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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心切

    自老太君寿诞过后的几日里,许府时不时就有人来拜访,上到宫里的妃嫔娘娘,下到大梁都城的地方商贩,全都是来找许莺的。

    宫里的贵人们是为接下来北契国二皇子选亲一事打探消息,她们觉得许莺跟二皇子关系匪浅或许能透露些不为人知的内幕,为此还给了许莺不少好处,可惜许莺一点儿不知情,她跟二皇子也并不熟。

    商贩们则是知晓许莺收了不少来自北契国的奇珍异宝,想从这天降的富贵分一杯羹,若是能自此打开北契国的商道更是再好不过。

    除此之外还有些平日少有往来的官员女眷找许莺拉近关系,或品茶作画,或吟诗抚琴,明明是曾经对许莺不屑一顾的人,而今突然对她姐姐长妹妹短的,还真让她倍感不适,最后又问及许莺是否有意进宫参加北契国二皇子的选亲。

    许莺知道,这最后一问应该是才是这些人关心的重点,她们可能都觉得她许莺若是参加,会成为她们最大的对手吧。

    许莺直接言明自己对北契国二皇子不感兴趣也不想远嫁,早早打发了这些人离去。

    到了第四日的晌午时分,总算是传来一个让许莺期待已久的好消息,那就是父亲回来了。

    许府上下尽皆出迎,看着那熟悉的许字旗,老太君激动的老泪纵横。

    长长的队伍笔直立于府前,领头骑着白马的就是大梁国的开国将军许无视,曾经大梁国的无敌战神,不仅武艺高强满腹韬略,长得也是十分英俊。而今虽然年过五十,岁月却对他格外仁慈,未曾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只见他一跃下马,几步半跪老太君跟前与之喜极而泣紧紧相拥。

    “母亲!”

    “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在外面受苦了。”

    “母亲,我没事,这不平安回来了嘛,我好好的。只可惜连夜行军还是没能赶上母亲的寿诞,孩儿不孝。”

    “无妨,那都不重要,人平安回来就好。”

    待二人松开怀抱,许莺和许奉礼才凑上前去行礼问候,“父亲。”

    许无视对她二人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错觉,许莺觉得父亲看她的眼神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第一眼有些诧异,而后是苦涩。并且父亲只问了许奉礼是否有好好读书,对她则是直接跳过。

    若是以前,父亲都会先问她的,还会通过她去了解许奉礼在家是否安分。

    另外许莺没有找到大哥许纤的身影,便直接开口问:“父亲,大哥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那一瞬,她有看见父亲脸色骤变,脸上笑容荡然无存。

    而后老太君也追问了一遍,父亲才挤出一丝笑意回道:“前些时日吃了败仗,军中需要有人坐镇,所以,纤儿就没有跟着回来。”

    “原来是这样,委屈纤儿了。”老太君不疑有他,只是无奈感叹。

    对于许府的大多数人来说,将军归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如往年那般,没什么变化。唯独许莺不这样觉得,随着跟父亲相处时间久了她越发觉得父亲变化很大,尤其是对待她的态度。

    午膳时,父亲一个劲给许奉礼夹菜,说他年纪不小了,可以效仿兄长去军中锻炼锻炼了,又问管家府中变化,事无巨细都一一过问,唯独对她许莺这个女儿选择无视,不过问一句不多看半眼。

    时间久了,连许奉礼都看出端倪,许奉礼是个直肠子,心有不解直接开口就问:“父亲,你怎么不问问二姐的事啊?你不知道二姐现在可威风了,雷水监的灰羚羊都对二姐毕恭毕敬,宫里的娘娘们也来找二姐,朝臣的女眷也来找二姐,他们送的东西多到我们许府都快装不下了呢,你说厉不厉害?”

    当许奉礼说出这些话,许莺表面平静,心里其实很紧张,她也好奇父亲会是什么态度,是夸她还是责骂她?亦或者从她疏漏的角度给予教导?

