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

    张悬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躺在沙发上,手机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迷迷糊糊间,她发了会愣,才缓缓坐起身,捞过手机摁了下,毫无反应。应该是昨晚聊没电了,她恍恍惚惚站起身,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直到重新开了机,才放下手机,拖着虚浮的步伐往浴室去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拍了拍脸颊,咧开一个笑,然后打开水龙头,净水哗哗流出,昨晚的记忆也似开了闸。陈露信誓旦旦说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任何男人见了娇滴滴的女人都会心生怜爱。张悬记得自己昨晚对此表示怀疑,此时,她垂头看向自己的胳膊,线条优美,健康又富有力量,多好看啊。

    忽然,她双手用力握拳,傲娇地冷哼了一声。她就是她,她才不要娇滴滴。

    张悬洗漱好来到客厅,发现这里和昨晚一样的整洁寂静,连指纹都不曾多一点。所以封序一夜都没回?张悬在客厅转着圈琢磨,转了圈,捂着肚子,径直去了厨房。昨天午饭她吃的晚,晚饭就没吃,再加上一夜思考,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已无心再关注封序的动向了。

    封序家的冰箱就是叮当猫的口袋,什么都有,张悬一点不愁。她放心大胆地唱着小曲,脚下踩着太极拳步伐,在厨房里欢快地移来荡去,很快就做好了一份早餐。两个荷包蛋、一碗馄饨,以及一杯牛奶,她把食物放在大餐盘里,打算一起端出去。

    她端起餐盘,一转身,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吓的张悬尖叫一声,手里餐盘一抖,在翻倒之际,那道身影长臂一伸,扶住了餐盘,只有牛奶溅出了一点点。

    张悬用力握住餐盘,待看清眼前的人,长呼了一口气,可神情还没从惊吓里出来,木木的,怨道:“你怎么都不出声啊。”

    封序斜睨她一眼,清冷的声音落下来:“但凡你嚎的小点声,都能听到我的声音。”说完转身退出了厨房。他是今天凌晨一点多回来的,迷迷糊糊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再也睡不着了。他收拾好后是打算直接去公司的,经过厨房时,还是决定有必要提醒张悬不要一大早鬼叫。但当他看着张悬跟瘸了似的步伐,再配上没一个音在调上的曲子,轻叹一声,也没开口。

    张悬确实没有音乐天赋,唱歌都不在调上,陈露说过很多次了,但被封序指出来,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不以为然地抿唇一笑,端着餐盘就乐呵呵地出来了。

    封序走在前面,身材颀长,气质清绝,张悬看着,啧啧感叹。男人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俨然也是一副精英模样,那一身平常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却也能把人显得格外挺拔,像她们山间的青松,孤傲清冷,还有那衬衫下隐隐藏着的健硕倒三角,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多余的壮实肌肉。

    封序走的快,张悬两步跑到前面,望着他一笑,说:“我做了早饭,一起啊。”

    封序脚下一顿,看了眼明显一人份的早餐,轻笑,反问:“你七点之后才可以用厨房,没忘吧?”

    张悬确实没注意时间,却笑的一脸赖皮,说:“凡事都有例外啊,张阿姨说早上你都要去陪爷爷,所以她是不做早饭的,爷爷不是让我们不用过去了么,所以我就想,那我们要吃早饭啊,那可不就得早点起来,不吃早饭会有很多毛病的。”张悬嬉皮笑脸,说着把餐盘放在餐桌上,推着封序坐在椅子里。

    封序冷着一张脸,也没拒绝,看着她把荷包蛋和馄饨分成了两份,边分边抬头看他一眼,笑的满脸理所当然。

    封序昨天就请过张阿姨早上来做饭,但她早上要送小孙子上幼儿园,赶不过来。接着,他一忙,也就忘了再找人。关键是他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现在看着那碗鲜肉大馄饨,直咽口水。大馄饨个个饱满,青翠的香葱漂浮其中,香气四溢,每个馄饨都似在向他招手:“快来吃我吧。”

    封序忍不住了,咽了下口水,拿起勺子,还死面子道:“我早上不吃这些的,下不为例。”

    你就装吧。

    张悬腹诽,却笑的开心,嘴上欢快地应道:“知道啦!”她看封序吃了口馄饨,又将牛奶推到他面前,忽然想到什么,神情一变,双肘抵在桌上,一手托腮,一手撩拨根本没有的耳边碎发,开口时,语气也柔软了好几分:“怎么样,好不好吃呀?”

