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世界6

    古韵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村长要见我,自然会自己来找我。”

    “你胆子也忒大了!还想村长主动找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别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故意拿乔,你以为村长是我?”何建国单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眼里满是不屑。

    古韵:……

    好像被夸了,又好像被骂了。

    问:被讨厌的人喜欢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古韵:不太好说,跟知道自己的中药材里有蜥蜴一样令人难以言喻。

    “好狗不挡道。”

    说完古韵压根不等何建国再说什么,牵着小玉就走了。

    对于何建国嘴里村长找她的说辞,她是一个字也不信。

    也许何建国说的是真的,但是,古韵可不敢预测,她去了村长办公室能有什么好结果。

    当天夜里,小玉家院门再次被敲响,古韵隔着门缝只看见了熟悉的褂子,那是周轻轻身上的绿白新衣服。

    古韵将门拉开一条小缝,“周轻轻你有……”

    她话还没说完,一股巨力袭来,将门一把推开,躲在门后的古韵被大力掀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周轻轻低头垂眉,紧紧拽着自己的衣领,在心底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村长带着何建国跨进了院门,院门外还杵着几个人,周轻轻反身将门给关上了。

    “妈的,臭标子,老子喊你你不来是吧?”村长一把薅在古韵的头发上,将她的脖子扯得长长的,白净的脖子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古韵下意识地抬手按在自己的头发上,每一根头发都如针扎一样,刺的她根本匀不出精力去做其他的。

    “村长,小韵姐疼。”小玉从房间里面出来,第一眼就看见被压在地上的古韵,她跌跌撞撞地跑向村

    长,按在村长的手上。

    古韵不能说话,这时候她说话就是在激怒村长。

    村长抬脸冲着周轻轻点了下头,周轻轻绕过躺在地上的古韵,拽着小玉的手臂将人拉了起来。

    “轻轻姐,你和村长说啊,让小韵姐起来吧,小韵姐错了。”小玉还想去拉村长,周轻轻拽着小玉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几天不是挺能说的,怎么今天不说话了?”村长粗糙的手重重地拍在古韵的脸上,几下就在古韵的脸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这样姣好的面容,配上年轻的脸,村长的手没忍住从打变成了摸。

    他捏起古韵的下巴,让她看着院门墙头上那些白泥砌成的阻碍,又转向她挖回来放在院子里的荆棘,“你这么大的动作真以为我看不见呢?你防谁呢?啊?”

    古韵依旧没有抬头,没有说话。

    “说话!”村长的指头深深陷入古韵的脸中,活脱脱的要个说法。

    何建国在旁边落井下石,“村长,您是不知道她白天那个嚣张的模样,完全不把您看在眼里。”

    古韵深呼吸一口气,那种若有似无的打量眼神仍未消散,她顾不了那么许多,从疼痛里抽出,集中精神。

    “不知道是谁跟您说什么了,”古韵抬起眸子,眼睛都是一派忠心耿耿的光芒,“您可是照亮我们的前方道路的光,没有您,哪有我们这些孤儿的活路,我们几个哪一个敢不听您的。”

    村长受了吹捧,心情稍微好一点,但是抓着古韵头发的手没有松一点,“那你倒是说说,你整这么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古韵听着村长的语调已经松懈下来,扶着头发的手也拿下来了,她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裳领子,说起话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阻碍谁的,不言而喻。

    村里只有两拨人,一拨是村里的人,另一拨是城里来的下乡的青年和来教学的先生。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阻碍城里那拨。

    但是古韵不能说,也不能把村长往那个方向引导,除非她今天就想死。

    古韵磕了磕牙,这锅到底该往谁的头上扔?

    “就是、是、是……”

    “是什么?”村长失去耐心,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啊!”古韵没忍住从牙尖泄露出痛声,一张小脸变得苍白,话赶话也不敢再继续吞吞吐吐,“是新来的先生。”

    “嗯?”村长皱着眉头,没反应过来,古韵说的到底是谁。

    “怎么可能?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何建国在一旁撑着腿哈哈大笑,他抬手指着被按在地上的古韵,“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城里来的先生能看上你?”

    古韵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她垂着眼皮,更像是羞涩而不是被戳破。

    村长砸吧嘴,反倒松了手,他抬起脚在古韵的衣服上擦了擦鞋,“哪一个?”

