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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似飞鸿踏雪泥

    冷阳照在冬雪上,却让雪展现出一股暖意和温柔,与他们现在面对的境况截然不同。

    赵安平看着洗干净的少年,在身上掏出昨日买的鲜花饼,“阿棣,多吃一点。”

    “阿姐对阿棣太好了。”赵安平知道赵安洛也想吃,将昨夜买好的糖饴也拿出来,递给他,“你看昨日我还买了糖。”

    “糖饴?这里竟然有这个?”

    “你们都多吃一些。正在长身体呢。”赵安平也给自己来了一块儿,是麦芽糖的甜润。

    这边的马车里赵安平和阿洛阿棣欢声笑语,另一旁的马车里,宁舒和仲固安谁也不说话,一股暗流在涌动,宁舒在马车上仍然看着书,而仲固安则闭目养身,将琴放在自己的腿上,两人谁也不言语。

    宁舒看着眼前人,雪肌星眉,似是画中人,与凡尘隔绝,心想凡是女子怕是皆是会为之心之神驰。

    外面的风传出阵阵号子的鸣叫,忽远忽近。宁舒掀开车帘,狂风中听见不远处依稀的少女的笑声。

    下一个镇是乐水镇。

    乐水镇是重镇,要去往赵国腹地关中,必然经过,赵安平在堪舆图上看到过,在她的书房里她也看到过这里有重兵把手,关外被破后,这里就是下一道关卡。

    昨夜,仲固安和宁舒达成一致,他们绕过乐水镇,直直南下。

    “如果我们南下不去王家军驻扎地,先去皇城呢?”赵安平知道不可行,但是还是问了句。

    仲固安知道赵安平想要先回皇城,将她外祖父下葬,但是宁舒和他都不敢赌,那就是个诱饵,即使赵安平武功再超绝,瓮中捉鳖之战,也不一定是每次她都能赢。

    一击即中,赵安佑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王家军早已经蠢蠢欲动,现下无能用之将,逝者已逝,生者为大。”

    仲固安说出的话似是冷冰冰的,但皇城里还有赵安杰和她的母后,如果将菜市口的尸身取下,无异于告诉赵安佑,她回来了。

    为了让她再次现身,怕是会拿王皇后直接开刀。

    到时候在京中,局面便会被动,现下赵安佑笃定赵安平不在京中,要是万一她在京中现身,再想脱身而去就难了。

    赵安平知道,当下怕是只有蓄积力量,再求后者了。

    大雪飘飘,北风如刀。

    一行人绕过乐水镇,可还没有走远,赵安平就感觉到身后有马鸣声。

    她一看,竟然背后有一列骑兵。

    她立马拔出手中的剑,大喊道,“固安,阿舒,有危险。”

    “前面的人站住!否则我手中的箭可无情了。”后面的骑兵的速度明显快于他们。

    赵安平看向后方,只有几人而已,怕是几人想要邀功,竟然没有跟着大批人马一起来,以为几人就能生擒她。

    赵安平的剑已经藏好了,她朝对面的马车喊了过去,“你们先走,我断后。”

    宁舒探出头来,“安平,不可,冰天雪地,这次你会冻死的。”

    宁舒花了那么久才找到赵安平,先不说赵安平会不会遇险,但是他如果再次和赵安平失联,谁知道下次相见又是何时。

    赵安平看懂了他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放心,只有四人罢了。”赵安平其实不明白,自己和宁舒按说不是真的青梅竹马,但是赵安平却总能明白宁舒的眼神,而他身边苍白挺立,清瘦孤寂的身影,她却似乎始终看不懂。

    但是人总是会被谜团所吸引,就像是绚烂深邃的星空,深不可测,但是总是能吸引人吟诗弄赋。

    赵安平知道宁舒不会将她一个人再丢下了,只好对前面的马夫说,“小哥,将马稍微停一停,如果我有事,你就带着车上这两位弟弟,不要犹豫,抓紧走。”说完,赵安平就跳出了马车。

    而车上的阿棣却有些慌神,“阿姐干什么去?”

    赵安洛却拍了拍阿棣的手,那只手瘦的只剩下骨头,“放心,阿姐只是下去看看。”

    仲固安也让马夫停了车。那人站在雪中,大雪没过他的脚踝,赵安平回首似是与那灰黑的瞳孔对视,又好像是一略而过,什么也没有看。

    “官爷何事?”赵安平故意装作看不出他们是骑兵。

    “有人说在这里看到了叛贼,瞧你的样子和叛贼的确很像。”开头的一个黑胡子大哥说道。

    “官爷大哥说笑了,小女子怎么会是叛贼。”

    “头儿,那客栈的店小二说了,这女子和同行的男子就是官府让他们注意的人,我看着也像。”

    “不管什么人,带回去再说。”那黑胡子大哥不管赵安平怎么说,下马就要拉着赵安平。

    赵安平退了一步,将剑藏在身后的斗篷里。

    “大哥,这怕是不行,我车中有两个弟弟,天寒地冻惹了伤寒,耽搁久了怕是有性命之伤。”赵安平用左手假意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也让人看起来有些娇弱。