    然而事实上什么都没有,父亲只是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别光说了,这么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都要凉了,吃着,尤其是奉礼,多吃点,日后真去了军营,可没这么好的条件。”

    自这一刻,许莺心里极其难受,彻底没了胃口。

    入夜之后,许莺亲自去厨房煮了燕窝,来到父亲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房门。

    “父亲,是我,莺儿。我可以进来吗?我有些困惑想请教父亲。”

    等了好一会儿,房门才打开,房间内很空旷,桌上亮着烛火,旁边摆着几册兵书,除此之外就是墙边的铠甲兵器。父亲的习惯倒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不曾变过。

    “坐吧,莺儿辛苦了,大晚上的还亲自下厨。”父亲说。

    许莺摇摇头,递上燕窝,看着父亲尝了一口之后,才开口问:“父亲,女儿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总感觉父亲此次回来似乎变得很讨厌我。”

    “没有。”父亲先是起身去关上房门,又把窗户也紧闭,而后才一脸沉重地说道:“父亲只是心情很不好,有些事不知如何面对你,不知当不当开口告诉你。”

    “父亲有何烦忧大可同女儿讲,虽然女儿可能帮不上忙,但无论发生什么女儿都是站在父亲一边的。”

    “乖莺儿。”父亲苦涩地笑了笑,欲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过伸至一半又还是收了回去。他道:“西凉三镇全都被羌族占领了,我军损失惨重,就连纤儿…也已经…已经…”

    “什么!这怎么可能?大哥他怎么了?他已经怎么了?”许莺不敢置信,“西凉三镇不是有赵临州在吗?那不是比大梁都城还坚固的地方吗?赵临州,赵临州不是天下第一的剑圣吗?他人呢?有他在西凉三镇怎么可能沦陷?”

    父亲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极其艰难的道出一个事实:“赵临州,消失了。数月前,他被一个人打败,道心破碎,独自离开了西凉三镇。羌族得到消息之后在夜里大举进攻,你大哥为了护我,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地方。”

    大哥死了。这个噩耗对许莺来说太过突然,她无法接受。心里嘴边不停重复着一句话,这不可能。

    可父亲的神情又明确地告诉她,这就是真的。

    一阵内心纠结悲痛过后,许莺猛然起身,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去西凉三镇,我要去找大哥,我不相信他不在了,他那么厉害,他一定还活着…”

    “你站住!”父亲突然喝道:“坐下,冷静一点。”

    父亲继续补充说:“在回都城的途中,我联络北契国与羌族细作无意间查到,赵临州的落败与消失是一场大阴谋的开始,朝中早有人勾结北契国和羌族,我朝重臣秘密透露出赵临州的命门所在,北契国高手表面上与赵临州切磋,而与此同时羌族人暗地里下黑手,是他们联手害了赵临州。目的就是让我大梁国西疆逐渐沦陷,且失去赵临州这样的顶尖战力,而后羌族再与北契国合力进攻我大梁国西北部就势如破竹,到时候大梁必将倾覆。”

    “所以…大哥就成了这场阴谋里的牺牲者…”

    “对。”父亲说:“如今我们能做的且必须做的,就是尽早揪出朝中叛徒,问出同党,既是为保全大梁国,亦是为纤儿报仇!”

    “那我能做些什么?”许莺急问。她现如今复仇心切,恨不得立刻找出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如今北契国二皇子已经进宫,很快宫里就会下旨召各户官员之女进宫选亲,而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不用父亲多说什么,许莺已经明白意思,当下决定:“我进宫!我定会查明真相,为兄报仇!”

    “好!我就知道,只莺儿有此魄力!”

    对许莺来说,今晚是个不眠夜,她独自坐在院子里吹奏着小时候大哥给她做的笛子,曲子亦是大哥所授。

    每次大哥回来,她都会跟大哥在月下畅谈,听大哥讲述边塞军中的奇闻趣事。而今天,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仰望天上星辰,试图找到最亮的一颗,想着那会不会是大哥在天上看着她,她的曲子吹得比以往更好了,再也不跑调了,大哥听见了吗?

    晓蝶适时送来长衫给她披上,说夜里凉,别冻坏了身子,而后才递上她要的关于北契国皇室的卷宗,这是深藏府中密阁的东西,也只有今天父亲回来得到了允许才能有机会翻出来查阅。

    卷宗里明确记载着,北契国的储君在弱冠之年会戴上青眼白狐面具外出游历,也只有游历过后有所成长的储君才有资格继任北契国的皇位。

    一般情况下,储君游历时身边都会被要求跟随极其强大的高手从旁保护,他们也会对储君行为有所约束。如果没有高手相随,则意味着储君本身实力强大,储君需挑战天底下闻名已久的高人来证明自身实力,从而获得独自游历的权力。

    看到这里,许莺立刻想到李伺缘。如果说李伺缘是北契国的储君,且正在游历,那么一切也就都说得通。

    李伺缘身边并无护卫,初见时便是一人独行,这是否说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

    且真正让许莺担心的是,李伺缘会不会为了证明实力而去挑战过赵临州?赵临州有没有可能是被他打败的?

    若真如她猜测这般,那李伺缘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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