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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的美味见底,吃满足了四个男人,甲十六看着高兴。
元冲和易诚连吃带拿后,离开了陈家,剩下三人各忙完各的坐在了一起。
甲十六剥着莲子,陈木声扒着蒜,而陈鹤声严肃地看着两人,显然要说道说道这个家的家主问题,没想到陈木声先说了话。
“哥,明早要是易诚再来打探情报,你就说我去了书院,别让他进门。”
陈鹤声愣了愣,没好气道:“你还指使你大哥?”
陈木声看了他一眼,反倒替他愤愤不平:“你怎么挣的钱,他这连吃带拿的,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人。”
陈鹤声看他又开始小家子气,摇头:“那让你元大哥也别来?”
陈木声立马摆脸:“元大哥是自家人,他怎么能跟我元大哥比?元大哥天天来,我也不烦。”
陈鹤声摇头,看这小铁公鸡,还一如既往地挑人铁。
陈木声白他一眼,正色道:“好赖我还能分的清。像易诚那种见风使舵的小人,我连我家水都懒得给他喝。”
陈鹤声拍他一下头:“人那叫随机应变,不拘小节,你还真得跟人学着点。以后要是人找你看病,你还就因为人跟你打过架,你就不管了?”
陈木声摆手:“你可别盼着他有病,等真到了医馆,保不准还得我伺候他。”
陈鹤声无奈地笑了一声,而甲十六却笑着摇了摇头。
陈木声看了眼甲十六,继续道:“哥,你认识他小叔,觉得他小叔和十六姐谁更厉害?”
甲十六虽不是很在意输赢,却也想听听这个能切出“月晕”的人的事,便望向陈鹤声。
陈鹤声见甲十六看着他,明明白白地跟陈木声讲:“木声,他小叔易凌雲可是厨艺界的状元,你觉得有没有可比性?”
陈木声生气拍蒜:“那这不是欺负人么!”
陈鹤声看着两人道:“都把人家秘方尝出来了,人不还得想着法的欺负回来?”
陈木声挠头:“这人也是!他都是厨艺界的状元了,还死皮赖脸非逼着十六姐比试。”
陈鹤声瞬间被堵的无话可说。
“你可不能不管。”陈木声补了句。
陈鹤声纳闷:“管什么?”
陈木声瞧不起道:“你说过,比试和打架一样,就算打不过,气势也不能输,他们家那么多人,我们也得多找些。”
陈鹤声懒得搭理陈木声,看向甲十六说:“你别做什么吃的都往刘叔家送。”
甲十六见他在气头上,无条件应了一声。
陈鹤声看她问都不问,实在敷衍,忍着气:“邻里之间不必这样,省得人觉得不好意思。中午我去刘叔家,明显见刘婶有些生分。”
甲十六当然也想把东西留给他兄弟俩吃,就又应了一声。
这时,陈木声好奇:“中午送了什么?”
陈鹤声看自己差点说漏了嘴,立马重点提醒两人:“还有,这家我说的算!一切大事都要向我汇报!”
“昨日,你不是喝多了么?”陈木声有些忿忿不平。
陈鹤声立马瞪他一眼:“有事瞒着我可以,但最好别让我查到。”又看向另外一个,道:“知情不报,同罪处理!”
陈木声眼睛一转,问:“你不会不给零花钱吧?”
陈鹤声看着他说:“现在主动承认,我既往不咎。”
陈木声立马道:“我五音不全,今天没上乐理课。”
陈鹤声就觉得今天甲十六一直看向门口的表情不太对劲:“这事你也知道?”
没等甲十六开口,陈木声道:“十六姐怎么可能知道?”
陈鹤声两人心虚,目的已然达到,说:“行了!弄得跟我好像欺负她一样!”
甲十六松了一口气。
陈木声看甲十六剥着一大堆莲子,有些期待地问:“十六姐,明天是要熬莲子粥么?”
