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逛街

    甲十六的这句话彻底得罪了陈鹤声,只要她看上些东西,陈鹤声就会毫不犹豫地往前走,搞得她只好紧跟在身后,生怕一个不留神,陈鹤声就没了踪影。

    “看你也买够了,要不回去?”陈鹤声忍着笑问。

    甲十六看着边上有人卖虾米,想过去称些,却怕陈鹤声立马就走。

    “虾米裹上面粉炸出来,木声一定爱吃。”甲十六看着摊位人多,也想凑过去看看成色。

    “快去!”陈鹤声说。

    甲十六正要过去,陈鹤声吓唬她道:“跟丢了,你自己找回去。”

    甲十六停住脚步,明知道陈鹤声在捉弄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怎么不去?”陈鹤声问。

    甲十六有些依依不舍道:“改日再来买也无妨。”

    陈鹤声看她可怜兮兮地模样,跟被人欺负了似的,摆出一家主的姿态强调:“我看买的人还挺多,东西应该不错,可以买些。”

    甲十六见他往摊边走,便跟了过去。

    买完虾米,甲十六看街上卖糖葫芦的老伯旁边围着一圈人,想起在大院和众姐妹分糖葫芦吃的场景,低下了头。

    “想吃就买,买肉也不见你这么舍不得。”陈鹤声看她就是个怪人。

    甲十六抬头,也不知道得说啥。

    陈鹤声继续道:“要不再买些山楂,你拿回去做?”

    甲十六看那糖葫芦制的糙的很,也想自己做,便点头说:“鹤声哥,糖葫芦上得放些核桃,榛子杏仁,芝麻,还有炒熟的花生碎,才可口。要不我们先去买山楂?”

    要逛街她岂能不乐意,可陈鹤声听完,立马向前,而她跟了过去。

    她本以为是去买山楂,却见陈鹤声直接走到老伯那,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她一根,道:“木声吃不得太酸,糖葫芦连看都不看。”

    甲十六看他吃了一颗糖葫芦,知道他爱吃酸,就说:“那改日我给鹤声哥做。”

    陈鹤声立马呛了一口:“快吃!要是被木声发现我俩吃独食,又得叽歪个不停。”

    甲十六还真就看了一圈,这举动逗乐了陈鹤声不说,也逗乐了自己。此刻她发现,就算普通的糖葫芦,也挺好吃的。

    总算是无声走了一小会儿,陈鹤声余光发现甲十六又盯上一处,就立马加快了脚步,而甲十六眼看就要路过,跟上前说:“鹤声哥,前面有家成衣铺,我想给木声买件衣服。”

    陈鹤声头也没回,道:“他衣服够穿。况且他十日里有八日,得穿书院衣服。”

    陈鹤声看她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这次她没有跟上来,而是朝着成衣铺方向走去。

    陈鹤声见她不听话,叹了口气,本想直接走,却又有些担心她找不到回去的路,就狠狠握了下钱袋里的一票,板着脸跟了过去。

    等他到成衣铺里面时,甲十六在拿手量着尺寸,看她量衣服的身影,陈鹤声想起了娘。

    许久过后,陈鹤声道:“木声要知道你给他买衣服,他肯定跟你生分。”

    甲十六看了他一眼,问:“为何生分?”

    陈鹤声道:“木声不似别的孩子,是个十足的小铁公鸡,可这小铁公鸡自己铁就算了,他也会让自己喜欢的人跟他一样铁。他要知道你给他花了钱,日后定会心里有愧,而跟你生疏。”

    甲十六这几天对陈木声还是有些了解的,便继续量着尺寸说:“那说是鹤声哥买的便是,我见街上好多木声大的孩子都穿这样的。”

    陈鹤声再次被堵的无话可说。

    甲十六最终手里拿着两件衣服,一直打量着,两件衣服款式不一样,颜色也不一样。

    陈鹤声看她纠结,提醒道:“木声喜欢蓝色。”

    结果甲十六,只是看了眼架子上的蓝色长袍,转头就把手里两件都给买了。

    “先拿回去让他试试,要是不喜欢,我明日再拿来换。”

    陈鹤声见她还敢不听建议,气不打一处来,却碍于人多,也不好发脾气,而更重要的是,人也没花他的钱。

    “鹤声哥,那老板人真好,买两件的话,还送东西。”甲十六傻笑着,将店铺老板送的大带放到了陈鹤声的竹篮里。

    这衣带做工不错,甲十六见他平日束腰的衣带和这差不多,就选了这条。

    陈鹤声也搞不明白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反正就是不想跟她说话。

    两人又走了一路,陈鹤声忍不住说:“只要你一天不说出你的来历,姓名,有何难处,就算做的再多,也别想着我会待见你。”

    甲十六想着大师父的交代,实话实说道:“鹤声哥,师父只让我与同我成婚之人讲。”

    陈鹤声停住脚步盯向甲十六,那锐利的目光把甲十六吓的一愣。

    陈鹤声嫌弃地说:“天天赖在我家烧柴做饭,哪个男人敢娶你?”