    “跟我们走,自是有人给你弟弟治病。”那人想要诓骗,男子一般都不会将女子真的放在眼里的,对他们来说,女子往往只有被蒙骗的小女子和嫁作他人的蠢妇。

    “是吗?”赵安平垂眼似是犹豫,但是右手一个剑花,那胡子大哥的肚子里就插了一把剑。

    那大哥突然一句话不说,倒在赵安平身上,身后跟着的三人有些奇怪,心想着大哥不是好色之人啊。

    赵安平说道,“大哥,你不要这样啊。”然后用手去推他。

    推他的一瞬间,剑随肘出,随即飞向刚刚说话的人,直接将那人捅了格对穿。

    她飞身跃起将那人踹下马,很快将剩余的两个人也抹了脖子,寂静无声,血溅三尺,在空中画出好看的一道抛物线。

    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她也不想杀人,可是要是让别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怕眼前的人都得死。

    宁舒未下车,他一直是看不得血腥的,赵安平走了过来。仲固安跟着赵安平这几年一直在战场上,看惯了赵安平的杀伐,他只是觉得原来的赵安平回来了而已。

    只是远处的一个少年瞳孔像是地震了一般,昨日温和清丽,被他看作是神明一般的女子,今日仿佛就像是地狱而来的恶魔,须臾片刻间便将四个人斩于马前。

    阿棣抓着车上的帐子看着她,但是赵安洛却冷静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说,“姐姐,果真像传说地一样厉害。”

    赵安洛看着??雪中的血在冰中相融,把手放在阿棣的肩膀上,“姐姐能保护我们。那些人是坏人,要把我们抓走。”

    阿棣不知道有没有听清赵安洛的话,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姐姐这么好,一定不是坏人,阿棣抓着帐子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许是风吹进来,但是他的脑子里面却有一个声音响起:有人要害姐姐,有一天我也要成为能保护姐姐的人。

    赵安平回到自己马车上前,掀开宁舒和仲固安的车帘,“是赵安佑的人,估计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宁舒说,“进了关内,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我和七公子二人并不显眼,可是你和仲谋士这几年久居边关,你的画像现在也遍布赵国,怕是有不少人认识你们。”说完,他拿出自己的手帕将滴溅在赵安平手上的几滴血擦拭掉。

    仲固安的眼尾轻轻一扫,便又将目光收回来,旋即又看着远方,“这一路上怕是不会太平。”

    赵安平和宁舒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知道,赵安佑似是并不是想真的治理好赵国,他似乎就是在想对王家报复,赵安平是王家的希望,赵安杰是个废物,他死了,王家不会败,赵安平死了,王家才算是全部没落了。

    赵安佑的大军也已经南下,他似乎丝毫不关心已经风雨飘摇的北方,笃定了赵安平一定会南下。

    “外祖父和大皇子原来真的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赵安平不解,她问话的口气不像是质问,只是一种疑问,先前的事情,她断然不知,她不明白赵安佑已经得到了在世人眼中最尊贵,最显赫的位置,无论她以前如何出相入将,成王败寇,她已经是寇了。

    “贵妃,是他过不去的心魔,人有时候会为了心魔而活,只有克服了自己心魔的人,才能为天下而活。”仲固安看着她,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似是说赵安佑,又是说她。

    宁舒叹了口气,“天下已乱,匡扶正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安平低下头,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将手帕塞给宁舒,“启程吧,我们尽快到王军之地,便能早一天回京。”

    她还没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对面的马车上跑下来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冲过来,矮自己一头,天冷,阿棣穿得很单薄,对着赵安平说,“阿姐,你没事吧。”

    赵安平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车上还有两个小孩儿,只是希望没有吓到他们才好。

    她将手中的手帕塞给宁舒,拉着男孩儿的手回到了自己的马车。

    仲固安看着两人的背影,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宁舒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双眼。

    赵安平一进马车就发现车上的玫瑰饼散了一地,应该是刚刚孩子吓到了,她抓紧捡起来,“还能吃。”

    说着,她就咬了一口,然后她又递给阿棣一块儿,“怕吗?”

    阿棣双手接过来,一扫刚刚的恐惧,只是说道,“不怕,以后我来保护阿姐。”

    他看得出来,这整个马车上,怕是只有阿姐会武功。

    赵安洛却笑了起来,“阿姐还轮不到你来保护。”

    “怎么,安洛也要保护我?”赵安平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孩子,突然觉得有些暖心,但是谁料赵安洛离开皇宫后调皮许多,他笑道,“这赵国没人能打得过阿姐,我可不敢说保护阿姐的狂妄话。”

    阿棣的脸蓦地一下子红了,好像是自己在说什么大话哄赵安平开心一样。

    但是他说得是真的,不过他还是把脸憋的通红,他想着以后,等他长大一点,再有坏人出现,他要站在她的面前,绝不让她站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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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国皇城内。

    “皇上,北边来信,说是发现了叛党。”黑色的大殿里只有几丝光亮,原本偏儒雅的长相竟然沾染的全然是死寂。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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