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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个秘密祝你天天开心2

    “哎哟,拉我一把!我要滑下去了”

    “你别拽我,啊......”

    “都小声点!太吵了你们!”

    一如既往的互相嫌弃的几个人,爬墙的准备动作是很帅的,但可能是太久没爬过,动作略有些生疏了。等到所有人坐在墙头喘粗气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咚咚几声,几人落了地。白色的衬衫都沾了灰尘,却还要拍拍手叉腰假装帅气。这,大概是男孩子的通病吧。妤昭和一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严重的“无语”。

    妤昭摇了摇头,朝一邻扬了扬下巴:“林林,皮筋有没有?头发散着有点热”

    一邻摸了摸手腕和衣兜,摇了摇头:“没有诶,就头上这个”

    “我这有,昭昭姐”,林一行翻了翻书包,在风油精、创可贴、发夹、纸巾的包裹中找到了一根黑色皮筋。

    “阿行靠谱啊”,妤昭惊喜得亮了眼睛,利落地绑了个低马尾。

    等他们仨走进门的时候,周垚、陈和昭两人已经把几个台灯都摁亮了。

    如果几家父母和巷子里相熟的几个老人家在这的话一定会觉得这些台灯眼熟得很。

    军绿色老式台灯是张爷爷家里淘汰下来的。张爷爷的儿子从外地回来看老父亲用的这个台灯时亮时不亮的就火大了,直接把老人用着不方便的东西都换了新的。

    他正愁着这旧了的灯、桌椅啥的要怎么处理的时候,几个孩子就眨巴着眼睛去讨了。

    张叔想着这也不会有什么安全隐患,也就给了他们。余下的几个贴着各式各样贴纸的就是几个人自小用着,但陆续淘汰下来的。

    用久了的灯当然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几个人捣鼓着重新接了电线,也勉强能用。十几岁的技术自然不能做到完美,所以缝缝补补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啊,对了,你一定很好奇,怎么没有大灯只能靠台灯照明嘛?没错!真实情况是—这是小分队的秘密基地,也是巷子最里一直租不出去的唯一一 套房子。采光不好、夏热冬凉,这就不适宜居住了;偏又是最靠里的一间,做点小买卖也做不起来,再加上之前有一回下大雨,电闸烧坏了,更加是无人问津了。

    进门就小小一个天井空地,然后就是主屋了,地方不大故而也没有隔成小间。一进屋子就能看见一大块黑板,上面赫然写着“永远快乐,理解万岁”,正中摆了张八仙桌、几张条凳,各式各样的书就放在各式各样的木板钉成的架子上,架子绕墙边半圈倒别有一番意趣。

    不过一会儿,老式的摇椅、靠背竹椅,每一张能让人完全泄了力的椅子上都躺了一个人。

    “今天,要不要写一张?”靠在摇椅上艰难撑起脖子的陈和昭提议。

    不过,写什么呢?

    墙角处安安静静呆着的玻璃罐子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但数量多起来再加上里面塞着的各式各样的折纸却很能引起人的好奇心了。

    有的玻璃罐子是塞满了的,有的只是浅浅一个底,有的用红色的春联纸封了口,有的只是随意盖上了盖。

    大概,越小心翼翼的人往往有一个不能轻易被人得知的秘密;但也或许,有的人,有一些不能宣于纸上的秘密。

    当灯光再晃了眼,被几人默契的拍一拍治愈的时候,都拿着笔的手,和往常一样裁成五份的A4纸上开始有了笔墨“撒泼”的痕迹。

    “希望大家一直快乐”“希望能多学会数学一点”“希望7岁时的爸妈重新来到我身边”“希望一切顺利”“希望,不要被发现”

    有人写秘密,也有人写简单的期望,一罐子又一罐子的,以前是许愿,现在是还愿吗?以前,总是希望爸爸妈妈少管我一点。现在好像恰恰相反。周垚看着自己落笔写下的,想提笔涂掉,却被陈和昭拉住了手。

    他是很有分寸的,没看纸上的内容,只是拉住他的手拿走了笔:“写了就不能涂改!什么事,写出来了,丢进去了,就算短暂翻篇!”

    周垚弯了嘴角,自顾自折了纸条,看向他:“我们陈师傅真是多通透的一个妙人啊!翻篇!”

    他的话似乎是在夸奖,但语气却带点调侃,像是四大爷选妃的时候对着十来岁的嬛嬛说“柔桡嬛嬛,妩媚姌袅。你果然当得起这个名字”一样。调戏气息满满。

    陈和昭一下子觉得自己被哽住,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只能伸出腿,准备来上狠狠的一脚。

    周垚灵活躲过,倒是开心极了的样子,笑了起来。

    见他这样,余下几个人倒是都放下了悬了一晚上的心。

    人嘛,有时不是被事情所累,实质上是被自己困在某些烦恼的八卦阵里,找不到设置的阵眼,分不清生门死门,就晕头转向越走越心烦了。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拌着嘴的时候,周垚就坐在那里,手上的纸条被卷成细细的小直筒,又被捏扁,昏暗的光其实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叮咚。

    “阿垚,阿姨从学校回来了。你们也早点回学校,明天还要上课的”

    “谢谢阿姨,我们准备回去了。这件事,希望您能帮我保密,我不想让爸妈知道”

    “阿姨保证不主动提起这事,但你妈妈问的话,阿姨也是只能据实相告的”

    “明白,谢谢阿姨!”

