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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又听风(2)

    春风微动,徐风接住羊肉,坐在林吹楼身边。

    “你不是说我忘了你嘛!说来听听,我们发生过什么?”

    “我们?”

    林吹楼也坐在草地上,拿起一块羊肉,细细咬了一口,边吃边说。

    “很久以前,我是个没娘的孩子,和我爹相依为命,后来我爹去世了,但有一个小郎君很照顾我。”

    她对着徐风调皮一笑,“那个郎君不是你哦!”

    徐风颔首,薄薄的脸皮透红,林吹楼捂着帕子笑着继续。

    “他叫姚落,那段时间我们相依为命。穷人家的孩子,我每天绣花,他砍柴,其他时间都拿来读书,期盼他中举,希望过上安康的日子!”

    她语气平缓,春光照来,柳叶的影子在脸上闪躲摇摆,徐风觉得自己越来越走近了她。

    “后来呢?他考上举人,你们成亲了?”

    “哈哈”林吹楼大笑起来,斟了一杯酒饮尽,“笔墨纸贵,哪能那么容易中举!再说,要是成亲了,那还有你什么事?”

    她笑完接着说:“后来……穷人的日子哪有那么好过!”

    “十七岁那年的立冬,姚落早起打柴去了。一伙地痞闯了进来,要拿我阿爷留给我的这件屋子还债,说是阿爷欠的钱没还完。”

    “我跪着磕头,求他宽限,那时候是冬天了,没了屋子,也没银钱,出去就是要被活活冻死。”

    “天可怜见?天从来不可怜人。他们非但不接受,还说要把我买进腮云楼还钱。”

    “我拼命挣扎,姚落回来了,为了救我,他失手捅死了地痞头目。剪刀里的伤口,血流的汩汩。我们逃了三天三夜,躲进没人敢进的野林子才暂时躲了过去。”

    “那你后来怎么又进了腮云楼?”徐风问。

    “后来,后来呢,哎呀,今天的酒有些醉人,记不太清了。”林吹楼故意逗弄徐风。

    “哈哈,后来我们被找到了,我想替他顶罪,就自愿进了腮云楼,而你,”林吹楼指徐风,调笑着说,“是我第一个恩客。”

    “我们竟是这种关系,那也谈不上情意相通吧!”徐风开口。

    林吹楼喝了杯酒,接着娇笑着慢慢说:“也是唯一的恩客。”

    徐风看林吹楼双颊如朝云般艳红,想着她已醉了,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酒杯,没想到将她也带进了怀里。

    林吹楼心中一惊,随后又顺势揽住他的腰躺在他腿上,惹的徐风的脸红如云霞。

    “娘子,杏儿姑娘怕您醉了,叫我送来一点汤水。”阿篓端碗汤走了过来。

    徐风因着被林吹楼揽住,羞愧难当,急急推开了她,对阿篓说:“请照料好你家娘子,我先走了。”

    林吹楼被他推翻在草地上,也不恼,干脆躺了下来,手肘支着脑袋,任由风吹过她的脸,带走喝酒的燥热。

    “阿篓,我想一个人待着。”

    阿篓听见吩咐,追着徐风走了。

    春日的阳光正好,羊肉的肥美和青草的芳香交织在空气中,加上饮酒的醉意,林吹楼懒懒躺着,快要睡过去了。

    她华服敞开,在四周青草新芽中,成了一朵盛开的酒中花仙。

    一阵阴影进了□□,遮住了她的阳光,林吹楼皱皱眉头,撑起身子睁开了眼。

    她困厌慵懒道,“谁啊?”

    “姐姐,我想到法子了。”叶小游奔了过来,顺手从烤炉抓了一根羊肋边吃边说,“今晚我们使出腮云楼绝活,让徐公子挨个体验一番,保准他记起来你。”

    她狡黠一笑,狠狠咬下一块羊肉,大口咀嚼着,对今晚胸有成竹。

    林吹楼右臂撑着身子,左手闲闲玩着衣裙上的络子,舒服晒着太阳,语气悠闲,“那就依你喽!”

