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遇上了

    屋里,甲十六的手就没闲着过,她也着急想快些弄好那些肉干,可锅就那么大,她实在心有余而立不足。

    或许是做出的肉干香味实在诱人,两男人在旁边帮着忙摆肉,还时不时的拿上一块放到嘴里嚼。

    甲十六可没工夫关心这些,一直看着门口,有些期望陈木声他们能慢些回来,省得撞上又是一场灾难。可这一大锅肉实在太多,甲十六怎么煎都煎不完。

    陈鹤声看甲十六忙忙碌碌,面无表情地问:“一个时辰够不够用?”

    甲十六点头,其实她更着急,便回:“我尽量快些。”

    陈鹤声看她一个一个快速地翻着肉块,真怕把她烫着误事,道:“别太着急,时间还多。你小心烫着。”

    甲十六见他关心自己,冲他微笑,虽知道陈鹤声语气不怎么样,但在她眼里,要比之前吼来吼去的好上许多,可这举动倒是把陈鹤声看的直摇头。

    忙了好一会儿,肉干总算是制作完成了,由于要等肉干凉透了才能包装,甲十六飞快地炒了两个菜。

    饭上的快,可不代表饭吃的快,甲十六看那两人边吃边聊,不时的注视着门口。

    陈木声和易诚是骑着马走的,走时也跟甲十六说了大概回来的时间,甲十六见时辰快到了,越来越着急。

    “你总看着门外作甚?”陈鹤声奇怪。

    甲十六不会说谎,呆在一旁也不知得说啥,元冲在另一边道:“肉干都晾在外面,当然得看,附近野狗那么多。”

    甲十六点头:“还有老鼠。昨日的肉干就被……”

    没等甲十六说完,陈鹤声抢话道:“十六,外面那几个萝卜你是怎么切的?”

    两人看向陈鹤声,陈鹤声继续:“就是那老长那个,看着都没切断,你打算怎么吃?”

    甲十六见他好奇,说:“那些萝卜我用的盘龙切法,打算腌一半,一半留着填牛肉馅红烧。”

    元冲道:“弟妹,你这刀功可不一般,练了多少年?”

    “十四年。”甲十六想着每天日以继夜练刀功的岁月,自己也不知道地皱了下眉。

    这微表情两个捕快都看在眼里。

    元冲为缓解气氛,说:“十四年?鹤声你们搬来也有十四年了吧?看来弟妹是在你们搬来的那一年就开始练刀功,这还真是缘分。”

    陈鹤声看他哪壶不提开哪壶,也不想转移话题,向甲十六问:“那你的刀功,在你们那算是好还是不好?”

    甲十六看着那盘小炒肉片,道:“一般。”

    陈鹤声和元冲对了下眼,元冲向甲十六问:“还谦虚,你这都叫一般的话,什么样的刀功才算得上是高手?”

    甲十六见他们感兴趣,也想跟他们分享一下自己知道的事,便道:“最好的刀功,是切出的每片萝卜垫在布上都能看清布上的纹路;是能切出一堆针尖细的豆腐丝。”

    元冲笑了笑:“鹤声,说到针尖细的豆腐丝,我倒是想起了滴酥鲍螺。”

    陈鹤声连忙瞪了眼元冲。

    甲十六听滴酥鲍螺,突然想起陈大娘那天说的话,感觉应该跟陈鹤声有关,便迫切地问:“是关于鹤声哥的?”

    元冲叹了口气:“都是些你鹤声哥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不提也罢。”

    甲十六还是有些好奇,看着木盆里剩下那么多的猪油,问:“鹤声哥不爱吃滴酥鲍螺?”

    她本想着这两天多做些硬鲍螺,给木声当零食,可听他们这么云里雾里的讲话,甲十六不免问了句。

    元冲看了陈鹤声一眼,撇过头道:“那是鹤声只给和他玩的好的兄弟吃的。”

    陈鹤声也撇过头道:“这都十几年前事了,你还真是见人必说。晚上就带你去芙蓉堂,吃一碗那天价豆腐。”

    元冲拍着他笑道:“想归想,可那一小碗吃下去,小半头猪就没了,吃完这辈子我都不会安心。”

    陈鹤声也道: “我陈鹤声说到做到,总有一天,带你去吃最好吃的万缕豆腐。”

    两人笑了笑。

    甲十六猜想,难道那时和陈鹤声相处一般都人就会给豆腐丝吃?

