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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好戏

    此时天色渐晚,灰羚羊虽然骑着马却未着盔甲,身边跟随的也都是布衣随从。他们护送马车还有一小段距离并未完全靠近,所以除了许莺,其他人都还没有认出这些是雷水监的人。

    林裕姿受许莺言语一激,转身便要去冲那靠近的马车撒气,一边走还不忘回头瞪着许莺道:“你以为我不敢,我偏让你心服口服!”

    “那你去呗,不把马车拆了你就不姓林。”许莺笑看对方作死还跟着添油加醋,心里感叹这么多年过去这林裕姿还是一如往日的蠢。

    不过就在好戏将成之际,艾黎公主突然叫住了林裕姿:“站住,不可鲁莽。”

    林裕姿虽然不甘,但也不敢不听艾黎公主的话,只能乖乖回来。

    艾黎公主劝导她道:“你是名门闺秀,怎可放低姿态跟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卑劣之人计较,别失了身份。”

    “公主殿下教训的极是,横竖这许家没多少天好日子可过,我今日呀就暂且放他们一马。”

    看林裕姿一副小人得势嘴脸,许莺并不生气。虽然对方没上当,但一计不成她又生良策。

    只见她突然拿出了一块檀木令牌在林裕姿晃了晃,问:“素闻林小姐见多识广,可识得此物?”

    林裕姿随意瞥了两眼,压根没仔细看,没好气地回道:“不就一块破木头嘛有什么好看的,看着跟牌位似的,怎么,许府有人过世了吗?那可真是要恭喜了呢。”

    旁边的许奉礼一听这话差点没忍住上去给林裕姿一拳,谁都知道今天老太君大寿,可林裕姿张口就是这种不吉利的话。

    许莺一手拦住许奉礼示意他别冲动,同时心里也确认了这林裕姿是真不认得这雷水监的令牌,想必大多数人都还只听闻她攀上了雷水监的关系,却不知更多细节。

    许莺故意用一种很得意的姿态对林裕姿吹嘘道:“这令牌可是无上至宝哦!真没想到林小姐竟然不认识,那我就好好给你讲讲它的用途吧。只要手持此令牌,就可以号令整个雷水监,哪怕是强大的监察官灰羚羊大人也只能恭敬听命,你说厉不厉害?你该不会不知道雷水监吧?林小姐不会这么孤陋寡闻吧?”

    “你…你胡扯!你当我三岁小孩呢?雷水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是我从未听说有什么令牌能控制他们的,那雷水监向来都是灰羚羊监察大人的一言堂,就你这破木牌,唬谁啊你!”

    林裕姿一边说着顺手夺过许莺故意递上跟前的令牌,而后直接就往地上摔去。

    啪嗒一声,令牌摔破了半个缺口,正好弹飞到一匹骏马脚下。

    马上的魁梧男人一跃下马,像呵护什么宝贝一样双手拾起令牌碎片。

    这人正是灰羚羊。

    许莺看见这一幕,心知自己想要的效果达成了,她就是要让林裕姿当着灰羚羊的面摔碎雷水监令牌。

    如今计谋已成,她可以看戏了,她只管静候一旁看着林裕姿倒大霉即可。

    不知情的林裕姿还在出言讥讽:“许莺,现在都城都传言你攀上了雷水监,可我不信,你也休想整个破牌子来骗我,你要真有本事,你就让灰羚羊亲自来这里,你能吗?”

    许莺听着这话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指了指林裕姿身后。

    当林裕姿回头那一刻,正好对上了灰羚羊的目光,那双瞪大如铜铃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灰羚羊足足比林裕姿高了半身不止,身材硕大魁梧,恍如金刚一般,压迫感十足。

    就在这一瞬林裕姿吓得直接瘫倒在地,其实不止是林裕姿,就是艾黎公主也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许奉礼和许府家丁亦是害怕。

    灰羚羊手中重斧落地,就砸在林裕姿身边,若再偏个半寸,便会直接剁了她的手,林裕姿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出声,不敢对视,整个人抖得厉害,明明没人说她什么,眼泪已经哗啦啦流了下来。

    近观发怒的灰羚羊,即便是许莺这会儿都有点犯怂,心想这人真像一头猛兽,太过可怕。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摔碎雷水监令牌该当何罪吗?你方才让许小姐唤我又有何事?倘若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只能带你回雷水监了!”灰羚羊缓缓沉声问向林裕姿,可林裕姿吓得只一个劲的哆嗦,根本说不出话。