    周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踢踢陈和昭的小腿,薅了一把林一行的头,看了还在讨论星星折法的两个女孩,催促道:“抓紧时间,回学校了,阿姨回来了”。

    那张纸条,那张代表了今天情绪波动的纸条,它被投进玻璃罐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是以不同形态的。心情好时,可能会折只小船、小青蛙,心情不好时揉成一团也算泄愤了,再有郁闷、纠结的时候可能就是被叠得小了又小。这好像真的符合大多数时候我们每一个人的情绪状态。

    被小心翼翼投进星星的那两个罐子,乍看显得空荡,但整齐得很漂亮。这或许是女孩子心思细腻的体现吧。

    “你们回学校吧,我回家咯,明天要不要带早饭?”林一行背着书包正要推门回家,转头问了一句。

    “糯米饭!加咸蛋黄!脆油条!”使唤弟弟的时候,一邻是不带客气的。

    余下三人好像还在思考,林一邻就替他们做了决定:“你就带糯米饭就好了,两份不要绿豆蓉但是加香肠和脆油条,一份正常但是要软油条,再有我的那一份”。

    “可以!”“辛苦弟弟啦!”“我ok”“早点睡觉,热袋牛奶喝了再睡”

    最后的叮嘱和关切,当然是来自很有威望的姐姐的。

    光明正大走出校门,但回去的时候却要小心翼翼地再次翻墙。看那高度正好的堆叠起来的砖块,一看就是有前科的。

    “你们上去吧,我们也回宿舍了”

    “拜拜!喏,阿垚,衣服!”妤昭压低声音,脱了外套递给他。

    “你们也快回去,还是有点凉”,一邻摆着手示意他们快走。两边就这样依依惜别了一会儿,各自转身,一边上楼,一边向前边的宿舍楼走去。

    回到宿舍也是很晚了,舍友们都收拾好要睡了。两边的境地一样尴尬,只能尽量放低了声音洗漱,衣服都顾不得洗了。第二天起床,很正常的都没睡够。

    陈和昭从被子里爬出来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脱离。闭着眼刷牙,等洗了把脸才感觉清醒了一些。

    但庆幸,弟弟很靠谱,几人顺利吃上了热腾腾的糯米饭。

    天还没有大亮,还是带着灰沉沉的边线的时候,五个人贴着教室外的走廊,排排站着,手里拿着糯米饭,眼睛盯着语文书。

    这是五班的传统,是班主任周女士额外的关怀。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不背书对大家的语文成绩不好,于是就衍生出了住校生六点四十到教室,吃早饭的在教室外边吃边背的一个规矩。

    至于第五个人-本该在初中教学楼里刻苦读书的林一行同学还是托了不是毕业年级的福。

    背到“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的时候,陈妤昭嘴里嚼着糯米饭,含糊道:“当下的快乐就是快乐,至少说今天很快乐吧,比如大早上能吃到热腾腾的糯米饭一样,如果明天不能吃到,也不会觉得今天的快乐是假的啊。”

    李白认为寻仙问道才是终极的快乐,所以路途中一切属于人间的欢乐都会如流水一般。

    这是那个时候的诗人所想,但眼下,所有的少年何尝不是自己人生之歌的作者,他们却觉得今天的快乐是真的,明天再多痛苦也不会湮灭今天的真实感受。

    “享受当下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是吧,阿垚?”陈和昭笑着撞了撞他的肩,笑着说。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有要等周垚回答的意思,就偏过头去继续摇晃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

    似乎是在认真背书,仔细听,好像又是在吐槽什么“没事写这么长干什么啦。头痛!”

    糯米饭吃完了,天也大亮了,至于书背没背完,倒是看大家的心意了。

    学生上课,就没有不困的时候,这才第二节,撑着眼皮不然它们打架的就不在少数了。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跑操又来了,哀嚎一片,跑步可是真不如睡觉。

    大家不情不愿也跟着队伍往外走,陈和昭也不例外,但他懒懒散散的又走得慢,就落在最后了。

    正打着哈欠呢,不速之客就来了,昨天那个被打了一顿倒霉催的家伙。他来找谁?周垚?

    陈和昭敛了神色,收了懒散的样子,开口就是一顿嘲讽“怎么?昨天挨打没挨够啊?”