    撸起袖子加油干。

    夜小楼噔噔噔跑进前堂,挽起袖子裤脚。

    抹布到位,水桶到位,夜小游上上下下,一处都不放过,一番洒扫。衣衫湿透了,脸上也又是水又是灰的。

    楼里的姑娘们都起了,看她上上下下,时不时还动用轻功飘来飘去,简直就是一只疯了的鬼。

    “现下楼中接客吗?”

    清朗温润的男声传来,姑娘们扔下叶小游,齐齐转头看去。

    门口站了一位郎君和小厮,这位郎君身穿青竹素青圆领袍,白面红唇,眉眼俊郎。

    小厮身着黑袍,双目明亮,对着楼内大喊:“人呢,还不赶紧来接我们孟郎君?”

    这家伙态度很是蛮横,姑娘本来沉浸在郎君的美貌中,被这么一吼,也有些不爽了,干脆把一脸泥水的叶小游推了下去。

    叶小游被推地毫无准备,直直从二楼摔了下去,她赶紧施展新雨初发,才堪堪定住身形。

    她一抬眼,看见眼前多了个浑身干净、晴朗如玉的郎君,只可捏着自己的衣角,难得感到羞涩。

    于是,叶小游大手一扑,在自己脸上胡乱抹平泥水,遮住自己五官,想着没看见她的真颜,那就还有下次见面重新认识的可能。

    腮云楼上下和这位郎君带来的小厮看得是目瞪口呆。

    “孟郎君,是那个孟郎君啊?说清楚了,我们才好派姑娘伺候啊!”

    林吹楼这会出来了,她被太阳晒的浑身酥软,懒懒摇着团扇,倚在栏杆上问。

    “我是孟源。”男子清晰地回答。

    林吹楼站直了身子,姑娘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可是中书令孟源孟公?”林吹楼问。

    “正是在下。”他答。

    林吹楼急声催促道,“快,去厨房备好吃食,在听云斋熏上白檀香。月娘、芸娘,你们去迎客”

    随着她一番指挥,腮云楼上上下下动了起来,几个娘子凑了过来,把叶小游这个刚才的挡箭牌又像破抹布一样扔了出去。

    叶小游心想:我忍,为了几个银子,我忍了,等络儿的毒解了,看我叶大侠不挨个扇你们一巴掌。

    “不必烦劳各位娘子,我自己去听云斋,无需陪同,来个带路的就好!”

    孟源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花花绿绿的姑娘们,清润的脸上不起波澜,话一说毕,薄唇紧抿。

    姑娘们怔住了,就月娘机灵,提着裙角引孟源上去。

    芸娘啐了一口:“就她机灵!”

    她捏起瓜子磕着,剩下的姐妹们聊了起来,夜小游被迫听着孟中书令的事,不过她心中忐忑,是三年前遇见过的哪个孟源吗?他不是太子少师吗?

    “孟源是京城新贵,干嘛跑我们这儿来?”

    叶小游听姑娘们讨论起来了,竖起耳朵搜集信息。

    “听说,边关西兰国还是不消停!这次孟大人来鸣沙镇是要签订三年合约的。”

    “那西兰国真该死,就该让狼把他们吃了去。”雪娘愤愤开口。

    “你们不知道,三年前他们把婧和公主活活烧死献祭了,后来还在边关,就月牙郡那一带搞活人狩猎。”雪娘说的大家一阵胆寒。

    “畜牲,狗娘养的杂碎,咱们陈国人把这事记得死死的,跟他们西兰世仇。”娘子们义愤填膺。

    “后来,”雪娘脸红了些。

    “后来咋啦?快说嘛!”

    “后来,孟源向边关守将罗昌大将军献计,将那帮西兰禽兽打到了边关外,现下这都安稳三年了。”

    “而这位新进的中书令大人就是当年的太子少师孟大人,他才十九岁,真是人间英才啊!”

    这话说的,诸位娘子恨不得插个翅膀飞进去服侍孟源。

    叶小游心中嘀咕:“是她那个未婚夫吗?不对,自己名义上已经死了,况且她与孟源从未见过,他肯定不认这门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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