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阮翛然披了件狐毛大氅,出了殿门。她这皇后,总要做做样子。

    中宫殿宫门外,赵娴妃与周淑嫔一反常态,并未打扮的花枝招展。头饰是简朴的银饰,连衣衫都是素雅的青色。

    二人见阮翛然出来,不情不愿行礼参拜。

    阮翛然不在意这些礼数,随即让二人免礼。

    三人在一干宫人的簇拥下,结伴去往顺王妃所住的宁寿宫。

    虽说阮翛然成了皇后,这两人打心眼里不服气。

    周淑嫔故意抱怨道:“陛下,守丧过了半个月了,也不召幸。妾已经好久未见过陛下了。”

    赵娴妃阴阳怪气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好几个月未见过陛下了。今日秦公公过来传话,让我二人邀皇后娘娘同去宁寿宫。也不知,能不能在宁寿宫见到陛下。”

    阮翛然假笑而不语,明面上是秦荣的安排。她心知肚明,定是萧莫言故意为之。或许想寻个由头,正二八百的与她相见。

    赵娴妃见阮翛然默不出声,忍不住嘲讽道:“本以为陛下会独宠皇后娘娘,哪曾想陛下也未踏足过中宫殿。”

    看来萧莫言每次来,都下了封口令,不然赵娴妃不会不知道。

    阮翛然漫不经心回道:“娴妃还是尽快想法,如何讨陛下欢心吧。不然,用不了多久新人入宫,更见不上陛下一面了。”

    这话正中赵娴妃的七寸,她最怕的便是新人入宫。届时,她这个旧人再哭也无用。

    周淑嫔脸色大变,她本就不受宠。所谓的侍寝,也不过有那么一回。陛下只怕早将她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娴妃谄媚陪笑,打探道:“皇后娘娘,莫非知晓新人何时入宫?还请皇后娘娘透漏一二?”

    阮翛然哪里清楚有没有,虽说按祖制过了国丧三年才能大肆选秀。但塞进宫几个女人,都是寻常之事。

    阮翛然故弄玄虚道:“问本宫,不如去问秦公公。”

    赵娴妃眼底溢出鄙夷,一个整日不出宫门养病的皇后。连掌管六宫之权都不在手,能知晓什么。

    赵娴妃与周淑嫔相视坏笑,待会在顺王妃面前定要好好表现。

    少倾,到了宁寿宫。

    虽说顺王妃仍是王妃,但入了宫中定是一切是按皇太后的规格来。

    秦荣身着总管服侍,不再是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手持拂尘迎到阮翛然身前,对于赵周二人的巴结问好,置之不理。

    独独对阮翛然笑脸相迎,乐道:“皇后娘娘,可算是来了。秦荣在此等候多时了。”

    阮翛然看出秦荣欲言又止,想必是有何事要说。

    如今阮翛然一心不闻窗外事,只想安稳度日。秦荣不说,她亦懒得过问。

    抬足领着赵周二人,去向宁寿宫的正殿。

    秦荣追上来,顾忌着赵周二人终究未说出口。只是加快脚步提前到殿门口,通传:“陛下,皇后娘娘与嫔妃们,来向王妃请安了。”

    殿内,萧莫言今日着了常服。一件月白色竹纹的锦袍,丰神俊朗。面对身旁的顺王妃,温和谦逊。不似往日全身笼罩着帝王的冷酷,与不近人情。

    “让她们都进来吧!”萧莫言目光移向门口,落在阮翛然身上。

    原本不抱希望,没想到阮翛然肯来。

    萧莫言按耐住狂喜,见阮翛然参拜过。立马过去伸手相扶,笑盈盈道:“皇后,近日的气色好多了。”

    阮翛然发觉萧莫言的手,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掌。众人面前,又不好挣扎。只得顺从敷衍回道:“劳陛下挂心了。”

    赵周二人妒忌不已,陛下压根就没瞧见她二人一般。

    顺王妃起身,行到阮翛然身边。伸手握住阮翛然的另一只手,满面和善道:“皇后娘娘,本宫都听陛下说了,从前的事全是误会。你为了陛下吃了不少苦。”

    顺王妃谢氏虽是皇帝生母,不能被册封太后只能自称一宫之主。

    阮翛然被这母子二人,一左一右握着手。她虽不知萧莫言对顺王妃说了什么,总归是好话。恭恭敬敬回道:“一切都是晚辈该做的,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顺王妃笑斥道:“叫什么王妃,该随陛下,唤本宫一声母妃。”

    赵娴妃只觉表现的机会来了,忙欠身又道:“臣妾,拜见母后。”

    周淑嫔生怕落了下风,亦喊道:“臣妾,拜见母后大人。”

    顺王妃沉了脸,私心觉得这两个嫔妃是在打趣羞辱自己。明知她做不了皇太后,还称什么母后。

    萧莫言亦眼神阴沉,对赵周二人严厉道:“娴妃,淑嫔,你二人回自个宫里去吧!”

