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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生大变

    龙图腾与她先前想象得完全不同,未见龙状,整张图全是曲绕勾结的路线,盘绕在一座山中。她知道,那必定就是传说中的龙山。

    自拿到龙图腾后,她利用李丛文与三公主的关系,拿到了宫中私藏的太启各处地形图。一卷一卷、一处一处细细对比几日之后,才终于在位于太启最西边,靠近西域之处,找到了一处和龙图腾所绘路线极为相近的地方。

    “呼拉尔被山。”那时候她默念着这个绕口的名字,心想族人果未曾欺她,龙山果然离得很远。

    第二日,她便收拾行李,备好马,准备去那遥远的西方一探究竟。然而,尚未离开水洲,便被圣祖抓个正着,一颗青云蜜丸入肚,雨烟只能放下一切抱负,乖乖跟着圣祖去往北方。

    在北方用计脱逃后,她立刻调转马头,去往西境。然而在经过水洲一处驿站时,却遇到了苦等她的李丛文。

    一月未曾见她,李丛文已经沧桑了大半。

    那时候,雨烟心中虽隐隐有着暗痛,却仍然能够当机立断、挥剑斩情丝——说清自己从头到尾便不怀好意,然后再次坚定地出发。

    李丛文沉默不语,但收拾了行李一直跟在她身后。雨烟并不想龙图腾的秘密被外人知晓,于是各种难听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李丛文这个愣头青却依旧是不走。

    她毕竟是四体文弱的女子,骑术也不精,远远甩不开那硬要跟着的尾巴。于是两个人只能这样一前一后,共同朝着西域而去。

    就这样赶了半月路程左右,两个人将要渡过黄河时,遇到了水上劫匪。李丛文原本想要反抗,幸好雨烟非常清醒,一边往脸上涂灰一边轻声怒斥:“蠢货,外物有什么要紧!全给他们!”

    那劫匪一行人搜得非常细致,收走了一船人的金银细软以及任何稍微值点钱的玩意,所有人都战战兢兢蹲着,尤其是雨烟,脸几乎从快埋入了船板上。

    正当最后一个人挣扎着不肯交怀中干粮时,天微微亮了,一个眼尖的小匪,正好一个回头竟瞅见了雨烟的侧脸。

    那天,李丛文拼尽了全力也未曾护下雨烟。

    既得绝色美人,剩下的一堆破铜烂铁还有谁在乎?水匪头头,大笑几声后径直抱走了雨烟,临走前还像玩弄蠢狗般,狠狠踢了奄奄一息的公子哥几脚。

    要说雨烟,也当真称得上一句奇才。

    被抓回水匪老窝后,不哭不闹,不做任何无用的挣扎,她容色和身段俱在,几招便勾得水匪头儿迅速神魂颠倒,不仅免去了沦为一众匪徒玩物的命运,甚至几天之后,就骗得水匪头子亲自送她去西境。

    “我家婆娘说,她老家在那,我要想名正言顺娶她,就得去那。”头儿临走前,还这么跟一众手下说。

    那时候雨烟已经想明白了,这路途实在太过遥远,太启正值大乱,她身子骨又弱,要想一路平安,必得找个能保护她的人。

    或者说,冤大头。

    按照地形图显示,要想到达龙山,必须要穿过一片方圆万里的沙漠。水匪头子入沙漠走了一日,便完全蒙了:“媳妇,你老家这么远,当初是怎么来的太启?”

    雨烟脸不红心不跳便编出了一个家中父母离世、弱女孤苦无依只能跟随商贩千里之外寻找外祖、如今长大婚配必须回去听本家之言的凄惨故事,唬得水匪头子一愣一愣的。

    雨烟笑得特别温柔,又带着丝少女的羞涩。

    水匪头子也笑,心想自己真是祖坟冒烟了,到底如何运气配得上这样的美人?

    然而在沙漠中走了十来日后,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无论怎么走,无论走了多长时间,都是漫天的黄沙、灼灼的烈日,以及永远看不见尽头的边际。

    终于,越发烦躁的水匪头子忍不住爆发了。某一天的夜里,他说想回去,雨烟不肯,他便上手狠狠打了几巴掌,掐着雨烟将她绑在自己的马上,准备等天亮,就立刻掉头回去。

    第二日晨起,他一醒,便见雨烟可怜兮兮地蜷缩上一旁,脸上全是泪痕。他懊恼不已,心想自己真是粗鲁惯了,赶忙上前解开绳子、轻声哄着佳人。

    然而就在将雨烟紧紧抱入怀中之际,一把匕首却悄悄地刺破了他的胸膛。

    男人闭眼之前,雨烟笑得还是十分温柔,甚至有一丝调皮:“谢谢你啦,谢谢你送我回家。要不是你,那么多的干粮和水,那么多的野狼,我可都对付不来的。”

    随后,她仰头望向远方,在晨起的金光万丈中,视线中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清晰——就在远方,她肉眼便能及的远方,隐隐约约处,分明有一座山。

    终于不再是漫无边际的黄沙。

    “我终于要回家了。”

    雨烟笑着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沙,将那个仍未死透的水匪头子又补上一刀,在他震惊的余光中,她轻松松地上路了。

    .