    “这用得着你说?周垚人呢?”盛放看着不像性子冲动的,但脸上的怒气也是积压不住的样子。只是吧,再加上额角的纱布、嘴角的创可贴就显得可笑起来。

    “去跑操啦,不然在这等着看你这英勇就义的样子吗?”陈和昭向来是护短的,不是盲目相信,而是信任。信任他的人品和处事。

    盛放显然更生气了“我昨天和你说的话,你当耳边风?那些照片传出去你觉得周垚还能在学校里好好做人?”他走近一步,一脚踢在教室门口的消防箱上。

    “别生气啊,和我谈也是一样的。”

    陈和昭抽出了插在口袋里的手,抬手拍拍盛放的肩膀,语带安抚地说,随后道“这里不太方便,天台聊聊吧,不会不敢吧?”

    帅气转身,并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他笃定,他会来。

    “激将法没用。可是也想看看你能替你的好兄弟做些什么”,盛放跟在他身后上了天台。

    刚迈进门,就被大力一拽,铁门砰的一声合上。

    门被合上。盛放被他一推,踉跄一把脸朝地摔了下去,双手被他反扣着,腿被他的膝盖用力压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陈和昭,你想干什么?”盛放用力扭动,却还是挣脱不开,只能吼道。

    被吼了的某人只是皱了皱眉,应道“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说是你想做什么?”

    盛放见动不了,也不再白费力气。安心趴着,开口“我能做什么?我只是告诉他真相。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啊。”

    他颇有点子得意,但陈和昭并不惯着他。压着他的腿骨和腕骨的手腕和膝盖又加了几分力,随着就听见某人“哎哟哎哟”的惨叫。

    “你喜欢妤昭我不管,妤昭喜欢谁我也不会管。但是,盛放,光明正大的方式比这种手段让人舒服得多。妤昭喜不喜欢阿垚我不知道,但你猜猜她要是知道这些事,还会喜欢你吗?”

    说这些话的少年,隐约中透着成熟。说起妤昭,他似乎不是平常和妹妹打架拌嘴的哥哥,而是一个成熟的大哥哥,冷静地看着妹妹的感情,不轻易干涉,不轻易阻止。

    他就那样的架势,语调平静的说着这些话,不算单薄也不算健壮的身体,笼在正经穿好的校服里。因为用了力气,小臂上显出青色的痕迹来。指节分明的手印着灰黑色的水泥地板,显出少年的清白来。

    楼顶天台的风还是有些大的,简单的帆布鞋上系着的蝴蝶结都有要长出翅膀的痕迹。他的流海长了一些,遮到眉毛上半部分,那一双像杂草一样的眼睛里透出复杂的光。

    他说着这些话,见盛放并不回答,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松了力气,转身坐在地上。

    “盛放,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手机”陈和昭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盘腿坐着,自如地像身边人摊开了手。

    盛放气不过,握紧拳头正要一拳上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嘴上小声的抱怨着,却还是从口袋了掏出了手机。

    “不用你,我自己来。看,删掉了!全部!没有备份”盛放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翻着相册给陈和昭确认。

    陈和昭看他这样,反而笑了,翻了翻口袋,最终只在上衣口袋里找到一块巧克力,递给了他“诺”。

    “干嘛?贿赂啊”盛放怒声怒气地接过,恶狠狠的嚼着,含糊地问。

    坐在他旁边的某人却是摊开了腿,向后仰着,任凭风卷着他的头发,没作出回应。

    跑操的音乐声停了,陈和昭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伸手拉了一把盛放。他说:“不是贿赂,是奖励。悬崖勒马的奖励。虽然我也不看好你,但是如果她喜欢你,我也不会拦着”。

    盛放站在原地,看他开门下楼,在风中琢磨了一下他刚刚说的话,揉了揉脑袋,咬紧了牙“靠!被他装到了!”

    随即他大步跟上,嘴里喊着:“为什么不看好我?我比他差在哪里?”

    大步走在前面的某人并不理会他的鬼哭狼嚎,直到他跑上前拉着他的胳膊,硬要一个答案。

    “你是要和我谈恋爱吗?”陈和昭停了脚步,看着他,一脸正经地问。

    “你神经病啊!”盛放被他恶心到,一把甩开了他的胳膊。

    “你又不和我谈恋爱,你管我看好谁?”陈和昭脸色不变,只是微微耸了耸肩。

    盛放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身后的惊呼声打断了。

    眼睛里写着“有瓜!”的两位女同学就站在陈和昭身后,听完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发出惊呼!

    看他们的神情,感觉在酝酿什么狗血故事。盛放大觉不妙,正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那两人嘴上说着“我什么都没听见/看见”,然后麻溜地跑远了。

    盛放觉得自己要完。

    陈和昭却全然不在意,见他不再纠缠,又大步往前走,手插在口袋了,沿着连廊,走过窗户,从阴影下走到阳光下。

    我的朋友啊,你希望我知道的或者是希望我装作不知道的,我都如你所愿。但是,你要真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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