    “您信她说的?”何建国瞪大了双眼,不明白一向明智的村长怎么能轻易相信,古韵这个贱女人的胡编乱造。

    古韵终于能从痛苦中喘气,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上课的时候,你的眼睛全在安先生身上,哪管的上我?”

    何建国:……

    “瞎说,我哪有?我上课的时候都在听课,你诬陷我。”何建国也不笑了,说起话来吞吞吐吐起来,一听就不真诚。

    “村长,我真没有,虽然安先生长得确实漂亮,但是我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您相信我。”村长的沉默让何建国慌了,他话赶话的凑到村长面前,表决心。

    村长慢悠悠地瞥了眼前的何建国一眼,长年的上位者气势压的何建国心里一凉,连嘴都不敢开了。

    “你有本事,就把安先生留在村里。”村长抬手拍在何建国的肩上,不仅没有怪罪,反倒鼓励起何建国来了。

    何建国连忙摆手,弓着腰一副小人做派,“我哪敢啊。”

    “你可以的。”村长松了手,转头看向古韵,“你说的是哪位先生?”

    古韵:……

    这么一个大弯,村长依旧没有忘记她的事情。

    古韵两牙一磕,将下唇含进嘴里,焦虑地磕着唇上破的皮。

    哪位先生都没有。

    她至多只是问了先生们问题,先生们回答了她的问题,她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也从来没和先生们有什么接触。

    但现在除了赖在先生身上,她没有一点办法。

    凤啸和天雾,她应该赖在谁身上?

    “都。”古韵故意垂着脑袋,拿眼偷偷瞥村长。

    “噗嗤。”何建国原本在一旁害怕,实在被古韵的吹牛皮惊住了,这一声笑没憋住。

    不管村长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古韵要是能吸引两位先生,他倒立吃屎。

    古韵:……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年纪轻轻就想吃屎。

    村长没在意何建国这小子,慈爱地抬起手拍掉古韵衣服上的泥土,“有把握吗?”

    男人的手掌力度落在古韵身上,古韵装样子瑟缩了一下,咬着唇轻轻摇了摇脑袋。

    村长叹了口气,抬起手搭在古韵的肩上,指尖深深掐在古韵的肩胛骨上,“村里这么多女孩子,数你最漂亮,这点信心没有吗?”

    古韵缩着脖子,脑海里闪过周轻轻身上的绿白新褂子。

    他们这些孤儿,究竟是被村长掌控着做些什么事情?

    或许不止是他们这些孤儿,古韵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一旁的何建国身上,又飞快地移走,从城里来的,村长全都没放过。

    不管是四位先生,还是下乡的学生。

    “我、我不知道。”古韵的语调又细又小,跟个鹌鹑似的。

    “你啊,还是自卑了点,发挥发挥你的优势,说点好听的话,晚上上先生们的屋子里转转。”

    周轻轻已经把手捂在了小玉的耳朵上,苍白着一张脸,眼里全都是不忍。

    她一低头就看见身上不合身的新褂子,上面染着村长身上的气味,就跟这个村子一样,是个让人爬不出去的泥潭。

    耳朵边的头发动了动,浑浊的气息贴在她的耳边,像喷着臭气的巨大的怪物,想要把她吞噬,“你能做到的,小韵,是不是?”

    村长的手劲加大,试图从这个瘦弱的女人身上得到承诺。

    他,一村之长,花了那么多钱养育了这么多孤儿,只是让他们替自己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

    “说啊,”村长笑嘻嘻地,言辞却冷漠地要命,“快给老子说!你最好……”

    ——邦邦邦

    腐朽的院门上传来渗人的敲门声,院子里的众人齐齐看过去。

    村长收回搭在古韵肩上的手,朝着周轻轻偏了偏脑袋,周轻轻连忙上前开门。

    “是谁?”

    “轻轻姐?”钱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韵姐在吗?”

    周轻轻看向村长,村长眯了眯眼,重新看向古韵,“你不是挺会把握人心的吗?”

    古韵:……

    那能一样吗?钱临是一起长大的男孩,城里来的那些是有学识有智商的先生。

    “古韵,你在吗?”

    这一声很明显不是钱临的声音,是城里来的凤啸先生,古韵的眸子一动,没想到钱临竟然把先生请过来了。

    不论是天雾还是凤啸,他们都能解开她眼下困境。

    村长的唇角一勾,抬眼看了已经昏沉的天色,抚平了古韵肩头衣服的褶皱,“好好把握。”

    古韵静悄悄“嗯”了一声,院子里的风都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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