    不过这也不稀奇,很多出了名的菜,在民间也会效仿。

    她当然也会做,但说实在话,这东西并不是很好吃,清淡的很。

    “鹤声哥,万缕豆腐我也会做,要不待会儿我去买块豆腐,晚上请元大哥过来吃?”甲十六认真道。

    陈鹤声惊讶看着甲十六,一脸不满地说:“有些话得反着听。”

    甲十六见他没好气,低下了头。

    陈鹤声也无奈,自认倒霉地摇头:“我不是说你做的难吃,我是想请大元吃最好的。”

    他说完拍了下头,似乎感觉自己说话有问题。

    元冲见状,道:“我买豆腐,还需要什么配料写在纸上,我可能记不住。”

    “我买。”陈鹤声叹了口气,“一会儿写好给我。”

    甲十六看着陈鹤声,点了下头。

    午饭后,几人开始打包起了肉干。毕竟都是他们捕快同僚买的,陈鹤声想多包些,可肉就那么多,除了隔壁刘婶家和元冲的多包些后,其余都按他们往日买肉干的分量上多加了两块。

    当陈鹤声他们包完最后一份,发先竹盘上只剩了五块,他吃了一块,元冲吃了一块,还剩三块,陈鹤声看甲十六一直干活也没吃,就递给她了一块。

    陈鹤声去给刘婶家送肉干,而元冲家也离这不是很远,觉得他那一大包被同僚看见也不好,就也拿着肉干先送回家。

    甲十六看着仅剩的两块肉干,觉得好像不对劲,想来想去发现,竟然没给陈木声留些。

    当陈鹤声满面笑容地进门时,甲十六着急说:“鹤声哥,木声的肉干好像没留。”

    陈鹤声笑脸渐淡,拍了下头:“怎么忘了这事?”

    “现在怎么办?”甲十六第一次见陈鹤声没把陈木声放第一位。

    陈鹤声想了想,理智地说:“通风,收盘,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他还有一个半时辰才能下山。”

    甲十六收着那两块肉干,虽说少,但也想给陈木声留着打牙祭,便问:“要不,我说就做了两块?”

    “你觉得他会信?”陈鹤声拿起一块,递给她一块道,“不能留,一块都不能留。要是被他知道,保准会往我饭碗里下泻药。”

    甲十六看他吃,自己也跟着吃,两人跟分赃似的,真就一根肉丝也没给陈木声留下。

    “我去收拾竹盘。”甲十六要去处理案发现场。

    陈鹤声看她还挺积极,摇头笑了笑。这是两人第一次站在一条线上。

    可两人刚高兴没多久,门口传来了两个小家伙的吵闹声。

    “见过晕船的,还没见过晕马的。”

    这是易诚的声音,声音很是不耐烦。

    “滚滚滚!还不是你家破马,疯了似的跑!”陈木声咳了几声,像是要吐。

    “就因为它跑的的快,我才给它起名‘朝天椒’。”易诚拍了拍弓在墙根的陈木声,“瞧你这点出息!”

    “你别管我,快去把东西给十六姐,她该等着急了。”陈木声说。

    陈鹤声听到声音也是忐忑,毕竟装肉干的篮子还在院子里,可听到这句,陈鹤声立马看向甲十六。

    甲十六上前:“鹤声哥,我去看看。”

    陈鹤声也一起向前。

    易诚背着布袋进门,看到陈鹤声时也吓了一跳。

    “陈大哥?”

    门外陈木声大喊:“易诚,你个小人,唬了我一路有意思是不?我大哥中午从不回家。”

    甲十六要说话,却被陈鹤声阻止。

    易诚隔着墙笑问:“要是他在家怎么办?”

    陈木声有气无力地喊:“他今日那脸拉的,都比你家马脸拉的都长,能回来才……”

    当陈木声进门,看到三人站在一起,也是愣了愣。

    他挠头看向陈鹤声,笑问:“哥,你怎么在家?”

    陈鹤声严肃反问:“这是我家,我怎么不能在家?”

    陈木声转移话题道:“十六姐要熏腊肉,我和易诚特意从书院摘些松叶送过来。饭都没吃,是吧易诚?”

    “是!”易诚答应的很勉强。

    陈鹤声看着陈木声的眼睛,严肃道:“我又没问你。”

    甲十六见陈鹤声不乱方寸还句句打压,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也想赶紧把今天的事翻篇,便说:“鹤声哥,我去给他们准备饭。木声,你快带他进去洗洗手。”

    “对啊,吃完了还得赶紧回去。”陈木声抓着易诚问,“你洗不洗?”

    陈鹤声拍了一下陈木声的头:“回来再收拾你!”

    三人就这么进了屋,而陈鹤声看了眼屋里,偷偷将角落里的竹篮,拎出了门。

    看着陈鹤声走,甲十六松了一口气。

    “十六姐,哥回来作甚?”陈木声问。

    “和元大哥过来吃午饭。”甲十六说。

    陈木声笑笑:“十六姐,我哥就是爱冲动,冲动完还爱后悔。他一定是怕你走,特意回来看看的。”

    甲十六微笑。

    陈木声继续道:“看来,哥还是舍不得你。”

    易诚闻了闻,向甲十六问:“姐姐这是炸了藤椒油?里面还放了芝麻肉蔻和产自西域的香料?”

    陈木声也闻了闻:“嗯。是挺香,和昨日肉干的味道差不多。”

    易诚白陈木声一眼:“没问你。”

    “咦?你这什么态度?”陈木声站起,不乐意道,“自己猜,就不告你。”

    甲十六看两人又拌嘴,说:“我去给你俩冲糖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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