甲十六点头:“下午再给你包些莲蓉馅的点心,等你晚上回来吃。”
陈木声乐得不可开支,不过转过头想了想,说:“明天大哥休息,你可不能给他单独开小灶,做什么都得给我留点儿。”
甲十六也想考考他,便问:“木声能否讲讲莲子有何功效?”
陈木声想都没想道:“味甘、涩,性平。归脾、肾、心经。补脾止泻,养心安神。”
甲十六点头,道:“前日我见街上的白花藕不错,要不,明日做些糯米藕?”
陈鹤声在旁边“哼”了一声:“他最不爱吃的就是‘藕’和‘萝卜’。”
甲十六正庆幸自己幸好问了一嘴,陈木声不乐意道:“爱吃爱吃,那都是以前,你可别听大哥胡说。”
面对陈木声的立即反驳,陈鹤声很是无语:“明日若不爱吃了,别都往我碗里夹。”
陈木声犹豫后,突然笑了笑:“十六姐,明晚就吃藕,我还要吃萝卜。”
甲十六看着陈鹤声吃惊的表情,点头了下头。
陈鹤声向陈木声问:“你该不会是晚上带易诚来家里吃饭吧?”
陈木声显然被猜中了心思,道:“易诚说,十六姐和他小叔比试之前,每天都会来。”
陈鹤声看着两人,严肃:“谁做的决定?我可没答应过让谁去比试。”
陈木声着急地抓着他,说:“哥,不去的话,我可得去他们餐馆洗一个月的碗。一个月的碗,那得少背多少书?”
陈鹤声起身,疑问:“是谁告诉去你,洗碗就不用背书?”
陈木声呆住,而陈鹤声扒开他的手,哼着小曲回了屋。
陈木声立马追了过去。
甲十六看着兄弟俩摇了摇头。
等剥完莲子,她回屋看着易凌雲写的记录,越看越觉得易凌雲这个人有些见地。
不管是他写的菜方,还是对菜系的一些见解,干净利索不说,还恰到好处,很多的观点竟然跟她出奇的一致。
她不禁有些好奇,好奇易凌雲这个人的实力。虽说两人仅见过一面,除了轻浮外,她觉得易凌雲竟是个很最求极致的人。
她在大院也听过一些外面的事,可都基本是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厨艺界的事却很少。
因为她们从小就知道,教她们本事的师父,曾经都是御厨,都是全京城最好的厨师。
当然,这些师父对她们要求特别苛刻,也会让她们对些菜做出品鉴,让师父们不满意的,自然就会受罚。
甲十六也是从一次一次品鉴比试中熬过来的,所以她能感受到,易凌雲也受过不少苦。
厨艺不比其它,就算是天才,也逃不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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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陈木声和易诚吃完早饭,互相嫌弃地离开后,甲十六在收拾碗筷,而陈鹤声在院子里劈起了柴禾。
甲十六的到来,使陈家的柴火彻底遭了殃,每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陈鹤声倒不是舍不得,就是比较怀旧,难免念道几句,毕竟它们来的要比甲十六早上很多很多。
陈鹤声的右眼皮跳了一早上,陈木声按甲十六的方法,在他右眼皮上贴了一小块白纸让它“白跳”,可似乎不太好使
柴劈的越多,眼皮就跳的越厉害,可陈鹤声就不信那邪,硬是劈完了所有的木头。
他劈的很利索,劈几根就整理一遍,以至于甲十六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他。
甲十六看他热出了汗,褪下外衣的同时身体还冒着白烟,上前递给他面巾让他擦了擦。
“待会儿我到集市去买些柴,有什么要买的写给我。”陈鹤声斜眼看向甲十六,那语气很不友善,谁看都知道他说的算。
甲十六见他要逛街,问:“我可否跟着鹤声哥一起去?”
陈鹤声可不想跟她去,反问:“不就是买几根藕么?你是觉得我挑的没你挑的好?”
甲十六确实这么觉得,可她更想想逛街,便问:“鹤声哥可分得清白花藕和红花藕?”
陈鹤声疑惑过后,问:“这你也分的清?”