    封序擒着勺子的手一顿,感觉哪里不对劲,掀眸看过去,就看到张悬莹润的双眸,正冲他不停地眨巴。封序不明白她在干什么,眼睫低垂,似沉思了一秒,抬眼又看向她,眉头微皱,语气讥讽:“你眼疾?”说完,又低头吃馄饨去了。

    你才眼疾!一点情调都没有啊!张悬差点没被他噎死,不是说男人喜欢娇滴滴的么,她还不够娇?她表情凝固,吸了口气,又重新凹成娇柔模样,纤长的手指点在桌上,慢慢滑到封序眼底,在那里打了个圈,又滑向装着荷包蛋的盘子。

    封序动作停止,视线跟着她的手指,那手指头莹白小巧,看着不像一张长年习武人的手,但她到底在干什么,吃个饭怎么这么多小动作?不是食不语么?封序无语地吸了口气,就看到那莹白手指将荷包蛋推到了他跟前,接着传来娇柔到足以滴出水来的声音:“这个是我做的呢,你尝尝。”

    封序抬眼,就见张悬双手捧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见他看过来,歪了歪脑袋。不怕他消化不良?封序搞不懂她,但也懒得问,在她的注视下,拿起筷子戳了下荷包蛋,扯了一块送进嘴里。

    张悬看着很是满意,觉得自己战术成功,蹭地一下起身,转到餐桌对面,挨着封序坐下来。封序下意识往旁边撤了点,但张悬根本没发现,双臂撑在桌上,又托腮看着他,问:“我昨天去检查了,你要不要听结果呀?”

    “说。”封序低头吃馄饨,头都没抬。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感叹词,咦啊呀的听的他全身发麻。

    张悬勾唇一笑,心说,你就口是心非吧,明明就很关心她。她身子往前倾了些,放轻声音:“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呢,之前受力重了,才会有刺痛感,让我这两周先好好休息呢。”

    那声音像在他耳边吹气,封序听不下去了,放下勺子,看向张悬,拉开距离,道:“那你就听医生的。”语气颇为冷淡,然后又埋头继续吃馄饨,只要张悬没事就好,有事他还得管到底,那得多烦,封序边吃边想,也松了口气。但他耳朵发麻,想揉下是怎么回事?

    “嗯嗯!”张悬高兴的直点头,笑容绽放到最大,乘胜追击,又问:“你有没有发现家里变了呀?”

    封序回来的晚,一早就进了餐厅,根本没留意家里有什么变化。听张悬那么问,那种自留地被人闯入占有的不适感顿时升起,倏然抬头,眉心微拧,声音都沉了几分:“你干什么了?”

    张悬沉浸在自我催眠的欢喜中,并没品出封序语气,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踩着愉悦的步伐小跑到餐厅与客厅的交界处,手臂一挥,说:“你看!”

    封序随着她的指向看过去,就看到落地窗前的一排鲜花,以及立在其间的油画,一张脸顷刻间垮下来,还没开口,张悬已经跑到了窗边。

    “家呢,就要有鲜亮的花,很好看呢,心情也会很好,你说对不对呀?”张悬轻轻抚着花瓣,走到巨幅照片旁边,远远地看向封序,笑起来:“这是岭公馆昨晚送来的,我就放这了,是不是很好看呀?”

    她全情投入,丝毫没留意封序脸色早已变的阴沉。

    张悬又跑到茶几边,蹲下来,捧着白瓷鱼缸,说:“这是卖花老板送我的小金鱼,有三条呢,”她说着,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小金鱼,捧起鱼缸,朝前伸出去,笑的纯真:“你要不要看看呀?”

    从客厅看过去,是逆光的,张悬看不到封序的表情,见他没声响,还是将鱼缸放了回去,抱起一旁的小兰花和相框,往餐厅走去。封序盯着她,直到她走近,将东西放在餐桌上,他视线轻轻瞟了眼。

    张悬小心绕着兰花叶子,说:“这盆小兰花,我专门选的送你。这两张照片,一张放在书房,一张放卧室。”她说的开心,摆弄着照片,忽然对上封序看过来的视线,动作一顿,听到男人绝情的声音。

    “都弄走,晚上回来我不要看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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