    赵娴妃原本垂首暗自得意,闻此不明所以地抬首,央求道:“陛下,臣妾许久不见陛下……”

    “退下。”萧莫言大喝一声,仍旧牵着阮翛然的手。

    秦荣识趣命人进来,将赵周二人拖了出去。

    顺王妃面上重新有了笑意,命道:“皇后娘娘留下来,与陛下一同在宁寿宫用午膳吧!”

    “恭敬不如从命。”阮翛然应了下来,她若不答应岂非要得罪这对母子。明知对方会用父亲一家的性命要挟,可终究她做不到不管不问。

    顺王妃总算撒了手,阮翛然想要抽离在萧莫言的手。一张手,反倒被其趁机十字紧扣。

    阮翛然蹙眉,只想罢了随他做好这场帝后恩爱的戏码。

    顺王妃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要亲自下厨做几道萧莫言爱吃的菜肴,说是弥补这么多年的遗憾。

    顺王妃一出去,秦荣便将殿门关上。

    冬日阴沉,殿内立时暗了下来。

    阮翛然不禁有些心慌意乱,实在不知如何与萧莫言独处。

    萧莫言可算松开了手,阮翛然舒了一口气。想趁着顺王妃不在,寻个借口离开宁寿宫。

    终是撒谎,阮翛然不敢与直视,低眉垂眼柔道:“陛下,妾身子不适,先回中宫殿了。”

    阮翛然低头看着那双皂皮靴挪动,离开她的身前。措手不及间,萧莫言到了她的身后。伸臂环抱住她的腰肢,口吻耍赖道:“阿姐,我好想你。”

    阮翛然心口一紧,萧莫言的温唇覆在她的耳边似在挑拨。

    阮翛然慌乱去掰禁锢她的胳膊,恼怒道:“放手,陛下如今是不要脸面了吗?这可是宁寿宫。”

    任她拉扯,萧莫言纹丝不动抱得更紧。调笑道:“我在你面前,哪还有脸面。你那么聪慧还看不出来,母妃她是故意离开的,好让你我二人独处。”

    萧莫言不安分地吻了她的脸颊。

    阮翛然恼羞成怒,抬脚重重踩在萧莫言脚面上。

    “嘶,疼。”萧莫言一面呼疼,一面将阮翛然拦腰抱起。

    阮翛然吓得花容失色,挣扎怒道:“你要做什么?”

    萧莫言戏谑一笑道:“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你我的。”

    阮翛然思绪万千,门外是秦荣,可秦荣更希望她与萧莫言和好如初。

    阮翛然伸手摸向头上的银簪,犹豫不决。萧莫言如今是帝王,她若伤了他,殃及满门。

    萧莫言趁她分神间,落座在殿内正中的龙凤扶手椅上。阮翛然感到身躯下坠,下意识抬手抓住萧莫言的两只胳膊。

    待她看清,她被抱着横坐在萧莫言腿上。

    萧莫言俯首,急切堵住了张口欲言的樱唇。

    气息被夺,阮翛然终究拔了银簪。

    可似乎一切皆在萧莫言掌控中,他依旧掠夺芬芳。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捏住了阮翛然的手腕。

    “你想杀我?”萧莫言移开唇,气息微促。

    萧莫言将阮翛然的手腕,拉到他的心口处。盛气凌人道:“要杀我,朝这里刺。来吧!”

    阮翛然手腕微抖,她是恨萧莫言,但从未想过要杀他。

    此刻,恼羞成怒的人成了萧莫言,只听他吃味不甘道:“你的心里,当真只有林千帆?那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提及林千帆,阮翛然平静许久的心湖,泛起痛苦的涟漪。

    她扔了银簪,伤感道:“是我对不住林千帆,他因我而死。萧莫言,你说得对,一切错在我。若我不入宫,或许……”

    萧莫言怒火中烧,打断道: “或许,你与林千帆早便成双成对,也不会阴阳两隔了。”

    阮翛然哑口无言,她从未放任过自我。

    不论是上一世也好,只要妹妹喜欢林千帆,她都会相让。林千帆从来不在她的选项之内。

    “被我说中了吧!”萧莫言亦是神情哀伤,揽在阮翛然楚腰上的手松开了。

    阮翛然只想逃离这里,方一动弹。萧莫言似像反悔一般,重新将她圈在怀里。咬牙切齿道:“不论怎样,我不会放手的。”

    哀哀欲绝的神情,刺痛阮翛然的心。

    她以为对萧莫言可做到心如止水,原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可她二人之间,横着林千帆的一条命。

    阮翛然泪涌欲哭,哽咽道:“我们回不去了,再回不去了。”

    萧莫言低三下四,哀求道: “我不求你忘了林千帆,哪怕你心里想着他都行。只是,不要离开我,好吗?”

    萧莫言将额头抵在她的眉心,四目相对。不约而同,滚落下晶莹的泪珠。

    萧莫言低唇,四唇相贴。

    阮翛然的心神混沌,闭上眼目。起了恻隐之心,无法面对他悲伤的眸色。

    这在萧莫言眼中无疑是退让,妥协甚至是认命。

    这一回,轻而易举撬开牙关。恍惚间,似乎只有情到浓时地情难自已。

    萧莫言心满意足,帮阮翛然擦干红唇。压着躁动地占有欲,霸道宣示:“今晚,皇后准备好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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