甲十六见他不知道,有些庆幸地点头:“白花藕越煮越软,红花藕越煮越硬,糯米藕只能用白花藕做。”
陈鹤声挠头,貌似有过这样的吃藕经历,也没法辩解,更不想问,便说:“我走路快,跟丢了别到处找我。”
甲十六高兴点头。
陈鹤声揉着右眼进屋洗漱,甲十六将竹篮先准备好,又回屋拿了自己从不戴的金簪,想着路上当了买些食材,给兄弟俩打打牙祭。
正当甲十六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她听门口有人敲门,就去开了门。
“你就是陈大娘买来的丫头?”门口一个姑娘,不友善地打量着甲十六,高傲地问。
那姑娘一身华丽,满头首饰。
“你是?”甲十六有些懵圈,却也知道这姑娘有些来者不善。
那姑娘白了眼甲十六,进着门说:“我叫王青娇,是陈鹤声的女人。”
甲十六突然想起了刘婶口中,几年前差些和陈鹤声谈婚论嫁的那个女人。不过她也不敢肯定。
没等甲十六叫陈鹤声,那姑娘倒是熟门熟路进着门,带着哭腔先喊出了声。
“鹤声哥!鹤声哥!娇娇来看你了。”
陈鹤声刚走出房门,那个姑娘就扑了过去。还好陈鹤声胳膊长,反应也敏捷,要不一定得逞。
甲十六看着一切,也不知自己应该站在什么立场去看待这件事,不过有件事是肯定的。她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姑娘。
“你来我家作甚?”陈鹤声走到院子中央,王青娇紧随其后。
王青娇拉着陈鹤声的袖子,说:“陈大娘事娇娇也昨日才听说,娇娇怕你难过,想过来陪陪你。”
陈鹤声很冷漠地“哼”了一声,看都没有看王青娇一眼。
王青娇含泪上前,委屈道:“鹤声哥,当初我们两家都没钱,娇娇也没有办法。家里要准备给我弟娶亲,如果娇娇拿不出钱,我爹就要把我买去春楼……”
陈鹤声气急败坏地看着她,喝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王青娇擦着泪,从背后抱着陈鹤声说:“鹤声,这一切都过去了,娇娇现在有钱,有很多的钱,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对娇娇,只对娇娇一个人好?”
陈鹤声喝道:“松手!”
王青娇越抱越紧:“不松,下辈子都不松。”
陈鹤声严肃地看着甲十六:“你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甲十六看周围只有斧头,便拿着斧头快速走了过去。
陈鹤声被这举动吓的,立马将王青娇的手强行移开,推到了一边,向甲十六走去。
“让你帮忙,又不是拿斧头。”陈鹤声从甲十六手里夺过斧头。
“菜刀在厨房。”甲十六心情很是不好。
陈鹤声呆呆地看着甲十六,愣是没挤出一句话。
王青娇坐在地上,抚着胳膊娇嗔:“鹤声哥,别跟个买来的丫头置气,你弄疼娇娇了。”
甲十六想夺回斧头,陈鹤声抓住了她的手,说:“别添乱。”
王青娇对甲十六横眉竖眼喝道:“我们主子之间的事,你个低贱下人别掺和!”
陈鹤声不乐意道:“你闭嘴!”
王青娇立马嘟嘴,委屈地看着陈鹤声,摆出一副很无辜很听话的样子。
甲十六从小到大就没受过的罪多,但还从来没受过这等羞辱,一把夺过斧头,就走了过去。
陈鹤声没有阻拦,想看看甲十六倒地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个低贱下人,你想干什么?”王青娇向后移了移,假装害怕地朝陈鹤声求救,“鹤声哥,娇娇害怕!”
陈鹤声没有理会,一直看着甲十六的举动,如预判有意外发生,就去制止。
甲十六拿着斧头对着她道:“你再叫鹤声哥一下试试!”
王青娇站起,哼笑一声:“鹤声……”
还没等她叫完最后一个字,甲十六的斧头就劈过去了,果断,迅速,那猝不及防的一下,同时吓坏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