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张悬笑容僵住,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封序脸色难看,满脸都写着反感,她茫然地看向那些花儿,他不喜欢花么?再转头时,封序已经站起身,也没再交代,径直就往玄关去了。

    男人高大的身形散发着黑色厌恶气息,张悬看着,表情木纳无神。

    忽然封序在玄关处站住,张悬眼睛倏然一亮,嘴角微微向上,还未上翘成小月牙弧度,就看着封序似迟疑了几秒,抬起手,接着“啪”地一声,那张被她放在玄关的相框反扣在了鞋柜上。

    ?

    张悬嘴角抽抽,翻了白个眼。

    前方随即传来“已上锁”的电子声音。张悬神情一变,立马跑过去朝大门冷哼一声,反手又将相框竖了起来。她看着照片里的自己,用手指戳了戳小人头,小声自言自语,带着无限疑惑:“他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花啊?”

    照片里的小人儿笑的灿烂,跟她此刻的黯淡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忽然,她站直身子,咧开一个笑,对!她一直在撒娇,封序也没反感,那就说明他不喜欢的是花!果然会撒娇的女人好命啊,张悬悟出这个结论。飞快跑回餐厅,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靠向椅背,长呼了一口气,然后长臂一伸,将自己那碗馄饨拖到跟前,抄起勺子就是一大口。

    还是有点小伤心的,但坚决不能伤胃。

    *

    关上门,封序便把思绪全锁在了门后。

    他快速下车库,上车,启动车子,一气呵成,却在脚踩油门时停了下来。思绪如潮涌般回溯,甚至张悬在他耳边说话时那种细麻感觉也重新攀上耳廓,他无意识地地摸了下耳朵,忽然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做贼似地收回了手。

    他瞎想什么呢?

    封序吸了口气,看似平复下来,却眉头紧锁。原本以为只需要协议结婚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结果,婚礼、蜜月、同居……各种问题源源不断。事情完全偏离了他的控制,他也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扯一个谎,就要不断制造新的谎言去圆最初的谎言。

    他双眸沉了沉,他一定会让一切回到正轨,回到他的掌控下。

    封序琢磨着,眉心骤然紧蹙,那种私人空间被他人抢占的不爽感又从心底升起,他烦闷地闭上眼,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好几次的深长呼吸,他睁开眼睛,刚要踩下油门,脑海中晃过一只莹白纤细,连指甲都修剪圆溜溜的手,封序又不耐烦地“啧”了声,靠向椅背,刚平整的眉心又拧起来。

    就……抢他房子他忍了,一大早的发嗲是几个意思?他不懂。

    *

    张悬没有把花草和照片搬走,反而是给花儿浇了水,又把照片擦的铮亮。但她多少有些心虚,还很担心封序晚上回家会把它们全部连根甩走,到了晚上,她便坐在房门边,耳朵贴着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贴在门边的人就闭上了眼睛。睡的正熟,好似在梦中隐约听到开门声和滚轮声,张悬的瞳孔懒洋洋地转动,倏地睁开眼,猛然闯入的阳光刺的她眼睛微眯,迟缓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已经天亮了。

    张悬“哎呀”一声,跳了起来,伸手拉开门。可动作太急,一股苏麻从脚底传至全身,小脸瞬间拧成一团。她扶着门把手,呈垂首静止状,视线里出现一双长腿和行李箱的轮子。她微微一愣,站直身子,看到拎着行李箱的封序,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急切地问:“你要出去?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

    一连三问。

    张悬期期地望着封序,眼底滑过一丝惊愕,不会是不想和她一起住吧?不等封序回答,她向客厅跑去,发现她的花全部好好待在原地,依旧灿烂盛开。

    不是吧?不是他和花之间只能留一个吧?

    封序没搭理她,推着行李箱就往玄关去。听到声音,张悬转身跟上,笑着问:“你要去哪啊?”

    封序在凳子上坐下,换鞋,然后站起来,握住行李箱拉手,看向张悬,说:“我们不用跟对方报备行踪。”

    什么?