    一旁的艾黎公主见势不妙,站出来解释:“监察大人,我是艾黎公主,上月您入宫时我们还见过,您记得我吗?这位是林尚书的女儿林裕姿,她刚刚那是无心之失,她并不知道那真是雷水监令牌,所以才犯了错事,还望大人看在我的面上饶她一次吧。”

    “臣,灰羚羊,参见公主殿下。”灰羚羊虽嘴上这般说,可实际上并未行礼。甚至,他都没正眼看一下艾黎公主。

    而后依旧是吩咐手下道:“把人带走。”

    灰羚羊的手下把林裕姿拽起那一刻,林裕姿终于是慌乱起来,拼命挣扎并且向艾黎公主求救:“公主殿下,救救我,公主殿下,救我…”

    艾黎公主焦急万分,再次对灰羚羊开口,已是放低姿态祈求:“监察大人,林裕姿再怎么说也是林尚书独女,求大人网开一面!绕过她吧!”

    “林尚书?哼哼…你大梁国的官与我何干?”灰羚羊终于直视起了艾黎公主,继续说道:“艾黎公主需知今日我北契国二皇子殿下已然进城,明日即面见你父王,你可知此举所谓何事?公主也已到了适婚年龄,前途何在还需好生思量。若是二皇子殿下得知公主参与冒犯我雷水监之事,试问他该作何感想?”

    这一番话显然说到了艾黎公主的心坎上,惊得她整个人一踉跄,而后更是赶忙道歉:“是我思虑不周,多些监察大人提点,今日只当我不曾出现过,监察大人您忙,天色已晚我先回宫了。”

    艾黎公主说完头也不回就急忙上了自己的马车并且示意车夫速行,对于不断呼喊着救命的林裕姿则是再不予理会,她也不敢理会。林裕姿被拖走,声音渐远,不一会儿就再也听不见。

    眼看聒噪的人均已离开,许莺对灰羚羊行礼致谢,而意外的是灰羚羊竟不受她的礼,并且对她的态度也完全区别于旁人。

    灰羚羊说:“许小姐拥有雷水令,以后可直接吩咐属下,万不可对属下行礼,若是让殿下瞧见属下是要挨罚的。”

    “你说的殿下,是指二皇子还是李伺缘?”

    灰羚羊有些犹豫,“属下不能直呼殿下名字。”

    “那我明白了。”

    不能直呼名字就表示是李伺缘无疑,而且许莺也觉得是他的可能性大,毕竟那二皇子一开始可并不给她面子,差点把她带走了呢。

    许莺心想还真如她猜测的那般,这李伺缘竟然也是皇子,只是她对北契国皇室并不了解,不清楚李伺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而后灰羚羊收起那坏掉的令牌,表示会回禀殿下,日后殿下定会重新给她一块新的令牌。

    在这一刻,许莺才明白,原来这令牌在雷水监也并不多见,貌似连灰羚羊都不曾拥有。而她刚刚却用来设计林裕姿,想到这她突然开始后悔。

    灰羚羊让手下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送入府中,称那是他家殿下的一点心意。许莺大致看了下,这可不是一点,每一箱都是稀罕物,有些还是她不曾见过的北契国特有物。

    许莺本想留灰羚羊喝杯茶再走,但是她实在是开不了口,虽然灰羚羊对她态度还算恭敬,就是那长相太吓人,而且许府上下也都很惧怕,远远看一眼都瘆得慌。

    对方似乎也懂,送完东西便要告辞,临别之际问许莺:“许小姐,那林裕姿属下该如何处置?您若没有特别指示,属下就自行处理了。”

    “自行处理…是什么样?”

    灰羚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顿时吓得许莺也咽了口唾沫,深吸了口气,然后表示:“不妥不妥,虽然我跟林裕姿素来不和,但都是小打小闹,不至于伤其性命,而且她父亲跟家父同朝为官,不便把事情做绝。”

    “那依许小姐之见属下该当如何?”

    “惩罚一下就放了吧,只要她以后不再找我麻烦即可。”

    “是。”灰羚羊拱手回应,还意外的夸赞了她一番,“许小姐宅心仁厚以德报怨令属下敬佩,难怪殿下倾心。既如此,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许莺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不是我心善,是你们太狠了吧,动不动就杀,太可怕了。而且,殿下倾心是什么意思?对她?不能吧,应该是想多了,毕竟一面之缘,可是…又是帮忙解围又是送令牌再接着送礼…看灰羚羊的言行举止,貌似她之后都可以直接指挥灰羚羊办事了?这是什么待遇?

    纵然平日自诩聪明清醒的许莺此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不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有好处收着,有福气享着,这便是她许莺的处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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