    甲十六也不知又是那句得罪了她,刚回过神,发现陈鹤声已经在前面走着了。

    她轻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

    回到家没多久,牛肉和牛骨棒一送来,甲十六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看着今天的食材,甲十六准备按着易凌雲的法子做试试,就将易诚拿来的那本书,从新看了看。

    她认的字不全,有些生僻字实在看不懂,就走向坐在一旁吃着鲍螺,打量自己的陈鹤声说:“鹤声哥,这菜方里的几个字的,我实在看不懂。”

    陈鹤声看了眼她指的那几个字,勉强告诉道:“钵,就是和尚要饭的碗。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将切煮好的牛肉,切成薄片,整齐码入钵型器皿中,在放好酱料,蒸半个时辰,再将其扣入盘中。”

    甲十六点了点头,又挠头询问:“鹤声哥,和尚要饭的碗,长何模样?”

    陈鹤声刚要告诉她,却看她特别期待,就道:“告诉你也行,说出你到底为何目的来我家。”

    甲十六见他为难自己,也不想反反复复,便决定再说最后一次。

    “我答应过娘,会……”甲十六本还有些忐忑,却见他今天没打断自己,可看着他那张脸,真的有些说不出口。

    陈鹤声看她没说完,便撇过头,毫不在意地问:“即便我打骂你,羞辱你,你也不走?”

    甲十六也实话实说道:“我想嫁给鹤声哥,但也答应过师父,如受鹤声哥欺辱打骂,便一刻也不会多留。”

    陈鹤声在这过程一直盯着甲十六的眼睛,但凡她表现出一丝可疑的异样,也会察觉到,可他竟听完甲十六的话,心里竟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

    家里来了个会做饭的白工,何人能嫌,陈鹤声说服自己,可嘴上不却认这个理。

    “那我便从今日起,即使不打骂你,也会想方设法将你赶走,看你能坚持还是我有能耐。”

    甲十六从来没想过,陈鹤声能这么不喜欢自己。她低头许久,决定道:“只要鹤声哥觅得良人,十六便离开。但那女人,不行。”

    甲十六去做菜了,陈鹤声看着她失落的背影,半晌没缓过来神。

    “平底,吕制,盘口大!”陈鹤声喊了一声钵的形状,白了眼甲十六,起身出了门。

    甲十六看着放在一边的牛骨,拿起了菜刀。

    她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把菜刀了,也不知什么铁制的,锋利的很,剁起骨头来毫不费力,只是听着一声声砍骨响,陈鹤声会时不时偷偷往厨房里瞄上一眼。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甲十六的菜香最妙的是,即便不懂得美食的人,也能闻出菜里飘出的层次感。

    陈鹤声实在无聊,可今天眼皮跳的太厉害,也不想找朋友喝酒,索性到仓库去把他那些只用过一两次的厨具都搬了出来。

    甲十六在厨房,该蒸的蒸,该煮的出,剩下的炒菜要等陈木声回来再动手。

    她趁着透风的闲荡,看陈鹤声在摆弄一堆厨具,想过去看看,却又怕遭人嫌,就没有过去。

    她也不知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总觉得有他在,心里就踏实。

    高高的个子,好看的脸,结实的肩膀,大大的手,她觉得陈鹤声应该会有很多姑娘喜欢。

    如今,生病的娘离世,弟弟还是医馆学徒,相信会有大把姑娘愿意跟他。

    甲十六莫名有些害怕这一天的到来,那么自己又无家可归了。

    陈鹤声将装有厨具的木箱,搬到她面前,板着脸道:“给你放厨房,能用上的就用。”

    甲十六不知他又想了什么办法赶自己走,点头应了一声。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甲十六怕又是王青娇,有些不想过去,却听是一个男声,就进屋叫了陈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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