    张悬表情已经明显僵硬,硬着头皮又问:“要是爷爷要是问起来,我不知道你在哪,该怎么说呢?”

    “我不会让他们有问你的机会。”封序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推门走了。

    张悬:……

    这又是怎么了?

    她在她的花还在。只不过还没弄清楚封序到底怎么回事,第二天下午,封老爷子就来了电话。

    接到电话时,张悬有些慌,不知道爷爷问到封序她该如何回答。但好在爷爷只关心她的情况,让他们周日晚上回家吃饭,还说他就不再叮嘱封序,让她传达。

    所以,是有惊无险,还是封序之前就叮嘱过爷爷?张悬无从得知,但现在头疼的她要通知封序。而且此刻,张悬产生一种家有贤妻,男人却不归家的荒诞感。

    思考之后,她决定给封序发消息。

    *

    “叮。”

    波士顿纽伯里街的一间咖啡馆里,封序、张驰和一位东方女士正相谈甚欢。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下。

    封序瞥到屏幕上的名字,眉头微微蹙了下,神色凝固一秒,还是伸手拿起了手机。刚点开,敏锐捕捉到他的面部变化的张驰端起咖啡,抿了口,揶揄道:“还说没人惦记?”

    从s市到美国,张驰一直跟封序开玩笑,说出远门,家里有人惦记是何等幸事,封序总是睇他一眼,冷言他无人惦记。

    这不惦记的人就来了?张驰狡黠地笑着,封序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低头看消息。

    【爷爷让我们周日晚上回家吃饭,他说不通知你了,让我转达。】张悬说的简单,也没再问他的行踪。

    封序回复一句【知道了。】然后将手机放回桌上,一抬头,就看到唯一的女性许言菲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许言菲和张驰是同班同学,和封序是同一届校友,三人相识于学校人工智能社团,那时经常一起做项目,后来封序和张驰创业,她过去帮过一阵子,再后来毕业,封序和张驰继续创业,她继续攻读,今年计算机专业博士毕业。毕业前夕,张驰联系她,希望她加入信思科技,许言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张驰和封序以谈项目的名义去美国,实则也是以高规格的标准来请她回国。

    “言菲你不用这么惊讶,咱学校有谁不知道他是有婚约的主啊,现在终于完婚啦。”张驰看出许言菲的惊诧,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做了个瞥嘴的鬼脸,笑道。

    许言菲当然知道封序是婚约的人,她是从众多表白人口中获知的,也正因如此,她把对封序的喜欢藏在了心里。但是她认为都现代社会了,哪里还有强买强卖?就算真从小订亲,长大后又有几个能成?她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只认为是封序拒绝别人的理由,也一心想着毕业回S市,可以与封序再续前缘。

    但她不好意思向张驰打听封序的情况,所以刚进咖啡店,她便特意看过封序的左手无名指。没戴戒指,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无比欣喜。可张驰刚说他完婚了?她又看向封序左手光秃秃的无名指,收敛住惊诧的神色,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开口却一连几问:“你结婚了?是你从小订亲的那位吗?还是其他人啊?”

    封序让张驰少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听到许言菲的提问,侧头看着她,神情自然,笑了下,点了点头。

    不等许言菲再开口,张驰留意到她的视线,一巴掌重拍在封序肩膀,谴责道:“我说过吧,不戴戒指会让人误会,言菲你说是不是?”

    许言菲此刻只觉得自己身体僵硬,她准备了这么久,就为了靠近他,现在告诉她,他已经结婚了?许言菲有些接受不了,又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还怕他们看出她的失落和惊慌,僵硬地点了点头,为了展示自己的大方,继续笑着说:“应该通知我啊,我随个份子钱。”

    张驰完全不给封序说话的机会,大手一摆,不甚在意道:“他也不差那点钱,你能来我们公司才是他想要的。”

    话题又绕回原点。许言菲微微僵硬的嘴角向上弯起,露出一个笑。旁边的两个男人已经对要不要戴戒指,展开旁若无人地斗嘴。就如以前无数个做项目的日子,她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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