    话说回这头,自打三人坠崖后,整整在崖下待了十个日夜,都从未有人下来寻过。

    他们不知道上面的藏锋一人势单力薄,在景荣两人相继跳下去后,便准备绑绳子再次下去一探究竟。

    未料西南王听说朱白令也跳下去后,便不再指望从朱白令那儿套出飞鸟阁的机密,干脆直接派人过来赶尽杀绝。

    藏锋以一力抵几十强手,十分费力才逃出生天。而此后的七日时间里,西南王都派这几十人守在此处,用意非常明显——即使落入悬崖的几人侥幸未被摔死,也会被活生生饿死。

    西南王不会想到的是,底下的他们不仅未死,活得甚至还不错。

    这十日里,拜格外心灵手巧的景荣所赐,方圆十里小水沟的鱼儿虾儿算是彻底遭了殃,连地上的枯枝烂叶都差点断子绝孙,玉成恢复得很好,朱白令不再高热,景荣自身,更是除了衣服脏些外,整个人看起来明眸皓齿、气色红润,完全看不出先前所受的种种磨难。

    等到第十日,受伤最重的朱白令能够拄着旧枝站起来了,三人明白,这世外桃源的生活要结束了,也是时候该考虑如何上去。

    三人商议许久,还是决定轻功上去试试,能爬多远算多远。

    正午时分,当空中还一丝暖阳、半山腰的云雾最轻之时,玉成屏气凝神,提上一口气便冲了上去。那石壁光滑无比,玉成整个人绷直身子,然而离彻底上去还有相当长的距离。

    景荣仰着头,简直快紧张死了,发现玉成步伐稍显吃力后便立刻高声喊道:“快下来,快下来,成哥哥!”

    哪知玉成却突然应道:“没事,景景你别出声。”

    此时他正斜身踩在一块石壁当中,凝住最后一丝气往更上面爬。

    “什么?”朱白令还真没听清玉成在说些什么,张口欲问,“你……”

    刚开个头,便被景荣死死地按住了嘴。

    “嘘!”景荣眨巴着眼,“成哥哥在听上面的声音。”

    “……”朱白令实在心悦诚服。

    没过一会,气力全部用完的玉成,就斜踩着身子,控制着速度,慢慢滑落下来。

    最后落地几步太急有些踉跄,景荣赶忙上前扶住他。

    “听到什么了吗?”朱白令问。

    “我听到,”玉成忽地笑了出来,“他应该也听到我们了。”

    朱白令第一时间便看向景荣,随后心满意足地乐了:“哈哈,你也不懂,太好了。”

    “滚!”景荣十分干脆,随后重新看向玉成,立马换成一副温柔贴心模样,“你说什么,我不懂。”

    然而下一秒,不用玉成解释,两人便全懂了。

    因为有一个声音,忽然从遥远的上方传来,轻飘飘地却字字清晰——“你们几个,都在下头?”

    景荣怔住,随后不可置信地瞧一眼玉成。

    玉成摸着她的脑袋,笑着点点头:“我听动静,小空子也在。”

    “啊啊啊!”景荣尖叫起来,“小空子回来啦!”

    “还真在。”玉扬的声音,在上头有重新响起,带着丝显而易见的喜气,他向身旁吩咐道,“小傻子,快,绳子再往下放!”

    .

    藏锋东躲西藏、试图靠近悬崖的最后一日,突然在一个犄角旮旯里发现了同样在南山关城外徘徊的两个老熟人。

    玉成那武功高强、总是浪迹天涯的小叔——玉扬,带着将来立志要成为草原新一代汗王的布日固,又名小空子,在草原上听说南山关大战一事后,便从草原一路南下,赶到南山关,准备助玉成一臂之力。

    他们抵达南山关的第三日,终于救下了被困崖底整整十日的景荣一行人。

    那么,前两天,他们在干什么呢?

    “公子,扬公子杀了西南王!”藏锋一见到玉成,连礼都来不及行,便立刻急切汇报道。

    “什么?!”刚刚上岸的三人,齐齐惊呼道。

    “藏锋你个臭小子,我才不是什么扬公子!”玉扬皱着眉头,转头又对着玉成耸耸肩,“难怪藏锋死活拉着我不让我去,看来他不能死啊。不过,我以为你死在了他手上,你是老头子的宝贝疙瘩,总得为你报仇不是?”

    玉成大约是彻底变了,喜怒第一次彻底浮在脸上。

    他脑海中只浮现一句话——天要亡我,实非战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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