自己回了房间。

    酒店在太阳岛附近，三面被葱茏的树包围着，一面临着松花江。墨绿色的窗帘，原木地板，金棕色的瓷砖，正对着床的地方还有个壁炉。整个房间的装修让人平添一种温暖的感觉。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了两下，秦雪暗发觉自己竟有两分忐忑。“要去多久？”她的头像是一只眼睛圆圆的小猫凑近镜头，跟她本人很像。和她熟悉了以后会发觉她身上有很多小动作小习惯都很像小动物，有时候像小狗，大多时候像小猫。秦雪暗忽然有种此刻她仰着头凑近他问他的错觉。

    9：“17号回去。”这头汤霂轻轻抠着手机，打了个“嗯”，又觉得太过亲昵，不适合两人现在的关系。复又删除，打了“好”发送过去。

    心里难掩失落，自己的生日在16号，时过境迁，他应该也不记得了。这是很正常的，是自己下意识对关注的人有更高的期许，才会造成现在失望的情绪。汤霂长呼一口气，算是开解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